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失寵，虎鯨頻繁攻擊人類嫁禍病毒

望月

在非洲和歐洲交界的直布羅陀海峽，生活著50只虎鯨，由于這里水域狹窄，成為游客觀察虎鯨的最佳地點。過去數十年，游客一直和虎鯨和平相處，但自從2020年7月以來，這里發生了多起虎鯨攻擊人類的事件。鯨魚研究中心的萊斯·浩克博士經過一個月的觀察研究，發現溫馴高智商的虎鯨之所以“生氣”，竟然和人類的新冠肺炎疫情有關。難道虎鯨也染上了病毒？

詭異虎鯨攻擊

2020年7月12日，西班牙馬爾毛利亞警察局接到市民維克特·莫瑞思的報警電話：“快來、快來救我，我們的船在直布羅陀海峽遭到虎鯨的攻擊。”接警的警員莫斯特懶洋洋地說：“兄弟，放心，虎鯨不過是和你們在玩呢，它們不會攻擊人類！”嘮叨了幾句，莫斯特不以為然地放下了電話。

可是十分鐘后，警察局的電話又響起，莫斯特一聽是剛才報警的維克特，生氣地說：“虎鯨不會攻擊你，等玩夠了自然就會離開。”說著莫斯特不快地再次掛斷電話。

片刻之后警察局的電話再次響起，“它們不是在和我們玩，我們的一個船員已經被虎鯨頂翻落入了海里，他雖然沒有被虎鯨吃掉，可是虎鯨卻把他當做了皮球在不停地玩耍，他有生命危險！”還沒等莫斯特說話，維克特的語速像機關槍掃射一樣。

難道維克特的船真的遭到了虎鯨的攻擊？狐疑片刻之后，莫斯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工作20年來，還沒有接到虎鯨攻擊人類的報警。作為例行出警，莫斯特只好叫了兩個警察，駕駛快艇朝著維克特手機定位的方向快速駛去。

十分鐘后，快艇趕到了事發海域，看著眼前的情景，莫斯特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三只虎鯨圍繞在維克特的船只周圍，它們不時地用背頂船體，差點翻船。莫斯特驚呆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一時間手足無措，直到同船的警員提醒他向上級匯報時，他才撥打了電話。

又等了十來分鐘，一艘大型快艇開過來。船上除了幾名警員外，還有研究虎鯨的專家萊斯·浩克博士，浩克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只見虎鯨們用身體撞擊船舵和船的龍骨，一邊攻擊，一邊發出震耳欲聾的喊叫，巨大的攻擊力下，船的引擎和舵全部失效，船頭被調轉180度。

浩克指揮警員用棍棒擊打虎鯨，可是根本沒有效果，反而激發了虎鯨們的斗志，開始是三只，不久又有兩只加入了攻擊隊伍，它們不時地躍出水面，巨大的海浪也隨著它們拍打著船只，好在船只有十四米長，沒有發生側翻。浩克一邊安慰維克特不要慌張，一邊指揮著他收帆。突然間他想起了用次聲波驅離虎鯨，于是給研究中心打電話。

看著維克特的船一次次被頂撞，浩克懸著的心一次次被揪著，只見絕望的維克特撥通了妻子的電話，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浩克覺得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他不停地抽著煙，直到看到載有次聲波機器的船只出現在海平面上，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著次聲波機器放入水面，剛剛還玩興十足的虎鯨像是受到了刺激，一個個像蔫了的茄子，慢慢潛入海里。莫斯特立刻放下小艇，協助著維克特和幾個人安全撤離。

在返程的船上，等維克特稍微平復了心情，浩克馬上詢問起了事故發生的原因。“今天早上，我本來想帶著幾個朋友到直布羅陀海峽看虎鯨，我們還投放了金槍魚的餌料，希望虎鯨看到它們喜歡吃的食物而出現。開始我們還沉浸在喜悅中，準備和虎鯨來一次親密的接觸，但是虎鯨卻撞向了我們的船只，我們可沒有做任何刺激虎鯨的事啊！”維克特顯然驚魂未定。

聽著維克特的講述，浩克陷入了沉思，之前可很少有虎鯨攻擊人類，它們和人類一樣是高智商生物，所以它們知道人類對它們有一定的攻擊性和危險性，于是對人類采取了討好的策略。最厲害的是，虎鯨的這種意識不僅僅存在于自身，還會在族群之中傳播。

回到辦公室，浩克立刻搜索了科研所的數據庫，發現在公開海域確實沒有發生過虎鯨攻擊人類的記錄，但是海洋館卻有相關的記錄，就是那只被困海洋公園的虎鯨提里庫姆，它先后殺戮了三個人，其中包括它的飼養員布朗·舍奧。提里庫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布朗拖入水中淹死，一時震驚世界，成為名噪一時的“殺人鯨”。后來科研人員得出的結論是，提里庫姆在被馴養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特別是離開族群，孤獨讓它性格暴躁，從而出現傷害人類的情況。

攻擊接二連三

“難道直布羅陀海峽的虎鯨受到了什么刺激？”浩克的腦海里閃過這樣的猜想，可是片刻之后他又否定了自己，海峽的虎鯨都是野生的，它們常年游弋在海峽，靠經過海峽的金槍魚為生，幾年來海峽成為觀賞虎鯨的最佳場所，吸引了無數的游客前來觀看，聰明的虎鯨和游客一直相安無事，也沒有聽到有游客傷害虎鯨的行為。浩克的調查還沒有什么頭緒，海峽的虎鯨又惹事了。

7月22日傍晚，來自英國的退休護士哈瑞斯和她的丈夫凱文駕駛帆船航行，當他們行駛到海峽巴爾瓦特附近時，船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調轉方向。開始夫婦倆以為是洋流讓船調離了方向，可是當他們拿著手電筒一看，發現是一群虎鯨。夫妻倆之前曾駕駛著帆船碰到過虎鯨，當時他們還給虎鯨們投放了它們喜歡吃的金槍魚。可是這次，當哈瑞斯準備給虎鯨們投放餌料時，虎鯨們根本不買賬，它們不停地推動著帆船在海面上調轉方向。

哈瑞斯剛才還愉悅的心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不久，更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有虎鯨游到帆船的底部，不斷地用背部頂帆船，哈瑞斯用長棍擊打虎鯨，虎鯨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開始呼朋引伴，頂帆船的虎鯨從一只變成了兩只，最后變成了三只。眼看著帆船就要顛覆過來，哈瑞斯只好報警。

幸運的是，就在夫妻兩人等待著警員到來時，虎鯨忽然停止了攻擊，然后排著隊離開了。和警員一同趕過來的還有浩克，哈瑞斯向他講述了劫后的驚恐：“虎鯨們像是瘋了一樣頂帆船，之前我們曾經接觸過虎鯨，它們是那樣的聰明那樣的可愛。我想，它們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不會這樣想置我們于死地。”

浩克再次困惑了，虎鯨們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刺激呢？他很快想到了聲吶系統，聲吶系統是放置于海洋底部的一種儀器，常常用于海底的探測。可是浩克聯系了海事部門，對方表示這段時間并沒有在直布羅陀海峽附近的海域投放聲吶設備。

就在當天晚上10點，浩克再次接到警方的電話，原來一個叫尼克·杰雷斯的男子遭遇到了虎鯨的攻擊，當時他坐在船上聽音樂，突然聽到“砰砰”巨響，就像有人在用一把大錘在砸船。緊接著，一股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在轉動舵輪，船身立刻調轉180度，因為太快，舵和操縱纜繩都脫離了。尼克看到船被抬高了半英尺（約15厘米），他用探照燈一看，是一群虎鯨在下面搞破壞！這場攻擊持續了15分鐘，尼克開始整理船上的電纜時，虎鯨再次猛撞，他的手指差點被機器切掉。

同一天兩起船只遭到虎鯨攻擊的新聞很快被披露出來，一時間人們談鯨色變，為了安全，西班牙警方發布警告，希望市民不要到直布羅陀海峽游玩，即使因為緊急的事情要出海，切不可做出引誘和刺激虎鯨的舉動。事實上，隨著新冠肺炎疫情在歐洲暴發，前來海峽觀看虎鯨的游船已經銳減，所以當警告啟事發出來，海面上除了來往的貨船，游玩的船只寥寥無幾。

然而就在西班牙馬爾毛利亞警察局以為可以高枕無憂時，他們再次接到了報警電話，報警的是一艘貨船的船長阿芙索·馬丁。攻擊貨船的是四只虎鯨，隨著它們的劇烈撞擊，貨船不得不緊急停了下來。五十分鐘的撞擊之后，船舵被損毀，船身開始傾斜，船頭被調轉120度，一個船員因為沖擊力差點脫臼。馬丁說，出發前他向政府申請了霰彈槍，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向虎鯨開了槍，最后虎鯨負傷離開了現場。

又是虎鯨攻擊人類！市民希望西班牙政府拿出切實可行的舉措，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在記者發布會上，警察局的發言人一臉無可奈何，最后責任全部落到了浩克的身上。為了弄清楚真情，浩克決定親自到海峽領教一下虎鯨的瘋狂行為。浩克的妻子知道后，勸他不要冒險，可是浩克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竟和疫情有關

8月的一天，浩克乘坐的快艇停泊在直布羅陀海峽海峽的中央，蔚藍的海面格外寧靜，就在浩克緊緊地盯著海平面時，突然兩只虎鯨出現在他兩百米開外的地方。浩克既緊張又興奮。片刻之后兩只虎鯨游向了快艇，圍著快艇轉了幾圈之后，開始撞擊。浩克果斷扔下了金槍魚塊，可是虎鯨在享受美食之后，繼續撞擊快艇。出于安全起見，浩克啟動馬達快速離開，兩只虎鯨一路尾隨，跟了好一會才消失在海平面。

這次近距離和虎鯨接觸，使得浩克對虎鯨撞擊船只有了切身的體會，他猛然意識到，虎鯨之所以會這樣，可能是由于直布羅陀海峽里的虎鯨生存壓力實在太大了。直布羅陀的虎鯨只有不到50條，瀕臨滅絕。直布羅陀海峽是一條非常狹窄的海域，也是當地主要的運輸通道，過往的貨船很多，海洋噪音、污染也很嚴重。因為海域很窄，虎鯨們非常容易被看到，所以當地興起了一項利潤豐厚的產業：鯨魚觀賞。每天，都會有游船開到虎鯨身邊，游客們對著虎鯨大呼小叫。虎鯨游到哪里，他們就開到哪里，騷擾它們的生活，阻礙它們捕食。

更糟糕的是，虎鯨賴以生存的金槍魚也很受人類喜歡，大的能賣到上百萬美元一條。受利益驅使，人類過度捕撈金槍魚，它們的數量在2005年到2010年間驟降，到了瀕危的地步。因為能被抓到的金槍魚太少，虎鯨們從上世紀末開始，學會從漁民手中搶魚，把被鉤住的魚咬走，只留下魚頭。漁民們把虎鯨稱為“小偷”，非常討厭它們。有漁民用電棍擊打昏虎鯨，向虎鯨扔點燃的汽油罐，還有的漁民甚至會切斷它們的背鰭。

嚴重的食物不足，造成虎鯨超高的幼兒死亡率;日常和漁民搶食，也讓成年虎鯨們傷痕累累。難道是虎鯨的食物嚴重不足，才造成如今故意撞擊船只的嚴重后果？可問題是，直布羅陀的虎鯨們已經忍受了這種糟糕環境幾十年，為什么突然從今年7月起才決定報復人類呢？

為了解答自己的困惑，浩克決定再次到海峽對虎鯨進行觀察，這次他乘坐的是一艘萬噸巨輪，即使虎鯨撞擊船只，也是蚍蜉撼大樹，他不用為自己的安危擔憂。在海峽上，浩克蹲守了三個小時，總算是等到了虎鯨的出現。這次出現的是三只成年虎鯨，開始虎鯨慢悠悠地跟著巨輪游走，大膽的船員們給虎鯨投放了食物，虎鯨像是可愛的孩子不停地翻轉著肚皮。可是半個小時后，船員們沒有了興致返回船艙，剛才還溫馴的虎鯨頓時不開心起來，它們用身子摩擦著貨輪，有的還噴著水柱。

眼前的情景，讓浩克心里涌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之前大量的游客到海峽觀賞虎鯨，他們和虎鯨嬉戲，投放食物，虎鯨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受寵的生活，隨著新冠肺炎疫情在歐洲大暴發，來海峽的游客銳減，虎鯨們根本不能適應巨大的落差，它們開始生氣了，把怨氣撒在偶爾到海峽度假的帆船和快艇上！

媒體報道了浩克的猜想，“在過去幾個月，沒有大型釣魚比賽，沒有賞鯨活動，沒有帆船、渡輪和貨船，海洋世界終于清靜了，大部分虎鯨從出生起從沒經歷過這樣的冷清，你們還是到海峽去看看孤獨的虎鯨吧！”

很多人覺得好笑，虎鯨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智商，人類的吵鬧已經讓它們受不了了，有如此寧靜的環境它們還求之不得呢。

但還是有一些大膽的人駕駛著帆船出現在海峽上，果然如浩克期望的一樣，隨著更多的人出現在海峽，虎鯨們重新享受起受寵的生活，撞擊船只的行為大大減少了。

浩克哭笑不得，他知道虎鯨不過是暫時恢復了正常，但是過去這些年人類的行為已經深深地影響了虎鯨的生活，它們明白眼前的食物短缺是人類造成的，它們也知道，是食物短缺造成它們身體的虛弱，使它們失去孩子。長此以往，并不是人們的一時寵幸能改變它們對人類的仇視，要想恢復虎鯨真實的性情，政府應該制定更為科學的方法，諸如在巴爾瓦特附近海域劃分“低噪音區”，只有這樣，才能讓虎鯨一邊享受清靜，一邊享受人類的寵愛。

編輯/鄭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