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精神標識”優(yōu)勢與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推進

摘? ?要： 海外華人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組成，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力量，新的歷史時期推進海外華人統(tǒng)戰(zhàn)工作不僅十分必要而且非常重要。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基礎是民族意識，其中心工作在于使海外華人建立對中華文明的文化認同感，形成對祖國故土的精神歸宿感，樹立炎黃子孫的民族自豪感。陜西省擁有中華人文始祖軒轅黃帝陵、中華禮制創(chuàng)立者周公廟周公墓、世界第八大奇跡秦始皇陵兵馬俑以及規(guī)模龐大的漢陵、唐陵這些中華民族“精神標識”，對于海外華人具有強烈的文化吸引力。對陜西的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而言，基于陵寢旅游喚起炎黃子孫民族認同感應當也必須成為其工作的重要內容。在海外華人中推廣陵寢旅游、組織海外華人來到祖國參與民族始祖和先賢偉人祭祀，陜西責無旁貸。

關鍵詞： 陜西; “精神標識”優(yōu)勢; 祭祖; 陵寢旅游; 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

中圖分類號：? D613? ?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 ?DOI：10.13411/j.cnki.sxsx.2020.04.002

The advantages? of? Shaanxi? “Spiritual Logo”? and the Promotion

of Overseas United Front Work

YAO Yu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chool，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China）

Abstract： Overseas Chinese ar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an important force to realize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It is not only necessary but also very important to promote the united front work of overseas Chinese in the new historical period. The foundation of overseas united front work is national consciousness， and its central work is to make overseas Chinese establish a sense of cultural identity to Chinese civilization， form a sense of spiritual home to their motherland， and establish a sense of national pride of the Chinese people. Shaanxi Province has the mausoleum of Yellow Emperor Xuanyuan， the founder of Chinese ritual system， the tomb of Zhou Gong， the eighth wonder of the world， the mausoleum of Qin Shihuang， and the large-scale Mausoleum of Han and Tang Dynasty， which are the spiritual symbols of the Chinese nation， which have a strong cultural attraction for overseas Chinese. For Shaanxis overseas united front work， arousing the national identity of the Chinese people based on mausoleum tourism must also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its work. Shaanxi is bound to promote mausoleum tourism among overseas Chinese and organize overseas Chinese to come to the motherland to participate in the sacrifice of national ancestors and sages.

Key words： Shaanxi;? the advantages of “spiritual logo”;? sacrifice of ancestors; mausoleum tourism; overseas united front work

海外華人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組成，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力量，新的歷史時期推進海外華人統(tǒng)戰(zhàn)工作不僅十分必要而且非常重要。習近平主席說：“團結統(tǒng)一的中華民族是海內外中華兒女共同的根，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是海內外中華兒女共同的魂，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海內外中華兒女共同的夢。”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更強化了我們對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作用的認識，面對疫情沖擊下部分國家和地區(qū)民族主義情緒抬頭，民族間文化的溝通工作在未來很長時間將不僅對我國乃至全世界都變得尤為重要。海外華人作為溝通我國與世界的文化橋梁，其作用的有效發(fā)揮對于后疫情時期的國家發(fā)展作用十分關鍵。

一、文化認同感：新時代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推進的基石

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基礎是民族意識，其中心工作在于使海外華人建立對中華文明的文化認同感，形成對祖國故土的精神歸宿感，樹立炎黃子孫的民族自豪感。三個方面雖然內容和角度不同但卻密不可分。這其中文化認同感是根本，民族自豪感是動力，精神歸屬感是必然，只有在內心真正具有了本民族的文化認同，民族的歷史成就和智慧寶藏才能激發(fā)起民族自豪，也才能在更高的層面將自己的精神歸屬于中華。而精神的歸屬與民族的自豪一旦確立又會反過來強化文化認同，形成內在認知體系的良性互動。因此推動新時代海外統(tǒng)戰(zhàn)必然應是以建立文化認同為工作中心，而以民族自豪感和精神歸屬感為工作目標。

海外華人要認同什么樣的民族文化？文化一詞的抽象性使得提到“文化認同”會令人產(chǎn)生難以捉摸的感覺甚至意識形態(tài)被灌輸?shù)母惺堋Ｊ聦嵅⒎沁@樣，對于海外華人而言，他們對于中華文化從來都不遙遠，這種文化貫穿于他們每天的衣食住行之中，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散發(fā)出中華文化的魅力。筆者在美國生活期間對此進行了社會考察。以外出就餐為例：華人家庭常常是一個大家庭圍坐一周，而歐裔白人的餐桌上總是兩個人相對而坐。在對數(shù)名海灘散步的歐裔老人訪談中他們都談到，最羨慕的就是華人老人，兒女住在附近，常常可以歡聚一堂。前NBA明星林書豪的國籍并非中國，除了海外華人的身份，他身上那種中華文化所熏陶出的儒雅更是令他在我國擁有大量粉絲。此次疫情期間海外華人與歐裔人口對待口罩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也是文化差異最為典型的例證。正如張明敏在《我的中國心》中所唱：“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國印。”文化認同絕非強加給海外華人一套他們所不熟悉的價值觀和方法論，而是將他們日常生活行為中并不起眼的點點滴滴顯化為一種價值認同，使得他們的文化行為從自發(fā)走向自覺，令他們知道他們的做事方法和價值選擇不僅對自己可行，在海外指導他們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更是經(jīng)過了數(shù)千年、數(shù)十億人實踐檢驗、取得過人類歷史最偉大的成就。在不具備民族文化自覺時，他們面對其他族裔人口的不同文化行為或處事方式或者還猶豫不定，甚至萌發(fā)自卑，而有了民族文化認同后，他們會更加自信地堅持自己獨特的文化行為并以之為傲。民族文化認同所帶來的文化自覺首先帶來的是海外華人自身的生活快樂、家庭幸福和生命價值實現(xiàn)，在此基礎上才會有對民族復興大業(yè)的推動。民族文化自覺需要將日常生活的文化習慣進行提煉和系統(tǒng)總結，即將隱藏的文化行為轉變?yōu)轱@化的文化體系。

筆者2018年在《基于祭祖文化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培育路徑研究》一文中對這一文化體系進行過簡單的總結，主要包括兩個方面。首先，以“集體歷史記憶”為中心的社會方法論。在方法論上對集體歷史記憶的承認和崇尚為中華民族社會歷史經(jīng)驗的長期保存、發(fā)展和作用發(fā)揮鋪平了道路。中華民族之所以上下五千年綿延不絕，之所以能創(chuàng)造人類歷史的輝煌成就，之所以昂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正是得益于它對自身民族歷史經(jīng)驗的珍視、保存、傳承和付諸實踐，并在歷史實踐中不斷修正形成新的經(jīng)驗。其次，以“孝”文化為中心的社會倫理觀。“孝”的外在形式是尊祖敬宗，它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日常的孝行，《爾雅》中講“善事父母為孝”，《孟子》中講“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事孰為大，事親為大”，“二十四孝”都是對日常孝行的歌頌;二是喪葬和祭祖制度，與日常行孝的個體行為不同，喪葬和祭祖是公眾行為，更多表現(xiàn)為一種形式化社會制度，其構成了“孝”倫理體系最核心的社會管理形式，喪葬和祭祖的評價體系樹立了個人社會追求的終極目標，喪葬和祭祖的參與過程不斷在社會成員心底強化先輩歷史經(jīng)驗之神圣性，它確保了“孝”倫理體系在社會實踐中的具體執(zhí)行，進而保證了中華民族“集體歷史記憶”社會方法論的中心地位。

既然中華文明為全體炎黃子孫所共享，那為什么要在海外華人統(tǒng)戰(zhàn)中將這一內容作為工作重心？主要原因在于海內外華人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與國內同胞不同，國內同胞聚集而居，大家遵守著共同的文化習慣，外來文化沖擊對其生活影響較小，同時國家會在國民教育體系中專門設立中華傳統(tǒng)文化課程對社會成員進行系統(tǒng)教育，主流媒體也會對中華文化進行普遍的宣傳和推廣，從而實現(xiàn)社會層面對傳承中華文化的整體推動。海外華人與此不同，他們在海外屬于少數(shù)族裔（新加坡除外），生活的文化環(huán)境與祖國顯著不同，特別是在英裔人口為主的國家（比如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文化環(huán)境是北歐海洋文化，主導價值觀是自由主義，主流媒體的文化宣傳和多數(shù)族裔的社會行為都會對海外華人的文化自信造成影響。一方面，自由主義的意識形態(tài)否定歷史的社會建構作用、否定“集體歷史記憶”方法論，倡導歷史虛無主義和所謂資本主義歷史終結論;另一方面，自由主義文化環(huán)境破壞以“孝”文化為中心的社會倫理觀，不斷對各類以血緣姻親為紐帶社會聯(lián)系進行解構，其社會的功能選擇也趨向于將初級社會群體小型化乃至個體化，小家庭、性開放乃至獨身主義已經(jīng)從原生的海洋民族擴展到自由主義文化環(huán)境下具有不同文化傳統(tǒng)的民族。這樣的文化環(huán)境下當然更需要堅定民族文化自信、實現(xiàn)民族文化自覺，只有這樣才能不失民族之根、不忘民族之魂，才能對自己的文化習慣充滿自信，才能真正做到關愛家人和熱愛民族。

二、祭祖文化：推進海外華人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可行抓手

以“集體歷史記憶”為中心的社會方法論和以“孝”文化為中心的社會倫理觀在現(xiàn)實生活中最具儀式感和影響力的社會活動就是“祭祖”。子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對中華文明而言，祭祖毫無疑問是最具儀式感的文化構成，這一儀式源遠流長，對中華文明的鞏固和發(fā)展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既不同于寓于日常生活和社會交往中的文化習慣，也不同于凝練于理論思想中的學理化表達;它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又不同于日常生活，它不是學理但又充滿了學理的內容;因此，即使在海外華人社群中，祭祖依然構成了他們日常最重要的文化儀式，不論是宗族祠堂祭祀還是喪祭、墓祭，都仍然普遍存在。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必須因勢利導，必須既基于海外華人的生活習慣而又能便于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開展。祭祖文化毫無疑問提供了最為可行的政策抓手。

何謂祭祖文化？祭祖是對祖先崇敬的儀式化表達。莊嚴肅穆的祭祀并不能使逝者在肉體上獲得永生，通過這一儀式生者也并非真的期冀得到任何超自然回報，祭祖的作用更多表現(xiàn)為一種儀式化社會制度，其旨在通過對有限生命個體永恒社會評價的方式去實現(xiàn)“孝”倫理體系的社會規(guī)范作用——讓生者承擔一份永恒的敬畏和獲得一種持續(xù)不斷的激勵，實現(xiàn)對生者、對當下社會運行中施行“集體歷史記憶”社會方法的有效管理，使社會成員的個人價值實現(xiàn)與社會方法論要求真正融為一體。《論語》講“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禮記》講“修宗廟，敬祀事，教民追孝也”，表述的均是這一目的。祭祖文化的發(fā)展構成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形成的一個脈絡。從中華文明最早的文字記載甲骨文開始，祖先祭祀就已成為中華文化制度的最重要構成。《周禮》進而將祭祖的作用與國家統(tǒng)治和社會意識形態(tài)有機結合。將孝道倫理體系和祭祖禮儀全面融合并進行系統(tǒng)理論論證的是漢代諸儒，他們找到了中華民族重喪、重祭的本源——“孝”。宋代朱熹《家禮》的出現(xiàn)深刻地改變了中華祭祖文化發(fā)展的歷史軌跡和形態(tài)面貌，朱熹提出了祭祖以祠、祭主誠敬、重大節(jié)略浮文、祭物隨宜的四條基本原則，宗族和家庭祭祀從此成為普遍且十分規(guī)范的儀式。

祭祖文化經(jīng)過千余年的沉積已經(jīng)融入了每一個炎黃子孫的血液之中，祭祖的儀式性成了對以“孝”為核心社會倫理體系和“集體歷史記憶”社會方法論最重要的文化保護和精神強化。參與對民族初祖、歷代先賢以及姓氏祖先的祭祀，對海外華人而言不僅毫無違和感，而且文化傳承和文化榮耀的共鳴感也會令他們樂于參與其中，并且在政策推進上較日常文化習慣更為集中，較倫理知識教育更易令人接近，不僅可以而且非常有必要作為推進海外華人文化認同的根本路徑。祭祀民族的人文初祖、宗族祖先與歷代先賢，墓祭是最重要的形式。《史記》記載的漢武帝黃帝陵祭祀說明了墓祭在中華文明史中的久遠，而漢明帝墓祭更將陵寢祭祀擴大到了全社會。今天墓祭祖先已成為中華民族最為重要的文化習俗，清明節(jié)、春節(jié)、生辰、忌日墓祭都在社會中普遍存在。陵寢包含了對逝者最后的記憶，睹物思人在“慎終追遠”文化中具有特殊意義，自漢之后歷朝歷代對民族初祖和偉人先賢的祭祀都十分重視墓祭。今天，人文始祖、往圣先賢的陵寢已經(jīng)歷千百年風雨，它們蘊含的歷史記憶感更賦予了這些歷史遺跡在中華文化中特殊的“精神標識”內涵。這里既是對先祖先賢墓祭的場所，更已經(jīng)成為追憶民族歷史最重要的講堂。

三、陵寢旅游：陜西“精神標識”優(yōu)勢與喚起炎黃子孫民族認同路徑

陜西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發(fā)祥地之一，是我國史前農業(yè)最發(fā)達區(qū)域。從傳說中的華胥氏、伏羲氏到炎帝、黃帝，再到夏商周秦漢隋唐，陜西孕育了燦爛輝煌的華夏文明。這些燦爛文明留給今天最為重要的歷史遺跡就是中華民族始祖與歷代先賢偉人的陵寢，這些陵寢飽經(jīng)風霜已成為今天中華兒女祭祀祖先和繼承文化最重要的道場，也當然成了今天凝聚海內外炎黃子孫最重要的“精神標識”。陜西省最重要的中華民族“精神標識”包括：中華文明初祖黃帝的陵寢軒轅黃帝陵，中華文化系統(tǒng)整理者周公的陵寢周公廟，享譽世界的第八大奇跡秦始皇陵兵馬俑，以及漢武帝茂陵、唐太宗昭陵、一代女皇武則天乾陵、韓城司馬遷墓，等。富集的中華民族“精神標識”是祖先賦予陜西這片土地最為寶貴的精神財富，但這也更要求今天的陜西必須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更有作為，要把這樣的寶貴財富真正利用好，把這些中華民族的“精神標識”真正的使用到凝聚海內外華人共謀民族復興的大業(yè)中去。完成上述目標的關鍵工作之一就應是推動海外華人的“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

旅游就功能而言一般可分為三個方面：一是休閑娛樂，二是探索新知，三是追溯歷史記憶。歷史文化旅游是三種功能的有機結合，其能夠在輕松自在的狀態(tài)中不斷地增強人們的歷史文化認同感，增強自身社會行為與歷史文化之間的共鳴，從而實現(xiàn)價值觀的塑造和方法論的確立。與其他價值觀培養(yǎng)方式不同，旅游不具有強迫性，在整個活動中沒有功利化目標、身心輕松，人們所希望的只是通過游覽或拓展新知、或澄凈心靈、或強化自信。日常行為的快節(jié)奏和工具性讓人們根本無暇進行深入的認識論總結，短期目標和結果追求完全充滿日常生活，即使專門開辟出了學習時間，也只會更多集中于專業(yè)技能。對于歷史文化旅游而言，最重要的是它和人們的價值觀相輔相成，寓教于樂，而此樂又非城市娛樂場所的感官之樂，而是心靈愉悅之樂。

包含民族始祖、往圣先賢和歷史偉人的陵寢作為歷史文化遺跡穿越時空，是幾千年來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有形載體，睹物思人，旅游者在歷史遺跡面前會激發(fā)歷史在內心重演、會感受濃厚文化氛圍，旅游中的朝圣和祭祀更能令人進入文化情境，向祖先反躬、與先賢對話，歷史和文化會向后來者傳達它所保留的情懷、價值和方法。對海內外華夏兒女而言，踏尋祖先遺跡可以讓我們更好地體會出中華文化形成的起源、變化和發(fā)展，可以讓我們更具體地閱讀到它所取得的偉大成就，可以讓生活層面之中的具體行為與生活層面之上的箴言古訓進行心靈深處的溝通。文化認同感、民族自豪感和精神歸屬感會在這種旅游的潛移默化之中慢慢形成。價值觀和方法論盡管每天表現(xiàn)為我們的日常生活行為，但生活習慣對大多數(shù)人而言只能是文化上的自發(fā)，它并不穩(wěn)定，實現(xiàn)文化自信需要文化自覺，歷史文化旅游就是實現(xiàn)文化自覺的最好途徑。

長期以來，陵寢旅游一直是歷史文化游的最重要組成，不論世界各國各地，民族始祖、歷史偉人和先賢的陵寢都是歷史遺址的重要構成，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泰姬陵莫不如是。將海外華人日常生活中所堅守的祭祖文化與中華民族“精神標識”——民族始祖和先賢偉人陵寢——作用發(fā)揮結合在一起的最好方法就是在海外華人中推動以核心“精神標識”為對象的陵寢旅游。人文初祖、民族圣賢和歷史偉人的陵寢既是中華民族的“精神標識”，也構成了中華歷史的天然脈絡。通過有效、有規(guī)模地組織海外華人到祖國來進行陵寢旅游并親身參與相關的祭祖活動，既可以喚起他們對中華民族五千年的集體歷史記憶，也能夠潛移默化、浸潤心肺地強化他們對自身社會行為習慣的文化自信，更能夠形成他們的精神歸屬，令他們的生活幸福再上一個臺階，更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多凝聚一份力量。這一路徑理應成為陜西省推進新時代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重要內容。

四、政府推動與市場驅動：陜西省推進新時代海外統(tǒng)戰(zhàn)的政策建議

陜西省推動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應該從政府推動和市場驅動兩個方面共同著手，充分發(fā)揮政府與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不同優(yōu)勢，形成政府與市場的雙向合力，共同推進海外華人的文化認同感、民族自豪感和精神歸屬感。“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目標要求我們不能將這一活動視為單純的走馬觀花式游覽，而要真正做到活動能夠對海外華人思想產(chǎn)生影響，能夠在旅游中使他們真正感受到民族文化的本質內涵、偉大成就以及和其自身日常生活高度契合。基于此，筆者針對這一活動從政府和市場兩個方面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 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離不開政府的有效推動。陜西省各級政府應站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立場上對待以著名陵寢為中心的中華民族“精神標識”建設和以海外華人為主要目標人群的旅游開發(fā)。姜樾（1993）系統(tǒng)闡述了中華文化旅游與中華民族凝聚力之間的關系，田東娜（2006）闡述了紅色旅游對推進革命精神再教育的重要功用。國家對紅色旅游的推進說明了在政府層面已經(jīng)充分認識到旅游對“集體歷史記憶”的喚起功能，這一功能同樣適于海外華人民族文化認同感培養(yǎng)和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對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政府推動工作而言具體有四個方面建議：其一，以黨和政府的統(tǒng)戰(zhàn)部門為主體，組織協(xié)調相關陵寢管理部門和海外旅行社，一方面化解各部門利益沖突，另一方面共同圍繞中華文明“精神標識”設計針對海外華人的旅游產(chǎn)品，在旅游產(chǎn)品中必須包含莊嚴肅穆的祭祖活動，旅游產(chǎn)品設計應盡量做到祭祖的莊嚴性，減少過度商業(yè)開發(fā)，保證海外華人的文化融入感，實現(xiàn)祭祖活動與游覽過程的協(xié)調一致;其二，以政府或政府資金支持海外旅行社的形式進行中華民族初祖陵寢和中華文化歷代圣賢的旅游文化推廣宣傳，宣傳主要針對社群是海外華人社群，宣傳歷史文化名勝的同時也可以向世界各國宣傳我們“和而不同”的文化理念;其三，對中華民族核心“精神標識”景區(qū)實行行政化與市場化混合管理，將黃帝陵這樣的中華民族核心“精神標識”祭祀常態(tài)化、規(guī)范化和類型化，實行日預約制管理，分個人祭祀、家庭祭祀、宗族祭祀和團隊祭祀等不同類型，對海內外華人分設預約通道，對不參與祭祀的游客限時限地區(qū)開放;其四，對海外華人回鄉(xiāng)旅游祭祖活動進行財政補貼，這一補貼既可以通過給予旅行社的形式降低海外華人回鄉(xiāng)祭祖成本，還可以通過補貼祭祖儀式費用或政府提供景點間通勤工具的形式開展。

2. 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的基本形式應通過市場化行為。一方面黃帝陵、秦始皇陵、茂陵、昭陵、乾陵等陵寢本身就是陜西省歷史文化旅游的熱點景區(qū)，具有市場化操作基礎，市場化的資源配置高效率應加以利用;另一方面，市場化的陵寢旅游開發(fā)行為也為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所普遍接受，不會因此產(chǎn)生不必要的意識形態(tài)誤解。對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市場開發(fā)工作而言具體有三個方面建議：其一，要以海外華人尋根祭祖游為產(chǎn)品開發(fā)的著力點，不論是市場營銷中的細分市場開發(fā)，還是產(chǎn)品設計中的景點構成和特色項目都應以此為中心。海外華人遠離祖籍，更多一份對故土的眷戀，在不同文化環(huán)境中的認同感匱乏使得他們更加迫切地需要一種歷史的關懷，從而確立其自身社會文化定位。其二，要把體驗性的參與作為旅游產(chǎn)品開發(fā)的重點。體驗性參與常常為歷史文化景區(qū)所缺乏，但這對歷史文化景區(qū)來說也是機遇，如果能夠在這一方面有所突破，不僅會對景區(qū)的市場開發(fā)帶來很大推動，對于海外華人的歷史文化認同感提升也會大有幫助。其三，要有全域旅游思維，把整個陜西省的陵寢旅游視為一盤棋，以旅游業(yè)為優(yōu)勢產(chǎn)業(yè)，通過對陜西省內經(jīng)濟社會資源尤其是旅游資源、相關產(chǎn)業(yè)、生態(tài)環(huán)境、公共服務、體制機制、政策法規(guī)、文明素質等進行全方位、系統(tǒng)化的優(yōu)化提升，推進本省整體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海外華人“中華民族‘精神標識陵寢旅游”市場開發(fā)特別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要將海外華人返鄉(xiāng)陵寢旅游與祭祖活動的特殊性與陜西省整個旅游市場的一般性有機融合，既不能因局部而破壞整體，也不能不關注海外華人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特殊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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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葉慧娟]

收稿日期： 2020-09-24

基金項目： 陜西社會主義學院統(tǒng)戰(zhàn)理論研究課題“發(fā)揮陜西‘精神標識優(yōu)勢，推進新時代海外統(tǒng)戰(zhàn)工作”

作者簡介： 姚宇（1977- ），男，陜西潼關人，副教授，經(jīng)濟學博士，哲學博士后，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學方法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