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云
南通科技職業學院工商管理學院,江蘇 南通 226000
上20世紀80年代以來,兒童文學研究在世界范圍內不斷增加,權威專著已經出版。21世紀初以來,西方兒童文學翻譯研究發展迅速。在“文化自信”、“中華文化走出去”等國家戰略的指導下,過去三年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指南中,經常看到諸如“文化”、“文化軟實力”、“文學”、“走出去”等關鍵詞。兒童文學英譯研究不僅能為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找到合適的傳播途徑,而且有益于形成中國兒童的民族文化自豪感。然而,我國兒童文學的翻譯研究仍然是一個十分薄弱的領域。[1]近年來兒童文學翻譯的研究取得了一些進展,研究重點是中國兒童文學翻譯史研究、兒童文學翻譯家研究、兒童文學翻譯跨學科理論研究等。關于兒童文學英譯體系的理論研究很少。
兒童文學與成人文學最大的區別在于兒童文學更加注重教育性。古人說兒童:“染于蒼則蒼,染于黃則黃”,就是說兒童的可塑性很強,容易受到環境的影響。所以兒童文學特別重視教育兒童,使兒童受益。
兒童是不樂意接受抽象的說教的。兒童教育需要視覺手段,所以兒童小說多以動作來表達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心理變化。兒童文學的語言應該是生動和有聲的,應該調動所有的藝術手段來創造各種藝術形象。
兒童的知識和生活經歷并不豐富,他們的理解力弱,難以理解復雜的真理,難以體會成人的生活經驗和思想感情,對自己沒有興趣的內容就不喜歡看。優秀的兒童文學是在一個有趣和愉快的故事中,給孩子們深刻的真理。
兒童文學的故事情節需要簡單的結構,緊湊而生動的情節。它的主角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其他動物、植物,甚至是無生物。這些在作品中都是人格化了的。不論寫人還是寫其他東西,都不宜用靜止、冗長的心理描寫,借助故事情節的發展來表現人物的思想和性格。
兒童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非常強烈,兒童文學作品中應該增加一些知識性的東西,巧妙地穿插在故事情節中,以增加作品的知識性,滿足兒童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兒童文學家陳伯吹指出,一位愿意與孩子站在一起的作家善于從孩子的角度出發,就會寫出孩子們能夠理解和喜歡看的作品來。[2]首先兒童文學的譯者也應該對兒童文學的本質有著深刻的理解。兒童文學應該充分反映兒童的獨特文化,即藝術性、游戲性和生態性,這是構成兒童文化的關鍵要素。而且,應該“從兒童自己的原有的生活欲望出發去解放和發展兒童”。[3]其次,在深刻理解兒童文學本質的基礎上,兒童文學的譯者還應該具有敏銳的文體意識,譯者應該再造原文的情趣,用自然、樸素的語言充分體現童趣,并且能注意原文的修辭手段,并重現其文學本質。
兒童文學的讀者有兒童讀者和成人讀者兩大類,其中兒童讀者處于首要位置。兒童文學是每個童年的好伴侶,對成年人來說,兒童文學也是自己的知己。成人讀者是出于身份或專業、職業的需要來閱讀兒童文學作品,成人與兒童文學有一種溝通和默契,并最終達到心靈的認同。
對源語言文本的分析是對詞匯、句法、話語結構的指稱意義和聯想意義的綜合分析。一個譯者如果具備雙語素質,這個過程就能自動完成。就兒童文學而言,譯者應注意詞匯、句法和話語結構,以及兒童文學中所體現的文化內涵。中國兒童文學濃縮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譯者在翻譯時必須仔細分析和全面研究源語言文本的文化內涵。
例1:他們的學習,是隨時隨地、無所不在的。看到牛,寫“?!?;看到羊,寫“羊”;看到牛吃草,寫“牛吃草”;看到羊打架,寫“羊打架”。(摘自曹文軒作品《青銅葵花》)
譯文:The two of them never stopped.Wherever they went,whatever they saw,Bronze wanted to know what the characters were.He learned how to write the characters for buffalo and sheep.And also learned how to put characters together to build sentences.
牛 niu buffalo
牛吃草 niu chi cao the buffalo’s eating grass
羊 yang sheep
羊打架 yang da jia the rams are fighting
(Translated by Helen Wang)
我們的祖國一直是一個文化底子很深的國家,中國的文字更是中國文化的精髓。例1寫的是葵花教青銅寫漢字的事情,絕頂聰明的葵花,用各種奇特而充滿智慧的方法,使得青銅覺得漢字十分神秘,并為之癡迷。譯者在傳遞這些神奇的漢字時將漢字的原文單列出來,并加上音譯和意譯兩種方法將漢字的形、音、意傳遞給讀者,使讀者體會到中國漢字的獨特魅力。
從源語言到目標語言的轉換包含譯者從源語言思維到目標語言思維的轉換。兒童文學與戲劇一樣以動作為導向,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多以動作來表現。譯者需要在目標語中找到意義和功能對等的動詞來傳達原文的動作,以體現原文的特征。
例2:草靈哭了起來:“坡娃哥,被日本鬼子抓起來了……”瓜燈心煩意亂:“別胡說!”“就是被日本鬼子抓起來了,就是……”草靈的淚水“噗嗒噗嗒”地往下流?!皼]有!就是沒有!”瓜燈叫了起來,“你煩死人了!”他丟下草靈,一頭沖出小草棚,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大樹下。(摘自曹文軒作品《白馬雪兒》)
譯文:“Powa… our brother… he’s been captured by the Japs…”Guadeng couldn’t stand it:“Don’t talk rubbish!”“But they must have captured him,otherwise…” Tears were flooding down Caoling’s face.“No,they haven’t!”shouted Guadeng,“You are so annoying!” He got up,poked his head out of the shelter,and plonked himself down under a big tree at the side of the road.(Translated by Helen Wang)
例2寫的是草靈和瓜燈之間的對話,坡娃與他們分手時反復叮囑,讓他們絕不能離開小草棚,只能在那兒等他回來。草靈和瓜燈在小草棚里熬了一夜,心情越來越沉重。原文中草靈的淚水‘噗嗒噗嗒’地往下流、坡娃“一頭沖出小草棚”、“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大樹下”,表現出他們內心的沉重與焦慮。譯文中用“flooding down”、“poked his head out of”、“ plonked himself down”三個動詞短語,傳達了原文的動作,也反映出人物的內心活動。
兒童文學的英文翻譯有時需要重新組織目標語言,即在詞匯、句法和話語層面的文本重組,使目標語言讀者能夠理解和欣賞源語言的故事和文學性。
例3:大河,一條不見頭尾的大河。流水從哪里流過來,流向哪里去,誰也不知道。晝夜流淌,水清得發藍。兩岸的蘆葦,護送流水,由西向東,一路流去。流水嘩嘩,蘆葦沙沙,是情意綿綿地絮語。流水在蘆葦間流動,耳鬢廝磨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流走了,又流來了,沒完沒了。(摘自曹文軒作品《青銅葵花》)
譯文:Between Sun flower and the village was the river,a big river with no beginning or end in sight,flowing all day and night,never ending.The reeds on either side stood guard over its journey from west to east.(Translated by Helen Wang)
例3寫的是大麥地晝夜流淌的一條河,葵花與大麥地隔著這條條河,河水與蘆葦嬉戲打鬧、相伴相依,映襯出葵花的孤獨,以及對大麥地的向往。原文多短句、疊詞、擬聲詞,并用了擬人的修辭手法,將流水與蘆葦之間的感情刻畫得淋漓盡致、深入人心。譯文在詞、句、篇幾個層面對源語言進行了重組,譯文中使用了“whispered”、“chuckled”、“teasing ”、“twitching”等擬人化的動詞,句式改成了符合目標語習慣的長句,并且在語篇上對原文進行了重組,再現了原文的故事性與文學性,使得目標語言讀者也可以獲得相同的感受。
目標語言讀者的反饋能反映翻譯中的問題。隨著中外交流日益頻繁,譯者在完成譯文初稿后,可以找到目標讀者,將譯文分段、分篇讀給他們聽,聽取孩子們的意見,并在此過程中對譯文進行反復推敲、修改,以翻譯出理想的譯文。
兒童文學最能傳達人類共同的文化理想和利益,它是世界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4]。兒童文學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在國家戰略指導下,中國兒童文學走向世界勢在必行。本文從兒童文學的性質出發,對兒童文學英譯體系進行了初步探討,希望廣大學者們能進一步關注兒童文學的英譯研究,以提高兒童文學的英文翻譯質量,促進中國兒童文學“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