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樹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自信及其啟示

馮國芳，陳宇婷

（1.上海對外經貿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201620；2.喀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新疆喀什844000）

延安時期，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經過艱難探索，最終找到毛澤東思想這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人正是運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革命才一步步走向勝利。正如延安時期黨的領導人王稼祥同志所說：“一個政黨應有革命的理論，一個共產黨應有以馬列主義為基礎而與本國的革命經驗本國現實相結合的革命理論，不如是，政黨無法存在，它所領導的革命運動無法勝利。”[1]352

一、中國共產黨人樹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自信的深入實踐

（一）在學習研究中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

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學習研究和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有力地推動了全黨的思想解放，大大提升了全黨的理論水平，為最終找到毛澤東思想這一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提供了實踐依據。無產階級革命家李維漢指出：“要做到馬列主義的中國化，就首先要深刻的研究馬列主義；在研究的時候，注意學習它的內容和意思，學習它的立場和方法，而不是把它當作教條。……要做到馬列主義中國化，就需要善于靈活地運用它到中國的具體環境和具體斗爭中來，在運用它的時候，必須查清自己所處的歷史條件和具體環境，從這個具體的環境出發。”［2］

中國共產黨的理論工作者堅持不懈地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哲學家艾思奇認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就是在于把馬克思主義的真正精神、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應用到中國的具體問題上來，就是在中國的現實地盤上來把馬克思主義加以具體化，加以發展”［3］553。這段話從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產生的土壤來證明中國當時“已經產生了一些發展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有了自己的馬克思主義”[3]485。馬克思主義教育家張如心從教育的角度，闡述我們黨培養的人才“要研究中國社會的問題，中國革命的特點及其規律，留心中國革命的實際經驗，研究毛澤東同志如何運用馬列主義的基本原則到中國環境中來，如何發展創造性的馬克思主義”［4］。另外，鄧拓、胡繩、張平化、何長工等一大批黨的理論工作者，他們通過著書立說，或通過延安馬列學院等平臺，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

中國共產黨的領袖們堅定地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地位》中提出：“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理論，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理論。不應當把他們的理論當作教條看待，而應當看作行動的指南。不應當只是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詞句，而應當把它當成革命的科學來學習。不但應當了解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他們研究廣泛的真實生活和革命經驗所得的關于一般規律的結論，而且應當學習他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立場和方法。”[5]533張聞天在《關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與黨的組織問題》的報告中也指出：“馬克思主義的原則、方法是國際性的，但我們要在中國做組織工作，一定要嚴格顧及中國政治、經濟、文化、思想、民族習慣、道德的特點，正確認識這些特點，再來認識我們的斗爭形式、組織形式、工作方法。……將外國黨的決定搬到中國來用，是一定要碰釘子的。所以不僅要懂得馬克思主義的原則，而且要在民族環境中來實現這些原則。”[6]任弼時認識到學用結合對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重要性。他在《共產黨員應當善于向群眾學習》中談道：“必須認識，一切實際工作中都有馬列主義，一切黨的正確決定都有馬列主義理論。因此，我們一定要從書本上學習，但并不是會背這些原則，就了解馬列主義。我們應該根據這些原則分析當時當地情況，對馬列主義邊學邊用。使馬列主義民族化、中國化，就是把馬列主義方法運用在中國具體情況中間。”[7]

（二）在批判黨內的錯誤思想中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

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產生是針對黨內教條主義者不立足中國實際，總是以共產國際的指示為轉移的錯誤而論；同時也是針對共產國際的錯誤，要求人們以中國革命的實際為自己一切政策的基本出發點，反對任何不切實際的傾向。王明曾經不顧實際地講，“不要怕說教條，教條就教條，……如果一學就怕教條，一條也記不住，哪里談得到運用?把理論運用于實際是對的，但是先有了理論才能運用，一條也沒有哪兒去運用?”[8]“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口號是錯誤的。這樣提出問題，本身就是非馬克思主義的。民族的馬克思主義是沒有而且也不可能有的。”[9]

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必須清除黨內的教條主義和右傾思想，改造黨的作風。為此，毛澤東撰寫了著名的《實踐論》《矛盾論》，提出實踐是認識的基本來源。后來又分別撰寫了《共產黨人發刊詞》和《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提出了共產黨人克敵制勝的三大法寶，以及中國革命的對象、任務、動力、性質和前途，并特別指出除了中國共產黨，沒有任何一個政黨能夠領導中國革命走向徹底的勝利。再后來毛澤東又先后發表了《改造我們的學習》《整頓黨的作風》和《反對黨八股》，對黨內的教條主義、宗派主義和黨八股進行了徹底的批判，并在隨后掀起了一場長達三年之久的整風運動，使黨的作風改善、黨的領導得到大大加強。

延安時期黨的其他領袖們在批判黨內的錯誤思想中堅持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比如劉少奇的《論黨內斗爭》《論黨》，張聞天的《論待人接物問題》《黨的宣傳鼓動工作提綱》，周恩來的《關于黨的“六大”的研究》《論統一戰線》，任弼時的《關于增強黨性問題的報告大綱》。這些理論文章，不僅解決了中國革命中的重大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而且有力地回擊了黨內的錯誤思想，堅信中國共產黨人一定能夠找到中國化馬克思主義。

（三）在宣傳闡釋中堅信中國化馬克思主義

黨的理論工作者和黨的領袖們通過報刊發表文章大力宣傳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極大地調動了人民群眾參加革命的熱情，讓廣大人民群眾認識到毛澤東思想所具有的科學性和革命實踐性特征。

張如心是將毛澤東和“毛澤東同志的思想”結合起來表述的第一人，同時也是第一個使用“毛澤東的理論和策略”這一概念的人。他撰寫的《學習和掌握毛澤東的理論和策略》一文，針對反動文人葉青肆意攻擊“毛澤東主義”，張如心強調“毛澤東主義絕不是什么農民主義，洪秀全主義，它是20世紀的中國無產階級的理論和策略，是中國民族解放的科學武器，也是真正的（不是虛偽的）三民主義的發揚者與執行者。”[10]作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專家，艾思奇從哲學的高度宣傳毛澤東思想。他認為，毛澤東的《論持久戰》《論新階段》《新民主主義論》，是辯證法唯物論應用的“輝煌的范例”和“最大的歷史收獲”。他指出，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就是“能在一定的具體環境之下實踐馬克思主義，在一定國家的特殊條件之下進行創造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這里就一定有‘化’的意思，也就有‘創造’的意思”。[3]481這就是說，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要“化”出結果即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政論家鄧拓在為《晉察冀日報》撰寫的社論《紀念‘七·一’全黨學習和掌握毛澤東主義》中認為，“各國共產黨要實現馬列主義都必須依據不同的民族的歷史的特點，把馬列主義民族化，中國共產黨在二十一年的斗爭中已經把馬列主義民族化、中國化了。馬列主義的中國化就是毛澤東主義。”[11]鄧拓強調高舉毛澤東主義的旗幟，在全黨切實深入學習掌握毛澤東主義，真正靈活地把毛澤東的理論和策略應用到實際斗爭中去。

劉少奇在黨的七大上作《關于修改黨章的報告》，科學地闡釋了毛澤東思想的來源。“毛澤東思想，就是馬克思主義在目前時代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國家民族民主革命中的繼續發展，就是馬克思主義民族化的優秀典型。它是從中國民族與中國人民長期革命斗爭中，在中國偉大的三次革命戰爭——北伐戰爭、土地革命戰爭和現在的抗日戰爭中，生長和發展起來的。它是中國的東西，又是完全馬克思主義的東西。它是應用馬克思主義的宇宙觀與社會觀——辯證唯物論與歷史唯物論，即在堅固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的基礎上，根據中國這個民族的特點，依靠近代革命以及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斗爭的極端豐富的經驗，經過科學的縝密的分析而建設起來的。”[12]周恩來的《在延安歡迎會上的演說》中也闡釋了馬列主義中國化是對馬列主義的運用和發展，“我們黨二十二年的歷史證明，毛澤東同志的意見，是貫串著整個黨的歷史時期，發展成為一條馬列主義中國化，也就是中國共產主義的路線！”[13]138“共產主義不但適用于中國，而且它經過我們黨的領袖毛澤東同志的運用和發展，已經和中國民族的解放運動、中國人民的實際利益結合起來，而成為在中國土地上生根的共產主義了。”[13]139王稼祥在《中國共產黨與中國民族解放道路》一文中寫道：“以毛澤東思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主義，是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為基礎，研究了中國的現實，積蓄了中共二十二年的實際經驗，經過了黨內黨外曲折斗爭中而形成起來的。它既不像那些簡單抄襲書本搬運理論，把理論當教條而自命為馬列主義，把主觀主義當作馬列主義，也不像那些以中國人民民族意識來投機，抄襲一些中國封建時代的古書，同時偷運一些外國最反動的法西斯思想而自命其理論為中國‘本國貨’，把封建思想與法西斯主義當作中國民族解放的理論。它是創造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它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在中國的發展，它是中國的共產主義，中國的布爾什維主義。”[1]347-348

二、中國共產黨人樹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自信的實踐基礎

（一）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原理是中國共產黨人探索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始終的遵循

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強調要從中國革命的實際出發，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用馬克思列寧主義之矢，射中國革命之的，善于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做出合乎中國實際的理論性的創造。毛澤東指出：“中國共產黨人只有在他們善于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善于應用列寧斯大林關于中國革命的學說，進一步地從中國的歷史實際和革命實際的認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國需要的理論性的創造，才叫作理論和實際相聯系。如果只是口頭上講聯系，行動上又不實行聯系，那么，講一百年也還是無益的。”[14]820

毛澤東在《論新階段》指出：“共產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但是馬克思主義必須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并通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實現。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系的。對于中國共產黨說來，就是要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具體的環境。”[5]534他在《新民主主義論》中同樣指出，“必須將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完全地恰當地統一起來，就是說，和民族的特點相結合，經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處，決不能主觀地公式地應用它。”[5]707強調了理論和實踐結合的重要性。什么叫理論聯系實際，毛澤東認為，“中國共產黨人只有在他們善于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善于應用列寧斯大林關于中國革命的學說，進一步地從中國的歷史實際和革命實際的認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國需要的理論性的創造，才叫作理論和實際相聯系”[14]820。《整頓黨的作風》也指出，“我們黨校的同志不應當把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當成死教條。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要能夠精通它，應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應用，如果你能應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說明一個兩個實際問題，那就要受到稱贊，就算有了幾分成績。被你說明的東西越多，越普遍，越深刻，你的成績就越大。”[14]815

毛澤東的一系列論述告訴我們，要學好理論，又要深入實踐，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指導生動的中國革命實踐。

（二）土地革命時期的探索樹立了中國共產黨人尋找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信念

中國共產黨召開的“八七會議”開啟了土地革命的新階段，拉開了中國共產黨人尋找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序幕。毛澤東、朱德等一批馬克思主義者認真思考中國國情和中國革命的特點，將保存下來的革命力量轉移到敵人統治力量薄弱的羅霄山脈，建立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中國共產黨人開啟了深入探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時期。

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形成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連續出現的三次“左”傾錯誤，給中國革命的發展帶來非常不利的影響。最為嚴重的就是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教條主義的錯誤，使中國革命創下的革命成果遭到破壞，幾乎使革命力量喪失殆盡。

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大力倡導反對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和宗派主義，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的實際相結合，使中國革命走上了正確的道路。遵義會議后，張聞天、周恩來、劉少奇等黨內領導人，利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分析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并發表大量的文章探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倡導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來解決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

（三）俄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創立堅定了中國共產黨創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信心

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黨根據時代背景，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俄國的實際相結合，開創了馬克思主義的新階段。列寧、布哈林等布爾什維克黨的領袖們，經過艱辛的理論探索，完成了馬克思主義從理論到實踐的偉大飛躍，創立了“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

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上，根據列寧的提議，蘇維埃各族人民在自愿和平等的基礎上，成立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簡稱蘇聯)。三個“五年計劃”的完成，使蘇聯從農業國變成了工業國，工業總產值躍居歐洲第一位、世界第二位，社會主義成分在整個國民經濟中取得了徹底勝利。一是實現了國家工業化。1937年蘇聯已基本實現了社會主義工業化，工業基礎在整個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達77.49%，工業產量躍居世界第二位，僅次于美國。二是實現了農業集體化。針對農業發展緩慢的現實，在聯共(布)十五大上提出目前在農村工作中的基本任務是把個體小農經濟聯合改造成大規模集體經濟，并積極引導農民走向社會主義，1937年集體化農戶達到了93%。

毛澤東在《如何研究中共黨史》一文中講道：“列寧把馬克思主義的立場、方法與俄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結合起來，創造了一個布爾什維主義，用這個理論和策略搞了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斯大林接著又搞了三個五年計劃，創造了社會主義的蘇聯。我們要按照同樣的精神去做。我們要把馬、恩、列、斯的方法用到中國來，在中國創造出一些新的東西。”[15]創造出一些新的東西，其中就包括“創造性的馬克思主義”，這就是毛澤東思想。

三、中國共產黨人樹立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自信的深刻啟示

（一）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一定要創新理論、回應時代關切

馬克思、恩格斯時時在關注實踐變化、不斷修正自己理論。恩格斯指出：“我們的理論是發展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并機械地加以重復的教條。”[16]681“認為人們可以到馬克思的著作中去找一些不變的、現成的、永遠適用的定義，這當然是錯誤的。”[17]列寧也指出：“我們決不把馬克思的理論看作某種一成不變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東西；恰恰相反，我們深信：它只是給一種科學奠定了基礎。”[18]274“馬克思主義者必須考慮生動的實際生活，必須考慮現實的確切事實，而不應該抱住昨天的理論不放。”[19]“只有不可救藥的書呆子，才會單靠引證馬克思關于另一歷史時代的某一論述，來解決當前發生的獨特而復雜的問題。”[18]162毛澤東認為，“任何國家的共產黨，任何國家的思想界，都要創造新的理論，寫出新的著作，產生自己的理論家，來為當前的政治服務，單靠老祖宗是不行的。”[20]109

延安時期，中國革命的豐富經驗，必然要創造出自己的偉大理論。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命題本身，就是這種創造的開始。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旗幟的指引下，中國共產黨人擺脫教條主義的束縛，認真研究和總結中國革命的實踐經驗，寫出新著作，創造新理論。如果一切照抄照搬馬克思主義的“本本”，中國革命將會在教條主義中打轉轉，永遠難以勝利。

今天，我們站在新時代的歷史起點上，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繼續強調實踐發展永無止境、認識真理永無止境、理論創新永無止境。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篇大文章，鄧小平同志為它確定了基本思路和基本原則，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在這篇大文章上都寫下了精彩的篇章。現在，我們這一代共產黨人的任務，就是繼續把這篇大文章寫下去。”[21]23這體現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理論自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所做的一切工作，就是要團結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堅持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把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開創和發展的偉大事業堅持好、發展好。”[22]

（二）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一定要堅持真理、修正錯誤

馬克思指出：“人類理性不創造真理，真理蘊藏在絕對的永恒的理性的深處。”[23]148恩格斯談道：“要獲取明確的理論認識，最好的道路就是從本身的錯誤中學習，‘吃一塹，長一智’。”[16]679列寧認為：“一個政黨對自己的錯誤所抱的態度，是衡量這個黨是否鄭重，是否真正履行它對本階級和勞動群眾所負義務的一個最重要最可靠的尺度，公開承認錯誤，揭露犯錯誤的原因，分析產生錯誤的環境，仔細討論改正錯誤的方法——這才是一個鄭重的黨的標志。”[24]167毛澤東曾說：“我們必須堅持真理，而真理必須旗幟鮮明，我們共產黨人從來認為隱瞞自己的觀點是可恥的。”[16]1322

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為什么要堅持真理，修正錯誤?毛澤東在總結革命一步一步取得勝利時指出：“任何政黨，任何個人，錯誤總是難免的，我們要求犯得少一點，犯了錯誤則要求改正，改正得越迅速，越徹底，越好。”[16]1480“共產黨人不靠嚇人吃飯，而是靠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吃飯，靠實事求是吃飯，靠科學吃飯。”[14]836毛澤東接受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采訪時談到：“中國共產黨過去、現在、將來都忠于馬列主義，并將繼續進行斗爭反對一切機會主義傾向。”[25]這就是共產黨人所要堅持的真理。延安時期，黨內的本本主義、教條主義和宗派主義影響著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傳播，阻礙著廣大黨員干部接受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因此，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就必須堅持真理，在馬克思主義旗幟下，認真研究和總結中國革命的實踐經驗，大力闡釋和宣傳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

今天，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不斷發展，更需要我們堅持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如果我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僅限于一知半解，甚至一竅不通，拒絕用中國化馬克思主義解決我們工作中的實際問題，僅僅滿足于自己局部的創造，甚至把這種局部的東西誤認為是普遍的東西，我們就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而不是其他什么主義，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不能丟，丟了就不是社會主義。一個國家實行什么樣的主義，關鍵要看這個主義能否解決這個國家面臨的歷史性課題。歷史和現實都告訴我們，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能發展中國，這是歷史的結論、人民的選擇。……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有改革開放前和改革開放后兩個歷史時期·……不能用改革開放后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也不能用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后的歷史時期。要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分清主流和支流，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發揚經驗，吸取教訓，在這個基礎上把黨和人民事業繼續推向前進。”[21]23立足當代中國的現實土壤，借鑒延安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的實踐經驗，不斷開拓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新境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必將保持生命活力，從而為創造中華民族的新輝煌提供可靠的理論支撐。

（三）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一定要服務人民、以民為本

人民是社會財富的創造者，是推動歷史前進的根本動力。馬克思說過：“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23]283列寧曾講到，要達到共產主義，不僅要“借助于偉大革命所產生的熱情”，而且要“依靠對人利益上的關心”，否則，“就不能把千萬人引向共產主義。”[24]572毛澤東也大力倡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或小集團的利益出發；向人民負責和向黨的領導機關負責的一致性；這些就是我們的出發點。”[14]1095-1096

延安時期，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反對官僚主義等形形色色的鄙視、輕視人民群眾的錯誤言行。面對甚囂塵上的“亡國論”，他在《論持久戰》中響亮地提出了“戰爭的偉力之最雄厚的根源，存在于民眾之中”的論斷。1944年為紀念張思德同志曾做《為人民服務》的演講。這篇演講不僅高度贊揚了張思德同志完全徹底“為人民服務”的崇高品德和革命精神，稱他“是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還要重的”，而且深刻闡明了中國共產黨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屬性。在中共七大上，毛澤東再一次強調，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這是八路軍、新四軍的宗旨，當然也是中國共產黨的宗旨。

今天，中國共產黨人仍然秉持著服務人民的核心理念，正是這種理念，使中國社會在迅猛變革中，一直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感召力，使社會利益格局在重大的調整和陣痛中，人們一直煥發出極大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出發點和落腳點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黨同志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把人民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高興不高興、答應不答應作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標準，使我們黨始終擁有不竭的力量源泉。”[26]這充分表明，黨和人民有著一致的追求和共同的目標，黨與人民群眾奮斗目標的一致性，是我們黨寶貴的政治優勢和精神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