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書攀/東北石油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分工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理論支撐,同時《形態》在馬克思主義中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因此本文通過對《形態》中分工層次的分析,從而借助分工層次理論來理解《形態》所指出的消滅“分工”,希望借此為充分理解分工理論進而更好的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提供有益參考。
在《形態》中馬克思與恩格斯將分工劃分為不同層次,為此馬克思與恩格斯有過相關的論述,但是目前學術界對于《形態》中所論述的分工層次的劃分有著不同的理解,本文基于《形態》的文本表述,將《形態》中所論述的分工層次劃分為男女分工、自然分工、社會分工、自愿分工這樣四個層次。
對于男女分工這一層次的分工,在《形態》中有過明確的論述,《形態》指出:“分工起初只是性交方面的分工”從這里的文本表述可以看出這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的第一個層次的分工性交方面的分工即男女分工。但是這一時期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人類的勞動只是滿足于生存與繁殖的需要,不能顧及精神生活的需要,因而尚未出現物質勞動與精神勞動的分離,所以這一時期男女分工并不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的真實的分工。
《形態》中:“后來由于天賦(例如體力)、需要、偶然性等等而自發地或“自然地產生的”分工”這段文本是自然分工在《形態》中確切的表述,通過對這段文字分析可以看出這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的第二個層次的分工“自然地產生的”分工即自然分工。這一時期較“男女分工”時期生產力水平有所提高,但是人們仍主要從事物質勞動,以滿足于生存、繁殖的需要,分工主要出現在物質勞動領域,分工還較為單一并未在廣泛領域得到推廣,所以分工還很不發達,也就談不上出現物質勞動與精神勞動的分離,因而這一時期自然分工也不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真實的分工。
社會分工是《形態》中分工層次的重要一環,對此學術界有著普遍的認同。《形態》指出:“分工只是從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分離的時候起才開始成為真實的分工”在這里馬克思與恩格斯明確提出了真實的分工的標志即物資勞動與精神勞動的分離,而這里真實的分工就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的第三個層次的分工即社會分工。社會分工這一時期生產力水平較前面兩個分工時期有了長足的進步,生產力的發展使得社會出現物質產品的盈余,為人們從事精神勞動提供物質基礎,精神勞動得以獨立出來,同時生產力的發展,人們精神生活的需求也日益強烈,從而實現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的分離,因而馬克思與恩格斯將社會分工其定義為真實的分工。
目前對于共產主義時期是否存在分工學術界有著不同的理解。認為共產主義時期不存在分工主要基于兩方面的分析:(1)首先共產主義時期生產力水平得到極大發展,生產力水平的極大發展使得分工失去了現實意義,人類社會不需要通過分工來組織各種生產就能實現按需分配的需要。(2)其次在共產主義時期人得到自由而全面的發展,而分工的出現本身就是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制約,這是因為分工的出現使得人被束縛在某一分工領域,從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受到了制約,二者是一種矛盾體的存在。基于上述這兩方面的原因,認為共產主義時期分工是不存在的。但是本文分析發現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指出:“任何新的生產力都會引起分工的進一步發展,因為它不僅僅是現有生產力的量的增加(例如開墾新的土地)”基于這段表述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論斷,在共產主義時期生產力高度發達,因而分工也就更加的發達,這種發達體現在分工會被無限細化達到無窮的地步,但這并不意味分工的消滅,而是一個被無限細化的過程,分工反而是愈加發達表現。另一方面共產主義時期人得到了自由而全面的發展,但是這種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是相對的,人的那種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是針對于階級社會人的發展狀態而言的,只要人有生活的需要,絕對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就不可能實現,同時分工的無限細化更是有助于滿足于人類按需分配的需要,從而推動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在《形態》中馬克思與恩格斯更是直接指出:“最后,分工還給我們提供了第一個例證,說明只要人們還處在自發地形成的社會中,也就是說,只要分工還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發的,那末人本身的活動對人說來就成為一種異己的、與他對立的力量,這種力量驅使著人,而不是駕馭著這種力量。”從這一段的表述中可以發現在共產主義時期分工仍然存在,其中“只要分工還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發的”更是直接表明了在共產主義時期的分工是出于自愿,是一種自愿分工。同時可以看出分工只要是出于自發即社會分工,那么異化這種現象依然存在,只有分工出于自愿,異化這種現象才能被消滅,因而異化現象與社會分工是命運共同體。基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共產主義時期,分工不僅存在而且更加發達,是自愿的分工。
通觀《形態》,馬克思與恩格斯表達出消滅“分工”主要集中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形態》指出:“要使這三個因素彼此不發生矛盾,只有消滅分工。”在這里馬克思與恩格斯明確提出要消滅“分工”。,二是通過對異化理論的分析可以發現在《手稿》指出產生異化的原因在于私有制,而在《形態》中又將產生異化的根源歸因于私有制和“分工”,這是因為在《形態》中將“分工”和私有制視為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二者本質是同質的。馬克思指出消滅異化,則需要消滅私有制,同樣也就需要消滅“分工”在這其中馬克思與恩格斯也表達了要消滅“分工”的思想。通過第一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將分工分為男女分工、自然分工、社會分工、自愿分工這樣四個層次。但是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所表達出的消滅“分工”是消滅男女分工、自然分工、社會分工、自愿分工這樣四個層次的分工還是要消滅其中幾個或者一個分工,因而需要逐一加以分析,從而正確理解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所表達出的消滅“分工”。
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將分工分為男女分工、自然分工、社會分工、自愿分工這樣四個層次。其中男女分工與自愿分工這兩個分工時期生產力發展水平都較為低下,人們勞動主要是為了生存和繁殖的需要,無暇顧及精神生活的需要,這樣男女分工與自愿分工時期也就不會出現精神勞動與物質勞動的分離,并不是馬克思與恩格斯所表述的真實的分工。然而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明確提出的消滅“分工”是為了使生產力、社會狀況和意識這三個因素彼此不發生矛盾,而生產力、社會狀況和意識三因素的出現是表明精神勞動與物資勞動出現分離的重要佐證,這是因為人類不僅僅考慮自身生存所需要的物質因素,對于人類自發發展有著深遠影響的社會狀況、意識等非物質因素也被納入了思索的范圍。基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表述的消滅“分工”并不是男女分工與自然分工這樣的不真實的分工。
在《形態》中馬克思與恩格斯指出:“但隨著基礎、即私有制的消滅,隨著對生產實行共產主義的調節(這種調節消滅人們對于自己產品的異化關系),供求關系的統治也將消失,人們將使交換、生產及其相互關系的方式重新受自己的支配。”從這里可以看出馬克思與恩格斯認為隨著私有制的消滅以及對生產實行共產主義的調節,異化這種現象也就隨之被消滅,私有制是異化現象產生的重要根源。而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指出:“分工和私有制是兩個同義語,講的是同一件事情,一個是就活動而言,另一個是就活動的產品而言。”從這段表述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論斷,也就是說異化現象的消滅不僅需要消滅私有制這一重要基礎,同樣需要消滅“分工”,這是因為“分工”與私有制是兩個同義語,這里所講的分工是與私有制實質是一樣的,無非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通過第一部分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共產主義時期分工仍然存在即“自愿分工”,但是在共產主義時期異化現象不復存在,而作為私有制的同義語的分工也就不復存在。共產主義分工仍然存在即自愿分工,但是共產主義時期異化現象的不復存在,分工以就不復存在。面對看似矛盾的結論,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表達出的消滅“分工”并不是要消滅自愿分工。
基于《形態》中馬克思與恩格斯所論述關于私有制與“分工”的關系來看,馬克思與恩格斯將私有制與“分工”視為同一事物的兩個不同方面,二者是同質的。但是在共產主義時期,私有制的規模與范圍是被極限壓縮的,與之相對應的公有制的規模與范圍則是不斷擴大的。通過對共產主義時期自愿分工的分析可以發現,在共產主義時期的分工是一個無限細化,并愈發發達的現象,從這一矛盾過程可以進一步佐證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所表述的分工并非共產主義時期的自愿分工。因而其要消滅的分工也不是共產主義時期的分工。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發現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將分工分為男女分工、自然分工、社會分工、自愿分工這樣四個層次。其中通過借助馬克思與恩格斯所定義的真實的分工的概念對男女分工、自然分工加以分析,我們可以發現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表達的消滅分工并非男女分工、自然分工這兩個非真實的分工。通過對共產主義時期自愿分工的分析以及“分工”和私有制關系的解讀我們可以發現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表達的消滅“分工”也并非自愿分工。馬克思與恩格斯在《形態》中所要表達的消滅“分工”為消滅社會分工這樣真實的分工,那種與異化私有制等有密切關系的分工。消滅社會層次的分工,來解除異化這種異己力量對人的束縛,實現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