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佳音
摘 要:美的傳播離不開以經典作品為例進行解構與引申,而經典的作品解讀需要美術教師有著大量的藝術史儲備、審美敏感度,以及較強的動手能力。如今大多數美術課本的教學與原作存在著偏差,如果沒有見到過原作或者熟讀美術史的發展歷程與一般規律,在課堂教學上就容易脫離實際就事論事。但如果有好的作品來支撐,美術教師熟悉美術史并加以解讀引導,課堂就成功了大半。
關鍵詞:美術史學? 原作還原? ?情景再現
2018年7月,筆者有幸與上海大學美術學院博士生導師徐芒耀教授一起在法國參觀了大量的博物館美術館。
在奧賽博物館,一群中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在莫奈的作品前講課。講畢,學生席地而坐,開始用手中的畫筆臨摹莫奈的作品,這樣的場景在博物館比比皆是。結束了巴黎的行程,當我們來到莫奈故鄉吉維尼小鎮時,竟然遇到了在奧賽博物館的那撥學生,老師帶領著學生正在寫生,而寫生的地方正是一百多年前莫奈寫生這張作品的地方!看過原作,對著原景,從臨摹到寫生。這是一堂多么生動豐富的美術課!
我們國家也擁有著豐富的博物館館藏。在學校教育的延伸課堂,美術館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作為美術教師,怎樣讓課堂更加豐富,讓知識更加深入人心是一個永恒不變的主題。
一、熟讀與精讀美術史在課堂教學的重要性
在教師走上工作崗位之前的高校美術教育課程中大部分為技法教學。而在練就基本功的同時,美術史顯得尤為重要。國外高校美術史的教學貫穿整個本科教育,而我們的美術史課程基本在一個學年就結束,這就要求學生在課外深究美術史、學習繪畫基本能力的時候,“取法乎上”,充分說明了美術史的重要性。熟讀美術史,清楚每個時代的政治經濟文化背景下產生的藝術流派顯得尤為重要。
其次,我們熟讀美術史就夠了嗎?光對照教學課本里的經典,會有“炒冷飯”的嫌疑。歷史由人來寫就,往往是精彩且曲折的。但勝敗與好壞向來都不能劃上等號。如果能有不一樣的美術史,課堂就會與眾不同,展開講述鮮為人知的經典才能有更為上乘的創新。
接下來結合本人的真實體會,舉一個不一樣的美術史的例子。
在奧賽美術館,筆者看到了讓人嘆為觀止的優秀作品,這些作品的作者并不為人熟知,但他們的能力絕不亞于我們熟知的安格爾、德拉克羅瓦、席里柯、庫爾貝等。這就讓人不禁產生疑問,他們是誰?他們當時經歷了什么?為什么畫的如此精妙的作品我們的美術史上都沒有提到呢?
通過徐芒耀教授的講述以及翻看一些書籍才慢慢發現他們是當時名震西方的19世紀學院派畫家。
在我們的印象中,國內美術史相關資料文獻從新古典主義的安格爾到浪漫主義的德拉克洛瓦后,更多為人熟悉的流派就進入了庫爾貝、米勒以及印象主義、后印象主義。大部分史學資料都把大量篇幅給了印象派以及以塞尚為代表的現代藝術的開端,而把這個時期的學院派藝術家群體遮蔽。但真正在這個時期占據繪畫高地的是學院派畫家,他們主宰著歐洲繪畫,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參觀過程中,筆者看到了19世紀藝術史的另一種可能,一種延續了學院的寫實風格。但當直面這些作品時,卻發現梅索尼埃、博納、德拉羅什、柯爾蒙、莫洛、布雷頓、博德、紐維爾……這些陌生的名字曾經在官方藝術沙龍中“熠熠生輝”。
而這些人確是印象派和之后的畫家爭相學習無比崇拜的人。19世紀下半葉,當時的巴黎是世界藝術的中心,來自世界各國的優秀青年美術家蜂擁至巴黎學畫,其中來自俄羅斯的列賓、薩金特、索羅拉、佐恩、日本現代繪畫之父黑田清輝。而契斯恰科夫更是在法國游學近10年,回到俄羅斯直接影響了列賓、克拉姆斯科依……這些大名鼎鼎的藝術家的成功都離不開學院派的影響。
我們今天看到的美術史都是后者的“天下”,而這其中發生了什么?這都是一個個精彩的故事。限于篇幅本文在這里不一一展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不一樣的美術史是何等的精彩。這些鮮為人知的歷史如果結合到我們的課堂里再去講述寫實主義作品,比如課本中羅中立的《父親》會不會更加豐滿,更加引人入勝呢?
二、經典原作對情景再現式教學的重要性
有了豐富的美術史知識,就能夠更加游刃有余地上好每一堂課。但自身一定要有對美的鑒別能力,不是人云亦云。
人類的文明得以延續,藝術是極為重要的手段。從功能性的紀錄事件,到思維觀念的轉化都豐富了文明的延續方式。回望歷史這些篳路藍縷、匍夜前行的藝術大師留下的不朽作品,更是將美定格成永恒。因此,經典作品的解讀是美術教育中極為重要的一課,而如何講好欣賞課,需要美術教師有大量的藝術儲備。
盧浮宮、奧賽、蓬皮杜等有著大量經典作品供人們臨摹學習,中國也有著豐富的美術資源,并且在各個美術館、博物館之間巡回展出,這些都是最重要的教學素材。看原作的效果遠遠勝于看印刷品,這相當于在電視機和現場看體育賽事的區別,感受更直觀,印象更深刻。而由于美術作品的特殊性,印刷品的質量再精致,與原作始終存在差距。因此在美術教育中,原作的解讀必不可少。
結合如今的美術教學,由于課堂教學的局限性,不可能每堂課都會在博物館開展。但在教學中往往最經典的作品故事性更強,因此筆者在博物館拍攝時會將照片對著原作的色調進行色相、明度、對比度進行調整,力求最大化的還原,以在日后的教學中能無限接近原作,作為原作教學的替代。
筆者始終認為,學好歷史的最好方式是去歷史的發生地,而不是局限在紙上談兵、死記硬背,正所謂實踐出真知。在盧浮宮, 筆者看到很多孩子在對著倫勃朗、魯本斯等大師的作品臨摹。孩子的臨摹過程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顯得非常的滑稽可笑,但作品最后的呈現卻顯得率真可愛。他們的觀察方式有別于成人,沒有雜念,充滿未知,效果也是出人意料的好。在美術教學中知識點的傳授,是通過講解引導,但它的強化和趣味性往往是靠自己的雙手去挖掘,那么臨摹就是最好的途徑。但要注意的是,與臨摹對象是否接近,絕不是判斷知識點掌握情況的標準,畢竟學校的美術教育不是專業的美術技法訓練,要以經典作品的創作歷程與藝術家正面的勵志故事為基礎,以臨摹作品的態度,以及大膽創新為主要標準。
以實際教學為例,當今國內畫過西湖的藝術家不勝枚舉,中國美術學院的金一德先生畫過很多表現性的西湖作品,我們的學生對西湖也不會陌生,教學中可以金一德先生的作品為例,就可以拉近學生的直觀感受。因此,當美術教育能讓一個學生終生難忘,那傳播美的目的就真正達到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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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東南中學浙江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