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經濟主體多元化與政府現代化治理改革探究

曹雪原

（武漢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武漢 430072）

0 引 言

20世紀70年代以來，隨著各國經濟社會的發展進步，以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為主要代表的傳統帝國主義開始由之前傳統的實體經濟發展，逐漸轉向金融資本家控制的虛擬經濟發展。而過度發展的虛擬經濟，甚至導致一些實力強大的寡頭對本國或者世界上其他被干預國政治經濟的影響力不斷增加并得到強化。因此，在西方經濟學理論中，開始興起了提倡削弱政府管理作用的西方公共經濟學和新自由主義。在公共經濟的發展過程中，其管理經營主體的多樣化，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政府的影響力。

1 私人部門作為公共經濟主體

目前，主流的西方經濟學發展理論認為，私人部門一般是指除了政府之外的企業和家庭，而這種劃分就完全不同于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因為西方資本理論的劃分沒有切實考慮資本家和工人等勞動者群體的階級差異和利益訴求的不同。相對于資本家的逐利本性來講，工人階級對于金錢的追求不是過分貪婪和永無止境的。

在此背景下，西方公共經濟學就基于資本家相對自私的心理出發，提出以企業和家庭為主的私人部門如果想更大程度和更廣范圍地去為社會提供更多的公共產品，就應該從以下3個層面做好充分的改變和準備。首先，對于私人部門提供公共產品的類別進行規定，即私人部門提供的公共產品應該具有準公共產品的特征，或者說具有公共合營特征的公共產品供給方式，比如像大型的軍備武器等可以由私人部門去生產，但是最終的采購要由政府部門負責。其次，私人部門提供的公共產品在消費上應該具有排他性的技術特點。比如，在重要公共產品的供給上，可以通過關稅等環節去約束和規定私人部門的生產經營，以保證公共產品的質量。最后，關于私人部門提供的產品，應該具有嚴格法律規范的制度保證，尤其是對其提供產品的知識和生產產權的保護。

2 第三部門和社區作為公共經濟主體

在西方公共經濟學的經典理論中，第三部門表示不含政府機構和一些市場經營主體之外的其他社會部門，主要包括非政府組織、慈善基金會、志愿者組織或者一些民辦的非企事業單位等。西方資本主義經濟理論提倡，要將所謂的第三部門作為公共經濟經營管理的主體，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首先，目前市場經濟提供的公共產品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失靈。如果具有市場經濟和盈利意識的市場主體不能保證公共產品供給的數量和質量，那么去尋找和增加非市場主體，比如第三部門或非營利的組織機構去提供公共產品是合理的。其次，政府在提供公共產品的數量和質量方面也出現了一定的失靈。甚至可以說，政府部門在提供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公共產品方面存在的缺陷是第三部門產生和發展的重要原因。最后，隨著社會意識的發展和覺醒，西方社會開始提倡的新自由主義、公民權利以及自覺意識也在某種程度上推動了第三部門和社會的發展壯大。

但在推動第三部門和社會去參與公共經濟經營管理，去為社會和公民提供社會公共產品的過程中，也要認識到第三部門和社區也存在一些不可忽視的發展問題，主要包括以下4個方面。第一，如果第三部門參與政府部門，對于公共經濟的共同管理而言，第三部門的存在很可能會成為政府部門和工作人員對公共經濟經營不善或者公共產品質量不佳的借口和理由。第二，第三部門作為民間的發展機構，在自身經營管理的能力和資金運作上可能存在不足，或者其在某種程度上對于公共產品的管理也具有隨意性和不確定性的特點，并不能真正做到公共產品供給的公平性和穩定性。第三，西方經濟學理論的基本假設——經濟人假設，也是適用于第三部門和社區，兩者的經濟行為一般具有自私自利的特點，所以第三部門或者社會在經營管理的過程中，很難真正無私，在很大程度上會出現其按照支持其發展的資金來源的逐利性采取措施，進而對公共經濟和公共利益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害。第四，由于政府作為國家治理機構的代表，現代社會民主意識的形成和發展，已經導致社會各界和公民對其監督力度的增強，而目前這種監督還沒有很好地發展到第三部門身上。所以，在有效監督不足的情況下，如果第三部門或者社區在經營管理的過程中再存在一定的發展問題，由第三部門或社區推動的公共經濟在實際的發展過程中，其產生的效率確實沒有新自由主義理論設想的那么完美。

3 國際組織作為公共經濟主體

現有的西方經濟學理論一般認為，現在提及的國際公共產品包括分布在世界上不同的國家和社會，同時具有一定程度的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特點的消費群。而根據標準的國際公共產品理論，一般認為國際上的公共產品的產生和發展是不同發展程度的國家在不同行業根據自身的發展特點和資源優勢，去專業化生產和分工的結果。人們熟悉并且得到世界公認的國際組織主要包括多邊國際貿易體系、國際金融體系以及其他維持這些體系的國際組織機構，當然，也包括一些非營利性的公益組織，比如環境保護組織和國際紅十字會等。

但是如果透過國際組織實際發展的特點和資金來源以及其與政府的關系來看，國際組織的產生及發展和某個特定國家在發展過程中需要政府這樣一種官方機構去調節社會利益關系具有很大的不同，國際組織并不是國際分工的結果，更多的是資本主義發展和擴張的產物。因為在資本主義的發展過程中，為了傾銷國內消化不了的商品和盈余資本，以獲取更大的利潤，就需要去設立并發展包含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同時去維護已經形成的利于本階級利益發展的國家組織機構。

當今世界無疑是資本主義盛行的時代。一方面，資產階級以本階級的利益去構建和維護符合本階級主體的經濟利益，就必然會造成世界上已經成立的國際政治經濟組織被以追求經濟利潤和有強大武力做支撐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所掌控和指揮。另一方面，對于現在世界上國家之間的貿易和國際之間形成的大型世界市場來說，對于國際公共產品生產和供給十分重要的商品生產和銷售的發展標準以及綠色環保規定等，很多都是由歐洲和美國等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去制定和修改的，現在這些國際組織也基本成為歐美資本家和一些壟斷的跨國公司追逐利潤、占領市場的一種手段。當然，在一定的競爭環境中，歐美發達國家又會抱成一團兒，去打擊和限制世界上其他發展中國家的政治經濟利益。

目前，隨著人類權利和民主意識的覺醒，提倡全球治理的呼聲越來越受到大眾的認可和歡迎。在現在世界的格局中，可以說出現兩個不同的發展勢力：一方面是西方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正在企圖去強化其已經建立和控制的國際政治經濟組織的領導地位和指揮權力，來切實維護自己的霸主屬性；另一方面，隨著發展中國家政治地位和經濟實力的提高，以我國為代表的很多發展中國家都提出去建立一個真正代表自己利益的國際政治經濟組織，以求其去公平公正地為本國人民和本國的發展提供國際公共產品。

4 勞動者組織作為公共經濟主體

可以說，西方資本主義制度即使發展到今天比較成熟的資本主義民主制度，去公平公正地獲得公共產品，都是資本家階級的專屬權利，而對于與資本家階級相對的工人勞動者來講，和其他產品的使用一樣，工人勞動者都是受到剝削和不公正待遇的。目前，得到學界和社會各界比較認可的是，西方資本家的發展能夠依靠政府的勢力，但是工人的發展進步卻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所以，去把一個國家、一個社會乃至全世界的無產者組織和聯系起來成為一個系統成熟的階級隊伍，是緊迫的并且必須的。但是，目前工人階級由于資本剝削導致的勞動者個體化趨勢明顯，會導致勞動者隊伍總是由于自身的自相競爭而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但是根據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現勞動者階級意識的政治或者社會組織一旦形成，就會受勞動者堅定勤奮的社會態度和階級特征所鼓舞，盡管可能會在某個發展時期經歷一定程度的打壓和破壞，但是相信這些勞動者組織一定會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而不斷涌現，并且能夠做到一次比一次更加強大、更加有力、更加牢不可破

5 政府現代化管理的改革

在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的爆發之后，美國鼓吹新自由主義思想的一些金融組織領導人、金融寡頭等，不承認自身在經營管理和過分追求利潤方面所犯的錯誤，不主動去承擔其錯誤的行為導致的嚴重經濟后果，將自己導致的金融危機推到政府身上，竟然指出房地產泡沫和金融危機的爆發及其產生的嚴重后果是由于本國政府監管不力。而從客觀上講，只要目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政府的主體力量是資本主義隊伍，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得出以下結論，無論西方政府的治理機構實現多大程度、甚至是看上去多么科學和完善的轉型改革理論，可能產生的效果都只是一時揚湯止沸，而不能從根本上上阻止資本主義發生經濟政治危機。此外，根據有關機構調查得出的數據，資本家隊伍為了達到追求利潤的目的，會去鉆法律和政府監督管理的漏洞，來減損一些普通工人通過多年的抗爭得到的福利待遇和工資水平，甚至是壓制了99%的社會公民的正常健康發展。

因此，相對于資本主義國家，只有提倡工人階級利益和勞動者群體利益的社會主義國家才能真正做到，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去真正地推動實現符合現代化發展建設的政府治理結構和體制機制的改革。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發展下，一些事情不能也沒必要全部由政府直接完成，對于符合社會發展以及公共全體利益的公共產品供給，就可以通過培養和招標一些社會性組織機構去深入群眾，為社會最廣泛的全體提供專業化的服務。

目前，我國已經進入社會主義新時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已經初步建立，但在其發展壯大的過程中也存在很多問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政企不分問題。很多企業領導者和政府的負責人秘密交易，破壞了公共產品供給的公平性。筆者認為，對于公共產品提供者的監督，不僅要發揮政府監督管理的重要性，也要逐漸增強人民群眾的民主意識，為人民和社會提供更加保質保量的公共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