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東云
婺源,清幽空渺,美輪美奐,山是青黛一抹,秀峰疊巘,云霧裊裊。水是碧綠一縷,川流遍布,音韻流暢,亦如一幅古樸素潔的江南水墨畫,恰如我怡夢的御苑瑤臺一般。一望村落,映入眼簾的是“八分半山一分田,半分水路和莊園”,以及“粉墻黛瓦馬頭墻,村頭屹立古牌坊”那古樸典雅的徽派建筑群。往前邁步,只見甲第連云,深宅大院,富庶雍容,錯落有致,明清風格遺風猶存。那堪稱三絕的木雕、石雕、磚雕,小鳥百蟲,飛禽走獸,龍鳳呈祥圖,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獨具匠心,巧奪天工。
這里文風鼎盛,人文薈萃,巨賈云集,還是徽商發源地之一。有詩曰:“盤距徽饒三百里,爭分吳楚兩源頭。”當年商人在外經商,回家投資興學,沖破了封建制度的斥商情結,走出了一條“以商養儒,以儒揚商,儒商互補”的儒商之道。“一室之內,必有俊才”,出現過“一門九進士,六部四尚書,連種三殿撰,十里四翰林”橫的盛況。“徽商勁旅轉唐山,富裕榮歸重科舉”,朱熹在這里寫出了膾炙人口、吐故納新的名詩:“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這里還走出了中國鐵路之父詹天佑、現代學者胡適、教育學家江謙。
步步是景,宋代彩虹橋已歷經八百年的歲月,橋下流水潺潺,清泉漱石。泉邊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清香味撲鼻,真是“千畦油菜鋪金緞,一帶山村到白墻”。
婺源的一山一水為何如此清幽明凈?因為它擁有平淡的心境。如果我們厭倦都市的喧囂和虛名利祿,不妨用婺源山水那平淡的心境及時調適浮躁的思想,讓心靈和靈魂獲得一次洗禮。例如古時司馬遷曾身受腐刑,他擁有平淡心境,使其由一介匍匐于他人的殿臣,站立成一位為民寫史的華夏史官,完成“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今有身患重疾折磨的博士史蒂芬·霍金。他們擁有婺源山水般平淡的心境,理智地為自己折了一只擺渡到宇宙的船。反之,伯夷叔齊因為沒有平淡心境,采薇而食終,餓死南山;視屈原為偶像的賈誼,屈于長沙,日日咳血,喪失平淡的心境,郁悶而終。
所以說,我們要用一份清新淡雅的靜謐、一份安然自若的閑適、一份超然于外乎的沉淀去保持那份婺源山水般的平淡心境。實在真悠、坦然豁達才是真諦。于是我感懷即興作一首《七律· 婺源春色》:
黛瓦白墻古鎮幽,
江灣夢幻似徽州。
清朝四院山閑徑,
宋代虹橋水靜舟。
十里翰林儒逸秀,
一門進士俊才優。
石雕木刻天工巧,
婺綠花黃貫滿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