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貝雷斯福德·克勒格爾
在我們周圍,每天都有聲音的交響曲在演奏。住在哪里,我們是誰,這些都不重要,聲音總是在那里。我們聽到各種聲音,或許還分辨出了歌聲、咕噥聲或者細微的呻吟聲。它們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是聲音交響曲的一部分,覆蓋著我們日常生活的瞬間。這些是我們能夠聽到和標記的聲音。
還有另外一些聲音,它們是聲譜中我們聽不到的部分,但是這個星球上的其他生物可以聽到和記住。頻率為20赫茲和低于20赫茲的聲音就在這其中。這些聲音制造長長的、延展的聲波,能夠傳播很遠,并在很遠的距離之外被察覺。甚至地球在沿著軌道前行的時候也敲響了生命之鐘。空間物質被擠壓成巨大的波的形態,以寂靜的聲音傳入星系。地球在永恒的注視下敲響了我們的生命之鐘。聲音的極限,那被制造出來的寂靜之聲,就是次聲。
全球森林中的每一棵樹都能制造獨特的聲音,這個聲音就像眼睛的虹膜或者指紋那樣獨一無二。每棵樹的樹干形態和由形狀各異的葉子組成的樹冠使它們發出自己獨特的聲音。比如,與紅櫟圓潤的聲音相比,松樹的聲音更為尖銳——無論我們是否能聽到。空氣穿過松樹或隨著松樹運動時,被一枚枚松針精細地劃過,從而發出尖銳的聲音;而紅櫟的聲音更像是船帆在風中獵獵作響。
次聲很可能是森林中的樹木相互交流的方式,就像蜂群一樣。用次聲發出的警報也許會讓兩棵樹在低頻聲音的沉悶咆哮中產生聯結,孩子和許多成人能夠接收這種聲音,在一棵巨大的樹或者一片森林被砍倒的時候,他們會感到深深的憋悶,甚至窒息。在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雨林中生活的原住民,將這種聲音形容為“樹的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