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面孔②

呂雨蝶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夕陽西下，天邊的云彩早已向他奔去，我也看清他那溫暖的面孔：眼睛帶著一束光，笑意盈盈，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

薄霧蓋住煙雨朦朧的天空，遮住了心中的太陽。天空撕碎了藍色的幕布，僅僅留下了一抹云彩。

春寒料峭，我隨媽媽去放風箏，耳畔卻聽不到久違的笑聲，我不免有些失落。太陽也好像探出了頭，射出了一點微光。我拋出風箏后抓住繩子便開始奔跑起來，但好景不長，風箏像一個醉漢一樣步履蹣跚，我竭盡全力奔向前方卻依舊無濟于事，最后像醉漢般一頭撲進大地母親的懷抱。我拳頭緊握，任幾縷發絲在我面前飄逸，雙眉緊鎖：“咦，為什么我就放飛不起來呢？”媽媽也無奈地看著我。

手足無措時，一個熟悉的面孔闖入我的眼簾，原來是樓下的大叔。春風夾雜著些許花香，輕拂著他那黝黑、早已被歲月磨平棱角的臉龐，沉著的目光中卻仍然能看透他那清澈見底的心靈。我還記得他曾經對我說：“只要心向陽光，面帶微笑，春天就與你常在……”

這時，他笑著對我說：“丫頭，放風箏我還是懂一些的，今天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緊接著，他把風箏鋪平，雙手如行云流水一般拿起線整理著，他一手拿起風箏，一手握住線板，朝遠方奔去。我緊跟在他后面，甚至看得清他回望時的溫暖面孔：春風繚繞間，他笑著奔跑在無際的草地上，目光中蕩漾著熱情的漣漪，酒渦傳遞著他心中的美好，濕潤的風掠過他的根根灰發，微微上揚的嘴唇如同一位散布希望的使者，給我失落的心注滿溫暖的能量。潔白的牙齒使他的笑容明亮了許多，眼睛也瞇成一條縫，在霞光下奔向被烏云遮擋的太陽。手中的風箏也因他劃破了天空，擁有了生如夏花般絢麗的色彩，我的心瞬間被溫暖包圍了。

我朝著太陽望去，此時天空早已被五彩斑斕的光芒所浸染，而他牽著的風箏仍飛舞在陽光下，我心暖如潮。

如今，他溫暖的面孔與風箏依然縈繞在我心間。畢淑敏曾說：“保有一份真愛，是照耀人生得以溫暖的燈。”此刻，天空蔚藍成海，我會在風中淺笑生香，向著遠方，跑去……

‖江蘇省常州市中天實驗學校

‖指導教師：李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