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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傷

2020-11-28 07:47:49張世勤
牡丹 2020年21期

張世勤,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于《收獲》《人民文學》《北京文學》《解放軍文藝》《青年文學》《小說月報原創版》《小說界》等文學期刊,《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中華文學選刊》《散文選刊》《詩選刊》《散文海外版》等多次選載,或入選年度選本。散文隨筆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文藝報》等全國近百家報刊發表,獲泰山文學獎等獎項。

李香紈死了。這讓全村的人唏噓不已。

李香紈是狗尾巴村公認的最美媳婦。當年,二十一歲的她,從牛背山的天路上一路而下,帽頭紅掩映在山路兩側的蔥蘢之中,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沾染了她的香氣。她的到來,宛若一朵異域的鮮花移植進了狗尾巴村的田野,給漫山遍野盛開著狗尾巴花的村莊帶來一片新的生機。

李香紈的美,美在身材,高矮適中,窈窈窕窕;美在皮膚,長年風吹,潔白彈性;美在臉蛋,一側酒窩,嘴角含笑;美在純樸,兩目清新,長發半卷。當然,肯定還有很多美一時不為外人所道。比如說羅光棍,他問村里的男人們:“你們說李香紈哪兒最美?”不等別人回答,他自個兒便說了:“乳房!”這一說,村里的男人們便閉了嘴。是啊,他們中還沒有哪一個人有這種艷福,看到過李香紈的乳房。

狗尾巴村盛開著狗尾巴花,但這主要是說狗尾巴村的山嶺部分。在狗尾巴村村西,橫躺著一條大河,叫司息河。司息河顯然已經有些年紀了,從堤岸開始,就植被茂密。濕地,雜草,灌木叢;楊樹,槐樹,柳樹;蒲草,蘆葦,沙條……這兒,地面上多的是油螞蚱,空中飛舞的是花蝴蝶。

對于一條河流來說,愈是古老,便也愈是年輕。

這片生機勃勃的水域歸羅光棍管轄。他是司息河這片密林的看護人。

在李香紈剛嫁過來的那段日子里,司息河的河水輕輕地流動,晶亮的小蝦、細微的小魚、淡黃的秋蟹、黏滑的泥鰍等等一干水族,樂在其中。

夏日午間,烈日當頭,蟬鳴蛙躁,在兩岸密林夾縱的僻靜之處,常常傳出女人們清脆的笑聲。女人們花花綠綠的服裝,大大小小的內衣,掛滿了矮樹叢,它們像驕傲的旗幟,昭示著這片水域臨時的歸屬,由此可以讓肆無忌憚的嬉鬧聲漫溢到密林之外。

女人們沒誰愿意讓外面那些野男人們看見她們的裸體,但這一戒律似乎不包括司息河密林的看護人羅光棍。正因為他是光棍,所以這些女人們以集體的方式,對他進行淘氣般的騷擾和情色意味濃烈的調侃,已成為樂此不疲的保留節目,這同時也讓她們的洗澡變得更加有趣。在集體之中,每一個人的膽子似乎都變大了,以至于她們根本不避諱羅光棍的存在,就可以從容地褪去衣衫,展露胴體,躍入河中,由著羅光棍熱火一樣的目光去煮熟她們這一鍋精白細面做成的餃子。羅光棍能夠有眼福獨享這份大餐,單調的護林生涯也算值了。

這游戲,沒有輸家。一方因為得到了繾綣、香艷而明媚的勾引而感到愉悅,另一方也得到了身為女人可以無所顧忌地去袒露野性的快感。

司息河大部分河床的水位,都恰好沒到女人的乳處,水中女人半浸半露的雙乳增添了它們的誘惑和美感。最早,羅光棍看他們洗澡時,都是偷偷摸摸地躲在灌木叢中,直到有一次一個叫楊子眉的媳婦,用銀鈴般的聲音把他喊了出來。第一次走出灌木叢的羅光棍臉還紅著,但當他真正被推上前臺的時候,臉已不再紅,心也不再踢溜撲通地跳了。既然楊子媚喊他,他也就不用把自己藏著掖著了,而是大搖大擺地站到岸上,嘿嘿一笑,然后把一干尤物一樣的女人盡收眼底,而且平靜中說出了一句定力十足的話:“你看你們,就像一鍋熱水煮餃子!”

有女人跟著接了一句:“沒見過吧?”

羅光棍說:“切!誰家過年還不吃一頓餃子啊。”

水中不知誰家媳婦又接了話:“就只是餃子嗎?難道就沒看出還有什么別的面食?”

羅光棍不屑,順口而答:“嗨!還能有什么面食!”

那媳婦往岸上撩起一把清亮的河水:“饅頭唄。”

水里的女人嘎嘎嘎全都笑了。羅光棍也嘿嘿地笑,然后說:“女人的奶子吧,沒結婚的時候那是金奶子,結過婚便成了銀奶子,像你們這伙生過孩子的,早都成狗奶子了。”羅光棍既然吃不到葡萄,干脆把葡萄全說成了酸的。只有說得輕松,心里才會更加舒服。

楊子眉說:“那今天我們胸前掛的這些饅頭權當喂狗唄!”楊子眉的話頭一向來得快,而且還能夠夾諷帶刺。女人們又占了上風,又一齊笑。

司息河的水花被女人們一波一波蕩起,羅光棍感覺司息河仿佛跟自己一樣,只要有女人鬧騰,流淌得就特別歡快。

狗尾巴村的男人們雖然被羅光棍一句“李香紈乳房最美”的話語給噎住,但卻勾起了他們無限的想象。說說臊話,編排出一些與性與女人有關的段子,本來就是男人們休閑放松最常見的德行。這一次這個話題自然也跑不了。男人們的心里都流淌著葡萄汁,酸酸的,又壞壞的,于是有人就問了:“你只說好看,那到底是怎么個好看法呀?你倒說出來聽聽。”

有些事是只能體會而難以用語言表述的,羅光棍顯然遇到了難題。關于女人的乳房,有人曾用不同的水果來形容,大致有七種,分別是西瓜、菠蘿、柚子、橙子、梨、檸檬和櫻桃。這些水果,各有各的妙。可惜羅光棍不懂這些,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沒吃過饅頭啊!”

一陣荷爾蒙升騰,蓋過了男人們曖昧而猥瑣的笑。羅光棍的饅頭說太過樸實,好在倒也貼切。但凡握過女人乳房的自然會有體會,溫熱,柔軟,且富有彈性。握著這樣的饅頭,任是誰心里的幸福感也會四溢。對村里的男人們來說,在粗糧擋道的日子里,手里能握上兩個細面饅頭,粗鄙的生活自然會變得更加香甜和美妙,并不一定必須是性才能讓他們胃口大開。

乳房怎么個好看法,這是個很有學問的問題,拿這問題問羅光棍不可能問出個名堂。對于這么有學問的一個問題,人們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羅小手。

羅小手是村醫,他看足了醫學書,對乳房構造有著深入的研究。他能像說一塊平常的布頭一樣,說出它的原料和質地,說出它的用途和效能。除此之外,他對文學書也多有涉獵,能從乳房的審美角度,準確解讀古書上“隱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訝素影微籠,雪堆姑射”這類讓人想入非非的描寫。

有人真拿這個問題去請教了羅小手,但羅小手給出的答案,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羅小手說:“李香紈的乳房可能有點問題。”

有點問題。有點問題那還能算美嗎?一同前去請教的幾個人以為羅小手忽悠他們,便說:“我們是跟你開玩笑的。”

羅小手皺了皺眉,然后抬頭望著他們說:“我可不想跟你們開玩笑。”

很早以前,羅小手的爺爺就是狗尾巴村的村醫,而且在這一帶很有些名望。他極工中醫,擅長婦科,對痛經、不孕等常見病癥有百治百愈之效。羅小手小時患過小兒麻痹,一條胳膊一只手永遠停留在了七八歲上,由是得到了爺爺格外的疼愛,出入帶在身邊,進而得到了爺爺的醫術真傳。他從十歲起,就比照著爺爺的處方用那只小手抓藥,一抓就是十幾年,直至爺爺去世,他把這所鄉村醫藥鋪接過來。待到羅小手行醫時,他發現不止頭疼感冒的人比過去多了,疑難雜癥也比過去多了不少。羅小手的醫術強項與他爺爺一樣,自然也是婦科,但已不止傳統婦科,因為新興婦科病以新的名頭接踵而至,這都需要他來應對。那天,李香紈到藥房來,只是想拿幾片安眠藥。李香紈是嫂子份上,她的丈夫羅朝北比羅小手大一歲,羅小手就多說了句話:“睡不著覺啊,是不是想朝北了?這遠水不解近渴的,不行我給你摸摸?”既是嫂子份上,李香紈也沒客氣,正是夏天,她把襯衫一掫,就現出了兩道春光。于是羅小手象征性地觸了一下,本就是開玩笑,哪里當得真。李香紈說:“你還真摸啊!”說著就多少有些羞怯地把衣服抹下來了。

李香紈走后,羅小手的那只小手卻久久收不回心里來。這倒不是因為它碰到了村里最美媳婦的乳房,長出了情色,而是那只敏感的小手告訴他,李香紈的乳房或許有點問題。但到底有沒有問題呢,他一時不敢草率確定。因為他的小手僅僅與她的乳房做過極為短暫的碰觸,作為打一打情罵一罵俏,意思已經足夠了。但如果作為病理檢查,僅有這點碰觸卻是遠遠不夠的。他對自己的醫術和臨床經驗,有著充分的自信。他敢說,如果李香紈能讓他盡情地摸摸她的乳房,他一定會斷定出她的乳房有沒有問題和有何種問題。所以羅小手一直在琢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再摸摸她的乳房。

連日來,羅小手一直抱著一本厚厚的關于女人乳房的書在看,他想把李香紈的乳房忘掉,但看一段,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她的乳房。在他一個醫者的眼里,乳房問題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它不單單承載著性啟動功能,育兒哺乳功能,美化身材功能,甚至還要承載商業經濟功能,政治文化功能,民俗歷史功能,除此之外還承載著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女性健康功能。羅小手已經注意到,全社會都在竭盡全力地開發女人乳房的商業價值,裹緊壓平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豐隆膨脹已被社會和女人雙重接納。但不管什么時代,時代在變,有一點沒變,那就是從未讓女人的乳房安生過。一會兒要壓平,恨不得把雞蛋搟成雞蛋餅;一會兒又要擠出乳溝,拼著命也要往死面饅頭里多加些引子。唯獨把它的健康忽略了。這或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因此他想他還是應該找機會接觸一下李香紈,看有沒有可能再摸摸她的乳房。

有天晚上出完診,往回走,正好路過李香紈家。羅小手見還亮著燈光,就敲了門。李香紈開門見是羅小手,說:“你咋來了?”

羅小手搓著兩手,嘴上卻說:“沒事,正好路過你這兒,想順帶過來看看你。”

李香紈一時摸不著頭腦,堵著門,笑說:“只是過來看看我,我這一開門你也就看了。”說完,笑一笑,就要關門。

羅小手說:“就不能讓進去坐一會兒?”羅小手努力在尋找能摸她乳房的機會。

“想坐那就進來坐吧。”李香紈的丈夫羅朝北長年住在城里,很少回來一趟,李香紈也是難得給外人開一次夜門。

羅朝北長年很少回來,并不代表他不回來,巧的是今晚他就回來了。羅小手坐下沒一會兒,李香紈給他倒的一杯茶水還熱著,他還一口未喝,一切也還未進入正題,門口就響起了一聲小車喇叭。

羅朝北一進門,見羅小手在這兒,已經表現出一些不悅。忙乎一通坐下后,悶悶地喝了幾杯水,這才開始說話:“你怎么有時間過來的?”

羅小手怕他會有誤會,干脆想實話實說:“我想摸摸……”后面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羅朝北一頭霧水。

尷尬地坐了一陣,出來送羅小手的時候,羅朝北禁不住又補問了一句:“小手,你剛才說摸摸……什么意思?”

“是這么回事,剛才沒好意思說出來,我是想摸摸——她的——乳房。”羅小手說得到底有些艱難。

羅朝北被羅小手的話驚得不輕:“你說摸誰的乳房?”

“我是覺得……她的……可能有點問題。不過,你回來就好了,你正好替我……摸摸……”

“什么叫我替你摸摸!喝高了吧你!”羅朝北撲通一聲關了門。

村夜很靜,一輛Q7黑乎乎地臥在門口。羅小手感覺像怪物一般。

羅朝北曾是狗尾巴村打墻蓋屋的一把好手,前些年村莊改造,他第一個成立了建筑公司,不想這公司很快就做大了,大到狗尾巴村根本盛不下它,也盛不下公司那么多的資金。他只能到城市去,到城市去他那公司才能得到更多的滋養。事實也的確如此,如今羅朝北的公司已經是市里小有名氣的建筑企業,只農民工就吸納了上千人,家里的平房先是換成了二起樓,后來又把二起樓全部推倒,重新長成了三層樓。

羅朝北可是一個從不吃虧的人,這冷不丁回來,就發現有人公開上門要摸老婆的奶,若是平常,那更該是什么景象!什么有問題,女人的奶還能有什么問題,分明就是揩油,偷色,作奸犯科,奸情奸意。敢動他羅朝北的奶,也不看看他是誰!那簡直就是死罪。羅朝北回屋后自然要進行訓問,可李香紈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確實無話可說。“不說是吧?”羅朝北一腳把李香紈踢到屋角,就甩手出了門。他都已經坐上Q7了,車也已經發動了,但又熄了火。汽車的火熄了,但他心里的火卻哧哧地冒上來。要滅掉它,只能去找水源。于是,他直奔了羅小手的藥房。這晚,羅小手回藥房后本想把出診的器具放下就回家,又想時間不早,干脆就在藥房睡吧。這一來,正好把羅朝北等來了。羅朝北一來,便是水與火的關系。

這晚發生的事,直到李香紈死后,才被徹底公開。羅小手說:“那晚羅朝北如果出手不是那么重,讓我多少天爬不起來,說什么我也要好好摸摸她的乳房。”

李香紈的死并沒有看出羅朝北有什么痛苦。村里人覺得羅朝北是見過世面的人,可再見過世面,也不至于連死人的事也見怪不怪吧。何況死的是這樣一個漂亮女人,就算不漂亮,她畢竟是自己的老婆。

村里人對李香紈的死無不唏噓有加,驚痛不已,那震動簡直就像是把狗尾巴村村東的光明頂,搬起來砸到了司息河里,那濺起的水花能把全村人都濕透。有人看見司息河岸林里的羅光棍曾為此哭得死去活來,這說法有點懸,人家的媳婦沒了,與他有什么關系?但羅光棍悲痛還是真的。這么說吧,在河水清澈見底的時代,他和村里的女人們有過一段共同的葷素摻雜的曖昧時光,這時光后來讓他想起來竟是那么美好,它其實一點也不腥臊,一點也不曖昧,而是與司息河的河水一樣,透明而又清甜。

后來,河流上游不斷冒出鐵廠,造紙廠,化工廠,焦油廠……總之是廠,是身份不明的這廠那廠,把一條美麗的河流徹底毀了。從那時起,司息河的河水開始變黃,變紅,變黑,甚至變成了油,它趕走了那些美麗的女人,也讓兩岸的密林突然間落寞凋敝。李香紈是第一個在家中安裝洗浴設備的,其他家也學著她的樣子一一安裝。這些當年在司息河里肆無忌憚洗浴的女人,統統縮回村里去了。她們可以在家里洗,比如李香紈的三層小樓洗浴起來可能也很舒服,但偶爾夜晚回村的羅光棍,聽到里面的洗浴,內心總是忍不住的感慨:不管怎么洗,它再傳不出笑聲,更不可能有一群女人的嬉戲聲。李香紈曾經那么鮮活,她是狗尾巴村靚麗的標志,最終卻不明不白地被那雙最美的乳房奪去了生命。羅光棍真的想不通,女人的奶到底怎么了?連著幾天,羅光棍舉著斧頭,砍斷了司息河岸邊的數棵大樹。

乳腺癌。

這三個字字字千鈞,重重地沉在了狗尾巴村女人們的心里。女人們害怕了。

癌!這個字原來認都不認得,這種病過去連聽都沒聽到過,現在卻有可能發生在她們身上。沾上它就等于沾上了死亡,它和美麗跑的是兩股道。

羅小手的藥房開始了從未有過的忙碌,最忙碌的莫過于那只七八歲的小手,它一次次伸進女人的懷里,按點,揉捏,仔細地體味和認真地把握。因為女人們相信了這只手,急切地希望這只手能幫助她們驗明正身,給她們一個確切的答案。經這只小手確定,有幾個疑似有問題,需要去大醫院復診。隨后在不長的時間里,其中一個就被醫院切去了半個乳房。

女人如果失去了乳房,還怎么做得女人!

女人們彼此之間的問話開始變得簡單。

“摸了嗎?”

“摸了!”

“怎么樣?”

“沒事,我的很好。”

“你呢?”

“也摸了。”

“沒事吧?”

“很好!”

總有調皮的女人。調皮的女人不論什么時候都是調皮的。有女人說:“你還別說,讓那只小手摸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一圈一圈地來回摸著,真是舒服!”

有人接話說:“那你沒讓他用大手摸摸?用那只大手摸,更舒服!”

“你咋知道更舒服,難不成你是被他用大手摸了?”

“你才被大手摸了呢!”

女人們像當年在司息河里洗澡一樣嬉笑打鬧。

其中一個說:“大家別鬧了,羅小手提醒你們什么了沒有?”

“提醒了,就是讓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自己摸一摸。”

“羅小手說的可不是讓自己摸,是讓自己的男人摸。”

“誰不知道讓男人摸舒服啊。別說咱們幾個,就是全村的女人有幾個有這福氣的。”

這一說,大家也都閉了嘴。她們幾個的男人,個個都跑到城里去了,一年回不來幾趟。回來就使槍掄棒,捎帶著摸摸還湊合,若讓他們專門悠然地去摸,好像既沒那興趣也沒那時間。

這體會大家自然都有。

楊子眉已經多次讓羅小手摸過奶了,但她仍然堅持每星期來一次。羅小手說:“你說你,我已經摸多次了,你的的確沒問題,我可以給你保證,你盡管放心便是,不用緊張。這病也是有來頭的,哪能說得就得啊!”

“可我總是不放心。”

“為什么?”

“因為你還沒用那只大手摸過。”

“我給別人也從不用大手。”

“但我要用。”

羅小手猶猶豫豫地伸出那只大手,說:“你確準?”

羅小手使慣了小手,當年爺爺擔心羅小手的小手會影響他抓撓生計,現在看來爺爺的擔心純屬多余。羅小手用這只小手,抓來了正常的手根本抓不來的那么多錢。而且,雖然是主治婦科,但也從沒設想這只小手會有那么多的艷遇,讓它與女人有著解不開的緣。羅小手一度認為自己一定是大小兩個人爭相托生,撞到一起,小的沒擠過大的,只擠進了一只胳膊一只手。這只小手或許是女人的,他應當把這只小手還給女人。盡管是醫生,既然有這只小手,他覺得就應該讓這只小手探進女人的懷里,讓這種特殊的檢查不至于過分尷尬,權當一個吃奶的孩子在用小手尋找奶袋,如果能讓檢查的器具與疑似患者之間多一點母子相依的溫馨,也一定不是壞事。但楊子眉卻想要他這只大手。楊子眉說:“就用你這只大手。”

羅小手的大手探進去。羅小手已經十分熟悉楊子眉的那片地域,不管大手還是小手都只不過是形式。但楊子眉卻閉了眼睛,全身顫栗不已。

羅小手想把手抽出來,楊子眉卻用力握住了他的胳膊。楊子眉輕聲地說:“你,你慢慢地,一定要檢查,仔細。”楊子眉的癥狀有點像肺喘病人。

楊子眉都是選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這次自然也是,而且是晚上。楊子眉說:“要不,我還是躺下來摸吧。”不等羅小手響應,楊子眉就連人帶手一并帶到了羅小手的小床上。

羅小手有一只小手,但并不影響他是一個男人。很自然,一種莫可名狀的關系發生了。這是一個醫生與患者本不該有的關系。結束之后,羅小手長嘆一聲,似乎在感嘆自己行醫的失敗。但楊子眉卻仍然逮著羅小手的那只大手放在自己的奶上,仿佛希望它永遠長在上面一樣。

楊子眉說:“你說這病也是有來頭的?”

“是。可我始終不明白,李香紈并不具備病因。”

“她怎么就不具備病因了呢?”

“起碼憂慮焦躁這些她應該沒有。”

楊子眉說:“錯,其實她比誰都重。”

“為什么?她的家庭條件,村里根本無人可比。”

“這都是表象。這些年她跟我鄰居,也與我走動最多,我知道她心里的苦。為什么他男人掙了那么多錢,她卻不愿跟去?不是她不去,她去過,去過后,發現他男人在城里又下了一窩。”

“那是又找了個小的唄!”

“年齡是小,不過是個婊子。”

“沒弄錯吧,那么大一個老板竟找婊子?”

“那女人為了嫁給他,跪著哭訴,哭到傷心處,竟拿出了一本大學畢業證書。說自己如何如何苦讀大學之后,始終沒找到合適工作,不得不淪落風塵,這上崗才第二天,老天有眼,碰到了他,希望他能救她于水火。他真就被那女人打動了。后來,李香紈發現的時候,他還把那本畢業證書甩給她,說你看看,一個大學生。李香紈上網查了,那畢業證書根本就是假的。”

羅小手說:“她多次到我兒來拿安眠藥,看來真是睡不著覺啊!”

羅小手又說:“那你呢?你可是一直很活潑,好像無憂無慮的。”

楊子眉說:“也是假相。”

“難不成你老公也找了個大學生?”

“還真是。”

“那畢業證也是假的?”

“我查了,還別說,是真的。”

兩人便都無話。此時,羅小手倒真不忍心把放在奶上的那只大手抽回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楊子眉才說:“有李香紈這一出,大家都驚了心。可你讓我們每天晚上自己摸摸,這簡直是讓我們自己折磨自己,沒病也會摸出病來。我們自己摸來摸去,不知道黑暗中的渴望會被摸得多大。你開的這方子定是個死方。可也只能是死方,又能怎樣呢?我們到哪里去找一只男人的手!現在男人的手,除了摸錢、摸牌,就是去摸別的女人的奶。剩下我們,只能自摸,所謂的幸福生活,不過成了光溜溜的麻將而已。是不是男人們一到城里自己也找不著北了,羅朝北還能知道自己叫朝北不!”

面對楊子眉的這些質問,羅小手無法回答上來。

有幾個女人路過司息河密林,遇見了羅光棍。羅光棍殺倒的幾棵大樹就斜躺在路邊,羅光棍說:“你們要嗎?要的話就拿去。”

女人們話里有話地說:“我們要什么木棒,我們可不稀罕賣幾個錢。你不要的我們也不要,你想要的我們也想要。要不,你幫我們摸摸吧。”

“切!自己摸去。”羅光棍的定力,仍然一如從前。

天氣陰晴不定。羅光棍不斷地往上游看,他寄希望于河流上面的廠,像當初一個個冒出來一樣,再一個個倒下去,然后從上游流下來像從前一樣清澈的河水,流下來能夠讓村里的女人們盡情盡意洗一次澡的河水。他可以不站在岸邊,不去看她們優美的乳房,不跟她們打情罵俏,只讓她們快快樂樂安心地洗一次,然后回家,晚上讓她們自己的男人幸福地摟著,做夢的時候能夠露出甜美的微笑。

但羅光棍始終沒有盼來清澈的河水,倒是等來了司息河的斷流。望著徹底干涸的河床,羅光棍知道那段清水一般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曾經的濕地成了干地,樹木被一輪輪吹伐,那些成群結隊的蝴蝶也不見了。

羅光棍不是環保人士,他甚至連環保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痛恨那些破壞了司息河的廠子。他認定,那些廠子也是女人們的殺手!它們流出的毒液早晚會浸進女人最美的部位,讓花朵一樣美麗的女人日益丑陋,然后突然枯萎。

楊子眉仍然準時地每星期來“摸一次奶”。她跟羅小手說,有一點她始終搞不明白,難道一個最美的鄉下女人也敵不過一個城里的婊子?你說李香紈是嫁給羅朝北幸福還是嫁給羅光棍更幸福?

這問題羅小手同樣無法回答。

當羅小手不得不再一次把大手探進她衣襟的時候,羅小手鄭重地告訴她說:“這是最后一次。”

楊子眉說:“不行!”

羅小手說:“你沒病。”

楊子眉說:“我有病。”

羅小手想,她確實有病。她雖然沒有李香紈那樣的病,但她已得上了別的病。人啊,沒有這病,可能就會有那病。可有的病,本不該由他這個做醫生的來治,盡管他是個高級婦科醫生。

因此,羅小手說:“不過,以后說好了,我只能用小手摸。確切說,那是例行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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