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鐘南山

◎李海洲

出門前望天

又一場風暴。你流下淚水的那個夜晚

大地干凈，謠言自動偃旗

所有人都看見了悲傷。

即使動容的是鋼鐵

即使大地顫了一顫

國士也穩住身形，站住山川。

人們暗地里打氣

要咬牙挺過這歲月。

你含淚動身遠行，一日三地

戰役大霧漫天，你憂憤成河。

多少肉身在迷途中困倦

唯有死諫的心膽

在暗夜里接通了所有軌道和黎明。

這些日子，詩人喊著蒼白的口號

為著述活著的同僚開始辯解。

你屏蔽掉風雨，聽診天下

起身為這俗世把脈

這俗世，錦繡、繁華，藏有暗疾。

你攤開醫家傲骨，畫地為牢

你要隔離出一個沒有病毒的春天。

多年來，人們只能在風暴的旋渦看見你。

更多時候，你懸壺書齋

用抱負放療世間疾苦。

不愿意站上前臺的國士，面容硬朗

胸懷大悲，他只身穿過戰役的模樣

感動了一國的人。

那天黃昏他風塵仆仆地出現

只一下，就修正了命運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