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題記
媽媽從菜市場帶回了幾個又大又鮮的桃子。看著青里透紅的桃子,我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個,汁多味甜,真好吃!媽媽說,買菜時碰到了正在菜市場賣桃的王大爺,他承包了一片桃園,非要送她幾個嘗嘗。
王大爺是我老家前塆人,在家中排行老三,老伴兒去世得早,無兒無女,是村里有名的困難戶。記得他家門前種了幾棵桃樹,每到春天,桃花盛開,燦爛得如片片紅霞,引得蝶飛蜂舞。后來我回城里上學,聽說他也外出謀生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個周日,爸爸決定帶我們去王大爺的桃園體驗采摘樂趣。汽車沿著安花道向東行駛,不一會兒我們就看到了公路邊“王三桃園”的巨大招牌。沿著路牌前行,我們很快找到了王大爺,他正在家里等我們呢。他家的幾間瓦房緊挨著鄉村大路。最北邊的一間瓦房堆滿飼料;中間一間擺著一張大飯桌和幾只方凳,墻壁上方還懸掛著毛主席畫像;南邊的一間是臥室,放著一張床和一臺電視機。最南邊是廚房和衛生間,外邊還圍了一個小院,墻邊拴著一條狗,旁邊停放著一輛嶄新的農用車。爸爸看了,贊不絕口,直言王大爺這幾年打拼不容易,有這么大的產業真是發家了。王大爺樂呵呵地捋著胡須,紅潤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王大爺拿出幾個大桃子招待我們,天哪,這比媽媽從菜市場帶回來的還要大,真像電視劇《西游記》里的大蟠桃。
王大爺也打開了話匣子。原來他外出打了幾年工,攢了些錢,準備回家蓋新屋,后來聽說國家政策好,在政府的幫助下貸了款,在這里承包了百畝荒山,還享受政府補貼呢。現在他不止種桃,還喂魚和養雞,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
我嘴饞,不停地催促爸爸去桃園摘桃。繞過幾道田埂,經過一片玉米地,我們就到了桃園。王大爺說,這兩百棵樹是夏甜桃,對面的山坡上還栽有胭脂紅、雪里紅、映霜紅、白如玉、黃金蜜等品種,今年桃花開得燦爛,桃子大豐收啦!士別三日,對王大爺真得刮目相看,現在他已成遠近聞名的種桃專業戶了。桃園里,一棵棵桃樹整齊地排列著,就像一列列威武的士兵。每棵桃樹上都掛滿了鮮紅的桃子,晶瑩圓潤,壓得枝頭沉甸甸的,讓人垂涎欲滴。有的桃并列生長著,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有的桃像害羞的小姑娘,低垂著頭,微紅著臉,躲進綠葉里,像是和人捉迷藏;有的桃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挺胸,躍上枝頭,故意和夏風逗趣。成熟的蜜桃努著紅紅的嘴巴,再配上一身小茸毛,可愛極了……這里真是人間蟠桃園!
這個周日我過得最有趣。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陽春三月,王大爺的十里桃園桃花遍地盛開,燦爛若霞,美麗如畫。王大爺一肩扛鍬,一手執鋤,在桃花叢中露出最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