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約定到俗成：安達曼島人社會組織管窺

張瀟天

【摘要】安達曼島人社會組織的研究，從宏觀上講是社會結構的梳理，微觀上則是隱喻在其中的文化研究。正如我們所理解的文化一詞的含義，文化是某個特定民族的制度、習俗和信仰組成的整體。因此，本文將以上述三方面為基本線索，結合文化存在的必要條件來重現安達曼島人的社會組織。文化的必要條件即：必須具備一種適合環境和現有人口密度的生存方式;必須具備維持社會凝聚力的手段;必須涉及以某種明確的方式來控制個人的行為。也就是說，暗藏于社會組織之下的文化涉及某種道德習俗體系，而這種道德習俗體系在內化于安達曼人群體之中后，其外顯表現則是社會組織。因而，探索其文化內涵，對于安達曼島人社會組織的闡述以及社會整體的呈現都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安達曼島人;社會組織;文化

一、社會組織的基礎及延伸

社會結構的基礎即群落。安達曼群島由大、小安達曼島及其外圍小島組成，南北約210英里，一連串島嶼是一條長長的地層褶曲的一部分。安達曼人屬于人類科學家所熟知的小黑人分支，不受其他民主決策的影響，可以適應島上的環境、自由地發展自己的文化。從其體型特征、語言、文化上看，布朗提出一個假說，即安達曼人就是小黑人的后裔。安達曼人與外人不聯系，只靠島上所產的食物過活。安達曼海分成兩個群落，即大安達曼島群落和小安達曼島群落。大安達曼島群落包括大安達曼島上除爪拉瓦部落的所有土著，小安達曼島群體包括小安達曼島、北森蒂納爾島的全部居民以及南安達曼島。大安達曼島群落的土著分成10個部落，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特色的語言或方言，都有自己的部落名稱。在隔離的時期里，每個分支各有各的發展路線，結果造成現有語言和文化上的巨大差異。

社會結構的延伸即地方群體。從村莊的布置可見地方群體的構成。整個村莊由數個分開的棚屋組成，每個棚屋住一戶家庭。家庭由一名男子及其妻子以及未成年的孩子組成，孩子可能是親生的，也可能是收養的。每個地方群體除了家庭之外，當然還有一些未婚男女和鰥夫寡婦。每個地方群體通常包含10個左右的家庭，還有幾個未婚男女。在地方群體之內，除兩性之間有分工外，不存在什么分工。以上是社會組織的基礎和延伸，對于認識組織及內含于組織中的文化起到鋪墊作用。

二、社會組織中制度的約定俗成

“在安達曼群島的社會組織中，親屬之間的專有義務是很少的，人與人之間的行為主要由各自的社會地位來決定。”這是安達曼人關系制度的主要特征。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所負的義務，很少由他們之間的血親、姻親關系來確定，更大程度上取決于各自的相關年齡及社會地位。盡管家庭是重要的，但即便是在家庭里，孩子對父母的義務與這個孩子對別的與父母同齡的人的義務也沒有多大區別。他們用來表示關系的詞極少，用來表示年齡和社會地位的詞卻衍生出很多。

友好關系之維持、孩子的收養以及某個男人到另一個群體永久居住……所有這些習俗，都起到了將某個群體的一些人與另一個群體的某些人結合在一起的作用，防止這兩個群體彼此不合。土著獲取食物和制造各種必需品，其行為方式由傳統決定。指導這些行為的不是類似于道德準則的戒律，而是積累起來的技術知識，即如何才能獲得某種物品的知識。道德習俗和技術習俗的不同之處在于它們的非功利性，都很難找到令人滿意的名稱。很多可以稱為“儀式習俗”。大多數情況下，禮物的贈送都是相互的，因此實際上是一種交換，如果禮物是作為一種好意送出去的，那么送禮者就期望收到同等價值的回贈，拒絕一件禮物無異于侮辱，正是由于這一原因，向新婚夫婦贈饋禮物就成了每個在場者的義務。

研究人類習俗的學者，通過剖析自己的思想，發現自己的意識中最常有的動機之一就是理解、解釋的欲望——以己度人，他認為，在原始人類的思想中同樣存在這種迫切的欲望。由此構設出了一個假設，就這一假說而言，信仰是根本，最初只是作為信仰而出現，然后才具有影響人的行為的力量，從而導致了各種儀式和習俗的產生。因此只有說明這些習俗從屬于那些特定的信仰，才能將這些習俗解釋清楚。

三、社會組織中的信仰建構

原始民族缺乏直接了解而試圖解釋其信仰，但就算解釋得再好也難以令人信服，且非常容易出錯。有一種說法頗為盛行：原始民族有信仰，是因為原始人類自身對生活現象和自然現象試圖進行解釋。總結目前的論證可以得出，火以及武器材料等物品具有保護這些信仰的功能，是在個人思想中維持他對社會的依賴感;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些信仰可以看作是在表達有關物品的社會價值。安達曼的傳說是為了表達各種物品的社會價值。所謂物品的社會價值，是指這件物品能夠影響社會生活的方式，以及影響個人的社會情感。一個社會的社會體系顯然取決于該社會的構成方式，因此，只有始終參考安達曼人的生活模式，才能理解他們的傳說。

儀式意味著一套布朗稱之為“力量”的復雜信仰體系，這種力量本身非善非惡，但卻是人類生活中的一切善惡之源。它存在于社會本身，存在于每一件能夠以較重要的方式影響社會生活的東西之中。這種力量或勢力的不同表現形式之間的相互作用構成了社會生活的過程，它不是虛構出來的，甚至不是因抽象思維猜測出來才存在的東西，而是真實的。

布朗已認證過，最重要的社會情感與食物的社會價值有緊密的聯系，成年禮主要涉及食物，但這僅僅是因為食物是最容易使人領會主要社會情感體系的手段。因此，在這些與食物有關的儀式的特殊含義的背后，我們必須找出與整個社會生活有關的更為普通的含義。簡言之，“儀式的目的是為了賦予個人一種社會人格”。個人的社會人格取決于其個人素質，取決于其道德品質。如已經逝去的偉大人物，其已不再作為社會的一名成員而存在，但其對社會的影響絕沒有停止。這既是儀式的力量，也是信仰的力量。

四、結語

我們在安達曼人生活的展示中發現一社會價值體系，或者說是一情感體系。這是安達曼人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要是沒有這一體系，安達曼人就沒法按現有的方式來組織他們的社會生活。因此，本文在對安達曼人約定俗成的文化進行了分門別類的探討之后，安達曼人所處的社會組織也展現出來。從制度到習俗再到信仰，我們可以接近安達曼人生活的氣息，從信仰到習俗再回歸制度，我們可以看到安達曼社會組織的形成與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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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云南師范大學哲學與政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