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了
2020-11-18 01:02:19◎黃晶
草堂 2020年3期
◎ 黃 晶
其實(shí)在第一天早晨，他們就醒了
躺在 1.5 米的彈簧床上，身體側(cè)翻
維持不斷向下滑行的姿勢(shì)
他們醒著，睜著眼睛，沒什么事可干
第二天
和第一天完全一樣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
他翻身，看見一團(tuán)廢棄的拱起
像開闔的心肺的羽翼，打開
“按停止鍵關(guān)閉”
睡覺只有一項(xiàng)功能：
等病體的死
第五天。照樣醒來
他們醒來后，看見彼此的面孔如黑暗的山巒
他們醒來后，看見眼淚緩緩沖刷著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