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9.10
為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在企業家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激發煤炭企業管理創新活力,中國煤炭工業協會近日組織舉辦了首屆煤炭企業管理創新大講壇。
“多年來,我們一直把企業管理創新作為煤炭工業改革發展的重要工作深入推動。”中國煤炭工業協會會長梁嘉琨表示,“當下,全行業正在推進高質量發展,提升管理質量也是企業改革發展最關鍵的任務之一。”
會上,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副會長解宏緒對近20年來煤炭企業管理創新工作做了總結分析,相關行業專家、企業負責人就國企改革、煤礦“四化”建設、“十四五”期間煤企管理創新的重點方向等問題,進行了深入交流探討。
“回顧近20 年來煤炭企業管理創新工作的實踐,煤炭企業的管理領域不斷拓展,管理內涵不斷豐富,管理水平不斷提升。”解宏緒說。
2002年以來,中國煤炭工業協會已連續開展近二十屆全國煤炭企業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審定工作,評出獲獎成果2436 項,其中178 項獲國家級管理創新成果獎。“這在全國范圍內講述了煤炭企業管理創新故事、分享了管理創新智慧,提升了煤炭企業的形象。”解宏緒說。
他指出,總體來看,煤炭企業近20 年來的管理創新成果,主要體現在以下5個方面。
一是顯著提升了企業發展的質量效益。廣大煤炭企業把開展管理創新作為保增長的重要抓手,堅持眼睛向內,深度挖掘管理潛力,狠抓降本增效控支出,保證了生產經營的平穩運行。
二是提升了企業防范和抵御風險的能力。近年來,煤炭企業將風險管理納入日常管理,不斷完善重大風險預警指標體系和動態預警機制,實施風險管理考核制度,強化事前防范和事中控制。綜合采取風險回避、風險控制、風險轉移和處置等方式,不斷完善法律風險防范機制。通過管理創新找準風險點、筑牢防火墻,企業風險防控的能力和水平有了新的提高。
三是進一步夯實了企業科學發展的基礎。煤炭企業結合發展戰略和管理實際,堅持問題導向,對存在的管理短板和瓶頸問題進行了全面梳理,研究分析和攻關解決。
四是全面提升了企業管理現代化水平。通過運用先進的管理方法和手段,煤炭企業在黨建工作、產權管理、投資決策、科技創新、預算管理、安全生產、采購管理、人力資源、管理信息化、社會責任等各個方面,都建立了科學高效、系統完善的管理體系,實現了管理制度化、制度流程化、流程規范化。
五是形成了重視管理創新的良好氛圍。強化管理對于加快轉變發展方式、夯實發展基礎的意義重大,向管理要效益、走內涵式發展道路逐漸成為共識。
對于以深化改革、轉型升級、管理創新賦能高質量轉型發展,中國平煤神馬集團董事長李毛深有體會。
他表示,該集團從單一的煤炭生產到平煤神馬兩大企業成功重組,產業結構發生重大變革;從公司制改制到混合所有制破冰,現代企業管理制度逐步構建完善;從“三化”結合促轉型到走特色轉型發展道路,做強三大核心產業的戰略方向、戰略路徑更加清晰。
“我們的改革成就受到國務院國資委和河南省委、省政府充分肯定,混合所有制改革經驗、產業結構調整做法、首山化工‘四帶四促’黨建工作法等還在全國逐步推廣。”李毛說。
陜煤集團副總經理王世斌認為,在煤炭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要利用科技創新來支撐行業高效發展,利用管理創新來激發產業動能,推動煤炭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
他舉例說,該集團堅持以“四化”建設為主線,實現管理創新和技術創新突破。目前,在大采高智能化工作面,生產能力由450 萬t/a 提升至600 萬t/a;平均工作面單產實現34.8萬t/月/個,與2018年相比單產提高了40%;礦井綜合單進323.6m/月/個,提高了30%;快掘單進最高達到2020m/月/個,掘進效率提高了5 倍以上;僅開采、掘進、輔助系統就減少井下作業人員1萬多人。
“從發展來看,煤炭企業管理創新工作始終圍繞行業改革發展的重點工作開展。”解宏緒說。他結合全國煤炭企業管理現代化創新成果獎項,從時間和專業領域兩個維度進行了分析。
從時間維度看,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截至“十一五”末(2002-2010年);第二階段,“十二五”期間(2011-2015年);第三階段,“十三五”以來(2016年至今)。從專業領域維度看,獲獎成果可劃分為5個領域:戰略管理與商業模式,組織變革與集團管控,生產運營與安全管理,財務管理與金融服務,供應鏈與物流管理。
一是戰略管理與商業模式領域。戰略管理與商業模式領域可細分為發展戰略、發展模式、商業模式、品牌文化建設等方面。從獲獎分布看,發展戰略占32.54%,品牌文化建設占15.67%,發展模式占19.44%,其余方面占32.35%。“商業模式和創新管理獲獎占比逐漸上升,發展模式和文化建設占比有下降趨勢。”解宏緒說。
截至“十一五”末,大型煤炭企業公司制、股份制改革不斷深化,多元投融資機制基本形成,煤企投資境外煤礦邁出實質性步伐。這一時期,獲獎項目集中在發展戰略、文化建設和發展模式3個方面,代表案例有淮北礦業集團開展的“大型煤炭企業產業結構優化方案與實施”。
“十二五”期間,行業產業結構顯著優化,煤礦企業兼并重組加速,產業集中度進一步提高。獲獎項目集中在發展戰略、發展模式和創新3個方面,代表案例有陜煤股份神南礦業公司開展的“以轉型升級為引領的‘九強神南’建設的實踐與探索”。
“十三五”以來,煤炭行業實施供給側改革以來,去產能成效逐步顯現,產業結構調整成效顯著,產業集中度大幅提高等方面取得了一定進展,為行業轉型升級奠定了基礎。獲獎項目集中在發展戰略、創新和發展模式3個方面,代表案例有中國平煤神馬集團開展的“國有大型能源化工集團改革路徑的設計與實踐”。
二是組織變革與集團管控領域。從獲獎情況來看,管理模式在組織變革與集團管控領域占比較大;風險管理和管理信息系統建設逐漸受到企業重視,占比逐漸上升;人力資源和績效管理占比有下降趨勢。具體來看,內部控制占3.41%,管理模式占38.69%,管理信息系統建設占9.26%,人力資源占16.35%,績效管理占15.53%,風險管理占14.17%,其他占2.59%。
截至“十一五”末,煤炭企業在管理模式上積極探索,實現可持續發展。獲獎項目多集中在管理模式、人力資源和績效管理3個方面,代表案例有中國神華能源股份有限公司開展的“風險管理為導向的內部控制體系”。
“十二五”期間,對標管理在煤炭企業中得到廣泛應用,隨著信息技術在煤炭企業管理中的廣泛應用推進了“兩化融合”發展。獲獎項目集中在管理模式、風險管理、績效管理和人力資源4 個部分,代表案例有河南義煤集團開祥化工開展的“大型煤化工企業兩化融合的創新與實踐”。
“十三五”以來,煤炭企業逐步建立并完善知識管理、契約化管理、運維管理、危機管理等管理模式,實現了全面化、規范化、系統化發展。獲獎項目多集中在管理模式、風險管理和管理信息系統建設3 個方面,代表案例有神華神東煤炭集團開展的“基于崗位價值評估的全面薪酬體系優化設計實踐”。
三是生產運營與安全管理領域。該領域可細分為:安全管理、生產管理、生產技術、精益管理和兩化融合5 個方面。創新成果以安全管理、精益管理和生產管理為主,獲獎占比分別為40.44%、23.94%、22.13%。
截至“十一五”末,這個時期的煤炭企業不斷加強對安全管理、精益管理等方面的研究投入,推進煤炭發展安全管理方式的轉變。獲獎項目集中在煤礦精益管理和安全管理兩個方面,代表案例有山西潞安集團開展的“大型煤炭企業以安全為中心管理體系的構建”。
“十二五”期間,行業發展過程中不協調、不平衡、不可持續問題依然突出。在此期間,獲獎項目集中在煤礦安全管理和生產管理集中,代表案例有陜煤集團檸條塔礦業公司開展的“大數據背景下煤礦安全生產數字化管理實踐研究”。
“十三五”以來,煤炭行業以提高發展質量為中心,去產能工作取得明顯成效。代表案例有山東能源新汶礦業集團開展的“綠色智慧礦山建設的探索與實踐”。
四是財務管理與金融服務領域。該領域可細分為:成本費用管控、全面預算管理、貨幣資金管理、應收賬款管控、審計評價、財務風險預警、金融服務等。其中,成本費用管控和全面預算管理一直是煤企最關注的研究方向,前者獲獎成果占比為51.8%。
解宏緒表示,2012 年后,企業開始開展貨幣資金管理、應收賬款管理與財務風險預警等方面的研究,期望能找到支撐企業度過低谷時期的辦法;2017 年,煤炭行業面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新機遇,企業在管理創新上更多地關注金融服務和審計評價兩個方面。
截至“十一五”末,煤炭企業迅速擴張,在全面預算管理和成本費用管控方面開展探索研究,以應對市場競爭。這一時期,獲獎項目集中在全面預算和成本費用管控兩個方面,代表案例有開灤集團開展的全面預算、績效評價、薪酬管理“三位一體”管理控制模式的構建與實施。
“十二五”期間,煤炭行業處于脫困發展階段,企業積極探索降成本保生存的成本費用管理模式,獲獎項目集中在全面預算和成本費用管控兩個方面。代表案例有中國煤炭科工集團開展的“集團管控視角下應收賬款風險管理體系的創新與實踐”。
“十三五”以來,煤炭企業不再單一的把研究重點關注在成本費用和預算管理,而更側重于研究建立良好的資金管理系統和投融資服務平臺,通過自身挖潛,在經營過程中提高資金使用效率,優化資金資源配置,實現資產保值增值。在此期間,獲獎項目主要集中在以成本費用管控和全面預算兩個方面,代表案例有陜煤集團神木張家峁礦業“千萬噸礦井體系成本管控模式探索與實踐”。
五是供應鏈與物流管理領域。該領域可細分為企業內部物資管理、物流體系規劃和供應鏈管理。從獲獎劃分看,內部物資管理占48.25%,物流體系規劃占39.47%,供應鏈管理占12.28%。“煤炭企業不同于制造業、快消品行業,由于煤炭生產的連續性、煤炭大宗商品的特性,以及煤炭對能源安全的保障作用,對于生產物資管理和煤炭資源物流體系構建,更需滿足生產和消費的持續性。從這個角度來講,煤炭企業開辟了一個獨特的物流領域。”解宏緒指出。
截至“十一五”末,煤炭企業對物流的關注更多的集中在企業內部的物資體系優化和物流體系構建上。在此期間,獲獎項目集中在企業內部物資管理和物流體系規劃兩個方面。代表案例有開灤集團開展的“大型煤炭企業集團物資管理‘四集中’體制的構建”。
“十二五”期間,對于物資、物流和供應鏈的探索向更精細的方向發展,供應鏈思想下的管理創新開始較多出現。在此期間,獲獎項目中企業內部物資管理依然占據獲獎項目的半壁江山,其次為物流體系規劃。代表案例有平煤股份運銷公司開展的“大型煤炭企業銷售物流體系構建與實施”。
“十三五”以來,去產能帶來的政策利好開始逐步釋放,供應鏈管理更為普及深入,企業物流體系也逐步成熟成為企業發展的重要支撐。代表案例有陜西煤業化工集團下屬陜西鐵路物流集團開展的“煤炭企業大物流體系構建與實施”。
在談及“十四五”期間煤炭企業管理創新的重點方向時,相關人士也表達了各自觀點。
解宏緒指出,近年來,中央發布的《關于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的指導意見》《關于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意見》《國企改革三年行動方案(2020-2022 年)》等政策,都對行業企業深化改革、推動管理創新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也為煤炭企業下一階段的管理創新工作指明了方向。他認為,“十四五”期間,推進煤炭企業管理創新工作需把握四大重點方向。
一是關注煤炭企業兼并重組加快,對加強企業集團融合發展和內部管控帶來的新挑戰。近年來,隨著我國煤炭工業經濟結構調整和發展方式轉變,煤炭資源整合和煤礦企業兼并重組,大型煤炭基地、大型煤炭企業集團建設步伐加快。
“企業的管理和運營發生了深刻變化,管理的幅度在擴展,深度在增長,對企業管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解宏緒說。
二是關注煤炭行業智能化發展,對于煤炭生產力水平提升和生產運作方式帶來的變革。2019 年以來,隨著《煤礦機器人重點研發目錄》《關于加快煤礦智能化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政策文件先后發布,煤礦智能化建設步伐不斷加快,我國即將開啟煤炭工業現代化水平提升的新時期,這也將是煤炭企業管理生產運作模式的一次全新挑戰。
三是關注對標世界一流管理提升行動,對推動國有企業加強管理體系和管理能力建設的新要求。國務院國資委近日印發《關于開展對標世界一流管理提升行動的通知》,持續加強企業管理的制度體系、組織體系、責任體系、執行體系、評價體系等建設。
四是學習借鑒國際先進的管理經驗,加強“一帶一路”資源開發與產能合作。近年來,以國家能源集團、原兗礦集團為代表的煤炭企業走出了國門,加強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作。未來,加快緊缺型和復合型的專門化、國際化的經營管理人才培養,加快多元文化背景下管理模式的創新和發展,是煤炭企業“走出去”的重要內容。
李毛表示,未來該集團將深化科技創新管理體制改革,打造工人技術創新聯盟,推動創新鏈與產業鏈深度融合,探索實行股權、期權、分紅等激勵制度。同時,持續提升運營管理水平,對標國內外先進企業,加快建設“智能+管理系統”,推進管理流程再造,強化人財物要素優化配置、產供銷關鍵環節管理提升。
“科學技術和企業管理是一體兩翼,在根本上決定著煤炭行業高質量發展的進程,在大力推進科技創新的同時,更要大力推進煤炭企業管理的現代化,建立健全現代化企業管理的體系。”梁嘉琨指出,“未來,要進一步反思煤炭企業管理工作,堅持問題導向、目標指引;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關注需求側合理要求;要長遠規劃,結合實際、因地制宜,加強階段性執行力。”
(來源:中國煤炭報)
面對世界經濟下行風險加劇、全球產業鏈重塑,煤炭企業“走出去”將面臨哪些危與機,如何走得更穩?近日,中國貿促會煤炭行業分會(商會)(以下簡稱“煤炭貿促會”)在京組織召開第三次會員代表大會暨煤炭企業國際化研討會,分享經驗及發展思路。
新當選的煤炭貿促會會長劉峰在會上說,近年來,得益于共建“一帶一路”帶來的機遇,我國煤炭企業國際化步伐加速,國家能源集團等企業發揮各自優勢,目前已在全球80多個國家和地區開展投資建設。
“近年來,我國煤炭企業在海外投資的領域不再局限于煤炭,合作領域、形式更加多樣,例如浙江省能源集團涉獵新能源等領域,令人嘆為觀止。”新當選的煤炭貿促會駐會副會長蘇傳榮說。
在談及企業“走出去”的經驗時,與會代表認為,正確的投資方向、過硬的技術實力、敢為人先、借力生力等都是成功因素。
“自2016年浙能集團提出“海外創業”發展思路以來,我們累計跟蹤國際能源項目200余個,涵蓋電力、煤礦、石油天然氣、海水淡化、環保科技,以及部分境外發債項目、外資引進等。”浙能集團副總工程師柴錫強說。其中,已落地的巴西圣西芒水電項目,從中標到簽署合資協議,僅花了1 個月零3 天,完成了“原來以為完不成的任務”。
柴錫強表示,正確的投資方向、合適的投資路徑、專業的團隊、充分利用外腦等都是巴西項目成功的關鍵。例如,項目合作伙伴國電投海外公司聘請了大量的中介咨詢機構,對精準把握項目情況、制定投標策略“發揮了很好的作用”,而浙能國際聘請的巴西律所在稅務機關注冊登記、文件認證等工作中,“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
徐礦集團董事會秘書陳偉東介紹說,該集團從20 世紀70 年代就開始開展國際貿易;1988 年承包了菲律賓煤礦項目,首次進入國際采礦業市場,就贏得了業主的高度認可;目前在孟加拉國的煤礦項目已安全生產15年,受到該國政府的高度贊揚。
神州機械公司副總經理周威直言,神州干選設備遠銷21 個國家,包括美國、俄羅斯等產煤大國。FGX和ZM品牌在國際上已成為干選技術的代名詞并發展成為世界煤炭干選領域著名品牌。不斷創新的領先技術、過硬的產品質量是企業“走出去”的基礎。“我們公司的干選技術作為選煤界的一顆新星,在2001年就受到國外關注,美國公司主動來談代理合作。”他表示,“企業一定要敢為人先走出去,沒有條件要創造條件,2003年在國際市場開發初期,公司董事長不懂外語,帶著樣本一個人就跑到印度參加國際采礦大會。這種積極參加專業性展會、國際性會議,重視與有關國家有影響力的協會、商會建立經常性聯系,形成了神州國際化經營文化和策略的一部分。”
在煤炭企業“走出去”過程中,煤炭貿促會作為我國煤炭貿促領域合作交流的主渠道,發揮了積極作用。蘇傳榮表示,該會圍繞海外投資、地質勘探、基本建設、技術裝備等七大板塊,幫助企業“走出去、引進來”。例如,該會協助中國煤炭地質總局與印度煤炭部、印度煤炭協會開展地質領域合作,介紹山東能源集團與秘魯礦業協會探討合作、淮河能源控股集團與美國勞工部加強職業病防治領域合作等。目前,該會已與30多個國家的相關機構簽署合作備忘錄,建立長期溝通協調機制。
“在煤炭貿促會的幫助下,我們有效開拓了俄羅斯、印度、土耳其等國的業務。”中國煤炭科工集團總會計師趙壽森說。
“雖然經濟全球化是大趨勢,但是后疫情時期逆全球化、公共衛生事件造成的產業鏈割裂和重塑將給中國企業‘走出去’帶來巨大風險。”劉峰說,“綠色發展政策可能被沖擊,不同國家的治理能力,應變能力、動員能力等會給企業‘走出去’帶來更多變數。”
他指出,境外礦產資源開發程序復雜、缺少政策性金融支持、行業標準認證較為復雜等,都是煤炭企業“走出去”面臨的共性風險。
周威在談到風險規避時也指出:“一定要注重合同細節,復雜的合同要有當地法務和財會專業人士審核;要重視與被制裁國家的交易問題;加強專利保護,謹防產品被侵權和仿制。”
對于行業標準認證問題,劉峰表示,煤炭貿促會將為煤炭企業進一步搭建國際合作交流平臺,加強對國外重點領域相關法律、準入政策、技術法規、市場信息的收集發布,幫助企業提升海外合法合規經營水平,控風險、維權益。他透露,或將借鑒其他行業經驗,聯合產學研各方力量,搭建煤炭相關領域國際投招標平臺。
談及未來的國際化之路,與會企業代表紛紛表示,發揮優勢、加強交流、抱團取暖等都是可取之道。
中煤能源集團煤炭開發公司總經理劉國勝表示,該公司已協助中國煤炭工業協會連續舉辦了十八屆國際煤炭采礦展,2021 年將聯合相關行業協會,共同舉辦首屆澳門能源論壇,為國內外企業交流打造平臺。
陳偉東說,徐礦集團未來要在建設能源海外基地、打造國際能源項目綜合服務商等方面發力,服務方式上由煤炭項目建設向托管、運營、維護全產業鏈延伸。
中國煤炭地質總局副局長徐小連說:“我們作為地質勘查國家隊,‘走出去’主要以專業為基礎,屬于單打獨斗型,希望以后大家能抱團取暖。”
陽煤集團副總經理聶建民表示,近年來該集團與德國布朗公司合作,積極推動“煤機智能制造”,今后將強化與歐洲相關企業的深層次合作,發展高端制造業。
柴錫強說,未來浙能集團將聚焦資源類項目,積極開拓大洋洲、南美洲、東南亞、中東歐市場,更多關注非洲市場,積極參與政府間合作項目,以控股項目為主,參股項目為輔,聯合央企、基金、民企、海外浙商,開展項目前期工作。
(來源:中國煤炭報)
近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審議了《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規劃綱要》。會議指出,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是事關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千秋大計,要綜合治理、系統治理、源頭治理。
其中,黃河流域煤炭基地的生態環境修復是整個大黃河流域生態修復的重要組成部分,必須高度重視黃河流域煤礦區生態環境修復與治理。
西部大開發以來,我國煤炭開采重心已經從東部轉移到西部,尤其是黃河流域成為我國煤炭開發規模最大的地區,煤炭年產量約占全國總產量的70%。目前,我國14 個大型煤炭生產基地有9 個分布在黃河流域。最近,煤炭地質工作者對鄂爾多斯盆地的煤炭資源重新評價,發現超過2000 億t 的富油煤,含油率在3%~9%,最高超過13%,含油總量超100億t。可以預見,未來10年內,黃河流域煤炭產能還有進一步加大的趨勢。
實際上,早在20 世紀90 年代初,還在討論鄂爾多斯北部煤炭的大規模開發規劃時,就有學者表達明顯的擔憂:在我國這一干旱半干旱生態脆弱區,大規模煤炭開采是否會使生態環境惡化“雪上加霜”?
據中國工程院報告,黃河流域的晉陜蒙寧甘地區,探明煤炭資源保有儲量占全國的2/3,但水資源不到全國水資源的1/25。其核心區——能源金三角(寧東、榆林和鄂爾多斯)煤炭儲量占全國的27%,水資源僅占全國的0.37%。據核算,按煤炭年產量28 億t 計算,消耗的水資源超過56 億t。如果加上煤化工企業,整個黃河流域煤礦區每年增加的用水量超過100億t。
黃河流域中上游處于干旱半干旱氣候區,生態脆弱,本身生態閾值較低,抗擾動能力差。目前,煤炭開采已經造成黃河流域地下水位進一步下降,生態進一步惡化。例如,地表水系逐年干涸,大面積的喬、灌、草等荒漠植被衰敗減少,天然胡楊林大片干枯死亡,草場退化,加速了荒漠化進程,形成了水資源與生態環境之間的惡性循環。毛烏素沙漠東部邊緣地帶由于煤炭過度開發,加速了土地沙漠化進程。
當前,黃河流域面積約80萬km2,其中含煤區域面積超過35.7萬km2。煤炭開發對地表環境和生態、地表水和地下水資源產生嚴重影響,成為黃河流域生態環境最嚴重的人為干擾因素。
理論和技術創新是黃河流域生態環境修復戰略實施的迫切需求。但當前,國家、地方政府和企業對這一問題的研究投入嚴重不足。在基礎研究方面,對黃河流域煤炭區生態環境的立項研究較少;黃河流域煤礦區生態環境國家重點研發計劃項目經費不足2000萬元,研發人員大多對煤炭開采了解不足,研究成果對煤礦區生態環境修復的指導作用不明顯。同時,包括國有大型企業在內的許多煤炭企業最近幾年的礦區生態修復經費大幅下降,嚴重影響科技支撐力和工程實施。
黃河流域生態保護指對黃河所滋養和直接影響的地理生態區域進行保護。對黃河而言,有黃河水利委員會專門司職;而黃河流域不同地區的生態環境差異巨大,管理部門繁多,協調機制薄弱,需多部門聯手協作。
黃河流域不同區域的煤炭開采導致生態損毀的特征和機理有很大差異,采用的修復措施也大不相同。例如,黃河上游青海木里煤礦區由于露天開采導致原有地貌的破壞和植被消失;中游煤炭大規模開采后,地表塌陷加劇了水土流失,加重下游防洪負擔;在下游地區,煤炭開采導致耕地減少、濕地增加,產生次生鹽堿化。
因此,亟須從生態環境保護和煤炭開采協同發展的角度,研究開采損傷特征與修復機理,這直接關系到煤炭開發的戰略布局和開發強度。
煤炭開采在地表以下數十米、數百米的深處。煤炭開發對環境的影響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對水資源的破壞和地表生態的影響。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把水資源作為黃河生態保護最大的剛性約束是十分正確的。一方面,要以水為主線,針對黃河流域不同煤礦區開發過程對水、土資源損害的影響程度與范圍,深入調查研究、觀察煤炭開發對自然界的作用機制與過程,揭示其對生態系統結構功能的影響。
另一方面,也要改變傳統認為煤炭開采只是對生態環境破壞的舊觀念。我們發現,煤炭開發土地整治后,人工修復后的植物多樣性和繁茂程度比原始狀況有顯著提升;在煤炭開采后,地下水和生態環境存在自修復現象——特別是在干旱的鹽堿地環境,煤炭開采后鹽堿地面積大幅度減少,生態促進作用顯著。這些都值得科技人員深深思考,變被動治理為主動引導,利用生態自修復規律與人工修復方法有機結合,實現黃河流域煤礦區生態環境修復的可持續發展。
是否可學習德國魯爾區煤炭轉型的經驗,以黃河流域中游榆林—鄂爾多斯能源走廊生態修復為示范工程,在政府主導下進行總體規劃試驗,建立起煤礦區井下工業生產與井上生態治理聯動的立體修復模式。通過研究掌握地下水流動方向和流量特征,在合適的地方構筑地下或地面水庫,在地下潛水位高、厚煤層或多煤層地區,開采后建設地面人工湖泊或濕地;在黃土高原地帶,通過土地整治,建立起大面積人工林或經濟作物基地;在風積沙地區治理過程中,早期以種植草本和灌木植物養地為主,后期以增加種植喬木和經濟作物增效為主。
同時,利用煤礦區開發后原住居民已基本搬遷、土地流轉便利這一優勢,由政府主導,煤炭企業投資,開展區域連片治理,將榆林—鄂爾多斯之間廣闊地域建設成一個植物茂密、動物繁衍、水美草肥的生態公園。將榆林南部米脂一帶建成紅色文化旅游區,北部鄂爾多斯地區建成元蒙文化區。在此基礎上,充分利用該地區夏季氣候涼爽,距北京、西安、天津等大型城市近、交通便捷等優勢,逐步將榆林—鄂爾多斯打造成我國夏、秋季休閑城市圈,實現我國煤礦資源型大型城市發展過程中的華麗轉身。
(來源:中國科學報)
“截至2019 年底,山西省電力總裝機接近1 億kW,其中約70%的煤電發了占比85%的電量。由于本地消納難,大量煤電需外送至華東、華中等區域。電力嚴重過剩的同時,也給山西能源轉型帶來巨大挑戰。”在近日舉行的“中國煤電發展之路辨析”系列沙龍上,清華大學低碳能源實驗室助理研究員杜爾順以山西為例,直指煤電大省轉型的迫切性。
上述情況,不僅限于一省一地。據了解,目前全國電力供需基本處于平衡狀態,但在不同區域和省份,電力增長態勢仍在繼續。對山西等煤電大省而言,一邊是產能過剩、大面積虧損的壓力,一邊是短期難以擺脫煤電依賴的現實,部分地區甚至繼續上馬新項目。對此,應該如何調整布局?
據杜爾順介紹,山西2019 年的最大用電負荷3200 萬kW,僅為總裝機量的1/3。“這意味著,負荷即便再擴大1 倍,現有容量也能滿足需求,電力嚴重過剩。”
“山西火電利用小時數已從2011 年的5284h降到2019 年的4265h,低于全國火電平均利用小時數。以煤電為主的結構中,一半以上是熱電聯產機組,靈活性能力不足等問題逐步顯現。”杜爾順舉例,今年春節期間,山西省用電量持續低位運行,熱電機組處于最小運行方式的情況下,仍存在大量棄風棄光,說明山西電網的靈活性與新能源消納矛盾日漸突出。“嚴控煤電發展,從源頭向清潔化轉變是形勢所迫。煤電比重不斷下降,但依然發揮重要的支撐作用,如何從市場化角度給煤電一個合理的價值定位?給煤電找出路是山西面臨的難題之一。”
除了“近憂”,部分地區還有“遠慮”,比如吉林。
原國網吉林經濟技術研究院教授級高工周景宏介紹,截至2019年底,吉林省電力總裝機3200萬kW,煤電約1900萬kW,其中70%是熱電聯產機組。“當地供熱需求大,供暖周期較長,因此規劃建設了相當規模的熱電聯產機組。現階段,發電主力還是煤電,控制產能得統籌考慮民生問題。”
周景宏還稱,吉林風電消納得以明顯改善,離不開煤電支撐。“風電要發展,沒有火電機組不行;火電機組過多,又與新能源形成競爭關系。二者如何平衡?伴隨特高壓直流電網接入等因素,消納壓力將持續減輕,未來對調峰資源的需求不如從前,現已投入的大量主體難免遭受損失。有無辦法緩解?”
由于開發環節產能過剩,嚴控煤電規模迫在眉睫。但同時,一些煤電大省面臨種種現實阻礙,如何把握發展節奏、科學布局成為關鍵。
在多位專家看來,明確煤電發展定位是把握節奏的前提。
“電力行業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不再是大面積缺電。電量增長放緩,且新增需求更多來自服務業及居民家庭消費,負荷特性較工業負荷的波動更大,導致用電負荷增長快于電量。若按照老路子,以新建電源為主要手段來保障電力供應,將帶來更多結構性問題。”華北電力大學教授袁家海表示,從電量增長空間看,煤電已沒有過去持續增長的可能性。
袁家海認為,各地不應再鋪煤電“新攤子”。“一方面,‘十三五’期間多地遺留了停緩建機組,特別是緩建項目,該投的錢實際已投得差不多。若有需要,‘十四五’期間可有序建成,無需再核準新項目。另一方面,用好存量煤電,推動電力系統加速向更靈活、以可再生為主的方向轉變,煤電角色由基荷向調峰轉變。”
全球能源互聯網發展合作組織經濟技術研究院專家張赟也稱,煤電功能應逐步轉變為提供容量支撐高比例清潔能源并網運行。繼續新建項目,將加大資產損失、擠占新能源發展空間。“包括工程建設、財務成本等投資在內,當前每增加1 億kW 煤電機組,未來將帶來3000 億元資產損失,同時2030 年前將累計減少清潔能源裝機約3億kW,相當于擠壓2萬億元清潔能源投資。”
對于部分地區煤電投資依然高漲、項目繼續上馬等現象,張赟提醒,這不僅影響自身收益,還將波及“無辜”存量。“我國煤電機組的平均服役年限約為11 年,超過40%的機組是近10 年內建成投產,服役超過20 年機組僅占11%。預計到2050年,強制提前退役造成的資產損失高達2 萬億元。一些服役時間短的機組,在符合要求的情況下本可不必退出,但被新建機組擠壓了空間,反倒造成浪費。”
“在認清定位的基礎上,進而控制增量、調整存量。”張赟建議,著力優化調整煤電功能定位,通過靈活性改造挖掘調峰價值。近中期,大容量、高參數、低能耗的超臨界、超超臨界機組提供基荷服務;部分60萬kW以下機組實施靈活性改造,主要提供系統調峰服務。遠期,絕大部分煤電均可轉變為調峰電源與應急備用電源。
“山西小機組較多,30 萬kW 以下機組占比超過54%,對此可采取‘上大壓小’的方式。如果電能不可取消,通過等量或減量替代,用大容量高效機組替代小容量低效機組;若熱能不可替代,則采用大容量背壓機組替代中小容量的抽凝或背壓機組。此外,對存量機組實施靈活性改造,以滿足調峰需求。”杜爾順認為,長遠看,現有裝機規模足以支撐山西煤電的角色轉變,參與調峰與嚴控產能并不矛盾。
袁家海進一步指出,不同類型機組可以分類優化。“60 萬kW 及以上機組用于調峰,負荷率降至40%或更低,效率將大打折扣。努力幾十年達到的最優效率水平,若因調峰‘回到解放前’是得不償失。盡量通過電力市場改革,將其放在基荷側穩定出力,在有需要的情況下,利用小時數可適當提高。對于30 萬kW 等級的機組,通過靈活性改造進而深度調峰,實際正是給新能源消納騰出空間。”
周景宏提出,對參與調峰的機組而言,發電量減少,功能卻未減弱。若缺少相應回報,積極性難免下降,制定相匹配的政策也是煤電大省的“必修課”。“諸如東北電力輔助服務市場,就在一定時期起到關鍵作用。趁著現階段調峰需求暫時不迫切,主管部門可借助時間空檔認真研究規則,考慮如何利用更高程度的市場化,促進調峰輔助服務市場運行。”
(來源:中國能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