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維
(中共長沙市雨花區委黨校 湖南長沙 410007)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報告指出:“要發揮群團組織、社會組織作用,發揮行業協會商會自律功能,實現政府治理和社會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夯實基層社會治理基礎。”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過程中,社會組織是重要力量,也是重要載體。它既能夠協助政府進行社會治理,又能夠解決百姓切身需求。尤其是在突發事件發生之后,社會組織往往能成為有序參與社會治理的重要載體,如在新冠疫情防控過程中,各地各類社會組織在應急救援、慈善捐贈等方面作出了重大貢獻,展現了其參與應對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實力與活力。因此,應準確把握社會組織定位和作用,發揮其優勢,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十八大以來,我國推行國家治理現代化改革,社會組織作為推動基層治理的新力量在這一過程中起到了越來越大的作用,同時社會組織的發展、壯大也受到了各級政府及社會的高度關注。
近年來,雨花區社會組織在數量上不斷增加,截止至2020年4月,數量達到1600多家,居長沙市第一。在品類上不斷完善,涵蓋了養老、慈善、文化、藝術、衛生、科學、教育等老百姓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品質上不斷突破,目前,雨花區已經產生了“老首長”工作室、群英會、“金牌幫女郎”工作室、“鄰里坊”等一大批在湖南叫得響的服務品牌。具體發展情況如下:
2019年,雨花區在湖南率先提出“分類治理”模式。將全區126個社區分為單位型、保障性住房型、商貿型、老舊城區居民型等7個類型。在各個類型的社區中,建設和引入符合該類型需要的社會組織,從而保障其能夠及時、精準地為居民解決實際問題。例如:洞井街道豐園社區屬于保障性住房型,社區居民中殘障人士、低保戶占80%。在4000多平方米社區辦公樓里,6家專業社會組織占據了70%的場地。他們的服務各有側重,有的服務自閉癥兒童,有的幫助殘障人員康復,還有的幫助殘疾人就業等;同時,又有針對性地服務到了社區居民。
雨花區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使得社會組織成長的土壤日益肥沃。一是提供制度保障。雨花區先后出臺了《雨花區政府向社會組織購買民政事務服務暫行辦法》《關于印發雨花區社會組織登記辦事指引的通知》等相關配套政策。二是簡化工作程序。該區對科技類、公益慈善類等4類社會組織,直接登記;對社會團體申請籌備審批環節、民辦非企單位預先核準環節,直接取消;社會組織成立、變更、注銷登記等時限,從60個工作日縮短至10個工作日。
由于我國社會組織起步較晚,公民社會參與意識還不強,整體發展水平還不夠高,所以在推進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過程中,社會組織的發展仍然存在一定的問題和不足,主要表現在:
定位規劃不足,缺乏公信力。社會組織的科學定位應該是當政府在基層公共服務“缺位”時及時有效“補位”,合理推動形成“政府治理和社會調節、居民自治良性互動”的共建共治共享新格局。而當前,一些社會組織自身定位和政府引導皆不足,從而直接影響了其參與社會治理的能力和效果。首先,一些社會組織自身定位模糊,尚未找到在社區建設、社會治理中的位置,內部結構也不合理,導致其社會作用相當有限。其次,政府及社區工作人員對社會組織規劃引導不夠,同一社區社會組織的門類還不夠多樣、覆蓋面還不夠廣泛、服務力還不夠強,從而在群眾中難以形成影響力。最后,多數社會組織的成立仍然是自上而下推動而形成的,其“行政化”的傾向十分突出,這使得老百姓認為社會組織“兩不像”,一方面,若說他是“政府組織”,社會組織解決民眾問題的能力有限,群眾有問題還得找政府;另一方面,若說他是“民間組織”,他又不夠親民,一些社區社會組織在當地媒體報道中反復出現,但是社區大多數居民卻不知道他的存在。這些都嚴重阻礙了社區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的步伐。
發展效能不強,缺乏內生力。大多數社會組織面臨著“貧血”問題:資金短缺、運作能力欠缺。一方面,“輸血”渠道少。由于一些社會組織具有“行政”背景,因此在資金獲取方面很大程度上傾向于政府財政支持或者承接政府購買的服務,社會購買幾乎為零,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其核心競爭力的培育。例如,雨花區政府在對社會組織的資金投入逐年增加,但是社會組織的能生動力卻未相應提升。另一方面,“造血”能力弱。大多數社會組織,規模比較小,且工作人員社會地位不高,專業能力、運營能力不強,從而導致很難引入到社會資金。例如,雨花區一些關注自閉癥等特殊疾病的社會組織,其工作人員大多數是患者家長,他們更多的精力要用于患兒照顧與看護,同時,此類社會組織相關費用支出相對較高,大多僅能維持運轉,難以實現“造血”。
專業水平不高,缺乏影響力。社會組織要有效參與到社會治理中,需要一支高質量、專業化的人員隊伍。但是由于在我國社工專業屬于冷門專業,培育機制不夠健全,導致畢業生源少。同時由于待遇偏低、全民社工意識不強,從而導致專業素質高、技術能力強的人不愿意加入社會組織,即使加入,流動性也很大。在對雨花區社會組織的調查中就發現,很多社會組織的成員年齡層次偏高,工作持續性不強,專業能力及管理能力缺乏。或者,一些學術類社會組織,領頭人是具有一定專業背景、理論素養或者技術水平的專家學者,但是其他成員卻專業水平不高,因此在參與社會治理的過程中,很難充分發揮其作用,有效地承擔社會責任、進行信息溝通交流或者反映百姓需求。
政府要從制度建設、政策引導、搭建平臺、宣傳典型等多個方面著手,更好地引導和推動社會組織的建設和發展,要讓社會組織在社區內形成“門類齊全、層次多樣、覆蓋廣泛”的局面:讓調解類社會組織,來化解基層社會矛盾,讓文藝類社會組織,來豐富百姓日常生活,讓公益類社會組織,來承擔和傳遞社會責任……要將“發展好社會組織以助力社區治理”列入基層工作重點。
例如:可以建立社會組織發展扶持中心,為本社區的社會組織提供活動開展的場地、進行相關宣傳推介等;還可以根據本社區的工作重點和群眾需求點,指導社會組織有針對性開展相關活動,組織社區工作人員、社會組織工作人員和居民代表開展見面會或交流會,一方面推動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解決居民群眾實際問題,另一反面擴大社會組織在居民群眾中的認知度和關注度。
第一,要求社會組織在發展中增加黨的建設內容,發揮好社會組織中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這將從源頭上確保社會組織保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同時也將對社會組織有序而穩定地發展起到推動作用,保障社會組織在參與社會治理的過程中能起到發揮正能量的作用。
第二,引導社會組織參與到居民群眾最關心的事件中來,例如平安建設、抗議復產、脫貧攻堅等,讓社會組織更好的協助政府、服務百姓。例如,現在大多數家有小學生的家庭,孩子放學后去哪兒成了大難題,若能建設或者引入一些教育公益性的社會組織,在社區內開展“三點半學堂”則能有效解決孩子托管問題。
第三,理順社會組織與社會各方的關系。一是與政府的關系,應是幫助政府解決治理難題,而不是某個政府部門的“下級機構”;應充分利用好政府的政策、資金等方面的扶持,同時挖掘自身價值,實現自我造血。二是與當地企業的關系,通過開展一些公益活動,實現與企業的合作,幫助企業做好宣傳,同時拓展自身融資渠道。三是與居民群眾的關系,要服務于本社區的居民群眾,為他們解決實際問題,同時要將居民群眾中專業能力強的人吸納到社會組織中來,為其發展助力。
第一,通過高校培養專業人才。社會組織在我國發展時間不長,我國民眾也大多缺乏參與社工工作的意識和能力。若能在高校開設社會工作相關專業,有的放矢地培養相關人才,既能加大社會工作從業人員數量,又能保障其質量。例如,雨花區民政學院則通過開設這一專業,為長沙市甚至全國輸送了大量社工人才。
第二,成立針對社會組織的培訓機構或者評估機構,加大對工作人員的業務指導。定期開展相關培訓,例如:公益性社會組織志愿服務培訓活動、社會組織項目運作中的財務規范與管理培訓等,通過頭腦風暴、案例學習、前往先進地區現場學習等方式,幫助社會組織工作人員提高運作能力和專業技巧。
第三,加強工作人員中宣傳人才的培養。這是大多數社會組織忽略的一點,也是導致其社會關注度低的重要方面。社會組織可以通過組織活動、利用政府、媒體等進行有效宣傳,來提高自身社會知名度,從而更有效地發揮自身參與社會治理的作用。雨花區廖家灣社區的孟媽媽青護園等組織就在這方面走出了成功的路子。孟媽媽青護園通過政府支持宣傳,多年以來,感召3萬多名志愿者,幫助200多名失足少年重回正軌,讓2000多名迷途孩子得到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