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靜謐桃源

曾索音

認識不丹獨特國情

舉國愛戴的國王

在不丹，國王的肖像隨處可見。雖說不丹在2008年迎來歷史性的民主選舉，但君主立憲制下的不丹國王——吉美葛薩囊葛冶旺楚克（JigmeKhesar Namgyel Wangchuck）卻是人人敬仰、愛戴、歌頌與服從的對象。不管是太平盛世，還是天災人禍緊急賑災，國王常年都會到訪國內各地了解民生，也跟村民、村長與地方政府對話。

早前新冠肺炎輸入不丹，國王徹夜與政府協商對策，次日即禁止游客入境，之后關閉邊界。除了親自關心病患，也走訪邊界了解實況，視察醫療設施并與醫療人員交流。國王不僅下令頒布生活補助金，也把在印度邊界討生活的5，200名不丹人請回國，給他們建立臨時住所，度過難關。

在憲法下，頒布國民福利是國王的特權。不丹只有少于8%面積是可耕地，國王在不影響生態的情況下，諭令撥出政府土地或向土地過剩或荒廢的地主回收，贈與無土地的貧民耕種：教育方面，國王頒發的獎學金則保送貧困學子到泰國或印度深造。

全國上下穿國服上班上學

估計不丹是世上僅存的規定出席外交場合、上朝、上班、上學，辦理公務或到宗教場所，都得穿國服的國家（空少、機長、士兵、警察、醫療人員除外）。不丹用心保留文化精髓，呈現一個男女都穿“裙”的國度，典雅中，多了一份獨特吸引力。

男士們都穿著連身及膝“裙”——幗（Gho），腰間束個腰帶（Kera）。傳統是配搭及膝靴，現已簡化，以長襪替代。男士國服的口袋從前面通往后面，手機乃至電腦都裝得下，小孩不背書包時，書本就從前面往后塞，特別逗趣！

女性的旗拉（Kira）也有簡約版。傳統的是如雙人床單尺寸的布（Full Kira）加上束腰帶，如今演變成加了魔術貼與裙扣的“折裙”（Half Kira）。長袖內衫（Woniu）與外套（Tego）也簡化為一件式。不過，校服仍保留傳統三件式。出入“宗”辦事、參加慶典與官方會議，普通男性須披上淡米色披肩（Kabne）：一般女性則可選擇在左肩搭上不同圖案、彩色斑斕帶流蘇的披肩（Rachu）。

旅客兼當建國與環保使者

不丹境內72.5%的面積是森林，20%高山常年積雪。樹木吸收的二氧化碳比國內排放量高3倍，是全球唯一負碳國家。不丹極力保護文化傳承與自然生態平衡，實施了“高價值，低客流”的旅游政策，瞄準認同上述理念的游客，為他們創造物有所值旅游體驗之余，國家也獲取高效益收入。

有鑒于此，到不丹旅游的游客等于同意把每人每晚單日基本消費（Minimum Daily PackageRate，約200-290USD）中的65USD作為永續發展費（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ee），充當不丹長期發展建設基金。也作為解除旅游業所引發負面環境影響的經費。對我來說，能因此讓不丹子民繼續享有免費醫療和教育，等同布施善業。

一些人以為“不丹簽證很難申請”“不丹限制7，500人入境”，這些都是誤解。其實是航班機位有限，加上政府授權招待外國游客的旅館不多，所以每當旺季機位與房間滿額（總房數為4，844間），都直接影響入境人數。

回歸初心的不丹人

不丹常被宣傳為世上最幸福的國家、人間凈土、人間天堂。住在這里真的如此幸福嗎？陪著不丹一起成長12年，我看到不少不丹人不那么幸福。隨著開放旅游，不丹年輕人都涌進賺錢容易、賺錢快的旅游業，到首都廷布討生活，不想再當農夫或牧民，使廷布擠滿了全國20%的人口。為了物質享受，一些人變得貪婪與狡猾，錢來得快，也去得快。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當地旅游業受到極大打擊。靠旅游吃飯的年輕人，頓時陷入失業的困境。突然的變故，卻也使大家陷入反思。慶幸的是他們還有佛教信仰、國王以及好領導者，阻斷病毒之余，也安撫了人心。

于是，沒有工作的城市人回鄉，有的則當起和諧安寧護持部隊成員，守護邊界或在隔離中心服務。春夏來了，不丹人領著政府派發的種子，在田里播種，仿佛回到了未對外開放的那些年，自給自足的社會。這場疫情讓他們珍惜已擁有的，再次發現知足常樂與活在當下的生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