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

文 云花

站在G239國道

該怎樣為你的平凡定個匹配的稱謂

又該用怎樣的言辭贊美你的默不作聲

不更應該用心解讀你深厚的內涵

那么請允許我以明亮的心境

與你來一輪靈魂的答問

——題記

1

路啊我匆匆地又來了

你還能辨認出我的模樣嗎

我的鬢角已經長出星星白發

我的額頭已經布滿深深的皺紋

而你在這豪邁的時代煥發著青春

你幸福地回答：

我也會在冬天披上白色的圍巾

車輪滾滾就是我傾聽著一首行進的歌曲

此時你我已經更加地貼近

2

看見你就像看見琴師手中輕撫的琴弦

或蜿蜒或筆挺地漫延在這片土地

成長為一種堅強的精神而被尊重

你匍匐的姿態到底寫了些什么？

你羞澀地回答：

我沒有寫過一個字

建設者踏實的腳步早已把“不忘初心”

寫得無比蒼勁

3

看著你厚實的大手

輕撫著穿梭而過的每一寸土地

我相信你用沙子石子瀝青水泥和著熱忱鋪就的

就是鄉村振興敞開的寬闊胸襟

那么你是否與這里的人民早已血水與共？

你自豪地回答：

我的誕生就是人民殷切地期盼

我早已與這里的山河融為一體

你看途經的鄉村小區整潔綠樹成蔭

將要竣工的兩座大橋就是經濟發展的彩虹

4

可是我好擔心在夏季驟風聚起烏云

擔心急雨沖散還未成型的泥漿

擔心你沒一點遮攔地浸在風雨中

會不會膽戰心驚？

你搖了搖頭寬慰地回答：

別擔心指揮部的人早有安排

該養護的地方正好像是洗個澡

恰似雷公雨神為我擰開云端的閥門

5

松了口氣我又忍不住問

這些頭頂飛過的鳥兒彬彬有禮

這么熱切情真它們是不是

你身邊的隨從？

你急切地回答：不對不對

你把事情正好顛倒了反正

它們都是去年飛到南方過冬的朋友

我們捧出彼此的真誠來赴這場春天的約定

6

那么我可以再問你嗎

這如集裝箱的貨車還有小轎車

它們都是你的朋友

你會愛它們嗎？

你慈祥地回答：這里有分速車道急速緩沖帶

我精心地呵護它們從這里安全駛離

我會作為郊區的脊梁堅挺

擔負起經濟發展的有力支撐

7

那么可不可以問你

你是否記得誰來拜訪過你

你是否知曉他們的名姓

你是否記得他們的笑貌音容

你微笑著回答：

雖然我不記得他們的具體名姓

但我知道他們有共同的初衷

還清晰地記著他們掛著汗珠的笑容

另外我還分得清四川話與貴州話的不同

8

聽著你說的這些我忍不住地問：

造物者把星星灑在夜空

是為了給夜行的船點燈

你穿越一個個村莊一道道溝梁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

你狂喜地回答：

每個孩子都知道

孩子的狂喜是奔向母親的懷抱

母親的狂喜就是把愛融入孩子的眼睛

9

那么會有多少人

在這路上走得端端正正

又會有多少人走得歪歪斜斜

還會有多少人的腳窩有淺有深？

你沉重地回答：

只要是經過的足跡我都會仔細地收藏

只有一種足跡我不屑留下

那就是他們走來是為了炫耀

自己腳上鑲嵌的珍珠成色有幾分

10

那么我還想再問：

看著你經過的每一個村莊

你可曾讀得懂風拂過之后

這些村莊的靈魂？

你莊重地回答：

我能讀懂他們不泯的渴望

我就是激活他們的樞紐

只要懷揣一顆不屈的心

一次次的努力就是鐘情于這片土地的最好見證

11

是啊與你的這番問答

我更加覺得人生短暫自己就是一粒沙塵

端起酒盅為這所有的豪邁我斟足欽佩之情

一生能有幾回這樣的談心？

你深邃的回答：

從無量數時光著眼

終歸會消亡的不止你我

那么何不為存在歡歌

卻為消亡流出傷悲的憾恨？

12

那么我愿意作為一粒沙土

像貓一樣地待在你的腳下

靜賞你在歲月的長河中激情奔涌

到底行不行？

你搖著頭回答：

你錯了我與靜止兩不相存

我的身軀里蘊含有人民的期盼

起起伏伏的坡度就是這里發展的年輪

吹過的風會帶走每一粒沙塵

13

一陣陣春風吹來

在你的身旁會開出許多五顏六色的花兒

告訴我這是不是你蘊藏的感情之火熱烈地外化

這是不是幸福期盼開出的花朵種種？

你羞澀地回答：

這是我迎接春天時詩興大發

一朵朵花兒都是文字

它們正是這片土地的風采

歲歲年年被所有的眼睛承認

14

看著金燦燦的陽光正散步走來

我仿佛看到砌入你身體的每一顆石子

像橫豎撇捺組成的方塊字

正在書寫這片土地的未來是嗎？

你輕輕地回答：

你又錯了

動筆書寫未來的人總是默默無聞

每個人的肖像卻已經疊化成發展的翅膀飛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