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細把江山圖畫
——傅抱石五十年代繪畫藝術展綜述

□ 趙啟斌

圖1 1956 年傅抱石在北京

“待細把江山圖畫—傅抱石五十年代繪畫藝術展”是南京博物院按照傅抱石繪畫創作年代推出來的第二個專題性繪畫藝術展覽，作為傅抱石系列展的組成部分于9 月15 日與觀眾見面。傅抱石（圖1）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中國畫創作是他繪畫創作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具有承前啟后的重要作用，是連接前期創作與晚年創作的樞紐階段。此次展覽有著獨特的創意，按照傅抱石的創作年代、藝術發展脈絡以及精神歷程進行展覽創意，凸顯出傅抱石特有的精神情懷和藝術個性，集中反映出傅抱石“筆墨當隨時代”“時代變了，筆墨不得不變”的藝術理念和中國畫的創作宗旨。由于此次展覽是我國戰勝新冠肺炎疫情后在本院推出的第一個傅抱石專題展，這對于深入認識傅抱石的繪畫藝術無疑也提供了一個頗為獨特的觀察視覺和藝術平臺。我們從傅抱石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作品中可以非常深刻地感受到中國人民面對一切困難和阻力時不屈不撓的精神和意志，他的繪畫中所揭示的這一強大的精神能量和意志對于今天我們所面對的處境和時代都具有相當的說服力和概括力，時間過去六七十年都不失其現實意義，可見其藝術生命力的頑強，其獨特的意義自不待言。

此次推出的“待細把江山圖畫—傅抱石五十年代繪畫藝術展”既包括傅抱石傳統詩意畫與傳統人物畫的創作與延續的作品，也包括風景名勝寫生、革命圣地的寫生創作；既包括地域性繪畫寫生創作的內容，也包括海外東歐寫生的紀游之作；既包括原創的毛主席詩意畫作品，也包括其獨特的泉瀑雨聲、四季山水題材的內容……根據傅抱石參展的繪畫作品的題材分類，其繪畫藝術的具體特色和繪畫創作內容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茲分別介紹如下：

傳統詩意畫與傳統人物畫的創作與延續

這一類作品是傅抱石貫穿一生的基本繪畫創作題材。傅抱石對我國古典文學有著深刻的理解和造詣，他不斷地在我國傳統繪畫和文學尤其古典詩詞中搜集繪畫創作的元素和創作主題、創作內容，因而他的繪畫具有非常深邃的文化內涵和精神情調，具有很高的藝術境界和藝術格調，這都來源于他對我國傳統文化、古典文學的深厚造詣和認識，使他能有效、熟練地將詩詞意象和繪畫所要表現的對象、思想情感聯系起來，想象力豐富，極大地提升了中國畫的意境，成為我國文人畫在現代條件下的新延續，將詩意畫創作、相關歷史人物畫創作推進到新的發展階段，具有新的意境和情感內容。如此次展出的《國殤》（圖2）《東皇太乙》（圖3）《苦瓜煉丹臺詩意》《一望大江開》（圖4）《秋風眉黛圖》《洞庭始波圖》《汀洲采芳圖》《二湘圖》《落葉飄搖圖》《虎溪三笑》《杜甫》等，都是富有傳統詩意美感和現代精神情調的傳統題材的詩意畫作品和歷史人物畫創作。

《苦瓜煉丹臺詩意》（圖5）創作于1956年，立軸、設色、紙本，全幅104.9×60.1厘米。此幅依據清初畫家、詩人石濤《煉丹臺逢籜庵吼堂諸子之一》“一上丹臺望，千峰到杖前。云陰封曲徑，石壁劃流泉。聲落空中語，人擬世外仙。浮丘原不遠，蘿戶好同攀”詩意創作的詩意畫作品，描繪出黃山煉丹臺雄偉奇險、突兀高聳的自然景象。將石濤詩意中所塑造的突兀奇特境界完美地呈現出來，為此幅山水畫注入了強勁的精神活力和靈魂。《杜甫》（圖6）作于1959 年，立軸、設色、紙本，133.6×79.6 厘米。此幅依據唐代詩人杜甫《將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嚴鄭公五首之四》詩意“常苦沙崩損藥欄，也從江檻落風湍。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詩意而創作的唐人詩意畫作品。畫家將杜甫安置在萬松挺立的空間環境里，著重烘染出詩人理想生活的精神空間，清新向上的精神意象撲面而來。畫面中詩人作拱手遠眺狀，面容清和、舒暢、堅毅，表現出樂觀、豪邁的人生態度。通過對杜甫詩意的創造性理解，成功地表現出一代詩圣豐富而復雜的內心世界。《洞庭始波圖》（圖7）約創作于五十年代，立軸、設色、紙本，全幅89.9×46.6 厘米。此作品依據戰國時代楚國詩人屈原《楚辭·九歌·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湲”詩意而創作的楚辭詩意畫作品。繪湘夫人立于萬頃碧波之上緩緩前行的境象，枯葉在其身體前后上下飄落，給人以秋季時令下所呈現出來的蕭瑟、落寞之感。這些作品清新洗練、高雅秀美，流露出極為強烈的浪漫主義特色和精神氣息。

風景名勝、革命圣地的寫生創作

圖2 傅抱石 國殤（1954）

圖3 傅抱石 東皇太乙（1954）

圖4 傅抱石 一望大江開(1956)

圖6 傅抱石 杜甫（1959）

傅抱石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寫生創作中，當以風景名勝寫生、革命圣地寫生創作最具有代表性、典型性，“待細把江山圖畫”，寫出了祖國山河的新貌，傳達出這一時期應有的精神風貌和時代特點。如此次參與展出作品即有《玄武湖一瞥》《雨花臺第二泉》《玄武湖》《雞鳴寺》《雨花臺》《嘉陵景色》《雨花臺頌》《中山陵》《韶山招待所》《將到毛主席故居處的風景》等，無不以格調明快清新、優美豪邁而見長，拉開了與傳統繪畫的距離，畫面充滿明亮、喜悅、歡快的精神氛圍，浪漫、豪邁、壯闊激越的精神情懷也呈現出來。畫面上上世紀五十年代所特有的精神面貌給人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玄武湖》（圖8）創作于1956 年，軸、紙本、設色，全幅79.5×27.9 厘米。玄武湖歷來是南京地區的風景名勝。傅抱石以充滿詩意的筆法再現出玄武湖明凈秀麗的自然景致。此幅作品近景作一橋橫跨，兩岸柳叢披拂，游船出入橋下的情形。碧綠的柳叢預示出晚春初夏季節，這時正是人們出行游覽的時節。遠處湖面游船出沒，既映顯出湖面的遼闊幽遠，又點出人們的游興之盛，從中也見作者比較舒暢、愜意的心情。中景部分作雞鳴寺塔挺起畫面，靜靜水面映照的寺宇院落掩映在叢林中，周圍游船或泊或行，將江南優美秀雅的人文景致凸顯出來。遠處則以淡墨濕筆交代出遠處的山巒坡岸，水氣、嵐光浮蕩，為畫面增添出更為寧靜幽邃的精神氣息。《韶山》（圖9）創作于1959 年，手卷、紙本、設色，全幅27.7×136.2 厘米。這是傅抱石以毛澤東主席家鄉韶山附近的景物為對象而繪制的寫生紀游之作，試圖以中國畫特有的筆墨再現湘南真實而充滿魅力的自然景觀和具有象征意義的人文景觀，寄托畫家本人對領袖的無限熱愛之情。全幅以手卷形式展開，將毛主席故居、村落、學校、療養院所以及蓊郁的叢林、竹叢、深邃明澈的水塘、寬闊的道路、高挺的韶山峰巒、明滅起伏的山川在筆下再現出來，格調清新自然，氣勢恢宏雄偉。此件作品將青碧蓊郁而秀美幽邃的山間境象凝注筆端，營造出迷蒙蒼茫而清幽高曠的空間氛圍。全幅以花青、淡綠、赭石為主調進行畫面的處理，從而帶有水墨、淺絳和小青綠兼具的特點，創造性地發揮出傳統中國山水畫的繪畫技法。同時又將西方的光影效果以及色彩、素描造型吸引進來，與我國的傳統繪畫手法相結合，使畫面呈現出既典雅明凈又洗練清新、深邃秀美的美感，傳達出非常傳統的古典美和濃郁的現代審美氣息。《雨花臺頌》（圖10）創作于1959 年，橫幅、紙本、設色，全幅123.3×205.2 厘米。此幅寫南京著名景點雨花臺景物的著名作品，以篇幅巨大、表現內容深具象征意義而見長。巨大的蒼松枝葉從右上部披拂而下，覆蓋住大部分畫面。人民英雄紀念碑在畫面中心部位高聳而起，蒼松翠柏間，學生正組隊舉旗向紀念碑前進。遠處則工廠林立，煙囪廣布，街道商店錯落期間，一片繁盛的景象。以傳統山水畫表現旅游勝地、革命勝地題材，具有如此廣泛而深邃的象征意義，表達出激越豪邁的精神情志，傅抱石最為徹底，也從創作實踐上實現了傅抱石中國畫能為現實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理論論斷。

在風景名勝寫生、革命圣地寫生創作中，傅抱石以自己特有的筆墨技法和創作思路，拓展出一般畫家所不具有的精神境界和藝術特色，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淀和現實感觸在其中，為這一題材的繪畫創作帶來了豐富的藝術創作思路和新的審美要素。

毛主席詩意畫的創意與創作

圖5 傅抱石 苦瓜煉丹臺詩意（1956）

毛主席詩詞中浪漫豪放的審美境象和傅抱石激越壯闊的精神境象幾乎有著天然的聯系和共振，因而傅抱石充分借用傳統詩意畫的創作思路和創作手法，將毛主席詩意畫納入到詩意畫創作之中來。傅抱石首創毛主席詩意畫并做了淋漓盡致的發揮，極大地促進了現代中國畫尤其現代中國詩意畫的創作，確立出了中國畫的新范疇、新意境。此次參與展出的傅抱石毛主席詩意畫有多幅，如《強渡大渡河》《更喜岷山千里雪》《蝶戀花·答李淑一詞意》《沁園春·長沙詞意》《送瘟神詩意》《水調歌頭·游泳詞意》《送瘟神詩意》《韶山》《沁園春·長沙詞意》《戰地風光》等，都是具有經典意義的毛主席詩意畫作品，從中可見這一類繪畫的藝術特色和傅抱石個性才情之一斑。

圖7 傅抱石 洞庭始波圖（50 年代）

《強渡大渡河》（圖11）創作于1951 年，紙本、設色、橫幅，全幅62×109.3 厘米。這是傅抱石依據毛主席《長征》詩意而創作的毛主席詩意畫作品，描繪紅軍強渡大渡河北上行軍的壯烈場景。畫家截取江水泉瀑一角進行描繪，不斷晃動的水氣、不時閃亮的天光彌漫整個畫面空間，一葉小舟在飛瀉、奔涌的水面上艱難前行。戰士正舉手射擊，槍聲不斷，與沖擊兩岸懸崖的濤聲、晃動的水影映和，一股動人的旋律在畫面深處遙遙響起，將如此的音樂感畫出，為此幅最為成功的地方。《更喜岷山千里雪》（圖12）創作于1953 年，軸、紙本、設色，全幅62.7×107.5 厘米，也是傅抱石依據毛主席《長征》一詩詩意而創作的毛主席詩意畫作品。畫面絕大部分畫面為皚皚白雪，幾株枯樹佇立在山下坡谷，紅軍戰士及戰馬低頭在凜冽的寒風中前行。全幅著墨不多，僅僅勾勒出峰巒外在輪廓，淡墨僅略作渲染即止。近處主峰大筆濃墨皴擦，交代出陰陽向背，筆墨濃重，與遠處強烈的白色雪山形象相比，更增添了苦寒、冷冽的氛圍。這件作品借鑒了我國傳統山水畫“寒林圖”“春夏秋冬四季山水”圖式中的“雪山圖”的構圖方式和筆墨語匯，同時將毛主席《長征》律詩中激昂、浪漫、雄邁、壯闊的審美意象融匯進來，凸顯出“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的詩意境象，為這一類型的雪景山水畫注入了嶄新的審美意象和現代精神氣息。《蝶戀花·答李淑一詞意》（圖13）創作于1958 年，軸、設色、紙本，全幅137.8×69 厘米。為傅抱石根據毛澤東《蝶戀花》詞意而創作的最為重要的毛主席詩意畫（詞意畫）作品。畫作大雨傾盆，云中嫦娥翩翩起舞，吳剛在其身后端酒而立。綠色的柳葉在雨中不斷飄落。近景部分則作無數紅旗飄拂萬千峰巒間，象征革命的勝利。在所有的毛主席詩意畫作品中，此幅作品是最為成功、影響較大的一件詩意畫精品之作。《送瘟神詩意》（圖14）創作于1958 年，冊頁、設色、紙本，全幅34×50厘米。這是傅抱石根據毛澤東主席因消滅對人民生命健康危害巨大的血吸蟲病而寫的《送瘟神》第一首詩意而創作的。畫作一秀麗的綠水蜿蜒至天際，河畔柳樹只剩下枝干，給人以荒涼之感。河流兩岸雜草叢生，小船二三孤寂地停泊在兩岸，屋舍已經頹塌、敗落，藤蔓正瘋狂地攀爬墻上，一農婦愁苦地坐在自家門前，孩子半跪地上望著大人，一農夫右手挎籃，向河岸走去，給人以愁苦交織、蕭索冷落之感。天上牛郎則挽牛向凄涼的人間俯視，面露悲傷神色，似因民間疾苦而動容。全幅秀麗的山川與愁苦的人間境象形成鮮明的對比，富有強烈的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情調，將“牛郎欲問瘟神事，一樣悲歡逐逝波”的詩意在筆下極為形象地再現出來。

圖8 傅抱石 玄武湖（1956）

傅抱石的毛主席詩意畫是傅抱石的繪畫與毛澤東主席的詩詞相結合的產物，是和曹植《洛神賦》與《洛神賦圖》、陶淵明《桃花源》與《桃源圖》、蘇軾《赤壁賦》與《赤壁賦圖》等相媲美的詩畫成功結合的典范，有著自我個性特色和現代精神面貌的呈現，是現代文學藝術史上詩畫一律、詩畫珠聯璧合的現代經典。

海外紀游寫生創作的成功嘗試

海外紀游寫生也是傅抱石這一時期最為重要的繪畫創作題材和繪畫創作內容。傅抱石這一類的繪畫作品既保留了中國畫的特征，又表現出歐洲異域的山川景物特征，將異域風情與中國畫筆墨高度糅合，讓人既感受到傳統中國畫典雅的藝術風神，也有著現代西方繪畫的藝術情調和精神氣息。傅抱石積極拓展中國畫海外新題材、新內容的成功嘗試，確實具有現代中國畫變革的意義。此次展覽亦同時展出了傅抱石為數不菲的海外寫生作品，如《加丹美協別墅雨后南望》《大特達山天文臺旁即景》《TATRY 山最高峰》《TATRA 山麓飯店大特達山麓》《羅米尼采附近風景》《布拉格宮圖》《火花大廈雄姿》《攻克柏林》（與亞明合作）《西那亞城中俯瞰》《布拉格宮教堂》《仰望古城堡》等，都是傅抱石上世紀五十年代海外寫生的精美之作，從中可看出傅抱石精湛的中國畫筆墨造詣和敏銳地把握創作對象精神氣質、特色的藝術直覺。

《TATRY 山最高峰》（圖15）創作于1957 年，軸、設色、紙本，全幅62.5×109.8 厘米。此幅寫大特達山高峰突兀的情形。近處山勢崢嶸，拔地而起，層層巨嶂高峰掩映、環繞，不斷向遠處延伸，只留下峰巒間巨大的空谷，云煙、水氣繚繞、浮動。運送游客的索道在山巒高出斜伸下來，六條鋼絲彈性十足，漂浮在云煙之上。極富有現代生活的節奏和動感。此幅物象不多，僅僅峰巒、山谷、鋼纜表現為主。充分發揮了抱石皴的表現能力，將異域山巒的不同地貌特色和大致印象極為熟練地再現出來，不能不驚嘆畫家本人高度駕馭中國畫筆墨和山水題材的能力。將中國畫的創作推進到現代繪畫的前沿上來。《大特達山天文臺旁即景》（圖16）創作于1957 年，冊頁、紙本、設色，全幅48.7×57.2 厘米。以中國畫筆墨繪制異域風情，對于中國畫家來說確實有著不小的考驗。上世紀五十年代傅抱石東歐之行，依靠自己精湛的中國畫筆墨畫出了此批域外風景中國畫紀游寫生作品，非常成功地處理好中國畫技法與表現題材的關系。此幅作品寫捷克斯洛伐克北部大特達山勝景，充分發揮自己擅長的溪澗泉瀑題材的創作手法，圍繞溪澗流水及峰巒的秀麗雄姿進行揮發。云霧繚繞中現出溪澗動人的景象，呈現出濃郁的異域風情特點。《伊爾庫茲克機場》1957 年，立軸、紙本、設色，59.8×102.6 厘米。這是傅抱石最為擅長、也最有創造力的繪畫題材，將傳統的中國山水畫藝術形式與表現現代風景和物象的題材結合起來，拉近了中國畫和人們心中的距離，使傳統山水畫頓現生機。此幅寫前蘇聯伊爾庫茨克機場停落飛機的情景，人們正依稀從停機坪向飛機出口走去，幾架大飛機靜靜地停在停機坪上，現代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遠處林木蔥蔥，高大的峰巒綿延向遠處延伸，給人以蒼茫、迷蒙、雄偉、壯闊的空間感受，將機場周圍闊大而雄深的氣息表現出來。

傅抱石的異域紀游寫生洋溢著強烈的變革思想和創新精神，有著傅抱石極為深邃的審美思想認識和精神情感的經歷醞釀其中。傅抱石這一以中國畫筆墨成功表現異域山川境物的成功創作成為20 世紀中國畫變革的一面旗幟和典范，極大地促進了現代中國畫尤其現代山水畫的發展。

此外，其他題材的繪畫作品，如此次參與展出的展品《柳波漁艇》《初春》《樓起群山間》《滿天飛雪炫雙眸》（圖17）《朱筆紅梅》《飛瀑圖》（圖18）《仕女圖》《區區美國艦隊》等，占有一定的數量，其中不乏傳統的四季山水題材（《雞鳴寺》《玄武湖》亦屬于這一繪畫專題）、傅抱石熟悉擅長的泉瀑雨聲題材以及仕女人物畫題材等等。

圖10 傅抱石 雨花臺頌（1959）

圖11 傅抱石 強渡大渡河（1951）

圖12 傅抱石 更喜岷山千里雪（1953）

圖14 傅抱石 送瘟神詩意圖頁之一（1958）

圖9 傅抱石 韶山圖卷（1959）

圖16 傅抱石 大特達山天文臺旁即景（1957）

圖17 傅抱石 滿天飛雪炫雙眸（1957）

圖18 傅抱石 飛瀑圖（1955）

如上所言，此次展覽非常充分地反映出傅抱石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繪畫創作所具有的鮮明藝術特色，參展作品繪畫面貌豐富多樣，將建國以后豪邁、雄健、質樸的時代特點和獨特的精神風貌非常形象地再現出來。由于建國后所處社會環境的改變、社會身份的變化，使傅抱石的繪畫創作同樣經歷了不同程度的轉型，反映在繪畫風格上也自然有著進一步的變化。上世紀五十年代是我國也是世界發生劇烈變革的一個歷史時代，中國畫也因時代思潮和社會環境的變化而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傅抱石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繪畫不僅有著豐富的歷史文化積淀，而且也有著非常鮮明的時代特色。上世紀五十年代傳統繪畫向現代繪畫的持續轉型、中外古今文化的交流對撞、社會重大變革在傅抱石的繪畫中都有深刻的反映。傅抱石的繪畫記錄了他所接觸、感受到的社會變革的歷史、時代的脈搏和藝術思潮。傅抱石在這一時期的繪畫藝術創作中創造出了深具時代特色以及自我精神意象的繪畫審美境象！

圖13 傅抱石 蝶戀花(1958)

圖15 傅抱石 TATRY 山最高峰（1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