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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北方四大文化中心的形成與文人的基本走向

2020-12-01 05:02:00
殷都學刊 2020年3期

辛 昕

(遼寧師范大學 文學院,遼寧 大連 116081)

汴京城破,代表北方最大的文化中心消失,北方士人一部分渡河北上羈管山東,一部分流散各地,北方文化中心呈現出由合向分轉變的趨勢。接著文人相繼進入史天澤、張柔、嚴實為代表的漢侯幕府,劉秉忠等講學于邢州,河北、東平成為文人聚集中心。姚樞、竇默、許衡講學于蘇門山,形成以講授學術為主的文人群體,蘇門成為另一個文化中心。李俊民、河汾諸老等原金士人,相繼隱于山西,元好問結束羈押后亦回到家鄉忻州,此地同樣成為重要文化中心。由此隨著文人的流動,北方呈現出四大文化中心并列的格局。

一、河北文化中心

河北文化中心由真定、順天、邢州三部分組成。真定、順天為漢侯史天澤、張柔治地。邢州則與邢州學派緊密相連。

(一)真定

金亡后,萬戶史天澤治理下的真定成為亡金士人留寓、聚集之地,形成以亡金名士為主體的文人群體:

北渡后,名士多流寓失所,知公好賢樂善,偕來游依,若王滹南、元遺山、李敬齋、白樞判、曹南湖、劉房山、段繼昌、徒單侍講,公為料理其生理,賓禮甚厚,暇則與之講究經史,推明治道。其張頤齋、陳之綱、楊西庵、孫議事、張條山,擢用薦達至光顯云。[1](P123)

史天澤保護、禮遇文士,名士相繼來歸。其中影響較大者:王若虛、元好問、李冶、白華、楊果、張德輝、賈居貞等。元好問歸為山西文人,在此不論。

王若虛,字從之,槀城人,承安二年經義進士,官至翰林直學士。金亡后,微服北歸。元好問《內翰王公墓表》明確王若虛金亡后的領袖地位:“惟公名德雅望,為天下大老。板蕩之后,大夫士求活草間,往往倚公以為重。”[2](P737)王若虛于汴京城破十年后(1243)便離世,動亂之際卻對北方士人有極大號召和引領作用。李冶,字仁卿,號敬齋,真定欒城人,正大末登進士第。金亡北渡輾轉各地:“壬辰正月,城潰,公微服北渡,流落忻、崞間,人所不能堪,公處置自若也。”[1](P260)晚年隱居封龍山,從學者眾多,與元好問、張德輝并稱“封龍山三老”。李冶善天文算法,不僅以文名。

白華及其子白樸。白華字文舉,號寓齋,隩州人,貞祐三年進士,官至樞密院判官,右司郎中。圍城之際,隨金哀宗出逃,金亡入宋,后北歸,居真定:“數年,寓齋北歸,以詩謝遺山云:‘顧我真成喪家狗,賴君曾護落巢兒。’居無何,父子卜筑于滹陽。”[3](第5冊,P92)白華與元好問為至交好友,其子白樸更是親承元好問教養,成為元代散曲、雜劇大家。白樸才華得到史天澤肯定,并推薦入仕:“中統初,開府史公將以所業力薦之于朝,再三遜謝,棲遲恒衡門,視榮利蔑如也。”[3](第5冊,P92)雖終其一生未入仕途,卻在文學史上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

楊果,字正卿,號西庵,祁州蒲陰人,正大甲申進士。金亡入史天澤幕府:“金亡,歲己丑,楊奐征河南課稅,起果為經歷。未幾,史天澤經略河南,果為參議。時兵革之余,法度草創,果隨宜贊畫,民賴以安。”[4](卷164,P3854)楊果有治才,其文有“文采風流,映照一世。”(王惲《碑陰先友記》)[5](P2604)之譽。張德輝,字耀卿,冀寧交城人。金亡入史天澤幕府:“金亡,北渡,史天澤開府真定,辟為經歷官。歲乙未,從天澤南征,籌畫調發,多出德輝。”[4](卷163,P3832)具經濟之才,而尚實用,是史天澤身邊重要謀士。賈居貞,字仲明,真定獲鹿人。汴京城破后,進入史天澤幕府,“年十五,汴京破,奉母居天平。甫弱冠,為行臺從事。”[4](卷153,P3622)因尚廉有治才,而被窩闊臺汗嘉獎,后進入忽必烈幕府。

真定地區還有一個重要人物硯堅。硯堅,初名彌堅,字伯固,與趙復同時北上的名儒。《宋元學案·魯齋學案》將其列為“江漢同調”:

歲乙未,元師徇地漢上,先生與江漢先生趙復俱以名士為大將招致而北。戊戌,詔試西京中選。家真定,著儒籍,專以授徒為業。先生通諸經,善講說,士執經從而問疑者日盛。[6](卷90,P3008)

硯堅北上后,定居真定,廣收學徒,影響極大。蘇天爵作《元故國子司業硯公墓碑并序》:“公學問淳正,文章質實,務明道術,以敦世教,其為人亦然。”[7](卷7,P108)其學與北方之學有別,重品行修養而棄浮華文風:“是時風俗敦厚,人皆尚行,而文辭浮華之習,士鮮好焉,故治化人材于是為盛。”[7](卷7,P107)與真定之學不同,而傾向蘇門之學,其弟子劉因卻崇尚元好問,不但成為與許衡、吳澄并稱的學者,還是元好問之后北方代表性詩人。

史天澤治理下的真定,社會相對安定,加上禮遇、保護、任用文人等政策,吸引大批名士相繼來歸,文人聚集促進文化中心的形成:“當金末,名士流寓失所,悉為治其生理而賓禮之,后多致顯達。破歸德,釋李大節不殺,而送至真定,署為參謀。衛為食邑,命王昌齡治之,舊人多不平,而莫能間,其知人之明、用人之專如此。”[4](卷155,P3663)真定文人大多是由金入元名士,彼此交往深厚,在元初北方文壇具有引領作用。忽必烈主理漢地后,大多進入忽必烈潛邸。

(二)順天

張柔幕府亦是亡金士人聚集之地,順天成為河北地區的又一個中心:

初,州之廟學在保塞故堙之北,及公開府,則夾兩闤闠,囂然坌鬨,殆非清廟居神之所。遂于東南得爽塏地,謀遷神居,鳩工賦役,殿廡一新,講肄之舍,庖藏之所,以次具舉,高廣其舊幾于倍蓰。又為奎文樓于南,鑿璧水于西。歲戊午春,告成,迎神于廟,釋奠以落之。壬辰,天兵渡河。明年,汴降,諸將爭取金繒,公獨入史館,收《金實錄》、秘府圖書,仍訪求鄉曲耆舊、望族十余家,若高戶部夔、李都運特立,趙禮部三子贄、克剛、克基,楊翰林子恕、壻賈庭揚,護送北歸。[1](P98)

汴京城破之際,張柔對一代禮樂文獻有保存之功,對名士后裔同樣有護佑之恩。在順天修廟學、存文獻、護文士,為北方斯文傳承作出了重大的貢獻。張柔幕府聚集一大批文人,其中以王鶚、郝經影響最大。

王鶚,字百一,開州東明人,正大狀元。金亡,為蒙軍俘于蔡州將殺,張柔救護回順天:“蔡陷,萬戶張柔素聞公名,輦之北渡,館于保州者余十年”[1](P238)王鶚為亡金狀元,但其學與東平辭章之學有別:“鶚性樂易,為文章不事雕飾,嘗曰:‘學者當以窮理為先,分章析句,乃經生舉子之業,非為己之學也。’”[4](卷160,P3757)重義理,文章重實用,不尚雕琢。王惲在《翰林學士承旨王公制》中對其人品文品進行評價:“板蕩見忠貞之操,文章有正大之風”[5](P2915)以“忠貞”喻人品,文品評之以“正大”,可謂中肯。

郝經,字伯常,澤州陵川人。金亡攜家北渡,輾轉避難,1243年進入張柔幕府:“蔡國張公聞其名,延之家塾,教授諸子。蔡國儲書萬卷,付公管鑰,恣其搜覽。”[1](P294)郝經是元好問的直承弟子,《四庫全書總目》評為:“其文雅健雄深,無宋末膚廓之習。其詩亦神思深秀,天骨挺拔。與其師元好問可以雁行,不但以忠義著也。”[8](P1422)但其學卻與元好問有別。清人陶自悅《郝文忠公陵川文集序》有“理性得之江漢趙復,法度得之遺山元好問”[9](P1066)之論,但郝經之學,并非單純的趙復之學。查洪德先生指出其學特點:郝經之學是北方之學,在北方學術基礎上,接受趙復北傳的程朱之學,其學表現出一定的矛盾性。將郝經學術歸納為“泛取各家不主一家的學術精神”[10](P180)。郝經之文與學,皆取得一定的成就。

張柔興廟學,保存文獻、禮遇文士,其幕府中還有很多名士如樂夔、李特立等。無論王鶚還是郝經,之后都進入忽必烈幕府,中統后,在政治、文壇發揮重要的影響。

(三)邢州

邢州既是文學中心,也是學術中心。劉秉忠、張文謙等講學于紫金山,因講授學問、師徒教授,形成文人群體,被稱為邢州學派——以“邢州五杰”為代表,即劉秉忠、張文謙、張易、王恂、郭守敬。

劉秉忠,字仲晦,邢州人。蘇天爵《元朝名臣事略》推其為中統名臣之首:“國家列圣相承,咸以武功戡定禍亂,豐功偉績之臣,不為不多。若夫輔佐圣天子,開文明之治,立太平之基,光守成之業者,實惟公為稱首。”[1](P114)不僅在政治上有極大的成就,學術、文學亦有貢獻。劉秉忠是邢州學派核心:“公自幼好學,至老不衰,通曉音律,精算數,善推步,仰觀占侯,六壬遁甲,《易經》象數,邵氏《皇極》之書,靡不周知。”[1](P113)精算數,善陰陽,其學博而雜;重實用,尚事功,有治理之才,此為邢州之學最顯著的特點。劉秉忠因父喪返回邢臺:“后數歲,奔父喪,賜金百兩為葬具,仍遣使送至邢州。服除,復被召,奉旨還和林。”[4](卷157,P3688)期間與張文謙、張易講學于紫金山,并收王恂、郭守敬為徒,由此形成元代影響極大的邢州學派。

張文謙,字仲謙,邢州沙河人。與劉秉忠同學:“公幼聰敏,讀書善記誦,自入小學,與太保劉公同研席,年相若,志相得。”[1](P143)長于經濟之學,經劉秉忠推薦,進入忽必烈潛邸。張易,字仲一,太原交城人。張易因在阿合馬事件中被處死,現無法考證其生平資料。

王恂,字敬甫,中山唐縣人,善九數:“六歲就外學,十三學九數,性與數會,輒造其極”[1](P182)貴由汗三年(1248)與劉秉忠相會,隨至紫金山:“歲乙酉,太保劉公自邢北上,取道中山,方求一時之俊,召公與語,賢其才,欲為大就之。逮其南轅,載之來邢,復居磁之紫金山。”[1](P182)他親承劉秉忠教導,后經劉秉忠推薦進入忽必烈幕府。郭守敬,字若思,順德邢臺人,少從劉秉忠學:“時劉秉忠、張文謙、張易、王恂,同學于州西紫金山,榮使守敬從秉忠學。”[4](卷164,P3845)精通算數、水利。

邢州學派在元初影響極大,以劉秉忠為代表的經濟之士,重實用而有治理之才,最先得到忽必烈重視,也是最早進入忽必烈幕府的漢族文士。在中統初,為國家建制作出了重要貢獻。他們的文學成就,往往被其卓越的事功所掩,但卻不容被忽視,如劉秉忠有《藏春集》傳世,無論詩、散曲皆有情趣,有“蕭散閑淡,類其為人”之評。

金亡后,北方戰亂頻繁,萬戶侯史天澤、張柔治理下的河北地區,社會環境穩定。他們推行禮遇文士的政策,吸引大批亡金名士相繼依附。劉秉忠、張文謙等講學于邢州紫金山,形成以經濟之學著稱的邢州學派。真定、順天、邢州,共同構成河北文化中心。本中心文人重實尚用,有治理之才,與政治聯系密切,忽必烈主理漢地后,成為最早入其幕府的北方士人,在政治上發揮重要作用,大多成為中統名臣。

二、東平文化中心

東平文化中心的形成與嚴氏父子、東平府學關系密切:“間亦延致儒士,道古今成敗,至前人良法美意,所以仁民愛物者,輒欣然慕之。”[1](P94)自漢侯嚴實開府東平廣延亡金名士,再到其子嚴忠濟重建東平府學,東平成為文人聚集之地,進而成為北方一大文化中心:

東平廟學故隘陋,改卜高爽地于城東,教養諸生,后多顯者。幕僚如宋子貞、劉肅、李昶、徐世隆,俱為名臣。[4](卷148,P3508)

宋子貞、劉肅、李昶、徐世隆在金亡后匯聚東平。據《元史》嚴忠嗣傳載其少時隨張澄、商挺、李楨學:“忠嗣,實之第三子也。少從張澄、商挺、李楨學,略知經史大義。”[4](卷148,P3058)張、商、李三人金亡后在東平。據元好問所作《東平府新學記》,康曄、梁棟、王磐亦在東平:“在東序,隸教官梁棟;孔氏族姓之授章句者十有五人,在西序,隸教官王磐。署鄉先生康曄儒林祭酒以主之。”[2](P1415)嚴氏父子招延文士,興辦府學,文人集聚東平形成以辭章著稱的東平學派,此地成為北方重要文化中心,正如虞集所說:“若夫禮樂之器、文藝之學、人才所歸,未有過于東魯者矣。世祖皇帝建元啟柞,正事文學之科,彬彬然為朝廷出者,東魯之人居多焉。”(《曹文貞公漢泉漫稿序》)[3](第26冊,P106)中統至元后,東平文人占據文壇主導地位。

東平文人大多為亡金進士,有宋子貞、張特立、劉素、李昶、商挺、康曄、梁棟、李楨、王磐、徐世隆、張澄等。

宋子貞,字周臣,潞州長子人。金亡后歸東平:“子貞率眾歸東平行臺嚴實。實素聞其名,招置幕府,為詳議官,兼提舉學校。”[4](卷159,P3735)主管教育,同時引薦大量文人進入東平幕府:“金士之流寓者,悉引見周給,且薦用之。拔名儒張特立、劉肅、李昶輩于羈旅,與之同列。四方之士聞風而至,故東平一時人材多于他鎮。”[4](卷159,P3736)文人相互引薦,促進了文人向東平幕府流動的進程。

張特立,字文舉,東明人,泰和進士。金亡后,在東平教授諸生:“特立通程氏《易》,晚教授諸生,東平嚴實每加禮焉。”[4](卷199,P4476)劉素,字才卿,威州洺水人。興定中,登進士第。金亡后,進入東平:“金亡,依東平嚴實,辟行尚書省左司員外郎,又改行軍萬戶府經歷。”[4](卷160,P3764)李昶,字士都,東平須城人。興定中,登進士第。金亡后進入嚴實幕府:“國兵下河南,奉親還鄉里。行臺嚴實,辟授都事,改行軍萬戶府知事。實卒,子忠濟嗣,升昶為經歷。”[4](卷160,P3761)

商挺,字孟卿,曹州濟陰人。金亡北上與元好問等交游,后入東平幕府:“挺年二十四,汴京破,北走,依冠氏趙天錫,與元好問、楊奐游。東平嚴實聘為諸子師。實卒,子忠濟嗣,辟挺為經歷,出為曹州判官。未幾,復為經歷,贊忠濟興學養士。”[4](卷159,P3738)商挺為東平府學興盛奠定了人才基礎,可以說東平成為文人之中心,有賴于商挺的謀劃:“聘康曄說《書》,李昶說《春秋》,李楨說《大學》,學生百余人,養之優厚,督于課試,后皆通顯。東州多士,公實作之。”[1](P218)后被征召入忽必烈幕府。

康曄,字顯之,山東高唐人,金詞賦進士。其生卒年不詳,是當時名儒,東平府學的實際主持者。元好問有《別康顯之》詩,給予很高的評價:“玉川文字五千卷,鄭監才名四十年。誰謂華高吾豈敢,恥居王后子當然。”[11](P1041)梁棟,其人生平無法考證。李楨,其人無法考證,據《元朝名臣事略·參政商文定公》載,擅長《大學》。

王磐,字文炳,廣平永年人,正大四年經義進士。金亡避兵南下入宋,后北歸,得楊惟中賞識,進入嚴實幕府:“丙申,襄陽兵變,乃北歸,至洛西,會楊惟中被旨招集儒士,得磐,深禮遇之,遂寓河內。東平總管嚴實興學養士,迎磐為師,受業者常數百人,后多為名士。”[4](卷160,P3751)為東平培養大批后學。

徐世隆,字威卿,陳州西華人。弱冠登正大四年進士第。金亡后歸嚴實幕府:“癸巳,世隆奉母北渡河,嚴實招致東平幕府,俾掌書記。世隆勸實收養寒素,一時名士多歸之。”[4](卷160,P3769)引薦文人入東平,為文人群體形成奠定基礎。

張澄,字純之,別字仲經,號橘軒。元好問《張仲經詩集序》中記載:“北渡后,薄游東平,謁先行臺嚴公,一見即被賞識,待以師賓之禮,授館于長清之別墅。積十余年,得致力文史,以詩為專門之學。”[2](P1389)張澄與元好問、杜仁杰、麻革等交往密切,善詩文,在東平幕府為參議。

嚴氏父子推行興學養士政策,文人不斷向東平匯聚,形成東平文化中心。他們教授、培養后學,擴大東平文人規模,使東平文化中心在元初整個北方地區占有極大的分量。正如邱江寧所說:“借東平府學而出現的東平學派,以及這個學派在新朝形成的東平文人群體,對元初期的政壇、文壇所產生的影響尤為顯著。”[12]元初東平文人絕大多數為金進士。金朝以詞賦取士,他們也表現出鮮明辭章之學的特點。與河北文人不同,東平文人除商挺被征召入忽必烈幕府,其他文人大多在中統后經王鶚等人引薦,進入翰林。他們主掌文壇,卻較少進入政府職能部門,這與東平辭章之學的學術特點直接相關。

三、蘇門山文化中心

與邢州文化中心相似,蘇門山既是文化中心又是學術中心,以講授學問,形成文人群體,進而成為文化中心。《元詩選·姚樞小傳》中介紹了蘇門山文化中心形成的過程:

初,雪齋與惟中從太子闊出南征,軍中得名儒趙復,始得程朱之書。后棄官攜家來輝,中堂龕孔子容,旁垂周、兩程、張、邵、司馬六君子像,讀書其間。自板諸經,散之四方。時河內許衡平仲、廣平竇默漢卿并在衛,雪齋時過漢卿茅齋,而平仲亦特造蘇門,盡室以居。三人互相講習,而北方之學者始聞進學之序焉。[13](二集,P127)

姚樞、許衡、竇默在蘇門山講授趙復所傳程朱之書,形成一個文人群體,即蘇門山學派。顧嗣立《元詩選·王惲小傳》明確了蘇門山學派的地位與影響:“北方之學,變于元初。自遺山以風雅開宗,蘇門以理學探本。一時才俊之士,肆意文章,如初陽始升,春卉方茁,宜其風尚之日趣于盛也。”[14](初集,P444)文學首推元好問而理學則以蘇門山學派為代表。雖然蘇門山學派以學術著稱,但許衡、姚樞,都是元初北方重要文人,其詩文同樣占有重要地位。蘇門文人以趙復、姚樞、許衡、竇默為代表。

趙復北上并傳授程朱之書,是蘇門山學派形成的前提。趙復,字仁甫,德安人,自號江漢,學者稱為江漢先生。據《元史》載,窩闊臺汗七年(1235)太子闊端出攻宋,姚樞奉召隨軍出征:“歲乙未,南伐,詔樞從惟中即軍中求儒、道、釋、醫、卜……拔德安,得名儒趙復,始得程頤、朱熹之書。”[4](卷158,P3711)趙復北上,對北方之學影響巨大,《元史·儒學傳》將趙復列為首位:“先是,南北道絕,載籍不相通;至是,復以所記程、朱所著諸經傳注,盡錄以付樞。”[4](卷189,P4314)自此南北間學術隔絕被打破,北方之學發生變化:“樞既退隱蘇門,乃即復傳其學,由是許衡、郝經、劉因,皆得其書而尊信之。北方知有程、朱之學,自復始。”[4](卷189,P4314)在趙復影響下,姚樞、許衡等人在北方之學的基礎上,接受程朱理學,這是蘇門學派的特點。趙復也曾親到蘇門山,據查洪德先生考證:“姚樞后來因其長官貪腐,憤而離職:‘樞既退隱蘇門,乃即復傳其學’,這里史載有缺。其實,這時趙復住在懷慶路所轄輝縣的蘇門山,是許衡讀書隱居之地”[15](P441)由此可見,趙復與姚樞等曾共同講學于蘇門。

姚樞,字公茂,營州柳城人,后遷居洛陽。1241年姚樞辭官,攜家至蘇門山:

辛丑,賜金符,為燕京行臺郎中。時牙魯瓦赤行臺,惟事貨賂,以樞幕長,分及之。樞一切拒絕,因棄官去。攜家來輝州,作家廟,別為室奉孔子及宋儒周敦頤等象,刊諸經,惠學者,讀書鳴琴,若將終身。時許衡在魏,至輝,就錄程、朱所注書以歸。[4](卷158,P3711)

姚樞是北方義理學派的開創者,與許衡等在此地講究學問、教授后學,形成著名的蘇門山學派,又稱懷衛學派。顧嗣立在《元詩選》姚樞小傳中,對其成就進行概括:“蓋宋、金之際,兵燹頻仍,版帙散亡殆盡,獨首唱經學,闡明斯道,厥后名儒接踵而出,氣運倡隆,文章爾雅,推回瀾障川之功,論者謂獻公不在禹下云。”[13](P127)姚樞不僅探究儒家名理,同時有治才,1250年被征召進入忽必烈幕府。

許衡,字仲平,懷慶河內人。金亡北渡,隱居衛輝:“亂后,先生隱居于魏。時竇默子聲以針術得名,累被朝廷征訪,亦隱于魏……雪齋姚樞公茂方以道學自任,聞先生苦學力行,因過魏相與聚居,剖微窮深,忘寢與食。壬寅,雪齋隱蘇門,傳伊洛之學于南士趙仁甫,先生即詣蘇門訪求之,得伊川《易傳》,晦庵論、孟《集注》,中庸、大學《章句》《或問》《小學》等書,讀之,深有默契于中,遂一一手寫以還。”[1](P167)許衡與姚樞、竇默講究學問、培養后學,成為北方義理學派的代表。《宋元學案·靜修學案》將許衡推為有元一代影響最大的學者:“有元之學者,魯齋、靜修、草廬三人耳。草廬后至,魯齋、靜修,蓋元之所藉以立國者也。二子之中,魯齋之功甚大,數十年彬彬號稱名卿大夫者,皆其門人,于是國人始知有圣賢之學。”[6](卷91,P3022)其學重“踐履”、重“治生”,與程朱之學有別。

竇默,字子聲,初名杰,字漢卿,廣平肥鄉人。金末為避兵亂而四處逃難,蒙軍攻打德安時,因擅長醫術得以北歸。竇默在北歸之前,便已習程朱之書:“孝感令謝憲子以伊洛性理之書授之,默自以為昔未嘗學,而學自此始。”[4](卷158,P3730)北歸后與姚樞等共同講學:“適中書楊惟中奉旨招集儒、道、釋之士,默乃北歸,隱于大名,與姚樞、許衡朝暮講習,至忘寢食。”[4](卷158,P3730)竇默與姚樞相識,當在撥德安軍中。

蘇門山文人在學術上的共同特點是“重日用,重治生”,他們在北方之學的基礎上,精研程朱之學,進而顯示出蘇門山學派的特點:“高揚朱學旗幟,在北方學術的基礎上有選擇地接受南方朱學;重日用,重治生;不重心性義理的探討而特別重視學術的普及與實用,以其倫理教化,影響蒙古政權。”[16](P37)以講授學問,形成文人群體,進而成為文化中心。

四、山西文化中心

與東平相似,山西文人群體以亡金士人為主。山西文人大多在金末已有文名,如一代文壇領袖元好問,士林領袖李俊民。山西文人以元好問、李俊民、劉祁、劉郁及“河汾諸老”為代表。

元好問,字裕之,太原秀容人,興定五年中進士第。汴京城破后,以亡金舊臣被羈押北渡至山東聊城,后遷居冠縣。結束羈管后(1239年)返回家鄉忻州,“并州一別三千里,滄海橫流二十年。”(《初攜家還讀書山雜詩四首》其一)[11](P983)元好問晚年并非隱居不出,而是以傳承斯文為己任,四處奔波:“周流乎齊、魯、燕、趙、晉、魏之間,幾三十年,其跡亦窮,其文益富,其聲名益大以肆。”(徐世隆《遺山先生文集序》)[3](第2冊,P424)元好問是辭章之學的代表,其影響是巨大的:“汴梁亡,故老皆盡,先生遂為一代宗臣,以文章伯獨步,幾三十年。”(郝經《遺山先生墓銘》)[9](P908)他善于培養后學,可以說元初北方文壇是在元好問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正如顧嗣立在《元詩選·袁學士桷》小傳中所說:“元興,承宋金之季,遺山元裕之以鴻朗高華之作振起于中州,而郝伯常、劉夢吉之徒繼之。故北方之學,至中統、至元而大盛。”[14](P593)元好問的影響不僅在山西,更是在整個元初北方,或者說整個元代文壇,皆有元好問的影響。

李俊民,字用章,澤州人,承安中進士第一。據《元史·段直傳》載,蒙軍占領晉城后迎李俊民為師:“大修孔子廟,置書萬卷,迎儒士李俊民為師,以招延四方來學者,不五六年,學之士子,以通經被選者,百二十有二人。”[4](卷190,P4364)李俊民雖為亡金進士,但其學卻非辭章之學,而是兼雜義理、經濟。《元史·竇默傳》中有相關記載:“得河南程氏傳受之學……俊民在河南時,隱士荊先生者,授以邵雍《皇極》數。時知數者,無出劉秉忠之右,亦自以為弗及也。”[4](卷158,P3733)李俊民不僅擅長程氏義理,同時亦擅長術數,又是亡金進士而善辭章,因而,其學具有一種兼容性。

劉祁與其弟劉郁。劉祁,字京叔,號神川遯士;劉郁,字文季,號歸愚,渾源人。金亡后,他們輾轉山東、河南后歸鄉。王惲《渾源劉氏世德碑銘·并序》中有劉祁的記載:“壬辰,北還鄉里,躬耕自給,筑室,榜曰歸潛。歲戊戌,詔試儒人,先生就試,魁西京,選充山西東路考試官。”[5](P2568)其作《歸潛志》載金末之事,有補史之功。《金史》有評:“值金末喪亂,作《歸潛志》以紀金事,修《金史》多采用焉。”[17](卷126,P2734)劉郁,亦有文名,中統初出仕。

“河汾諸老”即麻革、張宇、陳賡、陳庚、房皞、段克己、段成己、曹之謙八人。金亡后他們大多隱居不仕,以元好問為首,交往密切:“太原元遺山值金亡不仕,為河汾倡正學。麻貽溪、張石泉、房白云、陳子京、子飏、段克己、成己、曹兌齋諸老與遺山游,從宦寓中,一時雅合,以詩鳴河汾。”(《河汾諸老詩集·前序》)[18]他們以遺老自居,以感慨悲歌之語紀事抒情,以詩歌名世。

麻革,字信之,臨晉人,世稱貽溪先生。金亡后,隱居教授而終。張宇,字彥生,號石泉先生。生平不詳。陳賡,字子飏;陳庚,賡弟,字子京。金亡后兄弟二人隱居不仕,《元詩選》有陳賡小傳:“北渡后,與弟庚隱居不出,以詩唱酬,學者宗之。”[19](P15)房皞,字希白,臨汾人,自號白云子,生平不詳。段克己,字復之,號遯菴。段成己,字誠之,號菊軒,克己弟。金亡后克己與弟成己隱居龍門山,閉門讀書。曹之謙,字益甫,號兌齋,應州人,興定進士。金亡后,寓居臨汾。其講明道學,從游者眾:“北渡后,居平陽者三十余年,與諸生講學,一以伊洛為宗,眾翕然從之,文風為之一變。”[19](P31)八人生平資料記載雖不全,但是他們的詩作卻在金末元初文壇占有重要的地位。

山西文人以文名世,不依附幕府,金亡后選擇隱居生活。他們在金末元初文壇影響極大,鄧紹基先生《元代文學史》將山西文人作為金亡后北方文壇代表:“蒙古王朝已滅金,統一了中國北方,這時,有一批金代作家留在北方,繼續他們的創作活動,其中著名或比較著名的有元好問、李俊民和被稱為‘河汾詩派’的麻革、張宇、陳賡、房皞、段克己、段成己、曹之謙等。”[20](P392)肯定了山西文人在元初北方文壇的地位及影響。

金亡后隨著文人流動,四大文化中心并行格局形成。各中心在形成過程、文人構成、學術傾向等方面各有特點。或延續金末辭章之學,以元好問為盟主,以河汾諸老相輔,在東平文人身上發揚光大;或以經濟之學,成為忽必烈幕府乃至中統至元年間的肱骨之臣,如河北文人劉秉忠、張文謙;或將北方之學與程朱理學結合,進而形成對有元一代影響至深的蘇門山學派。同時他們在文學上取得了極大的成就,如入元后引領文壇風向、奠定北方文學基礎的元好問,還有劉秉忠、許衡、郝經、白樸等。四大中心既獨立,又互相交流,文人之間交往密切。如山西文人元好問,他是東平文人的精神領袖。金亡后,往來于“齊、魯、燕、趙、晉、魏之間,幾三十年”,與各中心文人交往密切。他與張德輝、李冶并稱為“封龍山三老”,與劉秉忠詩文唱和,又多次前往順天張柔處,希望能夠整理留存史料。文人的交流,促進了文化中心的交流,進而推進了北方學術、文學的發展。1251年忽必烈建邸金蓮川,河北、蘇門山文人相繼進入忽必烈幕府,形成金蓮川文化中心與東平、山西文化中心并行的格局,文化中心開始由分向合過渡。1260年,忽必烈即位,原潛邸文人或進入職能部門,或參政議政承擔教育之職,而東平文人相繼進入翰林院。王惲、胡祗遹等后起之秀在中統初出仕,先后匯聚大都。隨著文人的流動,大都成為北方最大的文化中心,文化中心再次走向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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