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光陰虛擲
星宿挪移,松冠下冷艷的盔甲
無非是虛空,消逝
先行的人把姓氏刻于崖壁
你拾起山門上的詩句
仿佛不曾聽——
松濤吟誦,寡淡。攀援
一次次沉默的,那些糾纏的塔影
心中生出苦笑,斑斕
無非是三兩聲輕嘆
肉身是黑暗的焦點
可以在一輪圓月下,生出皎潔
無人知曉的天象
有冗長的聲音,重復飛鳥的語言
我終于可以睡去
盡管草木喑啞,唱出烈火的歌吟
打破禁令。那些花草的青翠
陽光一再提醒
塔尖下,收割余下的時間和傷口
不再有困頓的風
流行的元素,漫不經心
楊柳是庸俗的,冬天的步態是庸俗的
你的憂郁像這停滯的筆墨,白色的藥片
所有做過的
和確定與不確定的未來
云端有隔音的屏障
群鳥撞破黑色的崖壁
唯一握在手中的,幾千里外的風
與山巒相互問候
倘若堤岸失火,那些鐘擺上的腳步
退去純潔,有不可理喻的異相
雙重生活,等著遺忘
陶潛的韁繩掙脫忍受的隱喻
鳥兒銜著種子,正從四面八方趕來
破殼中地,有些凌亂在此生根
設置一場虛無的爭斗
植物們相安甚好,卻日漸寡歡
盤膝而坐,誤讀荼靡的寂寞
今年,沒有大雪喚我出門
想與冬天決裂
多重的手攪動火苗,腦垂體
隱身于一節血管的暴動
我們分開彼此
立于荒謬的色彩之中
愛上光與影。折射
線條,聲音,尖銳,圓潤
這些被過濾后的世界
有一半的胸膛來自玻璃鏡中
旋轉的感動
你卸下重負,此時正好
不用遮蔽太陽
盡管有碎片般的滲透
節制地覺醒,那根芒刺
與你的笑聲告別
沉默的田埂從她哺育的曲線上
一次次復活
我們曾沉疴在身
我們曾擊落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