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是由美國著名氣象學專家洛倫茲于20 世紀60 年代首次提出。簡單理解,就是一只南美蝴蝶扇動幾下翅膀,兩周后美國德克薩斯州便會刮起一場龍卷風[1]。這是用比喻的方式,說明結果直接受到初始值穩定程度的影響,這一概念最早出現在氣象學中。而伴隨著我國新媒體技術的逐漸成熟,“蝴蝶效應”也開始在新媒體傳播領域中“現身”。基于新媒體傳播所產生的“蝴蝶效應”,指的就是某一家媒體發出的新聞,經過多家媒體反復報道,同時又在網絡平臺上得到了更為廣泛的傳播,之后受眾呈倍數增長,信息傳播所產生的疊加效應也不斷發酵,輿論范圍迅速擴大,最終使得傳播受眾遠遠超出預期,同時也可能會產生與新聞傳播初衷完全不同的社會效果。
2.1.1 追焦點蹭熱度,產生聯動傳播
新媒體時代資源共享,新聞有首家無獨家[2]。當一則新聞由多家媒體報道后,就會在網絡平臺形成一定的熱度。在各大媒體的共同推動下,熱點很快成為爆點,引爆全網,并產生聯動作用,形成強大的輿論態勢。2019 年新媒體業界轟動一時的新聞之一,要數咪蒙風波了。2 月21 日,咪蒙微博被永久關停,咪蒙正式注銷微信公眾號“咪蒙”。隨后,各大新媒體展開了對咪蒙現象的討論:經濟觀察網發表文章“‘一個出身寒門的狀元之死’刷屏:咪蒙式精神消費降級”;新京報發表評論“《寒門狀元之死》是‘權健式文字保健品’”;自媒體“段段侃侃”發布文章“究竟是‘咪蒙’,還是讓大眾‘迷蒙’”;甚至人民日報官微號也發表了微評“自媒體不能搞成精神傳銷”。在多方媒體的烘托下,咪蒙話題成為當年2 月前后最熱的話題之一。微博話題“咪蒙微博永久關停”,閱讀量達到2.2 億,討論3.4 萬。在高“熱度”的關注下,咪蒙系“退場”,同時也引發了很多人對自媒體的重新認知。當下,許多新媒體通過“算法推薦”方式,采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手段,可以在短時間內對全網熱點進行分析和追蹤,其代表有《今日頭條》《一點資訊》等。所以,新媒體時代,熱度新聞很容易就能聚集媒體的關注,也更加容易產生聯動傳播效應。
2.1.2 網民為“先鋒者”
有一種說法:“這個時代有一個強大的群體,名字叫‘網民’”。近幾年,信息傳播的便利化降低了新聞的成本,新聞環境壟斷地位的格局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不同于傳統媒體,新媒體中信息的傳遞過程不再單一,受眾也不再只是被動接收者,反而他們也會參與到新聞的傳播當中去。俗話說,一傳十,十傳百。當人人皆媒體后,就增加了傳播效果的不可預知性。如今,很多平臺之間都構建了“分享”功能這一聯動“橋梁”。以我們最常接觸到的“分享”模式舉例,一位讀者A 在《新浪新聞》上看到一則消息后,將它發到了個人微博上。讀者B 看到后,又將微博上的內容進行二次轉發。讀者C 是微信習慣用戶,他接著就將該內容分享到微信朋友圈。讀者D 是讀者C 的微信朋友,他看到讀者C 的朋友圈后,又把這條內容分享到了自己的微信群里。在這個微信群里,每一個群友,又都可能成為下一個分享者N。從讀者A 到分享者N,每一位讀者都可以在分享和轉發的過程中,對原始內容加入主觀意識,并進行二次創作。這樣一來,原始信息的傳播過程,網民擔當了主要角色,而最終的傳播結果也不是任何一個中間傳播者能夠左右的。
2.2.1 謠言還是真相?
在“蝴蝶效應”的推動下,新媒體傳播中的信息與事實真相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最終在全網乃至全社會范圍內引發負面輿論風潮[3]。當這種“蝴蝶效應”出現后,就會讓人們產生“謠言還是真相”的疑惑,如此一來,會給公共安全增加隱患。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時期,網上流傳出雙黃連口服液、左氧氟沙星滴眼液、單縱茶、雄黃等可以抗新冠病毒,甚至還有人說紅外線測溫儀對身體有害。人們關注的熱點也就是媒體的焦點,一夜之間,網絡上就充斥著關于“病毒良藥”新聞。在這個特殊時期,這些信息成為很多人的“精神良藥”,人們產生了囤藥的恐慌,連夜排隊去買藥。一時間,各大藥房的這些所謂“良藥”都被一搶而空。好在謠言止于智者,很快,這些謠言就被科學辟謠。
同樣,也有正能量新聞,卻被扭曲解讀。還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出現了被網民稱為“2020 年最治愈的瞬間”的照片:一位醫生在護送一位87歲的患者做CT 的途中,停下來讓這位老人欣賞了一下久違的日落。這一幕感動了很多人,相關報道也很快成為了熱聊話題。就在大家被這一溫暖瞬間感動時,網上質疑的聲音也頻頻出現,很多網友認為這張治愈照片是擺拍。但這一回,媒體沒再站到網友一邊,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大家都無比珍惜這難得的“溫暖”。新華網客戶端發表文章《“陪病人看日落”系擺拍?當事人: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拍照當網紅的》;梨視頻對當事人進行了電話采訪并制作視頻《醫患看夕陽張片拍攝者:不是擺拍,當時陪患者去做檢查》;澎湃新聞發表文章《對話帶老人看落日一生:老先生一個月未見陽光,說夕陽蠻好》。無論是謠言還是真相,它們所產生的“蝴蝶效應”都不是一個人所能掌握和控制的,最終,還是真相覆蓋謠言。
2.2.2 煽動引發網絡暴力
最早用影視手段展現“蝴蝶效應”的作品,要數陳凱歌導演的電影《搜索》。電影講述都市白領葉藍秋因為一件公車不讓座的小事,而引發了“蝴蝶效應”般的網絡暴力,以致最終被逼到生活死角的故事。
與傳統媒體相比,新媒體的開放性、自由度更高,且在與網絡技術相互融合下,也使得新媒體網絡具有較高的虛擬性。有人說,如果在網名后面要強制附上該網友的家庭住址、單位等信息,網絡評論就能溫柔些。確實,沒有多少人會在意網上評論幾句話的后果,但這些評論,往往對于當事人來說,卻字字扎心。如果有失實的語言出現,就更會產生嚴重的傷害。網絡是虛擬的,但也是透明的,個人信息一旦被公開,就會嚴重影響其正常生活,甚至引發惡性網絡暴力事件。毋庸置疑,新媒體傳播中的“蝴蝶效應”,會引發網絡暴力,不得不被重視。
新媒體的可持續發展離不開相關完善的法律制度作為基礎保障,因此本文認為,在應對新媒體傳播中的“蝴蝶效應”及其帶來的負面影響時,需要相應的法律法規和方針政策,從法律角度對新媒體傳播進行規范和有力約束。
2017 年9 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公布了《互聯網群組信息服務管理規定》,首次對互聯網社交平臺群組中群主的責任進行明確,施行“誰建群誰負責”“誰管理誰負責”,依據法律法規、用戶協議和平臺公約,規范群組網絡行為和信息發布。在新浪微博上,實施了用戶實名制,所有登錄進入微博的用戶均需要通過面部識別等多種方式進行身份認證。不僅如此,按照相關規定,如果有人在微博上發布不實信息且該信息的轉發量達到500 次以上,則信息發布者將會受到法律處理。
隨著新媒體技術的逐步發展,公民自主意識愈發強烈,當輿情發生時,意味著事件的“蝴蝶效應”已經產生。此時,一味封鎖消息,只會引發各種謠言與不實信息,產生更多的社會恐慌。為此,本文認為,在應對新媒體傳播中的“蝴蝶效應”時,我國也需要圍繞突發事件的自身特性,制定出相應的應急響應預案[4]。第一時間制定危機公關對策,同時公布事實真相,用真相引導“蝴蝶效應”帶來的負面影響,向積極的方向發展。這其中,就要求新媒體運營方,主動加強自身建設,提升公關能力和監控實力。在網絡輿論輿情產生后,運用大數據分析,迅速對其進行實時監督和管控,把負面效應降到最小。
綜上所述,由于新媒體傳播具有較強的聯動性,且受新媒體開放性的影響,導致信息傳播過程中“蝴蝶效應”出現。在該效應的影響下,新媒體傳播中極有可能出現事實真相被歪曲或是引發網絡暴力等事件。因此,新媒體的發展與壯大,需要相關法律法規的約束。同時,積極制定突發事件應急處理預案,注重對網絡輿論輿情的正確引導,新媒體傳播才能夠獲得良性、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