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 劉慧婷
摘要:建設中國特色的檔案學話語體系是當前檔案學界努力的重要方向,唯有厘清檔案學話語的核心概念,方能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探討出檔案學話語體系的建構。文章首先對檔案學話語的概念與內涵進行了分析;繼而指出了檔案學話語構成的三個面向,即檔案話語文本、檔案話語實踐及檔案社會實踐;最后,從三個方面對檔案學話語的特征進行了分析,包括科學性與普適性、規范性與實踐性、共時性與歷時性。
關鍵詞:檔案學活語;學術話語;話語實踐
分類號:G270
Discusses the Concept, Constitution and Features of Archival Academic Discourse
Lu Yang, Liu Huiting
(Department of library of Information and Archives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Abstract:The construction of an archives discourse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s an important direction for archives academic community. Only by clarifying the core concepts of archival discourse can we further explore the construction of an archival discourse system on this basis. This article first analyzes the concept and connotation of archival discourse; then points out the three aspects of archival discourse, including discourse text, discourse practice, and social practice of archives. Finally, it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rchival discourse from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scientific and universal, normative and practical,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etc.
Keywords:ArchivalAcademicDiscourse;AcademicDiscourse;DiscoursePractice
自從中共十八大召開以來,中共中央便十分重視具有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構建,并在此基礎上提出,要強化我國各類話語體系的建設工作,不斷提升我國的國際話語權。[1]這意味著,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要與世界文明進行對話,必須打造專屬的哲學社會科學學術話語體系。[2]檔案學作為哲學社會科學體系的一員,有必要關注檔案學話語的基本問題,進而明確檔案學話語的建構原理與方向。事實上,目前檔案學界圍繞這一問題已形成部分學術成果,這些成果雖然數量有限,但對于進一步開展中國檔案學話語研究有良好的啟發作用。其中張斌指出,具有中國特色的檔案學話語體系的建構不僅是引領當代中國檔案學現實發展的必需,而且是引領當代中國檔案學走向世界的必需。[3]董雪雯則從檔案學話語權角度出發,在對中國檔案學話語衰落的歷史源流進行了回顧之后,提出文化自覺和理論自信應該是我國檔案學話語權提升的前提。[4]相關研究對于檔案學界認識檔案學話語體系起了指引作用,但對于檔案學話語是什么、其構成與特征如何,相關研究尚未明確。為此,文章嘗試從概念、構成與特征三方面對檔案學話語進行解讀,希望借此建立學界對檔案學話語的基本認識框架。
1.1話語
一般來說,“話語”一詞在英語中與“Discourse”相對應,指論述、話語和談話。但從學理意義上來講,“話語”的含義在各個學科都有不同的闡釋。語言學家夏中華認為,話語實際就指說出或寫出來的東西,也被稱為言語作品。[5]社會學家謝立中所持觀點與此相似,他指出,“話語”就是已經用聲音說出來的、用符號寫出來的“文本”。[6]相較于國內學者,國外學者對話語的定義抽象程度更高。后現代大師米歇爾·福柯把話語放大為信息傳遞的現象,將人類社會中所有有形或無形知識訊息的傳達現象都視為話語。[7]而英國語言學家諾曼·費爾克拉夫從兩個層面概括了他對“話語”的理解。一個層面為,話語是表現形式與行為形式的集合體,這種形式使得人們可以和世界相互作用;另一個層面為,話語與社會結構是相互作用的,話語既受制于社會結構,也參與社會結構的建構。[8]從上述各學科背景的學者對“話語”的定義可以看出,其概念“包羅萬象”,但相關定義根據其抽象程度不同大致可劃分為兩類。一類是狹義的“話語”,主要從語言學角度出發對“話語”進行界定,這類定義相對明確、具象。另一類是廣義的“話語”,主要將“話語”視為一種社會現象,將其放置到更廣泛的社會背景中考察其與社會的關系,此類定義比較抽象??梢哉f,話語是一種“文本”和“言語”,從縱向的時間軸來看,這種“文本”和“言語”反映了社會的發展與變遷;從橫向的空間范圍來看,話語反映了不同國家、地區的社會文化、社會結構、言語體系等。
1.2檔案學話語
檔案學話語屬于學術話語的一類,既具備話語的一般形式,更具有學術話語的基本特征。如謝伏瞻曾言:“話語體系是學術體系的反映、表達和傳播方式,是構成學科體系網的紐結,主要包括概念、范疇、命題、判斷、術語、語言等”。[9]又如楊保軍指出:“學術話語是主體依托研究對象和社會實踐形成的,由術語、概念、范疇構成的表達方式和表述體系”。[10]之所以把概念、范疇作為學術話語的具象核心指標,還可以從馬克思、恩格斯關于“術語的革命”思想中獲得啟發,恩格斯指出:“一門科學提出的每一種新見解都包含這門科學的術語的革命”。[11]托馬思?庫恩也曾提出過相近觀點,他認為“科學革命就是科學家據以觀察世界的概念網絡的變更”。[12]
因此,檔案學話語可以依據上述有關學術話語的相關認識進行延伸,并進行以下歸納:檔案學話語是檔案學研究和實踐主體在進行檔案學研究與檔案工作過程中圍繞檔案、檔案工作以及檔案現象的理性總結和歸納,包含概念、范疇、闡釋等在內的表達方式與表述體系。進一步說,可將這一層次的概念理解為,它是檔案學研究與實踐主體對于與檔案、檔案工作以及與檔案現象相關的客觀現實的抽象表征系統。如果說將概念、范疇、表述視為檔案學話語概念的形式定義,即具象層次的定義,那么,檔案學話語概念的深層內涵則更值得人們關注。
論及檔案學話語的深層內涵,不得不提及??碌摹霸捳Z觀”。在他看來,話語是理解世界的框架和確定知識可能性的準則,是對可陳述、可談論事情和內容進行界定的規則系統。[13]從這個層面來理解檔案學話語,則前述由概念和范疇構成的表達系統不僅呈現出檔案學科對于檔案、檔案工作及檔案現象的客觀描述,更規定著檔案學科的基本特征、邊界和價值基準。檔案學話語因而成為理解檔案現象的規則系統或價值立場,它規定或引導檔案學科、檔案實踐觀察與表達的可能性的知識系統。檔案知識與檔案實踐受到檔案學話語的制約,同時檔案學話語又是檔案知識生產與檔案實踐操演的建構性資源。
檔案學話語由哪些要素組成,應基于哪些層面對檔案學話語進行分析與研究,是在明確檔案學話語的概念與內涵后亟須解決的問題。
批評話語分析是話語研究領域近幾十年來影響最大的方法論之一,對檔案學話語構成的分解可以從這一方法中獲得理論支持。費爾克拉夫是批評話語分析的領軍人物,他所提出的著名的三維話語分析向度指出,話語分析應在三個向度上展開:文本、話語實踐和社會實踐,因而對檔案學話語的分析構面可以從上述三個方面著手。
2.1文本向度
“文本向度是對文本內容和形式的語言學分析,主要分析詞匯、語法、語義以及語篇組織中的連貫性和話輪轉換”。[14]對于檔案學話語而言,檔案學“文本”這一向度可對檔案學話語所涉及的言語內容和表達形式進行分析,如分析檔案學論述的表達主題、組織方式、關鍵詞等。因而把握檔案學話語,應當從掌握這一基本表達范疇入手,通過對檔案學話語的全面梳理,了解檔案學話語有什么的問題,從而明確檔案學話語的基本表征符號系統,把握檔案學話語所涵蓋的基本內容范圍,尤其要聚焦檔案學術話語表述的變遷,分析其核心概念、范疇的總體及具體變化等。
2.2話語實踐向度
“話語實踐分析注重文本生產者如何利用已有的話語和體裁來創作文本,以及文本接受者如何運用已有的話語和體裁知識來消費、解讀文本,它關系對文本生產和解釋的社會認知”。[15]對于檔案學話語來說,這一向度要求我們關注檔案學話語的生產背景、動機、過程和目的,以及受眾對于檔案學話語的理解、解讀過程和詮釋結果。比如,“后現代檔案學”這一嶄新的檔案學話語在何種背景下產生?是如何在檔案學話語系統中擴散的?擴散的途徑與方式如何?學術研究主體、檔案實踐操演者以及普通大眾是如何解讀和運用這一概念?闡釋的背景及動機如何且詮釋過程是怎樣的?
2.3社會實踐向度
“社會實踐向度關注社會分析,將話語置于意識形態關系中,分析話語實踐是否再生產或重塑已有的話語秩序,及其對于社會實踐產生了什么后果”。[16]對檔案學話語社會實踐向度而言,這一向度則與一段時間以來檔案學界關心的檔案與權力的關系有密切聯系。這一向度提示我們,檔案學話語如同檔案一般,受到了來自權力、社會結構、文化框架等復雜因素的深刻影響。深入分析檔案學話語需要對這些領域與檔案學話語的互動進行探究,才能洞察檔案學話語何以存在,何以以這種而不是其他語言形式存在,何以包含這些而不是其他概念范疇,何以研究這些而不是其他問題,何以得到這樣而非其他的結論等。
通過對檔案學話語以上三個層次構成的分析,可以更深刻地理解檔案學話語當下所呈現的表達方式和涉及內涵的復雜、來源的多樣,進而在三個構面上理解未來檔案學話語可能的走向,從而擺脫僅從話語形式或專業背景的單一層面去理解與認知檔案學話語的問題,轉而將檔案學話語置于微觀與宏觀共同作用的環境中加以認知。
檔案學話語作為一門獨立的、專屬于檔案領域的學術話語,既有普通學術話語的一般特征,也有檔案領域的專屬特性。這一專屬特性表現在三個方面,分別是科學性與普適性、規范性與實踐性、共時性和歷時性。
3.1檔案學話語的科學性與普適性
實際上,檔案學話語自產生以來追尋的目標之一就是科學性與普適性。經過多年來的發展,檔案學科已具備了獨立性。任何學科的獨立性都有賴于該學科自身特有、能較完備概括本學科領域現象的可驗證的話語系統,這套話語源于準確的描述及精確的概括與抽象化。如“全宗”這一概念便是基于準確觀察到文件形成過程中,圍繞某一機構主體所形成的全部檔案作為檔案館首要面臨的分類和管理單位,對此進行抽象概括后提煉出的檔案學話語中的概念,從而在檔案學研究與實踐領域簡化并固定了對所有同類檔案組合的認識。這類概念既符合對檔案現象的準確映射,又能在檔案實踐領域被反復驗證,具有明確的科學性特質。目前,檔案學已建立起以檔案現象為研究對象,并具有區別于其他學科的由獨特的檔案學話語表述的完備、系統的理論知識體系,這套檔案學知識體系便是遵循科學性原則建構起來的。
檔案學話語的普適性是指,檔案學話語不僅在檔案學研究者間傳遞,也在檔案工作者、檔案用戶乃至大眾群體中進行傳播與使用。檔案學話語一方面通過檔案實踐直接滲透至檔案工作者與檔案用戶群體中,如“民生檔案”“公共檔案館”“社群檔案”等話語形式伴隨檔案實踐在不斷地傳播與擴散。另一方面,檔案學話語通過與大眾日常生活的密切關聯,潛移默化地嵌入大眾的話語系統,如大眾耳熟能詳的學籍檔案、病歷檔案、人事檔案等。
3.2檔案學話語的規范性與實踐性
檔案學話語的規范性可以從兩個層面進行理解。一方面,每個社會都有專屬的語言體系和語法規則,檔案學話語的構成必須符合所在社會系統的語言規范,從這個層面來考慮,檔案學話語從建構出的那一刻起就具備了話語系統的一般規范性。另一方面,檔案學話語的規范性還表現在它是檔案理論與實踐領域表述系統的標準,檔案學話語內某范疇相關的討論都要通過使用該范疇內的標準概念、術語進行表達,否則會降低該論述的合法性地位從而難以取得檔案專業領域的認同。
固然,任何學科的學術話語都不應脫離其所在學科的實踐土壤,因此,實踐面向對于學術話語而言,既是普遍特征又是特殊特征。普遍即所有學術話語都應面向實踐,特殊指檔案學面向的是特殊的檔案與檔案現象。在費爾克拉夫的三維話語分析層次中有兩個層次都談到了實踐面向,以表明話語本身就是實踐面向的。而對于檔案學話語而言,無論是在微觀的檔案學話語生產、傳播、闡釋過程中創造者與受眾的互動,還是檔案學話語與社會歷史文化所涵蓋的權力、結構、制度等更宏大的背景的互動,都能充分證明這一點。且檔案學話語還對同步乃至未來的檔案實踐活動產生更加深遠的影響,正如阿德里娜·S·尚邦等人所言:“我們是通過概念及由概念發展而來的理論等這些特別的方法來看待事物的。即我們如何命名一種事物,對其進行范疇化、解釋和預測……除非我們對一種事物進行命名,否則這個事物便是不存在的”[17]。如“民生檔案”這一概念是在我國特定歷史、文化與檔案實踐背景中產生的,源于對中國檔案實踐的觀察、描述與解釋,同時深深嵌入了對我國國家治理轉型要求的呼應中,從而創造出檔案實踐領域這一特殊的范疇,并進而在這一話語范疇引導下形成了一系列相關的檔案管理實踐。
3.3檔案學話語的共時性與歷時性
語言符號存在不變性和可變性,因此,在瑞士語言學家費爾迪南·德·索緒爾看來,語言學應分為共時語言學和歷時語言學。[18]共時語言學主要指在一定的時間內語言符號總是保持著相對穩定的狀態;而歷時語言學指語言符號在歷史進程中的演化。索緒爾更關心共時語言學,認為“真正反映語言要義的則是在這些千變萬化的言語現象背后制約著它們的共時的結構。這意味著世上縱使有千百種語言,但語言學的關鍵不在于研究它們外在的實際發生的歷史演變,而在于研究內在于所有這些言語中的共時語音、語詞和句法的結構和規則”。[19]
鑒于話語的共時性和歷時性分析框架,檔案學話語同樣具有共時性和歷時性特征,如果說歷時性的檔案學話語代表世界范圍內各種地方性檔案學話語的區別與歷史變遷,那么共時性的檔案學話語則代表貫穿于所有歷時性檔案學話語中的一般規則與結構。
檔案學話語的歷時性指檔案學話語不是靜態的,而是隨著社會歷史的前進不斷變化且動態的,即跟隨社會發展一同變遷。檔案學話語的歷時性可從舊概念向新概念的變遷來理解,如“文件生命周期”向“文件連續體”的變化,“實體來源”向“概念來源”的更新,“雙重價值”向“可持續價值”的遷延。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公眾主體意識的覺醒,互聯網技術推動國家與社會互動方式的變化,進而改變了互聯網時代社會資源和權力的分配格局,出現了參與、共享、協同等一系列新興關鍵詞。[20]檔案學話語在歷時的變化中呈現出“下沉式”趨勢,如檔案治理、檔案共同形成者等概念的涌現。
檔案學話語的共時性作為貫穿于各類地方性檔案學話語的一般規則與結構,更值得我們加以重視。檔案學話語的共時性提醒我們應關注更廣大地理范圍中,某些共同擁有且被認可的話語規則,其表現就是不同國度、不同社會發展階段、不同地域中檔案學話語中的共性概念及范疇,這意味著面對檔案實踐,已形成了跨越歷史、文化、制度的共性結構。在其規定與引導下,檔案學話語生產出了通用的話語產品,如“電子文件”“后保管范式”“權力與檔案”“檔案與認同”等概念與范疇。那么,檔案學話語的共識結構來自何處?是哪些綜合因素的集成?這些是檔案學話語研究面臨的重要問題,它們將引導我們發現檔案學話語呈現的深層奧秘。
檔案學話語是一套具有內在邏輯的抽象符號系統,是一套對檔案、檔案工作及檔案現象描述、分析、判斷的概念、范疇等表征系統,同時也是具有價值立場的規則系統。本文在借鑒索緒爾、福柯、費爾克拉夫等學者有關“話語”的經典理論觀點的基礎上,對檔案學話語三個維度的構成和檔案學話語的科學性與普適性、規范性與實踐性、共時性與歷時性六個基本特征進行了分析,希冀將檔案學話語的研究引入縱深方向,為未來對中國特色檔案學話語體系的建構研究提供認識基礎。
*本文系2019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檔案在身份認同中的功能、作用機理與實現路徑研究”(項目編號:19BTQ096)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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