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青年創業資本、創業能力與創業績效的關系
——基于330 個有效樣本的分析

王加青，鐘 衛

（1.桂林理工大學博文管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2.重慶電子工程職業學院，重慶 401331）

一、引言

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增加公共產品與公共服務，是推動發展調速不減勢、量增質更優，實現中國社會經濟提質增效升級新的“雙引擎”。通過萬眾創新，能夠激發眾人智慧，開發新技術、創造新產品、挖掘新市場，為提升中國經濟發展的質量與效益提供內在驅動力。通過大眾創業，一方面能夠增加市場活動主體，提高市場活力與競爭力，另一方面能夠把新技術轉換為新產品，把新產品推向新市場，把新市場轉變為新動力。由此可見，創新是創業的前置驅動，創業是創新的升華結晶。只有通過萬眾創新，才能激發推動大眾創業，并引導社會關注創業行為和創業群體。創業有力的推動了社會經濟高速度、高質量的發展，但對眾多創業主體來說，要想取得創業成功并非易事。創業者創業能力的高低，尤其是擁有社會資本的強弱是影響在創業績效提升的重要因素，直接關系到創業成功與否。隨著“創業資本”“創業能力”等概念納入創業研究的熱門領域，關于對創業群體的研究也開辟了新的視角。目前，從創業者地域分布差異性層面出發，研究創業者的創業資源、創業能力與創業績效的關系是理論界和實踐界非常關注的主題。

由于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地區不平衡性特征較為明顯，使得創業群體存在明顯的地域差異性，這就決定了地域不同的創業群體擁有的創業資本、創業能力等各有特色。城市青年作為高學歷、高知識、高見識的特殊群體，對新事物敏感熱情、敢于冒險挑戰和善于創新發明，其行為特質高度契合創業活動的要求以及應對創業風險壓力的需求。同時，城市良好的基礎設施、健全的制度政策、廣闊的市場空間以及較為豐富的科研平臺機構，為青年的創新創業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因此，以城市青年作為創業群體中的代表作為研究對象，具有獨特的探討價值和實踐意義。基于城市青年創業這一群體，準確把握創業資本和創業能力的本質內涵與時代意義，對于創新并完善創業理論，強化對創業績效的認識和檢驗創業活動效益具有特殊作用。

二、文獻回顧

1. 創業資本

創業資本是一個跨學科的概念。創業資本源于社會關系網絡，是一種與人力資本、物質資本等相對應的新的資本形式，從社會結構中開發利用資源，對人類社會的運行和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當前，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視角分析和闡述了創業資本的內涵、特征與功能作用。如：Coleman(2014)最早從功能主義的視角定義創業資本，認為社會不是單一資源要素的疊加，而是人脈、信息、技術等多樣元素的集合，能夠為創業者的創業決策及行為提供推動力。Jakeluos(2015)認為創業資本是一種為擁有者通過朋友、同事等其他各種關系而獲得金融和人力等資本的機會。基于Coleman and Jalapens 的理論，Monteiro(2016)認為創業資本是一種通過社會關系網絡獲取的能力。張世杰、劉曉雯(2018)也指出創業資本是擁有者借助網絡關系和社會結構以獲取資源的能力。綜合國外學者的觀點，基于功能主義定義創業資本的學者普遍認為，創業資本強調個體在社會結構中的能動作用，但沒有深入探討怎么培育和獲取資源的能動性。

縱觀以上分析，雖然國內外學者從資源、功能、要素等不同角度闡述創業資本的內涵，但其表述創業資本的本質卻相差不大，即：創業資本可以認定為是鑲嵌在一定的社會結構當中，能為個體帶來潛在或實際利益的無形和有形的資源統稱。

2. 創業資本的結構和測量

探討創業資本的結構，不僅有利于拓展對創業資本概念的認識，也有利于進一步準確測量創業資本。在早期從整體性概念研究創業資本內涵的基礎上，各學者從多維度層面探討創業資本的結構內容。

（1） 創業資本的結構

當前比較受認可的觀點是學者郭新寶(2014)從內容上將創業資本劃分為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此維度劃分主要基于主觀層面要素，強調個體的心理狀況對建立社會關系和利用資源的影響作用。此外，Gabbay(2016)把創業資本分為能量和關系兩個維度。同時，Ghoshal(2017)進一步拓展與細化了創業資本的結構劃分，認為創業資本是一種能夠為行為者帶來可利用資源的人際網絡關系，個體可利用人際網絡培育出信任與合作等行為，這種關系網蘊藏巨大的能量。基于Napier(2017)對創業資本結構劃分，K won(2018)進一步闡釋了創業資本結構劃分的依據，認為創業資本的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是個體之間通過社會交流以獲取資源的意愿與能力程度來確定的。基于此，在承接以前研究者較為成熟理論成果的基礎上，把創業資本劃分為能量、聯系和感知三個維度，并賦予新的內涵及功能：第一是能量維度，即為創業活動中的決策、項目推進提供一種無形的推動力；第二是聯系維度，即個體之間相處及交往的模式和責任、信用等；第三是感知維度，指社會網絡中個體能感知共有的文化與目標等，主要包括共同語言、共有編碼、共有敘事等。

（2） 創業資本的測量

近年來，學界對創業資本的研究逐漸深入，對創業資本的測量也不斷完善。如：Orlando Lima(2015)認為可通過聯系的密切程度和數量來測量創業資本的能量維度。Hearer(2015)通過實證發現可通過個體之間的信任程度測量創業資本的聯系維度。Tsai 和Galosh(2016)認為共同語言和共同愿景是測量創業資本感知維度的重要手段。楊雋萍和陳洋(2016)從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三個維度研究創業資本，并發現社會關系網絡越緊密，強度越大，其越能給創業者或其新創企業帶來更好的成長性。結合前期理論研究基礎，綜合考慮創業者社會資本難以具體化的實際情況，將從結構、關系和感知維度三個層面進行指標細化，以此對創業資本進行測量，比較符合當前的現實特征。

3. 創業績效的內涵

以往學者們從管理學視角研究創業績效，主要分析創業績效三個方面的內容，即創業績效的“戰略性”、戰略績效指標的“構造性”和戰略評價方法的“選擇性”。這三個方面的內容具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利用系統的研究方法對創業績效進行戰略性評估。對此，張秀艷、孟憲春(2016)認為可以通過企業績效來證實并檢驗企業戰略的可行性與持續性。具體而言，關于創業績效的界定，理論界普遍認為績效是一個系統的構造，而不是一個傳統的、狹隘的概念范圍。如Venireman&Ramanujan(2016)、陳達文和劉曦(2016)認為雖然學者對創業績效的研究較為深入，但準確衡量創業績效仍存在諸多不確定因素。Campbell(2017)和Walker&Goering(2018)認為可從效率、效能和適應性來評價企業的創業績效。基于上述文獻述評，發現簡單的定義無法有效解釋創業績效的構造，必須建構模型并形成邏輯完整的評價體系，在較為系統的創業環境中考察各變量之間關系，基于變量之間的互動來解釋企業創業戰略的績效水平。

依據前期理論研究成果，雖然學者們無法在創業績效的內涵上形成統一的看法，但可以完整提煉為以下觀點：通過投出產出視角界定效率，主要評估資源的使用效率；通過競爭性視角界定效能，主要依據市場價值的實現程度將產品或服務與競爭者進行比較分析；通過市場威脅和機會的敏感性界定適應性，主要評估市場銷售的情況。

4. 創業績效的測量

對創業績效的測量需反復衡量單一指標與多項指標、財務指標和非財務指標、主觀指標和客觀指標、生存指標和成長指標等。創業行為是一個復雜多變的過程，需建立不同的評價體系以評價創業績效，要綜合考慮生存和成長兩個階段，因為每個階段中的評價績效要素不盡相同。Regimen-Garcon &Woo(2014)、許君如(2019)等指出在創業的生存階段，為保證創業項目能夠生存往往不愿意披露企業的具體經營狀況和財務數據。為準確評估新創企業的生存績效，學者們探索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辦法，如：shane(2014)采用兩分法，認為只要沒有破產就是生存。Cinderella(2014)、劉廣(2015)等采用預測法，認為可通過企業現有的數據預測未來至少八年以上的生存績效。David&Delmar(2015)指出初創企業的首要問題是在市場中生存，其次才是未來發展。Bruno(2017)、曾小軍和王紹(2018)采用縱向比較法，認為可分別以企業的存活的時間與產品或服務的提供額度來判斷生存績效和發展績效。Millet(2017)和文力、陳曉紅(2017)等認為可不限于生存績效與發展績效，從多個方面評價創業活動，如創新、風險分擔和前瞻性等。Cooper(2019)、常易民(2019)等認為利益相關者的滿意度也非常重要，創業意愿主要通過創業者滿意度體現，表現為市場對初創企業的接納程度以及企業員工對企業的認同度。按照生物發展階段理論的解釋，創業必須經歷生存期和發展期。與一般企業的績效不同，初創企業在生存期和成長期兩個階段，具有的戰略目標和指標構造差異往往會非常明顯。對此，從生存績效和發展績效來測量創業績效，既能體現創業行為發展的階段性，也能夠體現創業者能力與創業資本在創業行為中的角色作用。

5. 創業能力的內涵

初創企業的生存和發展過程，實際上是創業者對資源和機會整合的過程，但是創業者合理利用資源也需找到合適的機會。朱秀梅等(2017)通過實證調查發現成熟企業的社會資源利用能力覆蓋面及深度比初創企業更具優勢，但在資源整合能力上，初創企業的創業者能力卻顯著高于成熟企業。新創企業雖然通常面臨資源短缺的困境，但創業者能夠捕捉到商業機會而發展壯大。基于此，人們往往依據機會識別能力來評價創業者的創業能力。Davidson(2015)基于創業過程的視角，從傳統管理和創業管理的區別著手，在同一個分析框架內比較分析資源和機會。March(2018)和易朝輝、謝雨柔、張承龍(2019)等把城市青年的創業能力表述為開發和探索機會的能力，即整合和利用資源的能力。羅濤(2019)認為創業能力是指創業者在已有的領域內復制、應用和提煉已有知識和傳承傳統經驗來確保企業穩定性與可靠性的能力。姜名和、李琳(2018)把創業者的創業行為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發現識別創業機會，包括尋找商機創意、商機提煉等；第二階段是轉換機遇，包括創業資源歸納整理利用、市場開拓及資源整合等。綜合上述觀點，從機會和資源相融合的視角來看，創業能力主要表現為機會選擇能力。對于創業者來說，創業機會的選擇能力是創業成功的第一步，某種程度上決定了創業成功與否。

三、研究假設的提出

1. 創業資本對創業績效的影響

憑借創業資本，創業者能以較低的成本獲取創業過程中的所需資源，甚至能獲取競爭對手難以獲取的稀缺性資源。對此，Starr&Mac Millan(2015)認為城市青年具有其他群體無法獲取社會資源及機遇的空間優勢。Di Maggio&Hansen&Allen(2016)指出城市青年擁有越強的社會關系網絡，其發現新創業機會的機率越高，在社會關系網絡中得到的資源更多，也更容易同他人建立良好的信任關系。Broader(2017)研究發現創業者獲取外部支持的能力受到創業資本水平的影響，創業成功的概率也同樣受創業資本水平的影響。陳昕(2017)發現青年創業資本的各維度顯著影響了創業績效水平。周建明(2018)基于廣西部分高校創業園區240 名已畢業創業者的問卷調查，跟蹤調查了創業者知識存量、創業資本與創業績效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創業者創業資本顯著正向影響創業績效水平。

由此可以發現，社會普遍認為城市青年擁有的創業資本質量越優，越能夠獲取更多、更好的資源，甚至是稀缺性資源，進而形成良性循環，使得其擁有更好的人脈資源和社會資源，有利于與外界建立良好的信任合作關系，推動企業成長，最終對創業績效產生積極影響作用。基于以上分析，就創業資本對創業績效的影響作用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1：城市青年的創業資本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a：城市青年的創業資本對生存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b：城市青年的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c：城市青年的能量維度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d：城市青年的聯系維度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1e：城市青年的感知維度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2. 創業能力對創業績效的影響

大量研究表明創業能力對創業績效具有影響作用，但這種作用是以什么方式呈現，影響程度有多大，還需要從多個視角開展實證探索。Teece&Pisano(2014)提出的動態能力理論受到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動態能力的本質就是企業識別和整合企業內外部資源，最終實現提高企業績效的目的。Sirmon，Hitt&Ireland(2017)把創業者整合內外資源的能力劃分為資源構建、資源明確和資源利用三個階段，并且各階段的資源整合能力對提升企業績效具有不可替代性作用。Shane&Catamaran(2018)認為青少年在創業過程中，機會是最為關鍵的因素之一，創業者及時感知并識別出新的創業機會為企業的迅速成長帶來積極作用。Hoskisson 等(2019)認為中國市場化將逐步提速，快速的經濟增長往往帶來諸多的創業發展機會，識別并把握住這些新的創業機會對城市青年來說至關重要。由此可見，機會選擇能力是創業能力的一個重要方面，城市青年必須使機會迅速商業化并產生效益。在這期間，城市青年如何整合企業內外部資源，合理安排企業發展的時間和空間顯得非常關鍵。

新創企業面臨著嚴重的資源約束問題，迫切需要創業者具備敏銳的機會選擇能力。城市青年需要在已有的條件下迅速選擇適合自己發展的機會，充分發揮已有的內外部資源優勢，積極推動機會商業化。機會選擇能力越強，迅速選擇合適項目并創業成功的概率就越高。基于上述分析，就創業能力對創業績效的影響作用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2：城市青年的創業能力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2a：城市青年的創業能力對生存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2b：城市青年的創業能力對發展績效具有正向影響；

H2c：城市青年的機會選擇能力對創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四、數據來源與實證分析

1. 數據來源

研究中的數據源自課題組于2019 年3-5 月份通過實地調研、網絡問答、電話采訪等方式在南寧、武漢、重慶、成都、長沙、深圳、上海等城市開展的城市青年創業情況調查。根據經濟發展水平和城市創新創業氛圍的差異，在所選市選取7-8個有代表性的縣（區），在每個縣（區） 選取1-2 個有代表性的創業園區，然后采用隨機抽樣方法，在每個樣本創業園區選擇創業的城市青年，采取一對一的形式進行訪談。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350 份，回收問卷339，剔除無效問卷9 份，回收有效問卷330 份，問卷有效率94.29%。根據樣本對“Q1：您曾經是否創過業?”和“Q2：您所創事業是否持續?”兩個問題的回答，將樣本城市青年劃分為普通的城市青年（Q1=0，表示從未創過業）、創業的城市青年（Q1=1 且Q2=1，表示曾經創過業且所創事業仍然持續）、創業失敗的城市青年（Q1=1 且Q2=0，表示曾經創過業但所創事業已經失敗） 三類，并從中提取創業的城市青年的樣本330 份，作為研究的數據樣本。

2. 模型構建

為進一步明確創業資本、創業能力和創業績效三個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引入個人特征和企業特征中介變量，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探討變量之間的具體關系及其影響程度，以驗證提出的研究假設。對于創業能力的分析，將著重探討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在創業資本與創業績效中的關聯作用。在開展多元回歸分析前，對將開展的回歸模型進行共線性檢驗，各模型檢驗的結果顯示，所有模型容忍度(TOL)大于0.1 且方差膨脹因素(VIF)值小于10，故各模型中自變量均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可進行多元回歸分析。依據圖1 的回歸概念模型，分析創業資本各維度通過個人特征和企業特征的中間變量對創業績效的影響程度。

3. 創業資本與創業績效的多元回歸分析

城市青年的個人特征對創業資本的應用程度直接影響著創業績效，但是這種影響程度到底有多大，需要從創業資本三個維度進行實證分析，即構建創業資本通過個人特征的中間變量作用創業績效的模型（圖2）。

圖1 創業資本與創業績效的回歸概念模型

圖2 創業資本、個人特征與創業績效的回歸模型

（1） 創業資本變量對生存績效的影響分析

在創業資本對生存績效的多元回歸分析中，由表1 可知，F 值為21.389，P 值為0.000。創業資本變量對生存績效的模型的P 值均小于0.001，表明創業資本對生存績效的影響非常顯著。調整后的R2值為0.300，表明隨著個人特征這個變量的增加，創業資本對生存績效的作用力顯著增強。綜合考慮調整后的R2值和P 值，研究假設H1a 得到驗證。

表1 創業資本對生存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

在多元回歸中添加創業資本變量的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觀察控制了個人特征變量變后，創業資本變量對生存績效的影響作用，可以發現創業資本的三個維度因子均顯著影響了企業的生存績效，回歸系數為正數，表明創業資本越廣的城市青年所創立企業的生存績效更高。

（2） 創業資本變量對發展績效的影響

本研究在多元回歸中添加了創業資本變量的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通過對表2 數據的詳細對比，分析創業資本變量對發展績效的影響作用。觀察創業資本變量對發展績效影響模型中的P 值，發現創業資本的三個維度因子均顯著影響了企業的發展績效，回歸系數為正數，表明創業資本越廣的城市青年所創立企業的發展績效更高。

表2 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

在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的分析中，模型回歸分析的F 值為14.353，P 值為0.000，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的P 值小于0.001，表明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的作用非常顯著。通過觀察模型調整后的R2值可知，變化后的R2值為0.219，表明隨著城市青年個人特征這個變量的增加，創業資本對發展績效正向作用的解釋力顯著增強。綜合考慮調整后的R2值和P 值，研究假設H1b 得到驗證。

依據表1 和表2 的數據分析，考慮創業資本各維度對生存績效和發展績效的影響程度，發現城市青年創業資本對創業績效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城市青年的創業資本中的能量維度、聯系維度和感知維度對創業績效均具有正向顯著影響作用，研究假設H1、H1c、H1d、H1e 得到驗證。

4. 創業能力與創業績效的多元回歸分析

依據創業能力中的機會選擇能力對創業績效作用的路徑原理，以企業特征為中間變量，構建創業機會選擇能力的創業績效回歸模型（圖3）。

圖3 創業機會選擇能力、企業特征與創業績效的回歸模型

（1） 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生存績效的影響分析

通過對表3 進行對比分析，在多元回歸中添加了企業特征中間變量，以此觀察創業能力變量對生存績效的影響作用。添加此中間變量的緣由，在于考察在面對復雜多變的市場環境時，城市青年需要不斷識別新的機會以獲取市場機遇或收益，保障創業項目未來的生存空間和發展前景。

表3 創業能力、企業特征對生存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

在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生存績效的多元回歸實證中，由表3 可知，F 值為33.252，P 值為0.000。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生存績效多元回歸的P 值小于0.001，表明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生存績效影響非常顯著。調整后的R2值為0.425，表明隨著變量的增加，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生存績效的影響在加強，但并不是呈現絕對性的作用。綜合考慮調整后的R2值和P 值，研究假設H2a 得到部分驗證。

（2） 創業能力對發展績效的影響分析

在多元回歸中添加了創業能力變量的機會選擇能力，觀察創業能力變量對生存績效的影響作用。由表4 的結果顯示，機會選擇能力顯著影響企業的發展績效。機會選擇能力變量的回歸系數均為正數，表明城市青年的機會選擇能力越強，其創立企業的發展績效越好。

表4 創業能力對發展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

在創業能力對發展績效的多元回歸模型中，F 值為26.237，P 值為0.000（表4）。模型的P 值小于0.001，表明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發展績效非常顯著。調整后的R2值為0.367，表明隨著企業特征變量的增加，創業機會選擇能力對創業績效發揮有效作用的解釋力顯著增強。綜合考慮調整后的R2值和P 值，研究假設H2b 得到驗證。

同時，考慮創業能力各維度對生存績效和發展績效的影響程度，發現創業能力的部分維度對創業績效具有正向顯著影響作用，即：機會選擇能力能夠部分對生存績效和發展績效產生正向影響，故研究假設H2、H2b、H2c 得到部分驗證。

5. 研究假設驗證

通過多元回歸分析和結構方程模型分析，提出的研究假設驗證結果如表5 所示。

五、研究啟示

一是具有社會網絡關系越多的創業者，所創立企業的生存績效更高。與他人形成關系模式越多的創業者所創立企業的生存績效更高，與政府機構、行業協會、創投公司等組織之間具有共同文化和目的越多的創業者，企業的生存績效更高。這對正在創業的城市青年群體來說，創業資本是影響企業生存績效的一個重要因素，社會資源越廣，意味著能夠從政府、企業和教育等部門得到有效支持的概率就越大，其可利用掌握的資源就能及時有效的幫助企業解決經營管理問題。同時，在與政府、企業等部門打交道過程中也更容易形成彼此信任的合作關系。因此，寬廣的創業資本有助于城市青年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優先獲取信息或資源，在行業競爭中獲得先機、脫穎而出。

表5 研究假設驗證結果

二是具有社會網絡關系越多的創業者所創立企業的發展績效更高。與他人形成關系模式越多的城市青年所創立企業的發展績效更高，與技術專業人才、合伙人及員工等其他群體之間具有共同文化和目的越多的創業者，所創立企業的發展績效會更高。這對于創業中的城市青年群體而言，創業資本是影響企業發展績效的一個重要因素。企業的生存需要創業資本，企業的成長更需要創業資本。寬廣雄厚的創業資本能使城市青年獲取更多、更好的資源，甚至是稀缺性資源，讓企業在市場競爭中迅速提升銷售額和市場份額。

三是在創業能力對發展績效的正向影響中，機會選擇能力的影響最大。創業項目的機會選擇能力不僅是影響企業生存績效的一個關鍵因素，同樣也是影響企業發展績效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對于創業的城市青年群體來說，企業生存與發展離不開自己的機會選擇能力，必須通過學習，不斷提升自己知識文化素養和技術水平，利用新的技術在紛繁復雜的市場環境準確識別適合企業發展的商業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