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秀辰
蘇州市是在全世界范圍內都具備良好聲望,擁有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城市,這里風景秀美、人才輩出,具備豐富且深沉的文化積淀。蘇州市地理位置優越,毗鄰長江和太湖,處在運河沿線樞紐位置,物產豐饒,在歷史上長期被視作我國工藝美術作品的主要生產來源地。
上溯至久遠的石器時代,蘇州市就已經有了針對工藝美術品的制造活動,源于石器時代的具備精美造型的玉器作品或者是骨器作品不時涌現,而吳越歷史時期的蘇州青銅器鑄造業更堪稱天下一絕。
自宋元以來,有“衣被天下”以及“蘇州一府,贏于浙江全省”的說法,蘇州市逐漸演化成為名實相符的魚米之鄉,以及中國南方地區極具代表性的經濟、文化中心。蘇州市優越且殷實的經濟條件,誘導生成了優質且廣闊的藝術品消費市場,而在手工業快速繁榮發展條件下,生成了種類多樣的藝術形態。在明代中后期,伴隨著商品經濟事業的繁榮穩定發展,蘇州市手工業進入了空前發達階段,其不僅具備廣泛且齊全的工藝門類、高超且穩定的制作技術水平,其雕刻技術工藝更是進入了蓬勃發展階段,并獲取了來源于文人士族階層的廣泛推崇和深度影響,逐漸建構形成了別具特色的地域性藝術風格,引導了雕刻藝術發展過程中的基本趨向。
到清代,借由設置和運作蘇州織造府,蘇州與皇家宮廷之間的相互聯系日趨密切。在蘇州織造局具體運作過程中,其不僅為皇家宮廷培養輸送了數量充足的良匠賢才,承攬宮廷活計,并且還憑借著自身所占據的優勢,大力運作發展蘇州地區地域性的雕刻技術,在強化發展別具一格的藝術風格的條件下,給皇家宮廷開展的藝術品創作活動以及正在運用的制作技術均施加了深刻影響。
從實際占據的地位和發揮作用的角度展開闡釋分析,蘇州織造局是我國明代和清代設置織造宮廷所需絲織品的皇商。在明代,蘇州織造局經由提督完成織造活動,依賴太監主管。在清朝初年,蘇州織造局的管理沿襲承繼了明代的舊有制度。在清代順治時期,蘇州織造局曾經由戶部派出人員加以管理,后來又將管理權歸還給宦官十三衙門。康熙皇帝以及乾隆皇帝每次到江南地區南巡,均在蘇州織造局行宮留宿。
吳地文風熾盛,特別是文人的參與,極大地推動了雕刻工藝的發展。文人書畫、雕刻、篆刻是一種雅逸文化,當時處在富庶生活狀態中的文人雅士有著清凈的生活和高雅的藝術品位。從技藝上看,竹、木、角、石、玉甚至果核等物,同為琢刻技巧,并無嚴格分工,多為文具或案頭清供,屬于明清文人日常玩好之物,也是文人與工藝結盟的斯文載體。比如文人士族在書齋之中通常選擇運用玉石為原材料制作水洗、筆架以及鎮紙等文具,或者以玉石作為材料制作成陳設裝飾品。與此同時,文人士族還通過收藏和陳設玉器的方式,明確自身的志向,展示出君子的高風亮節。這樣雕刻、篆刻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他們的生活,文人介入并逐漸成為雕琢群體的主流,人文意蘊進一步延伸到普通的雕琢之中,賦予其新的藝術審美元素,實際上也包含了追求新奇高雅的情趣以顯示獨立品格的取向。這使得原來一部分專業雕刻出身的藝人又逐漸融入文人群體,在制作和交流中汲取諸多文人審美趣味和時代文化風尚,他們互為補充、互為依存,創作個性得到充分自由的表達,百花齊放,蓬勃發展,雕刻藝術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書法藝術,是中國以及經受中國文化深刻影響的周邊國家或者地區所特有的,用于展現文字美的藝術表現形式。從實際依賴的文字類型角度展開分析,通常將書法藝術具體劃分為漢字書法藝術、蒙古文書法藝術、阿拉伯書法藝術以及英文書法藝術等具體表現類型。
書法藝術創作活動以漢字作為基本載體。漢字的特殊性是書法藝術特殊性的重要表現之一。開展中國書法藝術創作活動,不能脫離漢字基礎,漢字點畫組成結構所具備的基本特征,以及不同類型偏旁部首之間的相互搭配關系,客觀上都是書法藝術從業者在創作表達活動參與過程中需要關注的重點方面。
繪畫藝術在實踐層面之上,是以特定化的“表面”作為基本支撐面,通過引入特定內容要素且開展色彩修飾處理行為,完成藝術創作實踐流程,這里實際涉及的“表面”,具體指紙張材料、油畫布材料、木材材料、玻璃材料、漆器材料或者是混凝土材料等。在藝術語言的選擇和使用狀態方面,繪畫藝術的本質就是運用恰當、藝術手段和藝術元素傳遞創作者的藝術構思。
無論是蘇州雕刻界師祖級人物陸子岡,還是清代專諸巷玉、石類雕刻世家的姚宗仁、郭紹高、顧德麟等名匠,均精通書畫和鑒古,并與生活在相同歷史時期的文人士族群體交往極其密切。在上述歷史背景之下,部分書香門第出身的達官貴人,也不以學習掌握工藝方法為羞恥,繼而在參與讀書活動之余,追隨工藝匠人學習掌握某種技藝,同時運用學術文才元素加以裝飾處理,以其深邃的藝術修養整飾作品。其不但是基于情感層面完成的交流體驗過程,還是理性與情感之間的相互融合,通過對心靈情趣的寄托,能夠給人們創造和提供移情于物、以物表情的愉悅心境。更重要的是在其創作中,賦予了作品人文藝術意蘊、美學思想意蘊,包含著古代知識分子群體的清高、勁節,以及潔身自好的道德情操。
清代蘇州的專諸巷是江南手工業者的聚集地,大量的手工匠人世代以此謀生。遵照清代納蘭常安在《愛宜室宦游記》記載的內容:“蘇州地區專諸巷,琢玉技藝、雕金技藝、鏤木技藝、刻竹技藝、髹漆技藝、裝潢技藝、針繡技藝,咸類聚而列肆焉。其曰鬼工者,以顯微鏡燭之,方施刀錯。其曰水盤者,以沙水滌濾,泯其痕跡。凡金銀技藝、琉璃技藝,綺技藝、銘技藝、繡技藝之屬,無不極其精巧。概之曰蘇作。”
在蘇州地區的工藝名家之中,當屬碾玉妙手陸子岡最為知名,史料記載,他不僅擅長治玉,還工書畫,乃至竹、木、石雕刻及鑲嵌寶石、琢刻名款等,技法嫻熟,并都有成就。他被后人奉為蘇州琢刻業的師祖,頂禮膜拜。
在明代末期蘇州地區玉雕工藝藝術高度發展的歷史時期,同時也是吳門派文人畫藝術以及金石篆刻藝術啟動發展的歷史階段。形成于宋代或者是元代歷史時期的皇室畫院繪畫藝術創作方法,其在落款位置僅僅呈現出形式相對簡單的署名或者是花押。絹紙本畫作品,通常運用繁復的色彩表達元素勾勒和呈現工整的畫面內容。從吳門畫派興起開始,以沈石田、文徵明、唐伯虎等為代表的畫家均選擇運用詩詞對繪畫作品加以題記,并且將其具體填在畫面空隙位置。從畫面內容角度展開分析,崇尚寫意簡淡的藝術特色,詩詞部分則具備書法精雅的藝術特點,又鈐上印章。在詩、書、畫、印結合條件下,刻印藝術獲得了充分重視。文徵明在26歲時拜沈周為師,其繪畫藝術創作風格受沈周影響較大。在整體繪畫藝術創作風格層面,文徵明并未僅僅局限于沈周的教導,而是在全面綜合學習吸納趙孟頫、王蒙、吳鎮三位大畫家的藝術特色的前提下,形成了自身獨有的繪畫藝術創作風格。從畫風看,文徵明的繪畫作品同時具備粗、細兩種面貌。其粗筆部分來源于沈周、吳鎮,兼取趙孟頫古木竹石法,筆力蒼勁淋漓,同時還包含有一定數量的干筆皴擦和書法飛白,于粗簡中見層次和韻味;其細筆部分借鑒于趙孟頫和王蒙,布景繁密,較少空間縱深。文徵明的繪畫作品在造型層面較為規整,經常能夠見到棱角和變形,用筆細密,稍帶生澀,于技法精熟運用之中可以見到一定的稚拙。在充分臨摹和學習古代傳世畫作遺跡之后,文徵明的繪畫創作藝術風格實現了一定程度的創新改良。文徵明在繪畫藝術創作實踐過程中,盡管在用筆方法以及整體風貌層面師從沈周,卻并未被沈周雄強剛健、粗獷張揚的畫風所改變,反而創造形成了具備秀麗、細潤、雅致等特質的山水繪畫創作風格。
文彭的篆刻作品具備秀麗典雅的藝術特色,在風格上呈現出妍媚清新的特點。他的朱文章法疏朗,在宋代、元代圓朱文藝術的基礎上演化發展,在篆法層面略呈方,對外顯出質樸渾厚的風格特色。他的另一種朱文,單純使用方折結構形式,極有可能是在接受漢印藝術的影響干預之下形成的。
以文徵明、文彭以及文震亨為代表,文氏家族三代人在書法藝術領域、繪畫藝術領域以及雕刻藝術領域等多個藝術領域所獲取的發展成就,為中國明清時期工藝美術事業的優質有序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明清時期的“蘇式”工藝美術是中國傳統工藝美術史上一顆耀眼的明珠,門類覆蓋較為完善,涉及多樣化品種以及精湛技藝,文人趣味濃厚,引領社會美學潮流,對近現代工藝美術的快速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