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龍海
《短篇小說》是我夢開始的地方……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大慶油田,初中畢業的油田子女,都被安排到父母單位待業,每月十五塊五的工資,雖不豐衣,足食是夠了。我就是這樣的油二代。1982年,我在油建青年點待業一年,先是招工到物探,后是到固井服務隊燒鍋爐。我是在寂寞的司爐工時期與《短篇小說》結緣。那是1985年的春天,參加市文聯的一個沙龍,認識了于武成。他是我們公司宣傳部的干事,當年在《山花》等雜志發表過多篇小說,是我崇拜的對象。1986年,我第一次去宣傳部拜訪他,就看到靠墻的書架上,擺了《人民文學》、《十月》、《收獲》、《短篇小說》等數十種期刊。那天,臨走的時候,于老師從書架上拿了三本雜志,借我閱讀學習,其中就有一本《短篇小說》。回到宿舍,我先是翻看大部頭的雜志,最后看的是《短篇小說》。從接觸到《短篇小說》后,我就愛不釋手,因為刊發的小說接地氣,戳心窩子,非常適合我的寫作理念。
此后,我有時間就到于老師那去借。1998年,我開始訂閱了,我給《短篇小說》投稿,也是從這一年開始的。當時我已在地市級刊物上發過一些小說,我第一次給《短篇小說》編輯投稿,一個月后,我收到了退稿,打開信封,看到的不再是千篇一律鉛字打印的退稿函了,而是文媛老師對小說的點評(前些日子,我在家找資料,在書柜上的檔案袋里,發現了文媛老師的信函,備感親切)。我自此像抓住了希望一樣,在編輯老師的指導下,我的小說《人在迷途》如愿以償,1999年刊登在了《短篇小說》雜志上了。跨世紀之年,《短篇小說》連續刊發了《夜路難行》《你在想什么》等三篇小說。這三篇小說,讓我在本市的文學圈子里火了一把,也讓我找到了自信,改變了命運。
從鍋爐工到大隊宣傳干事,再到公司閉路臺的記者、編輯,都是文學的助力。此后,我又調到油田電視臺,從一名記者成長為部門主任,都與我日漸提高的寫作水平是分不開的。這種成長來自于對作者負責的編輯和《短篇小說》這樣對初學寫作者伸出橄欖枝這樣的平臺。
我自幼喜歡讀書,上小學時,就讀了《西游記》和《封神演義》,雖然許多字不識得,但精彩的故事吸引著我,雖然讀得七零八落,但也樂此不疲。小人書是我童年的寄托,與其相識的年份已經忘記了。為了得到小人書,我開始了撿破爛,兩分錢的中華牙膏皮,帶給我的是中大獎的欣喜。傳聞《三國演義》小人書已賣到了天價,那時我不僅有,成套的還有《西游記》、《東周列國志》等等,裝小人書的箱子,是我自己動手釘的。
在我整理三十年來發表的作品時,《短篇小說》帶著墨香,見證了我文學創作的軌跡。有時非常后悔,2002年之后,我停止寫小說了,主要寫與工作有關的腳本,電視節目的策劃文本等。直到2017年因工作調整,有了閑暇時間,又有了寫小說的激情。2018年的秋天,我寫了小說《相約他鄉》,懷著試試看的想法,給《短篇小說》編輯部打電話,詢問文媛老師的情況。令我驚喜的是,她還在編輯部。次日給編輯部打電話,文媛老師竟然還記得我,我激動地向她介紹了自己近年的工作,并說還想繼續寫小說。文媛老師非常高興,她說,寫了就寄過來,不用客氣。
2018年至今,《短篇小說》刊發了《燈火闌珊》《陽光撲面》《我的舅舅孫小寶》等多篇小說,這對我既是鞭策也是鼓勵。
2018年,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流年流》出版了,中篇小說《又聞油香》獲黑龍江省改革開放四十周年征文一等獎。2019年,我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第二部長篇小說《風動草原》刊發在《地火》雜志第四期。這兩年,在《北方文學》、《地火》、《章回小說》、《石油文學》等十余家期刊發表中短篇小說三十余篇。這些成績,得益于編輯老師的鼓勵,更得益于《短篇小說》雜志的支持。現在,拿到每期雜志,我都認真讀閱,從中感受到了新生代在這本古香的雜志里涌動,充滿了活力和希望。
在新媒體、自媒體的沖擊下,國內很多雜志停刊了,但《短篇小說》依然如故。
我始終是她的作者、讀者、訂閱者。
祝《短篇小說》越辦越好!
責任編輯/文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