嚴歌苓

我所有的故事都是聽來的,它們都有著現實的種子,然后通過虛構重獲生命。
大部分時候,我喜歡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將旁人未曾留意的小故事和小細節牢牢地捕捉,深深地儲存在心底,等待著時間將其慢慢發酵。
我是一個記憶力特別好的人。30多年前,我從一個作家那里聽到了一群鐵道兵與一只熊的故事,最近我問他:“這故事你打算寫嗎?”他說:“這是我告訴你的嗎?我早忘了。”可我不會忘掉,我聽到好故事就放在心里,老在琢磨這個故事我能不能寫。
我有著敏感的內心和同情的耳朵,所以很容易對人家的苦難、人家的痛產生共鳴,這大概就是我能寫出那么多故事的原因。
(豆 蔻摘自《新華日報》2019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