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此揖清芬

袁一湛，本名袁千益。喜好熱鬧且有趣的人和事，哪兒有好玩兒的就往哪兒躥，日常為“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美好日子而努力奮斗。

人人都道少年好，我道少年皆是寶。

萬花叢中過，我獨愛這幾位少年。

“鄙人不在江湖，可江湖總有鄙人的傳說。”

我是袁一湛，擁最颯的少年，寫最野的行文，歐耶！

最早曉得小李子是在學校舉辦的主持人大賽上，人家上臺的小姐姐清一色正裝，舉手投足里端的叫一個氣派。

他在旁邊坐著候場，架個二郎腿，作懶散狀，眼睛略小還半瞇著。我和室友在背后吐槽，以后找老公可不能找這樣的。

我那時候慫，即興演講環節時，都能以觀眾的身份替他們緊張哆嗦。前一位上臺的女同學怯場，講話磕磕絆絆的，以致一度冷場。

小李子一點兒也不慌，等那位女同學講完，便系了個小領帶上場。

很穩，一開場便讓人眼前一亮，怠慢的模樣一掃而光，室友在一旁一直掐我手臂的肥肉，直呼有點兒帥氣。我坐在下面，耳旁緩緩傳過來男孩子獨有的低音，張弛有度，頓挫抑揚，讓人覺得這不是即興，而是準備了幾小時后才出現的效果。

毫無懸疑，全場第一。

場上掌聲雷動，我亮著雙星星眼，看他正兒八經地走下去，又變成了一副衰樣。

之后我好不容易找到點兒自信了，也顫巍地去參加活動或比賽，因為經驗不足加能力較低，分數老是墊在人家后頭，合照時候當他們的背景板。

好在我這人臉皮比較厚，每次結果出來后都會默默地等下一次活動的通知，去校門口吃碗大的牛肉面，原基礎上再加蛋加面，化食物為女孩兒前進的動力。

我終于在一次次磨礪之后，變得略微與以前不同了，從觀眾的身份進化成小李子的競爭對手。候場期間看見他還是一副衰樣，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我便以一種女粉見著明星的架勢硬挪過去。許是我挪過去的架勢過于沖動了吧，他甚至一度以為我要越過他去方便……便默默地起了身，站在過道上，滿臉寫著“你咋還不出去”？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再后來不久，年段分班，我倆從天南地北的2班和11班一起機緣巧合地被分到了5班。

再后來，他就成了我的同桌。

也是很普通的一個同學，會因為班主任的誤會生悶氣;會因為解數學題時產生分歧和學習委員用掃把對打;會在中午曬太陽的時候睡死過去，然后被任課老師揪著耳朵掙扎著醒來……

但他大體上還算認真，刷選擇題時表現得尤其聰明，草稿也不打就一個個刷下去。每次比賽前他都會臨時給我惡補演講的技巧，指導我如何在臺上表現出氣場。

我也終于能不用拿著優秀獎湊數了，給我奶奶炫耀時會舉著一等獎給她看，告訴她另外幾個參賽者也超級厲害，以此顯得她孫女其實也算不錯的。

有回他突然問我當年那場比賽的時候我這么猴急地挪過來是作甚，我有點兒忘了彼時的原因，只記得自己懷著女粉見了明星時的激動，便隨口答了句：“上廁所吧！”

他突然很認真地搖了搖頭：“可是后面你也沒上廁所啊！”

我撓了撓臉，想起那些努力又難過的日子，心情突然有些起伏，教室不知為何突然吵了起來，他轉了頭去看熱鬧，我默默地又接了句：“大概就是想向你看齊吧！”

編輯/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