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清
(包頭市排水公司醫務室 內蒙古 包頭 014030)
《傷寒論》的傷寒,指的是經絡不通,即傷寒六經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不通。還要明白是什么在治病,即是什么通六經,這個就是你自身的元氣。只有元氣相對邪足,才會通絡治病。元氣不足,無力抗邪,任何方劑或方法(針灸等)都無用,只會越治越虛。還要明白傷寒六經本是一經,即五運六氣學說,六氣本是一氣。《黃帝內經·陰陽離合論》是《黃帝內經》與《傷寒論》聯結的紐帶,即傷寒六經開合樞原理,六經間是相互關聯的,不是孤立隔絕的。開合樞原理是中醫的根本,后世黃元御的臟腑升降學和彭子益的圓運動學都是其產物。
足太陽膀胱經證?!饵S帝內經·靈蘭秘典論》中:“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焉。”由于太陽主表,陽氣是最足的,只有真陽充足,才能充分發揮封固作用,以使津液不致妄泄(津液藏焉);只有真陽充足,才能發揮溫煦作用,以使臟腑產生液,津的功能才能正常發揮出來(氣化才能出焉)[1]。太陽宜開,開則陽氣敷布體表;開之太過屬太陽傷風,自汗惡風;太陽不開,少陰氣化不升,小便難下。不開為麻黃湯證,開之太過為桂枝湯證。桂枝湯調和陰陽,陰陽指的是陰氣與陽氣,陰氣是臟腑收斂功能(芍藥酸收),陽氣是臟腑生發功能(桂枝辛溫升發),而不是酸甘化陰,辛甘化陽之意。
足陽明胃經證。陽明宜合,合則腐谷化食;合之太過,津液被灼,谷食干結胃家實;開
則太陰陽明合病,下利清谷。胃為腑,以通降為順[2]。陽明實熱證仲景以白虎湯、承氣湯治之。后世有溫病派,有葉天士的衛氣營血辯證,有吳鞠通的三焦辯證,它們實際就是《傷寒論》的陽明證。
足少陽膽經證。少陽為樞,樞轉陽明、太陽,樞機不利則清陽不升,濁陰難降。少陽為相火(對應少陰君火),相火為真火,即腎中之陽。少陽膽經主降,《傷寒論》中少陽證,主方是小柴胡湯,癥狀主要是往來寒熱與口苦。實踐中,絕大多數的往來寒熱是因為邪正相爭,治法是扶正祛邪,正解應是四逆法;口苦絕大多數是陽不入陰證,正解是附子理中湯使陽入陰(太陰開)。實踐中,真正的少陽證罕見,個人認為這與戰亂、疫情、環境衛生差有關。還有一問題,柴胡藥性到底是主升還是主降。《傷寒論》少陽證中,膽經是主降(腑以通降為順),而后世都說主升,有升陽舉陷之功。焦樹德認為柴胡先降后升,有推陳出新之功。但要明白傷寒六經是一個整體(系統),它們之間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關聯的[3]。因為只有先推陳(降膽經)才能后出新(肝陽升),但肝陽升發是靠人自身的元氣,而不是柴胡。
下面說少陽陽明合病證,即大柴胡湯證。看李可等人醫案中,均用大柴胡治胰腺炎、闌尾炎等病,特征是腹痛、脅痛甚。本人實踐中,患者腹痛、脅痛等癥,摸其脈左關均弦勁有力,這是典型的厥陰肝寒證,用四逆湯加吳茱萸、桂枝、細辛,均治愈無任何不良后果。服藥后,疼痛更甚,待破寒后治愈。
足太陰脾經證。太陰宜開,開則升清降濁,合則腹滿食不下,大便秘結。若開之太過,必自下利,大便稀溏?!秱摗诽幾C主方理中湯,意在扶脾陽升清降濁。若太陰不開,中焦否塞使上下二焦不通,陽不入陰,就會有上熱下寒(真寒假熱),入睡難等證。實踐中,多用附子理中開太陰,引陽入陰,從右路降,使相火安位,各種癥狀自能消除[4]。
足少陰腎經證。少陰為樞,樞轉太陰厥陰。少陰宜氣化,氣化則膀胱開合有度,小便自如,氣化不利則樞機不轉。少陽證主方四逆湯,有附子、干姜、炙甘草三味藥。很多書上均說姜草主要作用是解附子之毒烏頭堿,但要明白為什么。姜草歸脾土,意在培土伏火。這好比做飯用鍋,鍋是脾土,鍋內食物為胃中飲食,火為坎中一陽相火。若鍋太薄,則會壯火食氣,虛陽外越,姜草則能培土伏火使相火安位。
足厥陰肝經證。厥陰宜合,合則肝血足清陽升,四肢暖。《傷寒論》厥陰證寒實證立方吳茱萸湯,虛寒證立方當歸四逆湯,寒熱錯雜(真寒假熱)證烏梅丸。后世對肝的論述,極為混亂,主要有肝熱(火)說,肝陽上亢說,疏肝解郁說,現辯之。
肝熱說:肝貯血,并主升發,有剛強之性,故本脈有弦象,但不急。只有寒邪,才會使肝陽不升。肝熱用藥有龍膽瀉肝湯等,這些都會使肝向肝硬化發展,并慢慢肝中毒。還有西醫所謂肝炎,其實都是肝寒肝虛之證,只有破寒養肝血(扶正祛邪)才是正道。
肝陽上亢說:肝陽上亢是張錫純《醫學衷中參西錄》為迎合西醫之說,后世流毒至深。張氏認為,肝主升發,升發太過而致肝陽上亢。但肝陽升發是元氣使然,即正氣,正氣足才會肝升發通暢,正氣只有虛證,邪才會盛。所謂肝陽上亢,是因寒邪使清陽不升,濁陰不降而致頭暈目眩,只有破寒升清降濁才是正解[5]。
疏肝解郁說:疏肝之說,本無錯,即肝升發。但所用之藥如柴胡、元胡、鱉甲等藥,均是破肝氣之藥,怎么疏肝,只能使肝氣虛升發不利。元氣虛后,自然無力抗邪,發熱、疼痛等癥狀自然消除。正治法就是當歸四逆湯,溫肝血升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