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一道題就及格

唐寶民

錢穆先生曾在《師友雜憶》一書中寫過中學的一次考試。那是一次地理考試，只有4 道題，滿分100 分， 每道題25 分。他拿到試卷后，從第一道題開始審題，審到第三道題的時候，他興奮了，原來這道題的內容是關于長白山地勢軍情的，他此前曾讀過很多這方面的資料，所以看到這道題之后，便開始洋洋灑灑地盡情揮毫，早已忘了自己是在考場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先生總算把題目答完了。可就在此時，交卷的時間到了，可錢先生只顧著全神貫注地答第三題，余下3道題，他一個字也沒寫，只好悻悻地把卷子交了上去。

按照常理推斷，錢先生的這次考試是不能及格了。可是卷子發下來后，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得了75 分。

原來，負責這次判卷的是史學大師呂思勉先生，呂先生看到錢穆先生的卷子后，發現他雖然只答了一道題，但這道題卻答得特別出色，論證合理、論據充分。呂先生素有愛才之心，便就這道題寫了長長的批語，對錢穆先生的答案給予了高度肯定，同時也指出了其中的不足之處，最后使錢穆先生僅憑一道題就及格了。這對他日后治學，可以說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田宇軒摘自《幽默與笑話》2020 年第1 期，劉昌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