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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傳》非蒲松齡著作述論

2020-10-28 01:38:41楊海儒
蒲松齡研究 2020年3期

摘要:清嘉慶間《草木傳》(又名《藥會圖》)抄本,因好事者作偽,冠以聊齋著作,被路大荒1962年以待考作品收入其整理的《蒲松齡集·附錄》中。1980年間,淄博醫藥界發文介紹《草木傳》為蒲松齡作品并廣為宣傳。為此,筆者于1987年發文辨證,以清抄本《藥會圖序》考證其“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又于1995年再撰文述及之,以拋磚引玉。其后數十年間,引發數省多人參與研討,并結論一致,肯定《草木傳》作者非蒲松齡,實為山西人郭秀升。而今見幾部新編聊齋著作集中仍附錄之,有必要再作述論,以達聊齋學界共識。

關鍵詞:草木傳;藥會圖;蒲松齡;郭秀升;路大荒

中圖分類號:H312? ? 文獻標識碼:A

收到《蒲松齡研究》季刊發來的為“紀念蒲松齡誕辰380周年約稿函”后,隨即投入了撰稿的忙碌之中。因選題問題,中途曾另換改寫,至5月初又換該題重寫,可謂三易論題,時不我待,以至通宵達旦,廢寢忘食。何以至此?是因筆者見路大荒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4月版《蒲松齡集·附錄》中的《草木傳》,又在盛偉編,學林出版社1988年12月版《蒲松齡全集·附錄》中出現,更在蒲松齡紀念館新編,齊魯書社2018年8月版《聊齋俚曲集·附錄》中再現,令人感慨不已。

其實早在1987年第5期《甘肅社會科學》期刊就刊布了拙撰《〈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已考證出其“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的立論。其后又在1995年第18卷第2期的《陜西中醫學院學報》發表的拙文《蒲松齡醫藥著述考》中重提《草木傳》的“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結論。并在文末稱“拙稿之所以匆匆而就,是為研究者提供一點資料線索,以起拋磚引玉之效耳。”而后數十年間,河北、山西、黑龍江三省六位專家學者參與研討,他們都引用了筆者觀點,發表了多篇論文并出版專著,其結論都眾口一詞,認為《草木傳》作者非蒲松齡,實為山西人郭秀升。當年拙論竟成《草木傳》研究課題的發軔之作。時至今日已過30余年,而《草木傳》卻仍被附錄于聊齋著作集中待考。為此,筆者集眾學者考證之果,再作《草木傳》非蒲松齡著作之結論,以期達成聊齋學界共識,而完成夙愿。

一、考證發軔

《草木傳》又名《草木春秋》,亦稱《藥性梆子腔》,還有《藥會圖》等名稱,是以擬人化等手法來介紹數百味中藥藥性和功能的劇本。淄博周圍民間流傳的抄本中,多署名為蒲松齡編著。但蒲氏碑陰附記的雜著、戲、俚曲著作目錄中并無其書,相關文獻史料中亦未見記載,更無蒲氏手稿本傳世。故1962年路大荒整理《蒲松齡集》成書時,將《草木傳》收入其“附錄”之中。為此,路大荒在“編訂后記”中云:“附錄——蒲氏墓表碑陰著作上,列有雜著、戲、通俗俚曲三類,共二十種,我們肯定是可靠的。還有一些流傳的抄本,據說也是蒲氏的著作,但也還很難斷定,例如《草木傳》劇本,就和傳說是乾隆時期的抄本《本草記》劇本以及道光年間的抄本《藥會圖》劇本的形式完全相同。這種以民間喜聞樂見的形式普及藥物知識的作品,大概也是當時的一種風氣,很有通俗實用的效果。但這篇作品是否蒲氏所作,尚待考證,所以收為附錄……”

對于《草木傳》的作者問題,1980年前少有人論及。其后,一些醫學報刊始將《草木傳》當作蒲松齡的著作廣為介紹。甚至有人以此將蒲氏推崇為“中醫藥科普文藝的先驅”,并提出了“該書(指《草木傳》)確系蒲氏所著”之說。

如首提《草木傳》“確系蒲氏所著”之說的《中醫藥科普文藝的先驅——蒲松齡:評介蒲氏三種中醫藥書》一文(載《淄博醫藥》1982年第4期29-30頁),在評介《草木傳》時注稱:“據路大荒先生說這個劇本是根據傳說定為蒲氏作品的。”并稱在考證調查中還新發現《草木傳》序言一篇,序前說明該書是“柳泉先生手著南軒于次客碧”。從而認定“這使路大荒先生的質疑得到了答案。”其后,《淄博市志通訊》1983年第2期封里又刊登了“新發現的《草木傳》序言”照片。其說明文也稱“新發現的這篇序言,證明該書確系蒲氏所著,這使路大荒先生的質疑得到了答案”云云。

從所謂新發現的《草木傳》的序言照片看,其并非蒲松齡手跡,也無作序者姓氏與年代,而單以序前的“柳泉先生手著南軒于次客碧”來“證明該書確系蒲氏所著”,其證據顯然是不夠充分的。蒲松齡紀念館所存抄本《草木傳》序言,與上述照片上的序言內容相同,只是序言“柳泉先生手著于南軒次客碧”中“于”字的位置不同。該抄本正文前有《志異外書敘》一篇,內容系抄自《淄川縣志》。其后署名為“蒲松齡編著,博山田仁圃鈔錄”。《草木傳序》云:

讀先生諸作,而知先生之于文也,一若洪水陡起,遠峰聳翠,而其間之蔥郁濃淡,無一不見于手筆之超脫。若陡徒有學有識,而無超脫之才以達之,則如尺水無波,小山無云而已,又奚足聳人之望觀哉?驗天地間,嶺不動,枝不鳴,忽噓而為風;淵甚平,岳甚靜,忽蒸而為氣,惟其噓與蒸之倏忽莫之定。是以先生之才而可測,而其為文也,又烏乎可測哉?吾于《草木傳》又復信其然也。

(原文無標點,此為筆者加)

該序無姓氏與年代,亦非蒲氏手跡。田氏抄本結尾處“草木傳又名草木春秋全集終”后,有鋼筆墨跡所記“淄川柳泉蒲松齡著,博山淮恕田仁圃鈔”字樣。另有“1956年至1957年1月1日,將蒲作遺文全部鈔奉山東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王統照先生。斯書傳之于吾,必能廣為流傳矣。田慶順志。57年元旦”字樣。其中并無抄本所依原本的任何線索。而所謂“新發現的《草木傳》序言”,亦無原本出處。故二者很可能同出于一源,可信度極差。

筆者在征集資料過程中,曾在章丘見一殘舊抄本《草木傳》,其收藏者稱系醫家所傳。抄本亦署名為蒲松齡著,然其序言內容卻與前述的抄本完全不同(略),并無序者線索,也不足信。因為還有另一種舊抄本,更值得探討。

上世紀80年代中期,筆者從捐獻聊齋雜著《藥祟書》傳抄本的孫迎瑞家中,征集到一冊封面朱書“藥會圖”的舊抄本。全本共34葉(雙面),紙呈黃褐色,無作者姓氏與年代,似為清中葉舊物。其目錄及內容與《草木傳》相同,只是缺少“開演”部分。值得注意的是,其目錄前有《藥會圖序》一篇,雖無序者姓氏與年代,然卻提供出《藥會圖》作者的一些線索,是極其難得的資料。該序曰:

醫之為道,甚難也。醫者,意也,必得心領神會,方能應手。而藥性之補、瀉、寒、熱、攻、表、滑、澀,種種不一,更得深識其性,然后可以隨我調度。故用藥譬之行兵,奇正變化,神明莫測。晉之郭子秀升先生,儒醫也。究極素問,闡扶靈樞,而居心慈祥,人品端方,非市井吾儔。余與訂交,不殊金蘭。其暇譜有傳奇,則乃群藥。

(原文無標點,此為筆者加)

從此序中可知,《藥會圖》的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作序者不僅列舉了為醫者掌握藥性及講究用藥的重要性,而且介紹了本書作者的人品情況,還進一步說明了自己與作者的關系。該序言應當是成書時即有的,其內容無疑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遺憾的是書作者郭秀升所處的時代不明,作序者系何時、何地、何人難曉。這就為確認《草木傳》的作者身份增加了困難。但無論怎樣,《藥會圖》作者系山西人郭秀升,毋庸置疑。

《藥會圖》抄本的發現,證明了路大荒所聞有“抄本《藥會圖》劇本”的存在之說無訛。《藥會圖》與《草木傳》不僅“劇本的形式完全相同”,而且除序言外(路本《草木傳》無序),兩書內容竟完全相同(《藥會圖》只缺“開演”部分)。這說明《藥會圖》就是《草木傳》,只是名稱各異,序言有無罷了。

當時為拋磚引玉,筆者匆匆草就《〈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發表于甘肅《社會科學》1987年第5期上。其后又在《陜西中醫學院學報》1995年第18卷第2期所發拙文《蒲松齡醫藥著述考》中重提“山西人郭秀升作《草木傳》(即《藥會圖》),值得進一步考證之事。旨在引發中醫藥及各界研究者的興趣及參與,能盡早解決這一課題的疑難,為完善聊齋著作貢獻力量。不出所料,鄙愿應驗,遂即引來關注者。先是網上有消息稱,山西省中醫藥科研界認為拙文很有價值,已將《藥會圖》及其作者郭秀升列入科研項目中。繼而河北省民政廳地名區劃檔案館副館長張亞杰副編審,寄來其稿《〈草木春秋藥會圖〉劇本考述》,并發表于《蒲松齡研究》2004年第1期(總第50期)上。

二、研究進展

《〈草木春秋藥會圖〉劇本考述》摘要稱:

本文就《草木春秋藥會圖》的作者是否為蒲松齡,該劇本成書于何時?劇本《草木春秋藥會圖》和小說《草木春秋演義》之關系,劇本的名稱和版本流源問題,進行了認真考證。結論:作者為郭秀升,成書于1804年,劇本是根據小說改編而來,目前發現的版本有三個。

張文(以下代稱文題)首段稱其“研究的重點是《草木春秋藥會圖》劇本。主要探討劇作者是誰、成書于何時、劇本與小說的關系、名稱及版本源流等問題。”張文在第一分題“《草木春秋藥會圖》的作者”中認為,目前學術界有三種觀點:

“第一種,作者尚待考證。持此觀點的代表人是我國著名的蒲松齡研究專家路大荒先生。”(因所引《蒲松齡集》編訂后記中路大荒原文太長,故略)其“將《草木傳》編在有待考證的《附錄》中。”

“第二種,作者為蒲松齡。持此觀點者為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中期的個別醫藥或科普工作者,他們大多僅僅依據只言片語作出結論,并沒有做深入細致的考證。”

“第三種,作者為‘晉之郭子秀升先生。持此觀點者為蒲松齡紀念館的楊海儒先生。楊先生根據孫迎瑞先生捐獻給紀念館收藏的抄本《藥會圖》目錄前的《藥會圖序》得出結論,‘從此序中可以看出,《藥會圖》的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由于該序殘缺不全,楊先生又言,‘遺憾的是書作者郭秀升所處時代不明,作序者系何時、何地、何人難曉。這就為最后確定《草木傳》的作者到底是誰,增加了困難。”

張文同意筆者所言之“困難”,也深感“有價值的相關資料極少。”為此,其花20多年的時間,從古舊市場上尋覓到“該劇本的四個手抄本和兩個刊印本,其中兩個手抄本中的序價值極高”。可見其為此所下的功夫。然而其收藏的晚清“光緒丁酉本”雖載有兩則序言,但因“存在漏字、衍文、串行、錯字、別字等問題,致使有些文字無法讀懂,或造成歧義”。其用了六年的時間“反復琢磨,總是霧里觀花,朦朦朧朧,似有所悟,又輪廓欠清,直到2003年1月喜得民國抄本,才云開霧散,猛然頓悟。”原來兩篇序言中,其一系邱世俊為《草木春秋藥會圖》所寫序;其二是郭秀升寫的自序。張文利用筆者標點考證的孫迎瑞捐獻的館藏抄本《藥會圖》序言,與其所藏的兩序,“相互比較、印證、考訂”,“以年代較早的光緒丁酉本為底本,參考不明年代的孫迎瑞捐本和年代較晚的民國甲子本,反復對照核實,去偽存真,剔錯留對”,對邱世俊序及作者自序進行了校點。其稱“上述校點的《序》和《自序》是本文立論和探討有關問題的基石。有了這塊基石,《草木春秋藥會圖》的作者究竟是誰不言自明,即‘晉之郭子秀升先生。”張文所稱的《序》,實即筆者標點的孫捐本《藥會圖序》的內容,只是比原來多加了一些語句,足顯其文筆之差,肯定晚于原《序》無疑。其曰:

醫之道者,難言也。醫者,意也,必得心領神會,方能應手。而藥性之補、瀉、寒、熱、攻、表、滑、澀,種種不一,更得深識其性,然后可以隨我調度。故用藥真譬如行兵,奇正變化,神明莫測。晉之郭子秀升先生,儒醫也。究極素問,闡扶靈柩而歸,居心慈祥,人品端方,非是市井者儔。余與訂交,不殊金蘭。其暇譜有傳奇一則,乃群藥聚會,余閱之不勝佩服,遂觀其首,曰:《藥會圖》。要知非游戲,使諸藥之寒、熱、攻、補,簡而明,顯而易曉學,庶于醫道者,無不小補云。

黔西邱世俊拜識

對照筆者標點的館藏孫迎瑞捐本《藥會圖序》,可見張藏本中《序》首將“醫之為道,甚難也”,改為“醫之道者,難言也”。以下將“故用藥譬之行兵”改為“故用藥真譬如行兵”。更難理解的是竟將“究極素問,闡扶靈樞,而居心慈祥”句中字詞改為“闡扶靈柩而歸,居心”,鬧了大笑話。這既破壞了原序行文規律及韻律美,也讓人不知所云是為誰“扶靈柩而歸”(當然張文在引錄筆者標點)的《藥會圖序》時也將“樞”字錯為“柩”字,應是另一回事),造成上下文意不接。再下又將“非市井吾儔”句中“非”后加一“是”字,把“吾”改為“者”字。還將最后“其暇譜有傳奇,則乃群藥”末句中的字詞改為“傳奇一則,乃群藥聚會。”其后另加的一段,既顯重復,亦無甚意味,真可謂畫蛇添足矣。以此可見,該抄本擅改邱世俊原序,定是后來人所為。相較于《藥會圖序》差距太大,非同時代人無疑。

張文另一篇為《自序》,即郭秀升所撰者,對于了解作者創作意圖及過程等情不可或缺。有必要照錄以研討,其云:

余曾常留心于醫道非一日矣。甲子夏時,在汴省公寓,與原任寶豐縣邱公忽談及《草木春秋》,乃謂其無益于人也。余不禁有感于藥性,擇其緊要,正其錯誤,不必正言而談,但從戲言而出,或寄情于草木,或托興于昆蟲。無口而使之言,無知識情欲而使之悲歡離合。名士見之固可噴飯,俗人見之亦可消遣,乃吾言之意不在于此。合《草木》(《本草》)一大部,鍛煉成書,欲起死人而活之,先活草木金石之腐朽者,如甘草、金石斛之屬,盡使者優孟衣冠、歌舞笑涕于紙上。以活藥藥死人,未有不霍然而起者;縱不自用乎活藥,亦其捎(豈胥)忘情于活藥上,鼓舞歡誦,則人人知其藥,亦即人人知其性。用藥者不致有錯誤之遺憾,服藥者不知有屈死之冤魂而,吾之心已足矣。然自好高之人病多藥活,而人則未必盡活矣。故,即有呼我為迂者,我即應之為迂;呼我狂者,我即應之為狂。但求不愧于心,庶于醫道,無不小補焉,是則吾之志也。

該自序中斷句標點有點問題,如“甲子夏時,在汴省”應為“甲子夏,時在汴省”;“屈死之冤魂而,吾之心”,應為“屈死之冤魂,而吾之心”。另一處“盡使者優孟衣冠”句中“者”字應為“著”。而從閱讀感覺上,似乎還有些不妥之處,應屬于所據抄本的問題,也可能抄寫者臆改,因見不到該抄本原件,故無法論斷,只能存疑。

從《自序》可知,作者郭秀升采用了擬人化的寫作手法,利用戲曲的表現形式,生動形象地介紹中醫藥性,以實現普及宣傳中醫藥治病知識的目的,其用心良苦,功不可沒。序中所述甲子夏在汴省公寓與為其著作寫序的貴州大定府恩科舉人、原任寶豐縣知縣邱世俊探討寫作緣由的時間問題,是考證郭秀升很重要的史料。僅就此而言,就將研究推進了一大步。至于對《草木春秋藥會圖》的成書時間考論,張文認為其“創作時間應在1804年之前,其成書時間則應以這兩篇序的寫作時間為準,即1804年”之說,尚欠準確。因為“甲子夏”只是郭與邱會面且“忽談及《草木春秋》,乃謂其無益于人也”之后,郭才萌生的另一念頭,即其所云“余不禁有感于藥性,擇其緊要,正其錯誤……”。試想一部“十回”的劇本創作需要時間,不可能說說就馬上寫成,沒有幾年時間是很難完稿的。因此,不會出現“甲子年(1804年)夏天,郭秀升攜其書稿《草木春秋藥會圖》在開封‘汴省公寓面見了好友原寶豐縣知縣邱世俊,邱閱讀書稿后欣然為之作《序》,而后郭秀升寫了《自序》,簡明扼要地記述了此次相見的時間、地點,以及寫作該書的目的和寫作該書的艱辛(被人呼之謂迂和狂)”之場景。那只能是幾年以后才會有的現象。

以上可見,張文為探討《草木春秋藥會圖》作者郭秀升問題作了大量工作,對研究進程是個很大的推動。另外其還以更多篇幅研究了《草木春秋藥會圖》劇本與小說的關系和劇本名稱及版本流源等方面的問題,都是很有價值的。但因不在筆者研究范圍,故不再逐一評論了。

總之,張亞杰先生從廣搜版本到反復研討,為之付出的精力和艱辛,只有同道心里最有數,而局外人是難以理解的。筆者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對此題首發議論,至今已過30多年,雖近耄耋仍糾結于心。目的只為學術研究,而非其他。若言差語錯,請多諒解。

三、意外發現

筆者先在前面分別談了“考證發軔”與“研究進展”兩個問題,以下再談第三個問題。本來在第一個問題的末段就談到了1987年拙稿考證出《草木傳》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后,首先引發了山西省中醫藥科研界的關注,網上消息稱已將此列入科研項目。這說明自己的科研成果是有價值的,肯定能在山西中醫藥科研方面產生更大的影響。然而多年過去了,竟如石牛入海沒了消息。從此也就不再掛念之。至2004年第1期《蒲松齡研究》刊布了張亞杰先生的《〈草木春秋藥會圖〉劇本考述》一文,才又將研究進程向前推行了一步。今年初夏,筆者萌生了應為此題作個最后定論的念頭。當從網上瀏覽資料時,發現山西省近些年在《草木傳》(即《藥會圖》)研究出版方面已有了很大的進展。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事。亦權作《草木傳》作者研究“意外發現”議題的內容吧。

梳理網上提供的文獻記載知,山西省有關《草木傳》及其作者“晉之郭子秀升”的研究論文,最早的也比筆者刊載于甘肅《社會科學》1987年第5期上的《〈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中的立論,晚了近10年的時間。其后才論文漸多,并出版了專著,蔚成風氣。下面按時間順序逐一談及。

首先是網上轉發的《關于〈蒲松齡集·草木傳〉》(2009—10—27),作者:賈治中 楊艷飛。【其文末注明“原文發表于《戲曲藝術》(中國戲曲學院學報)1996年第2期P93-95】(經與原刊對照,內容相同,但作者“楊艷飛”應為“楊燕飛”。)

其文開篇稱:

蒲松齡一生著述頗豐,概括起來,可分為三類:一是小說,二是《農桑經》一類的雜著,三是戲曲、俚曲。在路大荒《蒲松齡集》所收戲曲、俚曲作品中,固不乏批評現實,抨擊黑暗的作品,但比之《聊齋志異》終覺遜色。個中仍有值得一書的作品,《草木傳》即是。

(其實,聊齋著作并非只有三類,除小說、雜著、俚曲、戲類外,更多的還有詩詞文賦類作品,約占《蒲松齡集》的三分之一強,因《聊齋志異》單行,故未收入該集中。而《草木傳》本來就未認定為蒲著,只是作為待考的五種作品之一歸入“附錄”之中。賈、楊兩先生此處概述欠妥。筆者注。)

繼而以“作為戲劇文學作品的《草木傳》”為題專門論述。文稱:“《草木傳》從60年代刊印至今,似乎并沒有引起過戲劇史家的注意,就是研究蒲松齡的學者,也大多置而不聞。”(因其以下部分皆詳談《草木傳》劇本內容及藥名、藥性等,未涉及其作者,筆者故不引錄。)其第二個專題是:“《草木傳》的作者問題(2)”文稱:“關于《草木傳》的作者,路大荒氏在《蒲松齡集》后記中曾說:‘這篇作品是否為蒲氏本人所作,尚待考證,所以收為附錄。路氏不作結論,原因有二。一是在蒲氏墓表碑陰所錄蒲氏戲三出和俚曲14種中沒有《草木傳》;二是‘一些流傳的抄本……例如《草木傳》劇本就和據說是乾隆時期的抄本《本草記》劇本以及道光年間的抄本《藥會圖》的形式完全相同。”

“對此,還可作如下補充:”(按原格式照錄)

“第一,山東省淄博市蒲松齡紀念館楊海儒先生征集到的‘清中葉舊抄本《藥會圖》的內容與《草木傳》相同,只是少了一小段很短的開演部分(見陜西中醫學院學報1995年第2期)。”(其實該文所引用的學報題目是拙文《蒲松齡醫藥著述考》,其中內容有部分是轉載1987年第5期甘肅《社會科學》刊載的拙稿《〈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的立論部分。)以下該文又稱其“于90年代初在山西民間收集到的道光14年《群英會》,其內容與《草木傳》或同或異,而同者尤多。加上路氏所述之《本草》記,筆者所知之《草木春秋》,合起來共有五個劇目,但只有輾轉于山東淄博一帶的《草木傳》有署名蒲松齡的抄本流傳。這就使人不禁對《草木傳》到底是否為蒲松齡所作從根本上產生了懷疑。”

“第二,楊海儒先生所藏《藥會圖》中有一篇序言,其中一段話很重要,現轉錄于下:‘晉之郭子秀升先生,儒醫也。窮極素問,闡抉靈樞,而居心慈祥,人品端方,非市井吾儔。與余訂交,不殊金蘭。其暇譜有傳奇,則乃群藥。以此可知《藥會圖》的作者實為山西人郭秀升。這對《草木傳》為蒲氏所作論無疑是一個十分有力的挑戰。”(其所引《藥會圖序》中“窮極素問”句,應為“究極素問”。因為“窮”的繁體字為“窮”。而其簡化字“窮”與“究”易產生混淆所致。)

該文“第三”,專談其藏本《群英會》與《草木傳》的異同,故略。“第四”談戲曲史,兼論及“蒲氏的劇作,或以‘戲名,或稱‘俚曲,并無‘梆子腔的蹤影,這至少表明梆子戲在當時的山東淄博一帶尚未蔚成風氣,故沒有也不會成為蒲氏創作的藝術形式。”最后“第五”,專論稱:“蒲氏一生,確曾編寫過一些醫學著作如《藥祟書》等……其對醫學著作也是較為留心的”。但考其《年譜》,“其中雖有幾處關于疾病生死的記載,卻未有一字涉及蒲氏為人問病用藥的事實。就連他的夫人”病重臥床去世,也未“提到蒲氏設方醫病的事。”從而“斷定蒲氏一生確無行醫治病的經歷,故其對藥物知識的熟悉程度,尚不足以融會貫通到可以寫出《草木傳》這樣的劇作來。很難設想《草木傳》是靠查閱本草文獻的功夫寫成的。”該文總結稱:“《草木傳》雖刊于《蒲松齡集》,但它并非蒲氏的作品……《草木傳》等劇本的出現,不僅豐富了戲曲史、中醫藥發展史的研究內容,也提出了古代科普戲劇這樣一個很有意義的研究課題。這實在是前人的光輝創舉。”文末稱“原文發表于《戲曲藝術》(中國戲曲學院學報)1996年第2期P93~95。”

從題目看,該文屬于介紹性文章,所以用了大量篇幅詳談《草木傳》的具體內容細節。其中包括藥名、藥性與治病方劑、人物對話、引用典籍,分析寫作方法,強調其科普文學價值及在戲曲發展史上的創舉地位等。就是在第2部分“《草木傳》的作者問題”中,也只談了路大荒因其作者待考收入《蒲松齡集·附錄》。以下用“對此,還可作如下補充”(分五部分談):“第一”,引用了筆者征集到的抄本“《藥會圖》內容與《草木傳》相同”后,便談其自己收集的多種抄本加路氏所述共“五個劇目,但只有輾轉于山東淄博一帶的《草木傳》有署名蒲松齡的抄本流傳”為依據,對“蒲松齡所作從根本上產生了懷疑”。“第二”,引用筆者所述《藥會圖序》內容所作“以此可知其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立論,稱此對“蒲氏所作論無疑是一個十分有力的挑戰”。“第三”,專談其藏本《群英會》與《草木傳》的異同。“第四”,談戲曲發展史與梆子戲兼及蒲氏劇作中“并無‘梆子腔的蹤影”,“故沒有也不會成為蒲氏創作的藝術形式”。“第五”,確認蒲氏關注、了解并“編寫過一些醫學著作”,其年譜中雖有“關于疾病生死的記載,卻未有一字涉及蒲氏為人問病用藥的事實”,并列舉其夫人病重去世,也未提及其“設方醫病的事”。從而斷定其“一生確無行醫治病的經歷,故其對藥物知識的熟悉程度,尚不足以融會貫通到可以寫出《草木傳》這樣的劇作來”,更不可能“靠查閱本草文獻的功夫寫成”之。最后結論:“《草木傳》雖刊于《蒲松齡集》,但它并非蒲氏的作品。”

以上可見,該文題目雖稱“關于《蒲松齡集·草木傳》,然而其作者并未認真研讀該集全部作品,而只注重《草木傳》,以故開篇就將占該集三分之一強的聊齋詩詞文賦類作品漏掉,只將蒲著“概括”為(小說、雜著、俚曲戲)三類。其之所以專點該集中的《草木傳》,不是研讀的發現,而是按圖索驥所得,此“圖”即筆者的《草木傳》并非蒲松齡著,“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論證信息。這在該文“《草木傳》的作者問題(2)”所作的“如下補充”的“第一”和“第二”條中都已體現出來,只是其承認引用了“《陜西中醫學院學報》1995年第2期”中的拙文即《蒲松齡的醫藥著述考》,而其中轉載的《甘肅社會科學》1987年第5期的拙文《〈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之立論,賈先生一定會讀到的。因而其稱“以此可知《藥會圖》的作者實為山西人郭秀升。這對《草木傳》為蒲氏所作論無疑是一個十分有力的挑戰。”遺憾的是賈先生只引用拙文中相關內容,連原文題目也未說明,更未注釋,令人不解。

筆者認為,《關于〈蒲松齡集·草木傳〉》一文,圍繞著拙作《〈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考證的“其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之立論,從劇本內容、時代背景、抄本流傳、藝術形式與蒲松齡著作及其生平等多方面因素來論證《草木傳》非蒲氏所作,費了不少精力。然而,要離開已知的“山西人郭秀升”這一主軸,其所有的懷疑、推測、分析都將難成信據,也更進一步體現了拙作立論的必要性。所以,若至此遽作結論,尚有一定距離,還須繼續研討。

其后,《山西中醫學院學報》2001年第2卷第3期(8—12頁),又刊發了楊燕飛、賈治中的《〈藥會圖〉(抄本)校勘》(據道光十九年抄本整理點校)稿。文稱:“現知的清代藥性劇劇目有五個。1990年”“收集到《群英會》,做了校注;1994年又收集到另一部,即路大荒氏在《蒲松齡集》編訂后記中提到的《藥會圖》。因系抄本,抄錄者顯然大多并不精通中醫學,加之輾轉時日久遠,其中錯訛闕漏甚多,以至難以卒讀,有必要整理點校。《藥會圖》極有可能是這幾個藥性劇劇本中最早寫成的一部。其它的藥性劇劇本,都是以它為底本,在流傳演唱過程中,好事者增易而成。不唯改了情節,也改了題目。但這幾個劇本,只有《草木傳》誤載于《蒲松齡集》,可惜未經整理校勘。故《藥會圖》的點校除這幾個劇本可參稽外,可資參考的第一手資料就很少了,其中難免不當之處,切盼指正。”

其后正文前有邱世俊《序》及《自敘》各一篇,現照錄于下供參考。

序 黔南邱士俊拜識

醫之一道,甚難言也。醫者,意也,必得心領神會,方能應手。而藥性之補瀉寒熱,攻表滑澀,種種不一,更得深識其性,然后可以隨我調度。故用藥譬之行兵,奇正變化,神明莫測。晉之郭子秀升先生,儒醫也。窮極素問,闡挾 [1]靈樞,而居心慈祥,人品端方,非市井者儔。余與訂交,不殊金蘭。其暇譜有傳奇一則,乃群藥所會。余閱之,不勝佩服。遂觀其首,曰《藥會圖》。要知非游戲也,實在使諸藥之寒熱攻 [2]補,簡而甚明,則顯而易學。業仁術者果會心于此,庶于醫道不無小補云。

自 敘

余嘗留心于醫道者非一日矣。甲子夏,在汴省公寓與原任寶豐縣懸邱公忽談及《草木春秋》,乃謂其無益于人也。余不禁有感于藥性,擇其緊要,正其錯誤,不必整襟而談,但從戲言而出,或寄情于草木,或托興于昆蟲,無口而使之言,無知識情欲而使之悲歡離合。名士見之固可噴飯,俗人見之亦可消遣,乃吾之意不在此。合本草一大部,煅煉成書,欲起死人而活之,先活草木金石之腐且朽者。如甘草金石斛之屬,盡使著優孟衣冠,歌舞笑啼于紙上,以活藥藥死人,未有不霍然而起者。縱不日用乎活藥,亦豈肯忘情于活藥,鼓舞歡誦,則人人知其藥,亦即人人知其性。用藥者不至有錯誤之遺憾,服藥者不至有屈死之冤魂,而吾之心已足矣。然自好高之流多,藥活而人則未必盡活也。故即有呼我為迂者,我即應之以為迂;呼我為狂者,我即應之以為狂。但求不愧吾心,庶于醫道不無小補焉,是則吾之志也矣。

以上可知,該抄本中兩序,是“據道光十九年抄本整理點校”后的結果,其內容與張亞杰藏本基本相同,僅有幾處存異,似同出一源,可作互校。筆者認為,對該劇本內容的校勘非常必要,然無關其作者考證,以故從略。

四、更進一步

《學術交流》2012年3月,總第216期第3 期,“中國古代文學研究”欄,刊發趙春暉、洪紅《清代傳奇〈草木傳〉考略》一文。其[摘要]稱:

清代傳奇《草木傳》的作者并不是蒲松齡,系后人偽托。依據《草木春秋藥會圖》中邱世俊《序》和作者《自敘》及相關方志文獻,可認為《草木傳》的作者是郭廷選。郭廷選,字秀升,山西壺關人。該傳奇是依據汪價章回小說《草木春秋》改編而成的。郭廷選創作該劇,一方面以戲劇見才學,庋藏其博物多識和醫藥學問;另一方面略以寄慨,寄托其“立功勛”、“定華夷”的理想與抱負。

其正文開篇云:

清代傳奇《草木傳》,共十場,亦名《藥性梆子腔》、 《草木春秋》、《藥會圖》等,是清代的一部具有逞才炫學性質的戲劇。該傳奇的作者本為山西壺關(今山西黎城)人郭廷選,卻被誤編入《蒲松齡集》中。乾隆年間、道光年間皆有鈔本,題名不同,有題《本草記》的,有題《藥會圖》的,還有題《群英會》的。題名《草木傳》的鈔本,現藏于蒲松齡故居紀念館。對于《草木傳》的版本與作者,路大荒、洪流、楊海儒等學者的研究已發其端①,賈治中、楊燕飛繼而進行了梳理及補充②。然而,由于郭廷選無詩文集傳世,相關交游資料亦是十分貧乏,對于《草木傳》創作的了解,與事實尚有距離,還有待于進一步揭示。本文在時賢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新發現的史料,試圖對有關問題作進一步勾勒,以廓清之。

該文引用已發表的論文資料來論證“《草木傳》作者為郭廷選”時,認為僅憑抄本上“柳泉先生手著南軒于次客碧”就認定其“作者為蒲松齡一說,似難以成立”。之所以路大荒將此書列入《蒲松齡集》時作為待考,是蒲氏碑陰著作目錄中無此記載。故其將引證的文獻資料作“注釋”條云:

①路大荒在其整理的《蒲松齡集》中指出,《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然證信尚缺,待考。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703頁。洪流的《〈草木傳〉及其作者問題》依據蒲松齡撰有關于醫藥著述《藥祟書》與《傷寒藥性賦》,推論出《草木傳》的作者就是蒲松齡。見《山東中醫學院學報》1986年第2期,第54~56頁。楊海儒的《〈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懷疑《草木傳》的作者應與《藥會圖》的作者郭秀升有一定的關系,此說甚有價值,惜其未作考證。見《甘肅社會科學》1987年第5期,第103~105頁。(以下注文從略)

該文先列舉了“嘉慶十三年刊本《草木春秋藥會圖》”與道光十九年、道光二十三年鈔本以及《藥會圖》和《草木傳》各種劇本的關系后,又談了《邱世俊序》及《自序》內容與有關史料中記載的邱氏科舉任官經歷及其與郭秀升的交情。還提到了在“道光二十三年鈔本”中有作者自題為“嘉慶拾叁年冬,古留壺關郭廷選序于滿城官署編次”之信息,并由此認定“秀升”乃其字,籍貫是壺關(今山西黎城)。該文將引證資料作注釋云:

①嘉慶十三年《草木春秋藥會圖》的作者《自敘》與道光十九年《草木春秋藥會圖》的作者《自敘》內容稍有不同,但同出作者一人之手是無疑的了。其文曰:“余嘗留心于醫道者非一日矣。甲子夏,在汴省公寓與原任寶豐縣邱忽談及《草木春秋》,乃謂:‘其無益于人也。余不禁有感于藥性者。因即不揣固陋,擇其緊要,正其錯誤,不必整襟而談,但從戲言而出,生、旦、凈、丑,演成一段事實,悲歡離合,弄出許多笑談。名士見之固可噴飯,俗人見之亦可消遙。乃吾之意不在此。嘗考《周禮》有云:‘醫師以十全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又次之。然以此求之于晚近,即十失二三之醫,果伊誰也?誠今人目擊神嘆。而知其脈理之未講,亦以其藥性之不明。若得,信如是也。則圣人誤醫藥以濟夭死之謂何?吾因急出此言,使人之有心于藥性者,直則戲本玩之。既非苦其所難,自然樂于誦觀。藥性亦忘其為藥性,觀戲文亦忘其為戲文。則用藥者,不至有冒昧之失;服藥者,不至有蒙蔽之冤。而吾之心已足矣。然未必盡如人意。彼好高者流,即有呼我為迂者,我即應之以為迂;呼我為狂者,我即應之以為狂。但求不愧吾心,庶于醫道不無小補焉。是則,吾之志也矣。”見蔡毅編著《中國古典戲曲序跋匯編》,齊魯書社1989年版,第2551~2552頁。

②[清]道光十九年鈔本《藥會圖》有黔南邱士(士應為世)俊《序》和作者郭廷選《自敘》,是本對于考證《草木傳》的作者非常重要。楊燕飛與賈治中兩位先生曾點校此書,發表在《山西中醫學院學報》2001年第2卷第3期(8~12頁)上。

③道光二十三年鈔本《草木春秋藥會圖》,為臨汾張耀庭先生收藏,是本有《跋》,其文有云:“嘉慶拾叁年冬,古留壺關郭廷選序于滿城官署編次。”見劉緯毅主編《山西文獻總目提要》,山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779~780頁。

該文以下論述“《草木傳》與小說《草木春秋的關系》”以及“《草木傳》的創作宗旨是逞才炫學”兩專題(因其無關作者考證而略之)。而其文末結論云:“要而言之,《草木傳》傳奇,系抄自《草木春秋藥會圖》,二者系改編汪價的才學小說《草木春秋》而來,其作者不是蒲松齡,而是郭廷選。《草木傳》也不是一部“藥書”,而是一部庋藏作者博物多識和醫藥學問的才學戲劇,故可謂之“以戲劇見其才學者”。同時,作者在劇中也略以寄托其“立功勛”、“定華夷”的理想與抱負。

以上可見,該文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為“《草木傳》的作者為郭廷選”,第二、三部分為論其劇本與小說的關系及其創作總旨。其文前[摘要]首句即稱“《草木傳》的作者并不是蒲松齡,系后人偽托。”然后又稱其作者“是郭廷選”,其“字秀升,山西壺關人”。其正文稱,《草木傳》是“被誤編入《蒲松齡集》中”的。該抄本“現藏于蒲松齡故居紀念館。對于《草木傳》的版本與作者,路大荒、洪流、楊海儒等學者的研究已發其端,賈治中、楊燕飛繼而進行了梳理與補充。”但限于資料,“還有待于進一步揭示。本文在時賢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新發現的史料試圖對有關問題作進一步勾勒,以廓清之。”

筆者認為,《清代傳奇〈草木傳〉考略》一文,站在一個較高視點上,審視該課題的研究現狀,以研究文獻的先后次序,理順了課題研究脈絡,并提供了某些文獻史料的出處,為進一步完善作者研究資料作出了貢獻。而其對《草木傳》與小說《草木春秋》的關系,以及《草木傳》的創作主旨,特別是從作品中發現作者所寄托的“立功勛”“定華夷”的理想與抱負之說,頗為新穎。因為筆者研究的重點是有關作者問題,該范圍外的內容便難以顧及了。

另從網上發現一篇近2萬字的長文,名稱為《〈藥會圖〉稽考散論》(2012—09—09),作者趙懷舟(山西省中醫藥研究院 太原)。其摘要稱:

本文對10回本藥性劇《藥會圖》進行了初步的研究,簡要分析了它的劇情梗概、主要角色,并對該劇的作者情況、創作背景進行了初步的考證。基本結論是:10回本《藥會圖》是山西壺關人郭秀升氏,在嘉慶9-13年間,受32回本章回小說《草木春秋演義》的啟發,以8回本《藥性巧合記》為底本編創而成。

該文(以下簡稱“趙文”)開篇即以“中醫藥科普文學作品”定性來簡介《藥會圖》的內容及其創作手法,稱“這部藥性劇的劇本很好地具備了普及中藥學基本知識的功能。”然其“進入一般中醫業者的學術視野,并漸次得到普遍的重視,時在《山西中醫學院學報》2001年第3期~2003年第2期,分8期連載的楊燕飛、賈治中教授‘《藥會圖》(抄本)校勘(據道光十九年抄本整理點校)之后”。而此前關心該書者,“首先是以文學(特別是俗文學)為研究方向的學者,直到上個世紀80年代才有中醫學者關注這部中醫藥學科普作品。”下面趙文“擬從前人研究、劇情簡介、角色分析、著者情況、創作背景等5個方面,展開對于此書的初步研究。”其稱“由于所涉問題較為分散,并且還有一些關鍵的問題未能得以澄清,所以本文僅是拋磚引玉之作,暫命之曰‘稽考散論。”另還進一步說明其文中涉及的“基本文本和若干照片”除極少數外,均取自“賈治中教授的個人收藏”。

趙文在“1、《藥會圖》的前人研究”中,先談了“1960年代路大荒氏的研究”。在簡介了路大荒名、號與其籍貫以及《蒲松齡集》的出版過程后,便引用并介紹聊齋著作的內容,照錄路氏在“編訂后記”“附錄”中將《草木傳》作為代考的敘述全文。因而推測路氏所謂“道光間的抄本《藥會圖》”,“可能與楊燕飛、賈治中教授據以整理點校的‘道光十九年《藥會圖》(抄本)相差不遠。”故而斷言路氏所謂的《藥會圖》與《草木傳》“連內容也當相差無幾。”區別在于有無“柳泉居士”的署名而已。以下整段照錄路氏提到的《草木傳》“開演”部分(226字)。其后又稱“可以順便指出的是,路文中提到的‘乾隆時期的抄本《本草記》劇本當指八回本的《藥性巧合記》一書。”遂即再談“綠依(杜穎陶)先生在1948年1月9日星期五第28期北平《華北日報》的《俗文學》周刊中發表《別具風格的〈<?蛐SPAN>藥性巧合記〉戲文》一文”,并照錄其文。認為《藥性巧合記》“與《草木傳》雷同,最為重要的一點該書見有‘乾隆三十五年桃月四友堂刊本一種,則必然也有‘乾隆時期的抄本。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路文中提到的《本草記》即《藥性巧合記》。”

趙文在“1970年代的相關學術文論”中,談及其所見1970年12月再版的臺灣“劉階平氏《蒲留仙傳》一書”,“注釋”中提到“《草木傳》或題作《藥會圖》,長篇傳奇,全曲十回,雖以通俗俚曲闡明藥性,而詞意鄙俗,亦不似留仙文筆。”認為劉氏“從文筆、文風角度懷疑其非蒲氏之作。”再由劉氏所列“日本慶應大學藏平井雅尾集留仙書目”中關涉《藥會圖》的幾種作品,轉而大談平井雅尾來華搜羅蒲氏遺作及美國華盛頓圖書館擬錄其藏副本未果,后為藤川一秋為之全部收購,捐贈慶應義塾大學之過程。認為“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就有大陸、臺灣學者討論到《草木傳》或《藥會圖》了,但直到1984年5月至7月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講師辜美高先生到日本東京慶應義塾大學閱讀蒲松齡的相關資料,人們才從他的記載中得知其基本情況。”

趙文在“1980年代的相關學術文論”段中,首先談了“1988年12月辜美高著,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聊齋志異與蒲松齡》一書中對《草木傳》和《藥會圖》均有所描述。”并引用《藥會圖》書前序文:“醫之為道甚難也,醫者意也。必得心領神會,方能應手……”(此與筆者上世紀80年代中期搜集到的抄本《藥會圖序》內容完全一樣,故從略。)以下還引錄了《藥會圖》的全部目錄,然后稱“該抄本在文前注明是蒲家老抄本,平井雅尾謂未發現其稿,亦無記錄可考,故不敢斷為聊齋遺稿(見平井雅尾《聊齋研究》頁68)”,又以《聊齋研究》書影為證,稱“如果辜氏引文可靠”,那么“上世紀四十年代初就有日本學者開始考究《藥會圖》作者的問題了。”(趙文敘述不按時間先后順序,以致將筆者于1987年最先在國內刊布的抄本《藥會圖序》內容,轉讓給1988年12月才出版的辜美高專著中引用之,令人費解。)

以下趙文在談完辜美高1988年12月出版的專著《聊齋志異與蒲松齡》后,轉而再談“1987年第5期《甘肅社會科學》雜志中刊載了山東省淄博市蒲松齡紀念館楊海儒先生‘《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我們已知《草木傳》就是十回本《藥會圖》的別稱,我們不妨把關于《草木傳》的討論文章歸入《藥會圖》題下討論。據楊文介紹:‘對于《草木傳》的作者問題,前些年未見有人論及。但近年來,許多醫學報刊都把《草木傳》當作蒲松齡的著作廣為介紹。甚至有人以此將蒲氏推崇為“中醫藥科普文藝的先驅,并提出了‘該書(指《草木傳》)確系蒲氏所著之說……”(以下趙文繼續照錄拙文中列舉的“《草木傳》確系蒲氏所著”論者所采用的多條例證。故從略。)趙文中引錄至(持“蒲氏所著”論者的話)“新發現的這篇序言,證明該書確系蒲氏所著,這使路大荒先生的質疑得到了答案”后,卻戛然而止,未再引錄。(其實,趙文以上所引錄的內容,僅系拙文辯駁“《草木傳》確系蒲氏所著”者的開頭部分,以下還有數倍于此的段落繼續論證之。最后筆者以自己1986年搜集到的館藏《藥會圖》抄本,考證出“《草木傳》就是《藥會圖》,只是二者的名稱不同,序言各異罷了。”同時亦確立了“其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之立論。應該說,這正是引發后來“關于《草木傳》問題”研究逐漸熱絡紅火的“發軔”點。而趙文對此竟置若罔聞,不再提及,令人不解。)以下趙文結論稱“從上述引文可知,大陸至少從上個世紀80年代就有文章開始研討此書的作者、意義和流傳諸事了。上世紀90年代之后,相關學術性略濃的討論和介紹性文章漸漸多了起來”,此后便轉述它題《王爾烈全傳》……。

趙文在“2、《藥會圖》的劇情簡介”和“3、誰是《藥會圖》的主角?”后,再談“4、《藥會圖》的作者論爭”專題。其稱“雖然有過一些爭論,比如周保國(1988年)[13]、張奇文(1991年)、洪流(1992年)等人,認為其書的作者是蒲松齡(1640-1715)。其中洪流先生的考證比較細致,但其文提到的署名‘蒲松齡著的抄本、石印本筆者未見,無法做出深入評價,而其所謂‘柳泉先生手著南軒于次客碧的序后題句也頗為費解,尚待深入研究。[14]若從其掌握的版本證據到其結論之間的論述過程來看,其分析討論得相當嚴謹周到,這是值得肯定的一面。但洪流先生掌握的抄本資料并不完善,所以其‘現在見到有‘蒲松齡著抄本、石印本的署名始終一致,未發現其他署名。[15]一語并不完全正確,筆者未曾見過洪氏提到的署名‘蒲松齡著的鈔本或石印本,倒是可以見到冠以‘郭秀升自序的抄本存在。”(趙文中以上列舉的洪流等人所“認為其書的作者是蒲松齡”的結論,其實都不可信,對此,筆者早在1987年所撰《〈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文中就專論過。而且還在《陜西中醫學院學報》1995年第18卷第2期所刊拙文《蒲松齡的醫藥著述考》中又專門論及。按理趙文應將這些內容歸入“《藥會圖》的作者論爭”專題來論述才是。因此前其曾在“1980年代的相關學術文論”段中專門談到“1987年第5期《甘肅社會科學》雜志中刊載了山東省淄博市蒲松齡紀念館楊海儒先生‘《草木傳》的作者是蒲松齡嗎?一文。我們已知《草木傳》就是十回本《藥會圖》的別稱,我們不妨把關于《草木傳》的討論文章歸入《藥會圖》題下討論。據楊文介紹(以下略)”。但趙文未能踐諾,并未將拙文考證內容及“其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之結論歸入“《藥會圖》題下討論”,更未將1995年拙撰《蒲松齡醫藥著述考》文中所作“《草木傳》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立論納入其“題下討論”范圍。讓人疑惑難解。)

趙文以下敘述“《藥會圖》邱世俊序”與“冠以‘郭秀升自序問題”,并照錄“道光十九年抄本《藥會圖全本》中的邱序”與“民國十八年抄本《梆子腔藥會圖全本》郭廷選嘉慶十三年(1808)農歷十一月自敘”內容(因此兩序內容已在前面照錄過,故從略)。

趙文以下論述“5、《藥會圖》的創作背景”內容,已非拙文探討范圍,亦從略。需要說明的是,以上拙文在縷述趙文中有關《藥會圖》及其作者研究課題的起始、歷程等內容時,或多或少地加進了筆者的某些評議,這也是為完善該課題研究資料的一點補充。學術研究就是一種傳薪過程,有時需要多人,甚至幾代人才能完成。譬如筆者首提“《草木傳》的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立論,歷時數十年才有了今天的諸多研究成果,即是例證。因為不知趙文刊發的雜志,只能以網上的轉載內容論述如此。

五、額外收獲

從網上獲知,“中醫藥科普書《清代藥性劇》出版”信息,“來源:《中國中醫藥報》2018—07—19”,以下正題如上述,其下有“編者按:清代藥性劇是以表現中藥藥性為主題的劇本,始創于清代嘉慶年間,是以普及中醫藥知識為目的、以戲劇為表現形式的創舉。藥性劇劇本不僅在中國民間有流傳,在美國、德國等也散見,其科普價值日益引起人們的關注。

其下有“賈治中:清代藥性劇是中醫藥科普創舉? 本報記者 孫學達”,再下為正題,正題下有“賈治中收藏六本藥性劇書影”。

該報道稱(為方便引述,以下簡稱“報道”)

1990年前后,山西中醫學院(現山西中醫藥大學)醫古文教研室主任賈治中教授從太原舊貨市場上淘回一本《群英會》鈔本,內容是以中藥藥名為角色展開劇情演繹。那時教學任務繁忙,他并未細審這本書。1992年冬,賈治中將《群英會》與幾種古代本草書籍逐條對勘,發現此書具有較大的科普價值,又是寓教于樂的戲曲形式,十分難得。于是他便開始校注此鈔本,同時又展開了其他版本的收集、整理與研究,至今已20余載。2013年7月,賈治中與楊燕飛所著《清代藥性劇》一書出版。

其下報道以“偶得一書,啟發一段收藏之旅”、“意外發現,探藥性劇前世今生”、“苦心經營,辟藥性劇表演形式”三個分題,詳加介紹。其第一題主要內容是先介紹賈治中收集的鈔本屬于“梆子腔”,并由他談及梆子戲的起源、發展歷史以及“藥性劇”的稱謂原因。繼而談賈治中20年間收集到的“道光十四年鈔本《群英會》、道光十九年鈔本《藥會圖》、民國十九年印本《說唱藥性巧合記》、道光十年鈔本《藥性賦》、道光二十八年山西喬治遠堂鈔本《藥會圖》、民國十八年山西靈石一槐陳棻鈔本《藥會圖》6個版本及其異同。然后介紹賈治中與其夫人楊燕飛共同研究藥性劇的過程中除得其在哈佛大學的侄女賈寧引導同赴該校燕京圖書館查閱藥性劇相關資料,并獲得該館藏清同治鈔本《藥性巧合記》書影外,還得到同道的幫助,如中國中醫科學院鄭金生教授為其提供德國柏林圖書館藏《藥會圖》四種鈔本的書影;山西省中醫藥研究院趙懷舟先生從網絡下載的多種藥性劇鈔本及印本的影像資料。使其《清代藥性劇》一書能成功出版。

其第二題“意外發現,探藥性劇前世今生”稱:

在校注和收集資料過程中,賈治中發現《蒲松齡集》里收錄的《草木傳》,內容與《藥會圖》相似度極高,這引起了他的關注。《蒲松齡集》把《草木傳》放到了附錄部分,細讀內容發現其中存在一些錯誤。當時山東的蒲學研究引人矚目,很多人認為《草木傳》為蒲松齡之作。

賈治中經過一系列考察、研究,發現并非如此。首先,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一本《草木傳》的單行鈔本署名蒲松齡;其次,蒲松齡并非精通中醫學之人,也未有行醫經歷,雖有醫學相關作品,但大多是從別處截錄的,且《草木傳》為梆子戲劇本,和《蒲松齡集》所有其他劇作風格迥異;再者,梆子戲流傳到山東較晚,蒲松齡在清初就去世了,早于梆子戲在山東流行前。此外,中國臺灣學者劉階平、新加坡學者辜振甫等也考據過《草木傳》作者是否為蒲松齡,答案均為否定。

(其引文中新加坡學者“辜振甫”,應為“辜美高”,筆者注。)

以下報道繼續介紹賈治中收集的《藥會圖》鈔本中的邱世俊序和郭秀升自序以及邱、郭二人的交情等資料細節。本題末尾稱“此外,賈治中還寫了一些相關的探討性文章發表在《中華戲曲》《戲曲藝術》等期刊上,闡釋了關于藥性劇的作者問題、寫作時間、意義和價值問題等。”至于第三題則是關于研究外的內容,故從略。

以上可以看出,該報道的第二題,重在介紹賈治中在科研歷程中的“意外發現”,成為其“探藥性劇前世今生”的真正動因。這一“意外發現”,確指其“發現《蒲松齡集》里收錄的《草木傳》,內容與《藥會圖》相似度極高,這引起了他的關注。”“當時山東的蒲學研究引人矚目”,很多人認為《草木傳》為蒲松齡之作。是他“經過一系列考察、研究、發現并非如此。”并列舉了數條理由以否定之。(此處之“意外發現”,當指其先讀到了筆者“《草木傳》的作者并非蒲松齡,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立論,并由此“發現《蒲松齡集》里收錄的《草木傳》,內容與《藥會圖》相似度極高,這引起了他的關注。”然后才進行“一系列考查、研究”的。若非如此,賈教授不會按圖索驥去翻閱《蒲松齡集》的。以前未見其有研究蒲著的論文。)

其實這些內容都是依據《戲曲藝術》(中國戲曲學院學報)1996年第2期P93~95所載賈治中、楊燕飛《關于〈蒲松齡集·草木傳〉》文中所述縮寫的。(筆者前已對該文詳加述評,故從略。)之所以引錄該報道,是為了進一步證實30多年前的1987年筆者考證的“《藥會圖》的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的立論(亦即1995年重提《草木傳》的作者“應為山西人郭秀升”的結論)之正確及必要。從《清代藥性劇》的出版,也可見當年筆者拋磚引玉的效果。

六、最后結論

綜述以上這些文章可見,各文的側重點、依據的版本、研究的方法以及結論等皆有異同,但總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從《草木傳》(或《藥會圖》以及名異類同的清代藥性劇本)的作者情況、醫藥價值、內容異同、成書年代、創作總旨、版本源流等多方面入手進行研究考證的,且其中無一不涉及作者情況的探討。僅就“其作者研究”而言,諸文皆引用了筆者當年考證其作者“系‘晉之郭子秀升先生無疑”(亦即“應為山西人郭秀升”)之立論。他們的研究結果也都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一致認為“其作者不是蒲松齡”,應為“山西壺關人郭廷選(字秀升)”(其身世還欠清晰)。這充分證明了筆者立論的正確及其價值。

當然,筆者當年的研究目的,旨在考證《草木傳》的作者是誰,而非研討其作品的內容及其他,但卻陰差陽錯的成了該課題研究的發軔之作,以致引發了其后該課題研究的進一步發展,并結出了“中醫藥科普創舉”的《清代藥性劇》出版的碩果。這是筆者樂見亦屬意料之中期盼的效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該課題中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如郭廷選(秀升)的身世問題、邱世俊序及郭氏自序的真偽問題等等。在此還想為研究者提供一點線索,筆者以為現存蒲松齡紀念館的孫迎瑞家藏抄本《藥會圖》,應為較早甚至是成書不久的抄本。因其序言的為文水平,在現已知的序言中是最好的,當為原序,對照他本即可較出優劣。如后來多種序中都比原序多出了后面的一段文字,絕不似原序口吻,讀之不僅拗口,而且重復,與原序相比不可同日而語,形同狗尾續貂,顯系后人作偽。所謂郭氏《自敘》,已有多篇異同,須細加考證真偽。

30年光陰,當時頗感漫長,回顧則彈指一揮間。《草木傳》作者原非蒲松齡,只因當年好事者的作偽,讓路大荒不得已將其收入《蒲松齡集·附錄》中以待考,時已歷經一“甲子”。若路翁地下有知,得見今日之結論,當釋然含笑九泉矣。從此以后,《草木傳》可隨其原主回歸山西老家,蒲學中也不再有此論題出現,而以后出版的聊齋著作集中肯定會卸下這不應有的包袱而減輕重負。可謂皆大喜歡。

這一成果是來自山東淄博、河北石家莊、山西太原、黑龍江哈爾濱的七位研究學者的共同收獲,筆者在其中只起了發軔與結論的作用。

最后還須說明的是承蒙中國聊齋學會副會長、山東大學文學院鄒宗良教授襄助,在百忙中代筆者查考郭秀升身世并提供文獻資料,以使拙文能夠順利完成。謹致謝忱!

(責任編輯:李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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