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產出導向法的大學英語讀寫智慧教學模式探索

鐘建玲

（華南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廣東 廣州 510642）

一、引言

隨著互聯網及各種教育技術終端的發展和普及，智慧教育成為未來教育發展的方向。如何發展智慧教育，提升現有教育的信息化程度，成為當前國內外高等教育領域面臨的重要挑戰和重大機遇。當前，隨著獲取知識的途徑日益多樣化，大學英語課堂也應轉變為啟發學生智慧的課堂。另一方面，很多高校逐漸縮減大學英語學分，部分學校每周只有2 節英語課。在此背景下，如何建構更好的大學英語智慧教學模式成為學術界和一線教師研究的重要內容。2018 年教育部文件《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要求新時代高等教育教學遵循三大基本原則，即要突出學生中心、突出產出、突出持續改進。這是今后培養中國一流本科、一流專業和一流人才的重要指導方針。[1]大學英語教學也應體現這三大基本原則。“產出導向法”是文秋芳教授提出的旨在改進中國大學英語教學效果的外語教學理論依據。本文認為，文秋芳教授團隊提出的“產出導向型”教學法與教育部目標、智慧教學理念高度契合。依據產出導向法，以U 校園為技術平臺，構建大學英語讀寫智慧教學模式的教與學為達到上述目標提供了新思路。

二、信息時代背景下大學英語智慧教學的內涵

在當今“互聯網+”時代，智慧教育已是大勢所趨，必將引領教育信息化的創新發展和帶動教育教學的創新發展。[2][3][4]關于什么是智慧教育，國內知名學者如祝智庭、黃榮懷[5]、楊現民[6]等都對此有過深入的論述。本文采納祝智庭教授的定義。在教育信息化背景下，智慧教育指的是通過運用信息技術來發展學生智慧能力的教育。教師通過適當的信息技術營造智慧學習環境從而實現( 技術創新) 、采用智慧教學法來達到( 方法創新)并通過促進學習者開展智慧學習來實現( 實踐創新)。最終目的在于培養具有良好的價值取向、較高的思維品質和較強施為能力的智慧型人才，使智慧教育理念落到實處，進一步深化和提升信息時代、知識時代和數字時代的素質教育。[3]智慧環境可以有多種類型，比較普遍的如智慧教育云、智慧終端、智慧校園、智慧教室、智慧實驗室等； 智慧教學法則通常涵蓋了泛在學習、入境學習、群智學習、差異化教學、個性化學習和協作學習等等。通過對實踐案例的分析，祝教授還認為，在信息化教學應用實踐中，智慧教學在翻轉課堂中已初見端倪，主要表現在自定步調學習，體現生本思想；人機合理分工，實現雙邊優勢互補；采納混合學習，優化學習策略；重視人際協同，發揮集體智慧等。智慧課堂則是重塑和升級了翻轉課堂，把智慧課堂延伸至虛擬空間從而形成了智慧學習空間。生態學習資源在智慧學習空間被進一步優化。“學材”“習材”和“創材”協同作用，一起推動學習者智慧能力向前發展。其中“學材”主用用于傳授知識，“習材”用于內化知識，“創材”則體現為知識的應用和遷移。[7]楊現民教授認為，智慧教育特征主要體現為：信息技術與學科教學深度融合、全球教育資源的無縫整合和共享、開放式按需學習以及綠色高效的教育管理、基于大數據的科學分析與評價。技術特征主要包括了情境感知、無縫連接、全向交互、智能管控、按需推送、可視化等。[6]

進入新世紀以來，基于信息技術的外語教學已經成為當代高等學校外語教學的主要范式。外語教育技術是一種語言教學研究方法或范式，是教育技術與外語教學理論相結合的一門跨學科的教學實踐和理論探索活動，本質上是信息技術與外語課程的整合。整個外語教學全過程，從教材、教法、課堂、教師、學生到教學內容的整合。具體的體現和過程就是外語課程設計應建立在教育信息技術基礎之上，遵循最優化地利用技術的原則和標準，最終目的是要改善和提升外語教學效率。[8]綜合以上所述，筆者認為外語智慧教學就是指在外語教學理論的指導下，通過運用智慧化信息技術，教師對外語教學過程和資源進行設計、開發、利用、管理和評價，營造智慧英語學習環境，并通過采用差異化教學、個性學習、協作學習和泛在學習等智慧教學法來實現課內外環境的交流互動，幫助學習者更好地學得外語，成為國家經濟社會生活所需的智慧型外語人才。

三、“產出導向法”

“產出導向法”（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POA）是由文秋芳教授及其團隊提出來的具有中國特色的創新外語教學理論，其前身是2007 年提出的輸出驅動假設理論，旨在解決中國高校英語教學中“學用分離、效率低下”的問題。[9]教學理念、教學假設和教學流程是該理論體系的三大組成部分。教學理念包括了“學習中心說”“學用一體說”“全人教育說”，是教學假設和教學流程實施的指導思想，認為教學必須要實現教學目標和促成有效學習的發生，輸入性學習與產出性運用應緊密結合，任務和活動設計應實現全人教育和促進學生人文素養的發展。POA 的教學假設則包括了“輸出驅動”“輸入促成”和“選擇性學習”三個假設。在輸出驅動下，為了增強學習效果，教師應給學生輸入能夠促成產出的恰當學習資料。POA 教學流程由驅動、促成和評價三個階段組成。教師主要發揮引領、設計和支架的功能，負責引導和輔助學生選擇性學習，補充促進有效輸出的輸入材料并鼓勵學生增加和完善輸入素材，并就產出結果給予即時和延時評價。在整個教學過程中，教師始終關注學生的成長和進步。經過了十余年的發展，POA 理論體系已日益完善，得到了國內外業界越來越多的關注。到目前為止，關于將POA 理論融合到大學、高職院校的英語課程教學的理論和實證研究越來越多，還有研究者嘗試在別的外語類課程甚至其他非語言類課程的教學中應用該理論模式。

從上述描述可見，POA 教學理念與智慧教育理念目標一致，都強調培養學生的施為或產出能力，關注學生的“全人”發展。作為語言教學理論，POA 教學理論高度重視在輸出-輸入-輸出過程中的語言交互活動，而且教學實施過程中的三個環節與上文述及的“學材”“習材”和“創材”概念高度契合。在驅動環節，學生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教師輸入相應的資料；在輸入結束后，通過練習，學生檢測自己對新知的掌握程度，在此基礎上通過完成輸出任務，實現知識的遷移。因此，依據產出導向法，借助U 校園智慧云平臺來開展教學活動，建立大學英語智慧教學模式是值得探索的新途徑。

四、大學英語讀寫智慧教學模式設計

智慧教學理念有助于實現網絡平臺的最優化以及師生之間高效互動。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教學實踐表明“ 互聯網+ 智慧教學”可以有效促進大學英語教學改革，當前大學英語教學有著廣闊的發展空間。本研究認為，基于U 校園智慧教學平臺，教師依據POA 教學理論設計混合教學，可以充分利用互聯網的便捷技術優勢來實現智慧教學的基本目標和要求。下面我們將圍繞學習環境、教學模式和教學評價三個方面來探討如何搭建一個相對完整的大學英語教學創新體系。

（一）設計大學英語智慧教學環境

智慧教學環境的創設是智慧課堂教學模式構建的重要內容。教學環境的優劣不但與學生的學習興趣和熱情高度相關，還會直接影響學生學習有效性。本文中的智慧環境包括了線上線下兩部分。線上智慧環境主要依托于U 校園智慧教學云平臺（以下簡稱U 校園）。U 校園是外研社Unipus 旗下的在線學習平臺，目前已有700 多所院校的教師基于U 校園進行線上和線下相結合的混合式教學模式開展教學。 學生可以通過PC 端或使用手機U 校園（學生）客戶端利用零碎時間進行泛在學習。通過U 校園（教師）手機客戶端管理或PC 端，教師可以使用上傳教學資源和或下達課程教學任務。U 校園平臺提供了教、學、練、評、測一站式學習，可以全方位地提升教學效果和學習體驗。首先，使用iLearning 自主學習系統有助于全面有效地提高學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學生憑借教材附帶的課程驗證碼登錄平臺系統，就可以學習已有的線上課程。U 校園不但為學習者提供了個性化的學習路徑，還為教師提供了以數據為基礎的學情預測和分析及為教學提供了良好的建議，真正實現智慧教學和智慧學習。利用鏈語法和有監督的機器學習相結合的方法，iWrite 2.0 大學英語寫作教學與評閱系統不但可以實現從內容、語言、篇章結構和技術規范四個方面來批改學生的作文，還可以結合人評，進行全面分析。除此之外，還設計了閱讀、寫作和分析三個模塊，方便教師根據學生的水平和興趣等篩選出最符合教學需求的內容。此外，在作文語言和內容方面，系統提供的個性化評閱方案也有助于師生更好地評判文章內容的切題性和連貫性。在整個過程中產生的大量動態、真實的數據資源也為高校英語寫作教學與研究提供了新方向與新方法。iwriteCorpus 還可以動態追蹤和監測高校、專業、使用場景、作文題型等各類信息，為中國英語智慧教學的形成性評價和真實語言用例及數據提供強大的技術支撐。所以，這樣iWrite 2.0 和iwriteCorpus 不但有助于教研，還可以幫助學生進行有據可依的教學實踐。借助iTest 3.0 大學外語測試與訓練系統，教師可以輕松實現校本英語水平考試。系統提供了自建題庫，而且機考客戶端安全穩定、防作弊，還有一鍵導出考試統計數據功能，既為該考試提供了有力保障又節省了試卷印刷、人工閱卷和人工成績統計的成本。[10]教師可以對教學數據進行多維度的處理來達到“以測促教、以測促學”的目的。Utalk 視聽實訓智能學習平臺為學生練習口語提供了另一重要輔助平臺，為學生提供了課外的學習資源和練習機會。從以上描述可以看出，U 校園充分展現了智慧校園的特征，從技術上保證學生可以便捷地開展個性化學習和泛在學習。在平臺，學生不但可以接觸到充足的“學材”“習材”資料，還可以“創材”，可以有效地達到“學以致用，用以促學”的目標，促進自己智慧能力的發展。運用智慧設計，教師可以將線上智慧學習環境與線下教學環境聯結起來，為學生實現智慧學習提供了有效保障。

（二）大學英語智慧教學模式

由于學時有限，本研究依據“產出導向法”與翻轉課堂模式的契合點，依托U 校園智慧教學云平臺，構建了以下以產出驅動、輸入促成和產出評價三大環節為主體的混合式教學模式。

1.課前——U 校園平臺布置驅動任務和提供背景材料

在POA 教學法體系中，輸出活動既是教學起點又是教學目標。在驅動環節，教師應設計具有潛在交際價值的任務，使其符合教學主題和目標，學生的興趣和語言、認知水平，有助于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學生初步嘗試任務，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就會產生“創造饑餓感”[11]。教師根據學生產出任務的完成情況來檢測學生在輸出任務中的知識缺口與語言缺口，再根據缺口輸入資料以強化訓練相應的缺口知識，為接下來的產出階段提供支架支撐。由于目前大學英語課時少、教材信息量又大，教師可以對產出“驅動”這一環節錄制微課，提前一周將微課視頻、任務清單以及相關的課件及文本發布在U校園平臺上，要求學生在限定時間嘗試完成第一次交際活動。具體可以分成以下三個步驟。第一步，“呈現交際場景”，可以用一些有趣的文化介紹、視頻短片、熱點新聞等作為引子熱身。第二步，“學生嘗試完成交際活動”，根據提供的交際場景完成口頭、筆頭一項或多項結合的綜合性任務，并提交電子版產出作業。第三步，學習“教師說明教學目標和產出任務”微課視頻。通過應用翻轉課堂模式，課外完成整個驅動環節，可以讓學生接觸到更為豐富的輸入材料，進一步刺激學生學習的“饑餓感”，驅動他們帶著問題主動在課堂上尋求答案，為下一步的產出任務打好基礎，同時也給老師騰出更多時間來引導學生完成“促成”階段的教學活動。

2.課中——多媒體課堂反饋產出驅動、促進輸入、即時評價

課堂是學生語言輸出的主陣地，在面授課堂完成促成環節，有利于師生、生生互動，能更好地保障促成的有效性。根據POA 理論體系，產出導向型翻轉課堂教學的輸入促成階段包括教師通過語言進一步闡述產出任務、指導學生對語言材料開展選擇性學習和檢查學生學習進度、學生自主練習并輸出產品三個主要環節。第一環節，教師在課堂上檢測學生對于微課、教學目標和產出任務的理解，確保學生更加清楚完成任務的步驟和具體要求。其次，在三個教學環節中，“促成”環節既是教學的重點又是難點。教師充分發揮中介功能，指導學生對輸入材料進行“有選擇的學習”[11]，為接下來的產出任務做好準備。在這環節中，教師需要依據精準性、漸進性、多樣性與可遷移性來確定進行訓練的資料和活動來更好地保障促成的有效性。在這整個過程中，教師主要發揮主導、“腳手架”的作用，提供的幫助要及時、針對性強，因此在面授課堂能更靈活、更方便、更有保障地順利完成促成教學。

產出導向法的評價環節同時發揮“促學”功能。與傳統概念中的評價不同，POA 的評價環節并不是只是針對完成整體任務的評價，也不是指師生對教學效果整體的評價，而是對每個促成后運用語言完成任務的效果評價，發生在每個子目標的第三個環節或者總目標的最后環節。每個目標都要完成三個步驟：驅動-促成-評價，然后再推進到下個目標。[12]在這一環節，教師可以了解到教學效果，學生也可以據此進行查漏補缺，檢查自己知識的掌握程度，完善產出作品的質量。產出的評價有兩種，分為即時評價和延時評價。即時評價可以使教師把握上課的節奏，適時調整任務難度和教學活動的安排，從而實現高效教學。延時評價是指教師評價學生課外練習的成果。由于課堂時間有限，教師在課堂上的評價主要聚焦于共性問題或典型問題，提高學生以后在自主學習中更好地發現問題的意識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評價的內容可以靈活變換，每次重點關注一個方面，如對某一主題表述時內容關聯度、信息傳達的準確度、呈現的信息量、思辨的深度、語言的優美與發音的準確等的評價。根據不同的促成任務所需完成的任務類型，評價方式可以分為機器自動評分、學生自評、同伴互評和教師評價等方式。教師則主要引導思維方向、點評學生展現過程中的問題，提供解決方案或延伸學習的策略。

3.課后——延遲評價、補救性輸入

由于時間有限，課堂上無法來得及評價的內容，教師可以把待評作品上傳到U校園平臺，并要求學生課下查看，對照提供的“反饋評價清單”，進行自評或互評。如在同伴作文評價過程，除了要求學生指出同伴的語法和拼寫錯誤之外，還應引導他們關注思想內容、文章結構和語言表達，關注內容是否出于真情實感，中心是否明確，是否重點突出，結構是否完整，段落銜接是否連貫以及語言是否得體等。也可以讓學生到相應的作業區進行點評、留言、討論等。[12]由于寫作是一個動態的、不斷發展完善的過程，形成性寫作反饋非常重要，在促成環節完成以后，教師可以要求學生在課下根據同伴的建議修改初稿，并上交二稿給教師。

教學評價是檢查大學英語教學效果的重要手段之一。從以上描述可知，本研究采用的是多元化教學評價模式，即綜合了過程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價，重視學生在整個學習過程中的表現。除此之外，教師還可以充分利用平臺技術的便捷性優勢，通過后臺大數據來全面了解學生的學習情況從而形成智慧型的教學評價模式。

五、結語

智慧教學是未來教育的必然趨勢，如何落實智慧教育理念，運用智慧教學法，創設智慧學習環境來推動學習者的智慧發展，教師的智慧設計最為關鍵。U 校園智慧教學云平臺為創設線上智慧學習環境提供了強大的技術保證。在POA 教學理論的指導下，基于U 校園平臺，通過教師的智慧教學設計促進線上線下智慧教學活動之間的有效聯結和優勢互補，為實現大學英語智慧教學提供了新思路。教學實踐證明，精心營造的包含課前、課中、課后在內的智慧型教學環境使課堂教學出現了更多有效的師生和生生交流互動，學生的教學參與感和積極思考的意愿都比以往有了較大的改善，促進了學習者的智慧學習。但這只是目前研究的初步探索，要實現真正意義的智慧教學設計和課堂還有待更多更深入的探索。如何真正實現個性化教學和因材施教、怎樣才能使智慧教學模式更好地適應大學英語課程的特點以及如何科學測評智慧教學效果等都是未來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