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銀泉 徐鵬浩

內容摘要:中醫典籍凝聚著中醫藥文化的精髓,對其進行譯介有助于推動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過往研究對中醫典籍譯介的分析大多是從譯介的主體、內容、途徑、受眾、效果5個方面展開。本研究一方面對中醫典籍譯介要素進行了補充,并嘗試構建新的譯介模式,另一方面對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的本元與路徑進行了探討,旨在促進中醫藥文化助推構建人類健康命運共同體。
關鍵詞:中醫典籍;譯介模式;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
作者簡介:王銀泉,南京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之一為中醫翻譯史與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徐鵬浩,南京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翻譯學。
Title: A Novel Probe into the Translation of TCM Classical Texts and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the TCM Culture
Abstract: Translating and introducing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classical texts is conducive to the international dissemination of the TCM culture as those texts represent the essence of the TCM culture. Previous studies on the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the TCM classical texts lay more emphasis on such factors as “Who”, “What”, “In which channel”, “To whom” and “With what effect”. By supplementing those factors to construct a novel model, this article is expected to provide some insights into translating and introducing TCM classical texts in a revolutionized way by discussing the essence and path of the international dissemination of the TCM culture in the new era to help build a community of shared health and future for the mankind.
Key words: TCM classical text;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mode; TCM culture; international dissemination
Authors: Wang Yinquan is professor at the 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His major academic interests include the history of TCM translation and the international dissemination of the TCM culture. E-mail: wangyq@njau.edu.cn. Xu Penghao is postgraduate student at the 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His research interest is translation studies. E-mail: xphboy@126.com
一、引言
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是我國在21世紀初提出的文化建設方針,該戰略對于國家的文化傳承與弘揚意義重大。中醫藥文化作為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也理所應當“走出”國門,特別是作為中醫藥文化精要所在的中醫典籍,更是應積極“走向”世界。2019年10月26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了關于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的意見。意見提出,推動中醫藥開放發展,將中醫藥納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和“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重要內容。與此同時,國際社會期待“一帶一路”倡議從理念轉化為行動,從愿景轉變為現實,期待中國為全球治理帶來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而這種期待也正是當下中醫藥文化在國際傳播事業上所面臨的挑戰和機遇。在中國不斷提升全球治理能力和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背景下,中國的中醫藥文化為全球治理提供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因為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標本兼治等思想,都是從中醫藥文化中產生的。
在此國家戰略背景之下,本文對新時代中醫典籍譯介以及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模式進行了探討,以期為相關工作的推進提供建議與啟示。
二、中醫典籍譯介
中醫典籍譯介并非簡單的文本轉換,在它之前,我們需要考慮“誰來譯”、“為何譯”、“譯什么”、“對誰譯”等問題,在它之后,我們還需要考慮推介、接受、影響等問題。目前已有不少學者對中醫典籍譯介展開了研究。然而,這當中存在著一些問題,其中有2點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第一,雖然中醫典籍譯介研究論文數量較多、角度較全,但其中大部分研究都集中在對譯介內容的討論上(劉迎春、王海燕 26)。由此可見,對中醫典籍譯介進行更廣層面的探索是有必要的。第二,一些學者在探討中醫典籍譯介時,參考、借鑒了拉斯韋爾5W傳播模式(Harold D. Lasswells model of communication)。例如,殷麗(《海外譯介模式研究》 54-59)受這一模式啟發,從主體、內容、途徑、受眾、效果5個方面分析了中醫經典《黃帝內經》在美國本土的成功譯介案例;汪田田、楊姍姍(49-51)也依據這一模式,考察了“大中華文庫”《本草綱目選》英譯本的譯介主體、內容、渠道、受眾以及效果??梢哉f,拉斯韋爾5W傳播模式為這一領域研究帶來了許多有益啟示,由此得出的中醫典籍譯介5要素(譯介主體、譯介內容、譯介途徑、譯介受眾、譯介效果)對實際工作的開展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然而,到目前為止,中醫典籍雖然對中醫理論、實踐和文化的譯介功不可沒,但它仍然是我國傳統文化對外翻譯與傳播中最為薄弱的環節(程顏、李在斯 1467),這使得我們在譯介中醫典籍時必須對相關工作的各個方面加以考慮。同時,5W傳播模式與拉斯韋爾本人的政治思想、宣傳研究密不可分,其內涵遠非分解傳播活動要素那么簡單(高海波 38)。因此,以往研究依據具有特定內涵的拉斯韋爾5W傳播模式總結、得出的中醫典籍譯介5要素是否足以概括這一領域工作的基本內容,值得我們深思。
根據以上分析,在以往研究基礎上,我們結合了后來學者如布雷多克(Richard Braddock)對拉斯韋爾5W傳播模式的批判與發展,同時參考了其他學者對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的一些建議,如趙海濱(718)提出的靈敏、高效的中醫藥文化傳播聯動系統的建立離不開傳播效果評估和反饋機制的完善,提出了中醫典籍譯介8要素。
2.1 譯介環境
總體而言,當前的譯介環境可謂是挑戰與機遇并存。一方面,現代醫學話語語境以西醫為核心,而中醫則被西方定義為“替代醫學”、“補充醫學”,處于弱勢地位(張國利、王小潞 131)。同時,中醫典籍精深復雜,不但具有文化性、文學性,而且也由于其是傳統中醫藥知識的系統總結,具有鮮明的學科性(殷麗,《海外接受狀況調查及啟示》 34),因而其翻譯難度之大,非一般譯者所能應對。另一方面,全球化時代背景下我國綜合國力的不斷增強和國際地位的不斷提高為中醫典籍“走出去”提供了堅強保障。而中國文化“走出去”等方針的提出、《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年)》等文件的出臺以及“大中華文庫”等項目的實施,又為中醫典籍“走出去”提供了有力支撐。同時,國際圖書市場對外文版中醫圖書的需求也在快速上升(曹麗英 57),使得譯介中醫典籍不僅是我們本著好意“送出去”的結果,也迎合了別人“拿過來”的需要。
2.2 譯介主體
譯介主體,即“誰來翻譯”。目前,一些中醫典籍經由不同譯者翻譯,所擁有的譯本遠不止一部。以《金匱要略》為例。該著作為東漢末年醫圣張仲景所著《傷寒雜病論》中論治雜病的部分,被譽為“方書之祖”、“醫方之經”、“治療雜病的典范”?!督饏T要略》迄今已有多部英譯本問世,代表性的譯本有許鴻源(Hong-Yen Hsu)譯本(Chin Kuei You Lueh,1983),阮繼源與張光霽的漢英對照譯本(Synopsis of Prescriptions of the Golden Chamber,2003),羅希文的大中華文庫譯本(SYNOPSIS OF PRESCRIPTIONS OF THE GOLDEN CHAMBER (JINGGUI YAOLUE), 2007),宋旭明(Sung Yuk-Ming)的中醫英語教材譯本(Understanding the Jin Gui Yao Lue:A Practical Textbook,2009),魏迺杰(Nigel Wiseman)和薩賓·威爾姆斯(Sabine Wilms)譯本(JIN GUI YAO L?E: Essential Prescriptions of the Golden Cabinet, Translation & Commentaries, 2013)和李照國的漢英對照譯本(Essentials of the Golden Cabinet, 2017)。這些譯本的出版有力推動了《金匱要略》對外傳播的步伐,為海外讀者了解中醫辨證論治打開了重要窗口。
然而,我們發現,《金匱要略》英譯鮮少采用中外譯者合作的翻譯模式,而這一模式能有效保證中醫典籍以不被扭曲的“姿態”走入目標讀者群。一方面,雖然一般來說,國際上,翻譯(包括口譯)都要從外語譯到自己的母語,但是問題是在西方國家沒有像我國這么多的翻譯家(謝天振、陸杏 16-17),加之我國數千年來傳承下來的中醫典籍浩如煙海,如果僅僅依靠國外譯者,顯然是無法滿足現實需求的。同時,較之國外譯者,國內譯者由于其自身的語言文化背景,在源語文本理解上往往更具優勢。因此,中醫典籍翻譯需要國內譯者參與其中。另一方面,由于國內譯者對目標讀者閱讀興趣、閱讀習慣、閱讀審美、閱讀期待等的了解上往往不及國外譯者,因此,為使中醫典籍譯本更好地為目標讀者所接受,國外譯者的參與也是不可少的。中外譯者相互協作,一方面能夠在較大程度上確保譯本的準確性和可讀性,保證一定的譯介規模與速度,同時也可借助中外譯者的知名度和被認可度,提高譯本的推介效果。
2.3 譯介目的
譯介目的,即“為何而譯”。這一要素對中醫典籍“走出去”的影響是多方面的,特別是譯介主體往往依據不同的譯介目的,側重于使用不同的翻譯方法和策略。例如,在翻譯《傷寒論》這部闡述多種外感疾病及雜病辨證論治的專書時,魏迺杰(Nigel Wiseman)力求再現《傷寒論》原貌,使目標讀者能夠理解這一著作并了解其背后的中醫學術思想以及中國傳統文化。為實現這一目的,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偏重直譯,并對絕大多數涉及中醫傳統文化的內容做了較為詳細的注解,以盡力排除西醫干擾,并保持中醫概念的整體性和獨立性(盛潔等 465-466)。再比如,《黃帝內經》蘊含著豐富的中醫醫理和豐厚的文化底蘊,為中醫四大經典著作之一,享有“醫家之宗”的美譽。在翻譯這部著作的過程中,李照國力求在譯文中再現原文風格,因而其在譯文中盡力保留原文的寫作結構、思維方式和表達方式,所使用的翻譯策略以音譯與直譯為主(邱海榮等 417)。
2.4 譯介內容
譯介內容,即“翻譯什么”。首先,雖然目前在海外得到譯介最多、傳播最廣的中醫經典是《黃帝內經素問》(殷麗,《海外接受狀況調查及啟示》 35),但其它中醫典籍也有其價值所在,如《神農本草經》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藥物學專著,《金匱要略》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論述雜病診治的專著,《傷寒論》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中醫治療外感病的專著,《本草綱目》則對16世紀以前我國勞動人民豐富的用藥經驗進行了總結。有鑒于此,對中醫典籍進行譯介,不能只專注于某一部或某幾部經典著作,而應適當擴大源語文本的選擇范圍,同時注意源語文本選擇的合理性,使目標讀者通過接觸中醫藥的思維模式、價值觀、行為方式等,對中醫藥文化產生更全面、更深入的認識和體會。
其次,在確定了所要翻譯的源語文本之后,譯介主體在翻譯過程中可對其進行一定程度的增刪、調整,從而產生如全譯本、節譯本、編譯本、漫畫譯本等不同的翻譯版本,以迎合不同的目標讀者群,進而提升譯介效果。以《黃帝內經》漫畫譯本《<黃帝內經>養生圖典》(周春才、韓亞洲編繪)為例。該譯本的產生是由于美國“針灸熱”、“中醫熱”的興起帶動了西方對起源于兩千多年前的中醫養生保健的興趣。以此為契機,該譯本選擇《黃帝內經》中有關養生的部分章節內容,同時配以生動形象的漫畫,不但滿足了西方讀者的閱讀需求,而且頗受歡迎(蘭鳳利 177)。
最后,中醫典籍語言精深晦澀,不但具有模糊性、偏義性、一詞多義及隱喻性,而且句式多變、結構復雜、內容層次較多及意合突出(范春祥等 143),使得譯介主體在翻譯過程中必須貼合原文具體語境,對源語文本做出準確闡釋。以《金匱要略》為例,其原文多處提到了“郁冒”一詞。在原文第17章,該術語指的是“脾腎之陽不足,若陽氣尚能抗邪,與陰寒相爭,則見郁悶不舒、頭昏目眩之狀”。然而,到了原文第21章,該術語指的是“由于產后亡血復汗,既傷津血,又損陽氣,因而寒邪乘虛而入,寒郁閉于內,陽氣不能伸展外達,逆而上沖則發生頭昏目眩、郁悶不舒的郁冒病”(艾華 169)。在不同的上下文中,該術語涵義發生了明顯轉變,譯介主體在翻譯過程中必須對其仔細考證,以免做出錯誤的闡釋。
2.5 譯介途徑
譯介途徑,即“通過何種渠道推介”。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時代背景下,我們對中醫典籍的推介應以出版渠道為主,這是因為出版傳播不但是對外文化傳播的重要方式,同時也是國際話語體系形成的基礎平臺(徐永紅 85)。以《黃帝內經》為例。在《黃帝內經》“走出去”的過程中,國內外一些大型出版機構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如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海豚出版社等。這些出版機構良好的口碑以及成熟的市場運作,有力地推動了《黃帝內經》譯本的海外傳播。
另一方面,譯介途徑的選擇不應局限于“出版”模式,而應尋求推介渠道的多樣化,如可通過中外負責文教外宣的政府部門、文化傳媒機構、教育和學術研究單位、民間社團和文化團體、譯者、語言文化學者與教育者以及引領文化風尚、推動社會活動的精英人士與意見領袖(李志凌 148-177),并借助中醫孔子學院、海外中醫診所、互聯網等平臺,強化中醫典籍推介的深度與廣度。
2.6 譯介受眾、譯介反饋與譯介效果
首先,調查發現,海外讀者閱讀中醫經典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獲取醫學知識,而不是為了學習文化差異和欣賞文學藝術(劉明等 1185),因此,中醫典籍譯介核心受眾應定位于海外中醫藥學習者與研究者。
其次,譯介受眾為譯介反饋的主體之一,譯介受眾的反饋(如海外同行專業人士在權威期刊上對譯本的評論)是評估譯介效果的重要標準。然而,除了譯介受眾反饋,我們還應通過其它方面的反饋信息去了解中醫典籍的譯介情況。例如,借助WorldCat數據庫這一全球最大的聯合編目數據庫,我們可查詢某一中醫典籍譯本的全球圖書館館藏量(查詢結果可在最大程度上接近真實數據),而全球圖書館館藏量被認為是衡量譯本海外譯介效果的又一重要標準(鮑曉英、游春艷 120-121)。
最后,需要注意的是,文化傳播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效果和價值的顯現往往具有滯后性(董明偉 68),因此,最終的譯介效果評估還需要我們對典籍譯本在相關領域的作用和影響進行長期的追蹤與調查。
2.7 中醫典籍譯介模式
基于以上要素,我們嘗試構建了新時代中醫典籍譯介模式(如下圖所示):
圖 中醫典籍譯介模式
對于上圖,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理想狀況下,譯介受眾可發展成為新的推介主體,典籍譯本進而能夠輻射更多受眾。同時,典籍譯本的二次推介與中醫典籍的首次譯介可相互影響,因而該模式并非簡單的單向直線模式。然而,該模式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缺陷,例如,雖然我們在前人研究基礎上增加了要素數量,但中醫典籍譯介是一項復雜工程,僅憑這8項要素恐怕難以涵蓋相關工作的全部內容。我們所做的,一方面是為中醫典籍譯介提供更加完備的問題考慮框架,另一方面也是“拋磚引玉”,期望為后來研究提供些許啟示。
三、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
中醫典籍凝聚著中醫藥文化的精髓,對其進行譯介有助于推動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然而,當前有關中醫藥文化傳承與傳播的分析多是從人才培養、政府支持、加大資金投入等老生常談的角度進行的,仍然處于較為初級的水平(金凌等 122)。因此,在論述中醫典籍譯介的同時,我們也有必要對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展開深入的探討。
總的來說,當下中醫藥文化“走出去”既有其優勢,也面臨不少阻礙。例如,中醫藥文化所具有的先進性與獨特性是其立足全球的重要基礎,然而部分西方國家所認可的中醫較為狹隘,僅局限于針灸領域,其對中藥、方劑等方面的認識仍存在許多空白(劉國偉 1048)。因此,為更好地推動中醫藥文化“走向”世界,我們認為相關工作的開展應重點關注以下2個方面:
首先,我們應明確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的本元性工作。趙海濱(718)指出,目前學術界對中醫藥文化核心理念眾說紛紜,不但使傳播對象無法準確理解和認知中醫藥文化,同時還會影響中醫藥文化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因此,我們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對中醫藥文化基本內容進行梳理,明確中醫藥文化的含義、核心理念、屬性、特征、功能等,在此基礎上,通過做好中醫藥文化在國內的傳承與創新工作,從而“固本培元”,為新時代中醫藥文化“走出去”凝聚力量。
其次,在做好本元性工作基礎上,我們還必須明晰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工作思路。第一,回顧并分析當前工作所取得的成績及所存在的不足,以便為后來工作調整、改進提供依據。第二,相關工作的目標設定必須兼顧經濟利益、國家政治需求以及社會利益(李玫姬 132)。第三,相關工作的開展必須考慮到各個傳播對象國的國情,在此基礎上通過中醫藥文化與中醫藥知識的一體化傳播,提升傳播效果。第四,各類主體共同推進中醫藥文化“走出去”:政府居于“幕后”,在布局、任務設置、政策、資金等方面予以統籌,推動公共外交視域下的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醫療機構發揮中醫的診療和防病作用,為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打好“頭陣”;高校作為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的主陣地,在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學術交流等方面發揮作用(楊昌昕等 2195);以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為代表的社會團體,通過開展各類學術活動、出版發行學術刊物等,做好中醫藥文化的宣傳與推廣;企業在產品宣傳等過程中,通過不同角度及形式實現中醫藥的技藝及文化的傳播(張寧等 2128);個人(既包括具有較大影響力的公眾人物,也包括普通民眾)則通過填補其他主體接觸不到的“死角”,為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提供源源不斷的助推??傊?,通過不斷總結與反思,積極構建以“政府護航、醫療打頭、產學研互通、平臺搭建、人才培養與輸出、效果評估”為核心的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實踐模式。
四、結語
毋庸諱言,中醫典籍譯介有助于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而中國的快速發展和國際影響力的提升又為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廣泛深入的國際傳播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在此基礎上,為進一步做好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工作,尤其要明確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體系構建與推動中外人文交流、構建國家形象、提升國際話語權、提供全球治理公共產品、構建中國特色大國外交話語、推動“一帶一路”服務貿易、構建公共衛生防疫體系等國家戰略有什么樣的相關性、可以發揮什么樣的作用以及如何推動這些國家戰略的實施。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的意見更是對中醫藥文化走向世界創造了新的機遇,將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的重要意義上升到了國家戰略地位。尤其是2020年中國成功戰勝新冠肺炎疫情,中醫藥治療發揮的獨特作用,使得在世界范圍內傳承和推廣中醫藥文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進一步凸現。這時候進一步探討新時代中醫典籍譯介與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研究,可謂恰逢其時,在中醫藥文化的翻譯和國際傳播研究中,彰顯中醫藥文化服務人類健康共同體的巨大能力和價值,對于構建新時代中醫藥文化國際傳播話語體系,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和健康共同體,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從而促進中醫藥文化走向世界,將中醫藥打造成為全球衛生治理的國際公共產品,為增進世界民眾健康福祉、推動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作出應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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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魏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