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對浙江省高職畢業生就業影響研究①
——以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為例

1 調查研究背景

教育部數據顯示，2020年全國普通高校畢業生約874萬人，不僅規模大，而且相比2019年增加40萬人，增幅是2012年以來的最大值，加上去年尚未就業的畢業生存量，就業競爭度和就業壓力隨之增加，加之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就業形勢更加雪上加霜，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廣泛關注。

國內注意到疫情對就業的影響和啟示問題的學者有黃維、程杰。黃維在2020年2月20日發表的《疫情發展：高校畢業生就業面臨挑戰》中指出高校畢業生就業面臨“雙重壓力”：新冠疫情直接對勞動力市場產生負面影響，部分行業的用人計劃將有所延緩，在即將開始的高校春招中減少招聘職位；疫情期間，大型、集中的招聘活動不能正常開展，特別是在全國各高校陸續開始封校的情況下，招聘企業入駐學校，針對應屆畢業大學生進行招聘宣講宣傳的招聘活動延期或取消[1]。與此同時，程杰在同期發表的《新冠疫情對就業的影響及對策建議》中提出高校畢業生就業壓力加大，畢業去向渠道受阻[2]。此次疫情發生時間正值應屆畢業生求職招聘關鍵時期，對于畢業生求職和企業招聘都產生了不利影響。對25～59歲主要勞動年齡群體的失業率調查顯示，24歲及以下青年群體的失業率相對偏高，疫情對以高校畢業生為主的青年群體就業產生較大影響，預計2020年畢業季的失業率將會有顯著提高[3]。程杰還指出疫情對國際人才流動產生負面影響。這些討論無疑是富有建設性的，可以認為，正是在上述學者的引領和推動下，國內有關疫情對高校畢業生就業的影響和啟示的研究從無到有、從少到多，逐漸發展起來。

相關研究顯示，新冠疫情影響下，美國失業人口飆升。據《華盛頓郵報》報道，自2020年3月21日以來，美國共有2203.4萬人申請了失業救濟金，占勞動人口的13.5%，這意味著在短短一個月內，美國的失業人口已經超過2200萬人。根據美國勞工部的報告，2019年同期僅有20.3萬人申請失業救濟金。美國經濟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估計，到2020年夏天，新冠病毒的爆發可能會讓美國減少300萬個工作崗位。相比之下，美國就業市場形勢嚴峻，新冠疫情對美國經濟造成的損害，堪比曾經的經濟大蕭條時期。在此期間，就業市場異常艱難，尋找新工作特別困難，因為許多組織都在裁員。而對于那些成功找到新工作的人來說，由于勞動力市場和經濟形勢萎靡不振，他們在薪資和福利談判方面可能處于不利地位。盡管就業市場的未來仍然不可預測，但可以肯定的是，招聘方式已經發生了變化。Twitter、谷歌、亞馬遜(Amazon)、塔吉特(Target)、福特(Ford)和菲亞特·克萊斯勒(Fiat Chrysler)等許多公司都改用視頻面試的方式來面試求職者[4]。

2 調查概況與數據處理

2.1 調查設計與實施

本文以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外語外貿學院畢業生為例，對前后三屆本學院各專業畢業生實習、畢業就業情況進行了摸排調研，對新冠疫情下各個專業畢業生實習、畢業就業現狀進行了分析，結合前兩年的各專業畢業生實習、畢業就業現狀，對比剖析產生巨大變化的原因，并對畢業生畢業就業幫扶推進措施進行了探究。

該調研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進行，調查時間為2020年5月1日至7月1日，本次調查問卷設置了19個題目，分為個人基本信息、實習狀況、畢業去向安排、就業時間、專業是否對口、工資水平等六個部分。結合前兩年各專業畢業學生的相關調查，共回收有效問卷1989份，回收率98.94%。

2.2 調查對象

本文以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外語外貿學院畢業生為例，對2018、2019、2020屆國際經濟與貿易、應用英語、物流管理、國際商務專業畢業生就業情況進行了摸排調研，學歷層次為專科，共1989人。男女性別比例為男生384人(19.3%)，女生1605人(80.7%)。參與問卷調查的畢業生分別來自12個省份，來自浙江省的畢業生比例高達88.8%。

3 調查結果與分析

3.1 實習的情況不佳

根據統計數據可以看出，雖然每年學校畢業生人數在不斷增加，但是實習生的人數以及所占的比率卻在逐年下降，今年更是降到了67.5%。根據圖1可知，2020年由于受到疫情影響，實習工作開始的時間由往年的春節之后往后推移。根據往年慣例，大部分學生原計劃打算在春節假期之后開始尋找實習工作，但是疫情爆發的時間正值春節前夕，之后整個中國進入了緊張的疫情聯防聯控狀態，城市封城，公共交通停運，企業停工，學校也推遲了開學時間，并且要求畢業學生推遲實習找工作的進度，一度使得畢業實習的學生陷入企業不招工、找不到工作的窘境，直到臨近3、4月份畢業生才陸續找到實習工作，其中也不乏自主創業的學生。

圖1 2018-2010屆畢業生實習開始時間分布

根據統計數據可以得知，大部分畢業生首先會在學校附近地區找實習工作，其次才是自己的家鄉所在地，但是由于疫情使得公共交通不便，學校開學推遲，開學后又實行封閉式管理，畢業生無法回校，他們只能就近尋找實習工作。與2018年、2019年相比，2020年畢業生實習薪酬有所下降，這是由于2020年的經濟形勢一直不容樂觀，訂單驟減，市場需求減少，物流寄遞通道阻斷，產品價格下降，運營成本上升，資金鏈斷裂導致很多企業沒法保證正常薪資的發放，很多企業開始裁員而不是招工，艱難地維持日常運營，更何況是從事實習工作的畢業生。學校在統計畢業生實習情況時還要考慮到實習工作的專業對口情況，和前兩年相比，除國際經濟與貿易、物流管理、應用英語等商貿和語言類專業畢業生所受影響較小之外，國際商務專業的畢業生由于疫情重創，大多數相關企業經營不善，裁員嚴重，招工緊縮，導致該專業的畢業生難以找到對口工作。此外，隨著當今學生的素質和需求不斷提高，且由于疫情對于實習找工作的影響，打算專升本的畢業生也在逐年上升，2020年的比率更是高達31.1%。

3.2 男生就業情況優于女生

相關統計數據顯示，雖然畢業生男女比例相差較大，女生所占比例較多，但是從畢業生的實習就業率上可以看出男生更傾向于實習就業，并且男生的就業率明顯高于女生，兩者之間的差距也在逐年發生改變，2020年的差距是近三年來最小的。

3.3 實習崗位獲取越發艱難

通過分析統計數據可以得知，前些年，畢業生實習崗位的獲取大多是通過熟人之間的相互介紹，如家長、學長、學姐等。相關報道顯示，2018屆畢業生的實習工作有一半以上是通過熟人介紹，或是通過網上直接投遞求職簡歷的方式獲得工作，與此同時學校也會舉辦相關的人才招聘會或頂崗實習項目。但是，新冠疫情導致人員流通困難，大型招聘會停擺，畢業生的實習工作開展困難重重，畢業生更傾向于熟人介紹或者從網絡上投簡歷找工作而非線下招聘，并且相較于兩年前通過熟人介紹這個途徑找到實習工作的畢業生也在逐漸減少。

3.4 就業需求密集多元

統計數據表明，有80%左右的畢業生會選擇在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制造業這三個行業當中尋找就業機會，其中批發和零售行業所占比重較大，高達45%。由于疫情的影響，畢業生在就業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局限，為了生存只能先轉而尋找技術含量較低的行業。相比前兩年的數據，畢業生選擇第三產業服務業的人數有大幅度的增加，但是除了以上三個主要行業之外，畢業生還有其他的就業行業需求：金融業、教育、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住宿和餐飲業、居民服務、修理和其他服務業，畢業生的就業需求傾向于密集多元化發展。

4 疫情對浙江省高職畢業生就業數量和質量的影響

就業穩，則大局穩。隨著中國新冠疫情得到了基本控制，國內積極開展復工復產復市行動，讓停滯已久的經濟活動重新活躍起來，人們也陸續回歸到工作崗位。但是，疫情在短期內對我國整體就業的沖擊依然存在，大多數畢業生的就業都面臨著一定的不確定性：企業招聘需求下降，現場招聘活動停滯，找工作受阻，畢業實習活動中斷，收入不穩定，工作生活沒有保障。據教育部數據統計，2020屆全國高校畢業生高達874萬人，同比增加40萬人，浙江省有32萬人。面對2020年特殊的就業形勢，高校畢業生的就業面臨巨大挑戰，更何況是就業空間受到其他普通高校畢業生擠壓且用人單位認可度不高的高職畢業生。全國高職畢業生占所有高校畢業生人數的一半左右，其中浙江省就有13.6萬名高職畢業生。

新冠疫情對浙江省高職畢業生就業的影響有兩方面：第一，影響就業數量。疫情對零售業、服務業、制造業等多個行業造成巨大影響，也對疫情嚴重地區的經濟和就業造成較大沖擊，隨之而來的是高職畢業生就業壓力增加，高職畢業生就業人數在短期內迅速下降，特別是中小企業受疫情的影響出現各種限產、轉產或是倒閉的現實情況，不得不縮減招聘規模[5]。第二，影響就業質量。（1）求職者的工資待遇隨著工作時長和工作崗位的減少有部分程度的下調。（2）疫情導致員工在日常工作環境中必須佩戴口罩或做其他的防護措施，這樣容易造成工作效率的降低。（3）此次疫情還暴露出我國的社會保障和救助體系等相關方面的不足，急需加快完善進度。（4）部分求職者在就業過程中因特殊原因，比如來自疫區或是新冠康復者，受到工作歧視[5]。

5 高職院校、企業、政府、社會“穩就業”的應對策略分析

疫情發生以后，對于“穩就業”，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更大力度實施好就業優先政策”，浙江省為加快恢復和穩定就業，省政府印發《關于進一步做好穩就業工作的實施意見》文件，其中就有完善高校畢業生就業舉措，促進高校畢業生等群體就業。

5.1 高職院校

浙江省各大高校全面貫徹落實教育部2020年3月5日發布的《關于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做好2020屆全國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就業創業工作的通知》(教學[2020]2號)，其中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印發了《義烏工商職業技術學院2020屆畢業生就業服務實施方案》的通知，學校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多方面幫助高職畢業生尋找實習工作機會：開展線上招聘會，在學校官方公眾號中發布企業招聘信息，學校聯合政府部門邀請企業進駐校園開展云宣講活動，老師牽頭幫助企業招工和畢業生找工作等。此外，基于大數據分析，開展相關畢業生實地訪談等，科學優化就業服務工作。充分利用校內就業平臺開啟跟蹤調查，實時監測畢業生的就業創業數據，收集評估各時段、各專業的就業需求與痛點，觀測各行業、各地區招聘需求的規模、條件等變化趨勢，幫助畢業生找到更適合他們的工作。與此同時，加強就業思想指導工作，將就業工作與學校思政工作有效結合，重視對學生就業心理上的疏導與幫扶，減輕學生對空前激烈的就業競爭所產生的就業壓力，幫助學生做好后疫情時代的職業生涯規劃，引導學生端正其就業心態，幫助他們了解現階段的就業困難與機遇并存[6]。

5.2 企業

在新冠疫情影響下，外貿企業的發展面臨著巨大挑戰，不少傳統外貿企業正在尋求轉型升級，在延緩開拓國際市場的同時，普遍看好國內市場潛力，外銷轉做內銷，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特別是浙江省的企業就應該利用本省經濟體量較大、市場主體多、企業多、吸納就業的能力較強的特點，多引進優秀人才，多儲備高端人才，不斷提升企業競爭力。只有企業自身發展良好才能保障畢業生就業崗位供給，提高畢業生多方面的就業崗位待遇，例如，住房、薪資、醫保、社保等，穩定畢業生就業市場發展。在這個特殊時期，誰都無法獨善其身，對于企業來說，此時最具挑戰性的還有如何圍繞企業優勢，采取各種方式最大限度地維持員工穩定，并且協同上下游全產業鏈解決畢業生就業問題，讓全社會看到企業的態度與責任擔當。

5.3 政府

政府在新冠疫情狀態下提供促進畢業生就業的法律與政策保障：利用好援企穩崗政策，保證社保費階段性減免、就業補貼等政策落地實施，加強政府財政資金支持；逐步恢復線下招聘，大力倡導“互聯網+ 就業” 網絡招聘新模式，增強就業彈性，加強人才引進，吸引優秀畢業生落地就業，延長畢業生錄用接收期限，努力降低疫情對畢業生就業的影響，穩定畢業生就業總體局勢。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年初浙江省人社廳預計在浙江就業的應屆高校畢業生人數在80萬左右，遠高于過當地高校畢業生人數，就業崗位數較充裕，畢業生的就業機會較多。此外，浙江省政府還提出要提高事業單位、國有企業招聘高校畢業生的比例，開發面向高校畢業生的社會服務和基層公共管理崗位，擴大就業市場規模。聚焦義烏，市政府還推出《關于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加強企業用工保障的意見》，幫助求職人員解決就業問題，如初次來義烏的求職人員可享受三天免費食宿等，支持當地企業解決人力資源問題和鼓勵企業多途徑招錄新員工，接送務工人員回義烏復工，為引進畢業生的企業提供高額就業補貼等。

5.4 社會

疫情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求職者的信心，特別是處在社會轉型時期的高職畢業生，他們深陷就業困局，企業招聘需求減少，競爭壓力巨大，或在就業過程中因特殊原因，比如來自重點疫區或是新冠康復者而受到就業歧視。社會各界需加強宣傳，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傳播正能量，營造一種寬容、健康、積極向上的社會輿論氛圍，打破就業歧視困境，重建畢業生的求職信心，要相信至暗時刻終將過去，光明已在前方。

基于四方就業服務保障主體的顯著優勢與特點，充分調動各主體的積極性，打通就業服務保障的聯動路徑，激發各主體之間的高效能。整合四大主體所擁有的信息資源，構建一個信息資源共享化、分類信息清晰化、就業服務立體化的大數據中心，是達成精準就業服務的必要技術條件[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