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河
(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廳黨組成員、省文物局局長)
良渚古城遺址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是實證中華5 000多年文明史的圣地!
1936年12月,施昕更先生在其家鄉杭縣良渚鎮的發掘,拉開了良渚遺址考古研究的序幕。80多年來,大量考古學物證充分證實:良渚是長江下游環太湖流域的區域性早期國家,是迄今發現中華大地上最早的國家形態和東亞地區最早的文明遺跡,代表中國5 000多年前偉大史前稻作文明的成就,是杰出的城市文明代表,填補了《世界遺產名錄》東亞地區新石器時代城市考古遺址的空缺。世界著名考古學家科林·倫福儒教授指出:“中國新石器時代是遠遠被低估的時代,良渚遺址很大程度已經達到了國家的標準,這就是中國文明的起源,如果放在世界框架中看,良渚把中國國家社會的起源推到了與埃及、美索不達米亞和印度文明同樣的程度,幾乎是同時的。”
2019年7月6日,良渚古城遺址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標志著中華5 000多年文明史得到了世界范圍的普遍認可。
站在新的歷史起點,回望良渚保護申遺之路——83年的考古歷程,25年的申遺努力,最終夢想成真,我們在激動喜悅之余更是心懷敬畏、心懷感恩、心懷責任。
我們深切地體會到良渚申遺成功,得益于習近平總書記和黨中央的堅強領導;得益于文化和旅游部、國家文物局等國家部委的大力支持;得益于省委省政府全面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八八戰略”和良渚申遺工作重要批示精神;得益于杭州市余杭區認真履行屬地責任,為良渚遺址的全面有效保護提供了法律、資金、機構、人才等全方位保障,這些是良渚申遺成功最根本的組織保證。
我們深切地體會到良渚申遺成功凝結著4代考古人80余年的辛勤付出。從單體遺址的發掘,到提出良渚遺址群的概念并確認良渚遺址在良渚文化分布區的核心地位,再到發現良渚古城遺址及其外圍水利系統。可以說,良渚考古的重要發現和突破是幾代考古人在一地不懈堅守接續奮斗得來的。這些豐碩成果不僅為中華文明起源研究提供了有力的物證,也是對考古人堅韌與執著的最好回報。
我們深切地體會到良渚申遺成功離不開人民群眾的力量。秉持“保護為了人民、保護依靠人民、保護成效由人民檢驗、保護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理念,杭州市余杭區對占壓遺址本體、影響文物安全的廠房、民居進行有序搬遷,同時妥善安置遺址區外遷農戶和企業;多措并舉關停石礦、復耕復綠、治理水體、建設美麗鄉村,遺址周邊環境和群眾生活品質明顯提升;優化產業結構,實施遺址區內外產業差異化發展策略。這些工作都得到了遺址區廣大群眾的理解和支持,并進而將保護良渚遺址轉化為內生動力和自覺行為。
文物考古不是書齋里的學問。對于良渚遺址這樣一處規模巨大的土遺址,我們有欣喜,有感佩,也有焦慮,但更多的是希冀和展望。步入“后申遺”時代,要擦亮這張世界級的文化金名片,更好地展現歷史與現實交匯的別樣精彩,需要做的還很多: 落實好第43屆世界遺產大會決議要求,以世界遺產標準全面提升保護管理水平;結合考古中國等重大課題持續深耕良渚遺址考古研究,全面深入揭示與呈現遺址價值;持續推進考古和學術研究成果的創造性轉化,樹立大遺址保護利用和文旅融合發展的樣板;創新傳播方式,提升良渚文化影響力,助推遺址所在地經濟社會發展。期待在本期《自然與文化遺產研究》“良渚古城遺址世界文化遺產周年特輯”中看到更多的思考和討論。
初心如磐行更遠,是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