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巖
建筑和小說都是關乎匠心、技藝和耐心的手藝。恰好,湯成難不僅是位建筑師,還是位優秀的小說家。所以,當她用建筑設計來形容小說技藝時,在別人那里也許多少會有點隔,但在她這里會顯得尤為貼切。湯成難的中短篇小說常常會在樸素、平淡的敘述氛圍中,陡然升騰某種奇崛的情緒、意味。回顧全篇,便發現這奇崛自有來路,來自此前密實卻看似漫不經心的布局和鋪墊。這就像湯成難說過的一個小故事:“在米蘭大教堂頂端聳立的135個尖塔,每個塔尖都有一個精致的人物雕刻,向往著上帝之光。”小說中不期而至的耀眼光芒,正如米蘭大教堂塔尖上的精致人物,提升了整個作品的境界。這種“精致”并非來自靈光乍現的天才之思,而是來自如僧侶苦行般的修煉。用湯成難自己的話來說,便是:“你要一個字一個字像磚塊一樣砌筑而成,要留出詩意的窗口,要有意味深長的走廊,還要有縝密的房間布局……這些,均需要你長期以來積累的技藝和經驗。”
主持人簡介:
方巖,《思南文學選刊》副主編,遼寧大學文學院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