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對稱心理壓力下的低碳環境友好技術國際轉移博弈研究

肖漢杰，彭定洪，王 華

(1.湖州師范學院 商學院,浙江 湖州 313000; 2昆明理工大學 復雜有色金屬資源清潔利用國家重點實驗室,昆明理工大學質量發展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93)

0 引言

政府間氣候變化專業委員會(IPCC)發布的5次評估報告均明確強調，研究并實施適應、減緩和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途徑和措施迫在眉睫[1,2]。低碳環境友好技術(Low Carbon Environmental Friendly Technology, LCEFT)國際轉移是應對氣候變化的重要途徑[2,3]。《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后簡稱《公約》)和《巴黎協定》(后簡稱《協定》)等國際公約都鼓勵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所需的先進技術[4]。為此，國際社會就LCEFT國際轉移展開了廣泛的談判與博弈。

由于轉讓企業與受讓企業之間的技術輸出和引進的動機和目的不同，必然會產生沖突[4]，博弈方法為解決LEFCT國際轉移沖突提供了有效的理論支撐。為此，Ockwell D G、Zhao和Khosla R等人[5～7]基于博弈論開展了深入的研究，這些研究促進LCEFT國際轉移博弈研究進入了嚴格理論分析階段。這些研究都認為LCEFT轉移價格因素是影響LEFCT轉移協議能否達成的關鍵因素[8.9]；Rubinstein[10]提出的完全信息輪流出價的討價還價博弈模型是分析博弈雙方出價和還價策略的重要理論，Amy J G和 Kamal S[5]基于此理論構建了產品周期模型。進而據此分析了技術差距對于技術轉讓價格的影響。Spulber D F[11]基于完全信息條件下提出了一個同時考慮技術供應方和技術采納方需求的國際技術貿易模型。Navarro N和Veszteg R F[12]構建基于完全信息的技術轉讓討價還價博弈模型，通過實證演示了討價還價能力在技術轉讓談判中的對轉讓價格影響。常悅和鞠曉峰[13]將低碳技術轉移價格問題簡化為討價還價過程，并基于Rubinstein討價還價博弈模型分析了技術供給者與采納者間的博弈問題；Caparrós A[14]研究了信息不對稱對于技術轉讓談判和投資決策者策略選擇的影響。但現實中，企業難以獲得LCEFT轉移價值的完全信息，非完全信息下的LEFCT國際轉移博弈成為國內外研究的新方向，且張發樹和Caparrós A 等學者[14,15]取得了較好的進展，但他們在研究中對于心理變化和談判時間的影響分析較少，實際在LEFCT轉移博弈過程中，企業對于收益貼現、談判時間和談判成本都存在心理認知的差異，而這些差異直接影響其價格策略的選擇。

鑒于此，本研究結合相關心理學研究結論試圖建立LCEFT國際轉移中企業微觀層次的博弈分析模型，探索不同心理壓力情景對討價還價雙方策略選擇的影響機理，從而進一步從經濟學和心理學視角探索促進LCEFT國際轉移的途徑。

1 討價還價博弈模型假設

在LCEFT國際轉移談判中是由轉讓企業將報價以及相關合同條款報送給受讓企業提出，受讓企業通過合同條款的信息對轉讓企業的策略和意圖進行識別和判斷，并給予再報價等反應，受讓企業始終期待LCEFT轉移朝著有利于自身利益方向并同時滿足轉讓企業某些要求的方向發展，從而最終雙方形成妥協和一致，最終實現利益的交換：轉讓企業獲得經濟收益和聲譽，受讓企業獲得技術支持從而提高企業應對和適應氣候變化的能力，增強企業市場競爭力[16]。

假設1LCEFT國際轉移中有兩個企業參與：發達國家企業A(轉讓企業)和發展中國家企業B(受讓企業)，就某項(非軍事項目，例如農業或者有色行業)LCEFT的轉移價格進行討價還價。在談判前，綜合考慮雙方國內稅收、財政、環境規制等LCEFT轉移支持政策的影響，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各自預定成交價區間為[τ1,τ2]、[υ1,υ2](其中τ1為轉讓企業的最低保留價，υ2為受讓企業的最高保留價，顯然，為了使LCEFT轉移國際談判具有一般性，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預定成交價區間關系如圖1所示)，則圖1中[τ1,υ2]為LCEFT國際轉移談判的價格區間，若在在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在最后談判期限，任何一方的出價或者報價不在此區間范圍之內，此時LCEFT國際轉移談判以失敗宣告結束。

圖1 談判區間示意圖

假設2設π為LCEFT國際轉移談判成功的最終解(成交價格)，即在談判期限內，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就LCEFT國際轉移價格達成一致，則π∈[τ1,υ2]。顯然，在LCEFT轉移中雙方均希望獲得的收益越大越好，因此，轉讓方希望π越大越好，而受讓方則希望π越小越好。在現實中，從經濟學視角都可以將LCEFT轉移談判中的討價還價視為對雙方剩余(轉讓企業的剩余為π-τ1，受讓企業的剩余為υ2-π)的價值分割，LCEFT轉移討價還價過程據此可以簡化為雙方在談判區間[τ1,υ2]價格博弈問題，在反復的討價和還價后，雙方力求達到一個雙方均認同的價格，即討價還價的最終解為π。根據Rubinstein[10]的討價還價博弈，在完全信息狀態下，即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各自預定成交價區間[τ1,τ2]、[υ1,υ2]都是已知的，則上述LCEFT轉移談判活動可以轉化為經典的分蛋糕博弈：即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對于[0,1]談判區間上的分割比例π′(π′=(π-τ1)/(υ2-τ1))進行談判，詳細如圖1所示。

假設3在LCEFT國際轉移的討價還價過程中，博弈雙方需要經過多次學習和試錯才能確定最后的策略。因此，LCEFT轉移討價還價過程是個動態博弈過程，可將這個博弈過程分為若干個討價和還價階段：在每個階段中，假設只有一方(轉讓企業或受讓企業)還價，階段數用表示，為了簡化模型，假設此過程只有3個階段，因此，令t=1,2,3。在三階段討價還價模型中：假設LCEFT轉讓方的還價為xt，則LCEFT受讓方的收益為1-xt；根據經典討價還價模型可知，此時，受讓方出于自身利益還價要求轉讓方所得比例為yt，則受讓方自身此時的收益為1-yt；與此同時，考慮時間因素，在討價還價各階段收益均需要折現：折現到LCEFT國際轉移討價還價的初始階段。

假設4LCEFT國際轉移具有時間價值。對于全球氣候保護的價值而言，LCEFT國際轉移的速度越快，博弈雙方談判的時間越短，LCEFT國際轉移的價值越大。如果氣候變化越來越惡劣，LCEFT國際轉移的價值就越小[17]。因此，引入轉移時間貼現參數α(0≤α≤1)。參數α的現實意義重大：對于轉讓企業來講，轉移的折時十分重要，如果LEFCT轉移過早，可能導致技術溢出損失巨大，如果轉移過遲，可能由于競爭(其它企業轉讓、新技術出現等)失去獲得最佳收益[18]的時機；結合假設1、2、3，可得三階段討價還價模型，①t=1：轉讓企業若通過報價獲得的份額為x1，則受讓方為1-x1，若受讓企業接受轉讓企業關于LCEFT國際轉移所報價格，則LEFCT國際轉移談判終止，雙方最終的份額分別為x1和1-x1。否則，進入第二階段繼續討價還價；t=2：受讓企業不認同第一階段轉讓企業報價，進行還價，提出轉讓企業份額為y2，而自己則應該得到的份額為1-y2。此時，由轉讓方認同受讓方的還價，考量到轉讓時間的影響，此時，談判結束，LCEFT轉讓雙方的收益分別為αy2和α(1-y2)。否則，轉到下一博弈階段；當t=3，由轉讓企業還價，其提出自身應獲得的份額為x3，則受讓企業應得份額為1-x3，此時討價還價是最后階段，所以受讓方必須接受，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的收益分別為α2x3和α2(1-x3)，見圖2。②可以利用逆推解法(Reverse deduction)獲得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討價還價博弈的唯一子博弈精煉Nash均衡結果為：x1=1/(1+α)，詳細證明見張維迎等專家的著作[19]。

圖2 三階段討價還價博弈示意圖

顯然圖2中的博弈模型存在以下兩個問題：①在討價還價過程中，心理壓力因素對于雙方報價策略選擇影響巨大[19]，但上述過程未能區分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不同心理壓力與此同時，α恒小于1，則轉讓企業在LCEFT討價還價博弈過程中有著天然的絕對優勢(符合現狀)，但現實中并非轉讓企業一定是LCEFT國際轉移過程中的先要價者，就能確定最終受益分配，那么轉讓企業與受讓企業的討價還價就沒有意義。換言之，模型2顯示，只要確定了LCEFT國際轉移博弈中的先要價者，就確定了最終收益的分配情況，這種模型與現實狀況不匹配。②模型2顯示，最后一階段轉讓企業的報價受讓企業總是必須要接受的，這與現實是不相符的，現實往往是LEFCT轉移談判破裂，雙方不歡而散。因此，提出假設5和假設6。

假設5轉讓企業和受讓方對于收益貼現存在心理異質。很多研究證明，當處于困境(時間期限、城下之盟等)時，受困一方往往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從而較快妥協以獲得較少收益或者減少較大的損失。本研究主要考量時間壓力所帶來的技術價值損失和效用弱化對于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策略選擇的影響。隨著全球氣候的進一步惡化，LCEFT的時效性不斷弱化，同時氣候會議進程不斷深入，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在LCEFT轉移談判中心理壓力將會不斷強化，假設心理壓力用參數β(β>0)表示。那么如果某一方國內環境壓力越大(公民支持率、環境保護政策、稅收政策和法律法規等)，其在LCEFT談判中更容易在短期內接受一個比長期堅持談判更低的收益，因此，在較長LCEFT談判周期所獲得的階段收益折現后總是低于首期的收益(高心理壓力下的收益貼現率要小于低心理壓力時)[20]，即時間貼現參數α與心理壓力參數β呈負相關性，即有dβ/dα<0，當β→∞時，α→0，因此，假設α與β的關系式為α=1/(1+β)。

假設6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是在不完全信息下進行LCEFT轉移談判，討價還價中雙方具有不同的心理壓力分別為β1和β2，同時排除LCEFT轉移的極端情況：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都既不是毫無耐心(αx,y=0)也不是無限擁有耐心(αx,y=1)。

2 非對稱壓力下的討價還價模型

由于LEFCT談判協商過程中的不確定性、信息不對稱和有限理性的存在，導致LEFCT轉移并不能在勻質化的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之間進行。LCEFT轉移談判具有很強的專業化特性，新古典經濟學的價格形成模型無法揭示LCEFT轉移價格成交的機理。在LCEFT轉移中，交易價格主要取決于雙方討價還價的能力和信息的不對稱程度。LCEFT轉移中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擁有的信息不同，信息的不對稱對于LCEFT轉移雙方策略選擇影響重大，是LCEFT轉移研究的重點。因此，將三階段討價還價模型作為研究LCEFT轉移討價還價問題的基本理論框架，引入對談判區間、還價策略和不同心理壓力的假設，構造非對稱信息下的LEFC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模型，同時與信息完全的LEFC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模型進行對比分析，從而深入分析信息條件和心理壓力對于LCEFT轉移的作用機制。

2.1 非對稱壓力完全信息討價還價博弈

在非對稱壓力但是完全信息條件下，此時相當于經典的“分蛋糕”討價還價，只是由于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在LCEFT轉移談判中具有不同的心理壓力，即有α1≠α2。假定t=3時輪到轉讓企業報價：此時，轉讓企業可分到的最大收益份額為x3。因此，可得到在t=2時，其收益為αxx3，此時，轉讓企業的出價為y2。為了保證能夠LEFCT轉移交易成功，此時有y2≥αxx3，基于自身最小成本原則，受讓企業的出價即為αxx3，因此，受讓企業得到的份額為1-αxx3。受讓企業得到的份額1-αxx3折現到t=1為αy(1-αxx3)，則轉讓企業在此時的最優出價為x1=1-αy(1-αxx3)。從完全信息的角度而言，第三階段t-3轉讓企業出價的最大收益應該和第一階段(t-1)轉讓企業出價的最大收益是無差異的，因此有x3=x1，即可以求得:

(1)

x1對βx、βy分別求導得：

(2)

y1對βx、βy分別求導得：

(3)

式(2)和(3)表明：談判博弈主體的收益與自身在LEFCT國際轉移博弈中的心理壓力參數呈減函數關系，而與談判博弈對手在LEFCT國際轉移博弈中的心理壓力參數呈增函數關系。這種函數關系充分說明：在信息完全條件下時，LCEFT國際轉移中的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心理壓力越大的一方越急于促成LEFCT形成轉移，壓力越大的一方最后在LCEFT轉移談判結束時所獲收益就越小。根據上述分析，在完全信息下LCEF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的一般過程及相對應和出價和還價策略，可以用表1表示。

表1 完全信息LCEF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均衡結構

2.2 非對稱壓力不完全信息的討價還價

鑒于LCEFT轉移的高昂成本和相關國保護主義以及交易風險等，LCEFT轉移談判過程中轉讓和受讓企業雙方應該都能考慮到存在LCEFT轉移談判破裂風險。同時，由于信息不對稱，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并不能準確的識別和判斷談判區間[τ1,υ2]的范圍，是模糊的和不確定的。為了簡化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在LCEFT轉移談判情景，進行如下假設：

假設3假設轉讓企業在整個LCEFT轉移討價還價開始時能夠獲得的唯一信息是：受讓企業對轉讓企業自身的LCEFT轉移還價是[0,ym]上的均勻分布。同時，受讓企業也知道轉讓企業能夠獲得自己在LCEFT轉移談判中的還價是均勻分布的信息。顯然，轉讓企業對于ym和y的大小無法進行識別和估計，受讓企業自身是知道ym和y的大小關系。由于ym和y的關系不確定，可分為y≥ym和y

圖3 y≥ym時討價還價談判區間示意圖

圖4 y

2.2.1y≥ym時討價還價博弈分析

非對稱信息模型求解過程中同3.1一樣，仍然只考慮三個階段的討價還價過程，采用逆向求解法求解。在博弈第三階段(t=3)：此時轉讓企業出價，受讓企業會直接接受其出價，此時談判就結束：因為受讓企業作為理性人，其對于轉讓企業的LCEFT轉移任何報價，只要報價在(0,ym]范圍內受讓企業都會接受(圖3可以直觀看出)。對于轉讓企業來講，盡管無法確定y的大小，但是轉讓企業對于受讓企業會接受LCEFT轉移報價的行為是明確的。因此，轉讓企業的LCEFT轉移報價決策范圍在(0,ym]內，如何進行最優決策獲得最大收益是轉讓企業考慮的重點。同樣，采取逆向求解法，因為轉讓企業估計受讓企業的報價是(0,ym]的均勻分布，因此轉讓企業對于LCEFT轉移的期望收益EA必然滿足式(4)：

EA=max(x3pa+0(1-pa))

(4)

式(4)中，x3(0≤x3≤ym)是轉讓企業在LCEFT轉移討價還價t=3時的報價；pa(pa=(ym-x3)/ym)是轉讓企業估計的受讓企業接受其LCEFT轉移報價的概率。

根據式(4)可知，轉讓企業的最優報價決策如式(5)所示：

(5)

在第二階段(t=2)時，因為轉讓企業、受讓企業存在不對稱壓力，所以在t=3時轉讓企業、受讓企業的收益折合到t=2時分別為，αxym/2,αy[y-ym/2]。

當y≥ym時，由于ax、ay均大于0且恒小于1，易證得：

y-axym/2>ay(y-ym/2)

(6)

(7)

(8)

(9)

當轉讓企業不知道y≥ym，且通過信息收集、談判識別等方式能夠較為精確判斷受讓企業決策偏好時，在達到LCEFT轉移談判博弈均衡的情況下，轉讓企業此時能夠識別欺騙信號，不會信任受讓企業的報價，即受讓企業的欺騙信號被轉讓企業識別，為此，轉讓企業基于自身利益保護和最大化，就會不斷調高LCEFT轉移出價，直至形成y=ym。此時，y≥ym將成為共識，該問題又轉化為完全信息的分蛋糕博弈情景。

從這個過程來看，受讓企業在LCEFT轉移討價還價過程中其心理特點會影響其策略選擇，如果釋放欺騙信息被信任后，需要馬上“見好就收”，從而獲得較好的談判收益，如果受讓企業的心理特點為“貪得無厭”，那么必然會被迫接受不理想的報價，從而失去較好的收益。

2.2.2y

同樣，在LCEFT轉移博弈第三階段(t=3)，轉讓企業無法確定y，但轉讓企業的最優決策規則是根據其預估的ym半折出價(y

(10)

(11)

由式(10)和(11)可得式(12):

(12)

ym-x1=(1-αx)αyym/2

(13)

則，x1=ym[1-(αy-αxαy/2)]>ym/2，y1=ym-x1=(1-αx)αyym/2這時LCEF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處于博弈均衡，其LCEFT轉移討價還價三階段博弈結構如表2所示。

表2 y

x1對βx、βy分別求導得到:

(14)

y1對βx、βy分別求導得到:

(15)

由式(14)和(15)可知，此時所得結論和LCEFT轉移討價還價信息完全情境下博弈均衡一樣；最優均衡收益僅和轉讓企業在LCEFT轉移談判前設定的最高心理價ym位有關，即在y

3 結論

為了探索LCEFT轉移中轉讓企業與受讓企業的討價還價過程，引入不同心理壓力參數構建了的LCEF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模型，通過分析可以得到如下3個重要結論：

(1)受讓企業和轉讓企業在LCEFT轉移談判中所扮演角色的不同會導致雙方獲取的收益不同。對于LCEFT受讓企業來講，最終成交價越低越好，而轉讓企業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則期望價格越高越好。非對稱信息情況下雙方的討價還價博弈中，受讓企業和轉讓企業均可通過不同的策略獲得相應優勢(如3.2.1中，受讓企業的可信欺騙和3.2.2中轉讓企業的賣方優勢)。也就是說，在LCEFT轉移討價還價博弈中，由于信息的非對稱性，博弈雙方均有機會獲得更好的收益。因此，在政府給定政策下，LCEFT國際轉移的過程主要是取決于轉讓企業和受讓企業在談判中的能力和水平。

(2)受讓企業在LCEFT轉移討價還價過程中其心理特點會影響其策略選擇，從而影響其最終收益。如果釋放欺騙信息被信任后，需要馬上“見好就收”，從而獲得較好的談判收益，如果受讓企業“貪得無厭”，最后必然會被迫接受不理想收益。這說明談判者的心理特點和非對稱信息一樣會影響最終均衡結果。因此，受讓企業應該減少投機或者搭便車的心理，更應該積極面對現有國際氣候變化資金和援助政策，加快LCEFT轉移談判進程，積極轉移引進LCEFT。否則，隨著全球氣候變化的危害不斷深化，發展中國家企業可能面臨更大的LEFCT轉移成本，比如，全球綠色貿易制度的進一步完善和強化，碳稅制度的進一步全球化等等。

(3)在LCEFT轉移討價還價中，如果受讓企業對于LCEFT價值預估過高，其保留價超過轉讓企業預期，一旦談判開始，受讓企業的還價空間將完全被轉讓企業掌握，從而不斷被打壓，直至受讓企業不能不以最后的保留價進行成交。這種保留價超過轉讓企業預期的受讓企業，我們稱之為“冤大頭”企業。中國企業在LCEFT轉移中多處于受讓方角色，總是想以最低成本獲得最好的收益。那么根據博弈分析可知，作為聰明的受讓企業而言，在一定條件下“對半侃價”是其在LCEFT轉移談判中的基本還價策略。在實際談判過程中，這個策略不是任何情況都使用，根據式(5)可知，該策略是基于受讓企業出價是其價格區間上的均勻分布；當然，如果受讓企業出價不服從均勻分布，那么侃價方式可能需要進一步優化，最優的策略選擇可能是“對半再稍低”、“對半再對半”的侃價方式。關于不服從均勻分布的問題，受限于篇幅限制，在后續研究中將繼續深入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