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勇,馬 浩
(1.江蘇省蘇豪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江蘇 南京 210012;2.南京大學 工程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3)
近年來,面對中美貿易摩擦和新冠肺炎疫情的疊加影響,世界經濟和中國經濟都面臨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預測2020年世界經濟下降4.9%;世界銀行預測全年世界經濟下降5.2%,貿易降幅達13.4%。一些國家政治社會領域風險激化,民粹主義、保護主義和逆全球化思潮不斷涌現。目前,我國外貿依存度仍然超過30%,但外需低迷不僅會影響外向型企業,還可能沿著上下游傳導,需要引起高度重視。在充分分析國際國內政治經濟形勢的基礎上,中國提出了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戰略。這是根據我國發展現階段、環境、條件變化提出來的,是重塑我國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抉擇。當今世界格局可能面臨較大的風險,也孕育著重大機遇,如果能化危為機,就能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創造更加有利的條件。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首次提出“高質量發展”,指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1]。高質量發展是中國共產黨人對自然界發展規律、人類經濟社會發展規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規律在理論認識上的升華和飛躍,為新時代下中國保持競爭優勢指明了總方向、可行路徑和舉措手段。其中,對外貿易的高質量發展是核心。與此同時,新一輪技術革命的序幕悄然拉開,并且正在以遠超歷次技術革命的規模、廣度和速度,顛覆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方式。
近年來,新一輪技術革命和產業變革孕育興起,主要特征是以信息技術、生命科技、納米科技和新能源技術等為代表的科技進步,突出表現為數字化、智能化技術在國民經濟各產業上的應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一輪科技革命”正在孕育興起的多次論述,引導人們深刻認識第四次科技革命[2]。首先,歷次技術革命都會帶來生產方式的根本性變革:第一次技術革命形成機械化生產方式,第二次技術革命形成了流水線生產方式,第三次技術革命帶來標準化生產。生產方式的根本性變革是影響實體經濟或產業經濟的根本因素,由此帶來社會組織形式、國際分工模式和全球投資貿易格局等方面的變化。本課題沿著生產方式的根本性變革這一主線,對歷次技術革命進行回顧,構建技術革命影響產業經濟或實體經濟的框架。其次,基于特定科技與相關產業關聯視角,從投入產出、產業門類、產業體系視角,分析不同的技術影響實體經濟或產業經濟的具體模式、路徑和機制,體現歷次科技革命中不同技術進步造成的差異化影響,總結差異化表現基礎上的共性規律。最后,梳理科技革命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技術進步與產業升級帶來的經濟增長,每一次技術革命帶來的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為經濟增長提供新動能,厘清每一次科技進步促進經濟增長的影響方式、路徑,對其進行經驗總結。
每一輪技術革命,不僅深刻改變著國際經濟格局,而且對大國主導權的更迭影響深遠。抓住當前以數字技術、信息技術等為主導的產業變革機遇,對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具有重要意義。對技術革命的內涵和外延的分析是必然的研究內容。一方面,基于新一輪技術革命體現出多學科相互交叉融合發展的特點,從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不同視角對技術革命的內涵進行深入探討,挖掘技術革命的本質特征,著重從技術復雜度、動態競爭優勢和建立綜合量化指標評價體系角度來全面把握其內涵。另一方面,技術革命的爆發雖然有隨機性和偶然性,但一定與當時人類科技發展的前沿和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緊密相關。結合科技發展規律,從新一輪技術革命可能帶來的新應用場景、市場需求和新技術轉化為產業應用的可行性入手,系統科學地對技術革命的外延進行研究。尤其是劃分新一輪技術革命中的核心技術與外延技術,梳理核心技術向外延技術衍生和演化的基本過程。這部分研究既要關注已經有較大規模應用的5G、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智能制造等新一代信息技術,還應關注雖然處于起步或萌芽狀態,但具有良好應用的技術,如區塊鏈、干細胞應用、癌癥生物醫藥治療、量子計算機、新一代芯片、新材料等。這些新技術還需要根據其應用場景的范圍加以適當地區分與歸納,例如具有通用性、基礎性的新技術,專用性、應用性的新技術。在新一代技術分類的基礎上,還需要確定促進外貿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技術類型,例如數字信息技術等,強調從外貿高質量發展的角度有針對性地彌補關鍵技術的短板。
本課題將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內涵總結為三大強國戰略,即技術強國、產品強國和貿易強國。圍繞這三大強國,分別展開研究,總結各自的條件、特征與要求。首先,由高速發展到高質量發展,是我國“新時代”發展的方向和特征,而技術強國是實現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在高端芯片、航空發動機、特種材料等戰略性領域,我國存在關鍵技術或核心技術被“卡脖子”的問題。這充分證明我國在技術領域還不夠強大,迫切需要抓住新一輪技術革命的戰略機遇,實現技術強國的轉變目標。因此,需要對技術強國的內涵、屬性、特征、結構等作詳細的分析,并在圍繞技術強國目標下,積極探索新思路、新方案,解決關鍵領域基礎科學創新研究不足、實驗室技術產業化落地難、關鍵核心技術人才培養組織方式不完善等阻礙我國向技術強國轉變的問題。其次,作為世界第一制造業大國,我國制造業產品卻普遍存在低價低質、品牌力差、核心競爭力不強的問題,我國制造業的整體質量水平仍滯后于經濟增長。但是,產品質量事關中國的國際聲譽和國家形象,是當今大國間經濟競爭的關鍵。因此,需要梳理從技術強國向產品強國的轉變路徑,總結產品強國的核心特征與基本條件。同時,還需要從產品質量安全保障、平等競爭市場環境、國際化產品品牌建設等方面,對產品強國實現路徑中的諸多具體問題進行深入分析,并給出破解之道。最后,當前國際經濟逆全球化勢力抬頭,在中美貿易摩擦背景下如何實現貿易強國目標是我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面臨的核心挑戰。尤其是從技術強國向產品強國轉變,最終成為貿易強國,這是我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根本實現路徑與核心支撐力量,體現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多層次內涵。除了需要結合現有文獻,總結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與貿易強國之間的理論關聯,挖掘從技術強國、產品強國向貿易強國轉變的步驟與過程,還需要從將貿易政策與產業政策相聯系、“一帶一路”走實走深、強化同貿易伙伴利益融合等視角分析,為向貿易強國轉變提供政策層面和規則層面的理論支持。
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是在產業與貿易結構、運行格局、發展動力、經營模式等多元方面更加良性發展的綜合態勢。作為國民經濟運行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是應對日益激烈的國際競爭和大國博弈的關鍵,對我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意義重大。尤其是在雙循環的新態勢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還要進一步服務于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鑒于上述重要意義,一方面,從新一輪技術革命出發,分析技術革命對產業經濟與實體經濟的重大推動作用,探索其在微觀上導致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持續提升,在中觀上導致產業組織形式的不斷優化,在宏觀上導致全球價值鏈與全球化生產分工體系的動態演變,最終實現對外貿易的高質量發展。這就是要完整描述從新一輪技術革命到對外貿易的高質量發展的影響過程與機理,準確識別其中的關鍵中介變量。另一方面,從推進以跨境電商為代表的國際貿易新模式、新業態等為切入點,闡述新形勢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新布局思路與發展路徑,尤其是對我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技術布局、區域布局、行業布局等若干議題,展開廣泛有益的探索。從新一輪技術革命出發,這些路徑可能包括導致產業組織方式、產業鏈結構與治理、外貿行業高端要素積累、外貿國際競爭力提升、外貿綜合服務體系建設、國際貿易規則制訂等方面的重大變革,強調順勢而為,探索支撐實現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新推進路徑。
以前的學者通常會從國際貿易的角度,以中國進出口情況為背景去研究中國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3],從技術革命的標志性特征和應用場景來討論第四次技術革命的定義,但是,將技術和工業延伸到外貿領域的研究比較少。能將技術革命與外貿高質量發展進行對接,研究兩者結合存在問題的文獻比較少。新一輪技術革命,特別是信息技術中的大數據、人工智能等,除了對相關產業會有深度影響之外,對中國外貿高質量發展也起到非常重要的引領作用。此外,專家學者關于中國如果實現了對外貿易高質量發展,反過來對產業和技術革命是否有影響的研究也比較少,由于貿易是直接接觸消費者的,因此消費者需求反過來會帶動相關科技產業的發展。
目前,信息技術和大數據、人工智能與中國外貿高質量發展關聯度較高,從出口商品的結構來看,我國在新能源汽車、新一代生物醫藥、新材料方面的份額和總量都在不斷提升。從疫情之后的表現可以看出,醫療器械等行業生產量和銷售額實現了比往年較大幅度的增長,而且有一部分醫療器械企業是從其他制造業迅速轉型過來的,這體現了我國制造業的韌性和水平。研究需要延伸至新一輪技術革命所涌現出來的對產業有重大影響的生命科學、納米技術、新能源等領域,尋找規律,希望通過產業結構的不斷變革和升級,產生一大批替代進口的高科技產品和細分行業龍頭。這將會形成一批對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都適用的、新的、高附加值的出口產品集群。同時,利用好國內和國際兩個循環,努力實現對外貿易的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