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海

每周一日無作業、適當布置體育和家務作業……針對家長和學生反映強烈的中、小學生作業負擔過重問題,山西省太原市日前出臺新規,明確今后中、小學要控制書面作業總量,全市小學實行“每周一日無作業”制度。(2020年10月30日《新華每日電訊》)
“每周一日無作業”不是太原市的獨創。早在十多年前,就有個別地方的個別小學實行“無作業日”舉措,除了雙休日,在“無作業日”這天,語文、數學、英語三科的老師都不會布置家庭作業。有小學生表示,“無作業日”是他最放松的一天,回到家把書包一扔,度過輕松愉快的一天,其欣喜溢于言表。只不過,時至今日,“無作業日”仍沒有形成氣候,讓人感到無比遺憾。
實際上,出于減負和防控近視的需要,2018年8月,教育部等八個部門聯合印發《綜合防控兒童青少年近視實施方案》。該方案指出,小學一、二年級不布置書面家庭作業,三至六年級書面家庭作業完成時間不得超過60分鐘,初中不得超過90分鐘,高中階段也要合理安排作業時間。由此來看,小學一、二年級的學生,在周一到周五都應享受“無作業日”的待遇,并不是只能在某一天享受。
即便“減負”聲聲急、措施頻頻出,“每周一日無作業”的好措施,未必能落實于行動。在“小學一、二年級不布置書面家庭作業”的政策出臺后,不少地方的媒體調查發現,這一要求并沒有有效落地。學校老師認為,一、二年級學生的書面家庭作業不會太多,難度不大,布置一點沒有關系,在課堂上做作業會占用教學時間。大多數家長也認為,完全取消書面家庭作業,未必是好事。
參照這樣的減負無效慣性,我們對“每周一日無作業”的實際執行效果,也不敢盲目樂觀。多年以來,給學生減負無效的癥結在于,無論是學校老師還是家長,既想給學生減負,又想讓學生學得扎實,后者的緊迫性甚至強于前者。在家長眼里,成績是孩子應對升學競爭的最大砝碼;在學校老師眼里,學生成績是衡量學校好壞、取得家長信任的最重要標準,何況,學校之間還有競爭。
因此,“每周一日無作業”制度初衷雖好,如何落實才是關鍵。就像某地規定,小學生到晚上9點、初中生到晚上10點還未能完成家庭作業,經家長簽字確認,可拒絕完成剩余作業,然而誰來監督執行?雖然太原規定,要將減負工作列入教育督導重點內容,舉報一起便查處一起、曝光一起,但從各地的現實來看,因減負不力而被查處的學校與老師,實在是極為罕見。畢竟法不責眾。
《南方周末》2019年11月曾報道,某地的減負檢查存在糊弄現象,一名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回到家,一本正經地跟家長表演起和教育部門檢查組的對答。“老師給你們補課嗎?”“你們刷課外題嗎?”“有隨堂測試嗎?”這樣的“三連問”有個標準答案:“我們從來不!”這就不難理解為何存在“減負年年提,補課天天有”等怪象。給學生減負不在政策多,而在監管硬、處罰的拳頭硬。
(編輯 邢多多1048572239@qq.com,小敏菜菜子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