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直接領導的第一支航空力量

李雅慧 李貴洲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伊始，就高瞻遠矚，把深邃的目光投向了高遠的天空，把培養航空人才作為建立人民空軍的起點，抓住一切時機和可利用的條件培養、儲備航空人才，為創建人民空軍做艱苦準備。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利用與新疆督辦盛世才的統戰關系，選派人員到新疆督辦公署盛世才航空隊學習飛行技術，組建一支由自己掌握的航空力量——“新疆航空隊”。隨著人民空軍的組建和發展，后來這批骨干絕大多數人走上領導崗位，成為建立和建設人民空軍的中堅力量，為人民空軍的發展壯大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利用統戰關系，為培育航空人才創造條件

在人民空軍的歷史里，“新兵營”有著其特殊的坐標，因為中國共產黨直接領導的新疆航空隊里的25名學員就誕生于此。1936年10月，紅一、紅二、紅四方面軍在會寧會師。為與蘇聯取得聯系，打通“國際路線”，以紅四方面軍為主組成的紅軍西路軍，從10月開始西渡黃河向河西走廊挺進。然而，這支部隊浴血奮戰4個月后，終因寡不敵眾慘遭失敗。余部分成三個支隊中的兩個支隊也被打垮，只剩李先念、程世才率領的左支隊400多人。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十分關注這支部隊的命運。11月11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西路軍：“有單獨西進、接近新疆取得接濟的把握否？”15日，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共產國際，報告渡河部隊已組成西路軍，正依照共產國際新的指示，向接近新疆方向前進。1937年4月，西路軍收到毛澤東、朱德發的“西路軍必須到達星星峽”電報。23日，從蘇聯經霍爾果斯抵達迪化（烏魯木齊）的陳云、滕代遠等人接到趕赴星星峽、把西路軍余部援救到新疆安全地點的任務。陳云立即同當時奉行親蘇親共政策的盛世才，商談接應西路軍余部進入迪化的事宜，最終獲得盛世才同意。5月7日，西路軍左支隊進駐到迪化西公園旁尚未啟用的阜民紡織廠職工宿舍，后遷至東門外的營房里。7月，抗日戰爭全面爆發，考慮到國際、國內和新疆形勢，陳云請示黨中央批準，將“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左支隊”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總支隊”，對外稱“新兵營”，共有成員400多名。

如何把“新兵營”人員思想統一到黨中央正確路線上來，走出戰爭失敗陰霾，提振革命精神，駐新疆代表始終堅持對他們進行政治思想教育。在注重調養他們身體的同時，針對部隊情緒不穩定等情況，陳云和滕代遠深入到干部戰士中了解他們的思想狀態，特別是找了30多位團以上干部進行單獨談話，做了大量深入細致的思想工作，逐漸穩定了西路軍指戰員的思想情緒，為以后貫徹黨中央的指示精神打下堅實基礎。陳云還親自抓政治學習，同滕代遠每星期給干部作兩三次政治報告，要求凡是有閱讀能力的人，認真閱讀幾本馬克思、列寧和斯大林的著作，每人每周向他匯報學習情況、談心得體會和提出問題，再由他進行輔導，使大家認清了形勢，提高了政治覺悟。中共駐新疆第二任代表鄧發，為增強“新兵營”人員的黨性覺悟，經常深入了解他們生活、學習、訓練等情況，還參加黨組織生活，講政治課和黨課，作時事報告，引導他們深刻認識不良作風給革命帶來的危害;針對反張國燾路線問題以及黨對時局的宣言進行講解，使大家增強了政治學習興趣;還請人譜寫抗日歌曲在“新兵營”傳唱，激發大家為抗日愛國而學習的熱情。陳潭秋任中共駐新疆第三任代表、八路軍駐新疆辦事處負責人后，正是新疆局勢波動不斷、更趨復雜的時期。對此，他對航空隊員們思想政治工作抓得更緊，規定支委會成員及時向他匯報工作;每一次支部大會，陳潭秋幾乎都親自參加;他經常向隊員們傳達黨中央的重要文件，作時事政策和形勢報告，輔導學習馬列主義的基本理論，激勵他們樹立革命理想，戰勝各種艱難險阻。

“新兵營”的出路也是陳云考慮最多的問題。起初，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曾提出要陳云選300多名干部赴蘇聯學習，當最后答復留在新疆學習時，他便向盛世才提出“新兵營”人員學習掌握裝甲車、火炮等武器裝備，得到蘇聯總顧問巴寧中將和盛世才的同意。1937年10月下旬，中國共產黨成立八路軍駐新疆辦事處，陳云任中共中央駐新疆代表，滕代遠為辦事處主任，標志著中共與盛世才統一戰線的正式建立，為我們黨在新疆培養特種兵技術骨干創造了有利條件。10月23日，陳云、滕代遠致電毛澤東、張聞天，匯報西路軍余部入疆5個多月的情況，請示利用新疆統戰便利條件，在3年內培養5000余名軍事方面的新干部。毛澤東、張聞天復電同意，陳云、滕代遠立即將西路軍人員轉入機械化武器裝備的正規化學習和訓練。“新兵營”還組織過一個航空訓練班，學員有從蘇聯回來的和延安派來的共12人。該訓練班是由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完全在中共駐新疆辦事處內活動，他們原本作為第二批骨干進入盛世才航空學校第四期飛行班的，但因抗日形勢變化和盛世才對中共態度變冷未能實現。抗日戰爭初期，我們黨抓住一切有利時機，創造一切條件，安排共產黨員和進步青年學習軍事技術，培養儲備了一批人民空軍急需的航空技術人才，為創建人民空軍奠定堅實基礎。

精選優秀骨干，為儲備航空人才借巢育鷹

各項軍事技術學習全面展開后，陳云又抓住邊防督辦公署航空隊公開招生、培訓飛行和機務人員的機會，從中國革命長遠利益出發，給中共中央寫信，建議利用新疆相對穩定的環境和條件，從紅軍中選一批人，送到盛世才的航空訓練班學習。他的建議得到了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的支持。后經與盛世才多次交涉，達成了為中國共產黨培訓航空人員的協議。1937年10月初，陳云到“新兵營”挑選學員，選拔的條件是：共產黨員、年紀輕、身體好，有一定的文化。經過考察，共25人被選中。11月，陳云調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回到延安，又詳細向黨中央、毛澤東匯報派人學習航空技術的準備工作情況，并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作了匯報，得到黨中央的批準。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對選調學員非常關心，要陳云親自負責，盡可能照顧原紅一、紅二、紅四方面軍都有人參加。于是，他又到抗日軍政大學和摩托學校考察挑選了19人（1人身體原因未參加）。這些選中的學員文化程度最高不過小學畢業。陳云在送他們赴新疆學習時，勉勵說：“你們將是第一批紅色飛行師，是紅色空軍第一批骨干，不要怕文化低，不要怕人家看不起，要有堅強的毅力，刻苦學習，一定要把技術學到手。”1938年1月17日，毛澤東、張聞天就延安出發的19名紅軍干部致電鄧發：“（一）來迪學飛之十九人，已于十六日動身去蘭。（二）去蘭后還需密與蘭州辦事處發生關系，以便料理一切。（三）十九人從蘭動身由嚴振剛帶隊。（四）已要他們找張耀東副官同來。毛、洛”。其行程細節受到黨中央、毛澤東密切關注。2月，按照陳云的籌劃，鄧發在迪化組建了航空隊。鑒于選調的43名學員學歷無法達到招考限定中學畢業生的條件，他親自向盛世才和蘇聯總教官尤吉耶夫耐心解釋，才使學員順利進入航空學校學習。

在培養過程中，鄧發和陳潭秋傾注了很大精力。1938年2月下旬，在首次中共航空學員大會上，鄧發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是我黨第一支航空技術隊伍。在你們身上，肩負著未來建設“紅色空軍”的重任……你們在統戰同盟者的航空隊里學習，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部隊里，環境還是很復雜的，困難是不會少的，對此，大家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尤其要注意，你們學習的好壞，關系到我黨我軍的聲譽。隨后，他宣布分工事宜，25人學飛行，18人學航空機械，推薦呂黎平為飛行班班長，嚴振剛為機械班班長，會上選舉產生了黨支部書記和6名支部委員。他還明確規定，航空隊支部由中共駐新疆代表直接領導，黨支部不公開，支部大會到黨代表處開，個人一律使用化名。1939年6月，陳潭秋任中央駐新疆代表后，正是新疆局勢波動時期。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對航空學員更是無微不至地關心。有段時間，盛世才沒有根據物價上漲相應增撥學員灶的伙食費，他在經費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想方設法從辦事處的經費中每月撥出一部分錢，作為學員的伙食補助。當改裝戰斗機的學員們在野外機場訓練時，為改善生活條件，他借來步槍，讓學員們打點兒野味補充營養。1940年1月，“新兵營”撤走后，針對航空隊學習訓練期間的費用，他與“遠方”（即共產國際）電報聯系此事，并請中共中央書記處去電說明情況等。

黨中央對在新疆學習航空的人員十分關懷，寄予厚望。1939年8月，周恩來去蘇聯治療摔傷的胳膊途徑迪化，特意接見呂黎平、嚴振剛，對他們說：黨中央、毛主席很關心你們學航空，讓我路過迪化時向同志們表示慰問。我不便直接去航空隊看大家，就見見你們兩個代表，請你們轉達。周恩來詳細詢問他們學習情況，當聽說大家考試成績都在四分以上，已能操縱、維護兩種飛機時，高興地說：“陳云同志做了件很好的事。將來建設我們自己的空軍，有骨干、有種子了。”次年2月，周恩來傷愈回國路過迪化，又接見了呂黎平和機械班負責人朱火華（嚴振剛調離），關切地詢問學習進程和生活情況，當聽到這些營團師級干部終年過著普通學員生活，年齡大了還不能成家時，贊揚他們有理想、有志氣，不計較個人得失。他還勉勵說：“我們黨遲早要建設自己的空軍。你們40多名同志既有會飛行的，又有搞機械的，一有飛機就能形成戰斗力。黨中央對你們寄予很大期望，你們要珍惜目前學習機會，爭取用更好的成績向黨中央匯報。”陳云精選骨干，鄧發、陳潭秋鼓勵和關心學員，周恩來親切接見學員代表，折射出黨中央對建設人民空軍的深切期望，反映出人民空軍的創建史就是一部引領航空人員迎難而上的奮斗史。

勇闖數重難關，為營救航空人才積極斗爭

進入新疆航空隊學習后，航空理論學習成為擺在學員面前的一道難關。因文化基礎差，理論學習第一天，航空學員就遭到教員批評和數落。對此，有的學員打起退堂鼓，甚至想回“新兵營”。鄧發耐心地鼓勵：你們是共產黨員，主要是去學技術，將來好建設自己的空軍。他們瞧不起你們，譏諷你們，不要怕，不要生氣。只要你們學得好，他們會改變態度的。重要的是你們自己要好好學，內部組織學習小組，每天晚上自習，互相幫助。你們是為了黨，為了革命去學習的，不是為了個人，我相信你們有辦法學好。他還激勵大家用爬雪山、過草地的精神，攻克理論難關。聽了鄧發的話，大家表示要用革命志氣來對待學習，掌握過硬的軍事技術。為突破航空理論這一“攔路虎”，他們組成學習小組，互幫互學，無數次通宵達旦，把教室當成家;學校把教室門鎖了，他們就從窗戶鉆進去學;窗戶鎖上了，他們又用電筒在被窩看書;除早操、就餐和必要的休息外，所有時間全部用于學習。憑著韌勁和毅力，他們初步掌握了航空理論知識。1個月后的考試，他們人人及格，教官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后來，他們創新辦法，探索運用實物學習，邊操作實物邊領悟原理，較好地掌握了飛行和維護技術知識;為了黨的航空事業，他們淡泊名利，要技術不要高薪官銜，為鞏固提高技術不惜推遲畢業。經過4年多的刻苦學習，他們系統掌握了4種型號飛機駕駛技術和維護技能。

然而，風云突變。1942年春，世界反法西斯戰爭進入艱難時刻，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也面臨空前困難。慣于投機的盛世才撕下偽裝轉向親蔣反共，大肆逮捕迫害共產黨人。至此，駐新疆的共產黨人面臨嚴峻的政治考驗、信仰考驗。7月10日，航空隊隊員被逐出航空隊，搬到八路軍辦事處南梁招待所。在這里，陳潭秋開展了整風學習，加強革命氣節教育，教育大家“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同時，加強整風的領導，建立了由他為主任，張子意、方志純等為委員的總學習委員會和四個學習生活指導委員會，還確定萬一他本人被捕，由張子意擔任黨的總負責人，從組織領導上做好獄中斗爭的思想準備。9月17日，盛世才突然把我們黨在新疆工作、學習和從蘇聯歸來路過新疆的人員分幾處軟禁起來，航空隊隊員37人被軟禁在迪化市北門里教導隊駐地。航空隊黨支部先后5次派人翻墻找黨組織，由于嚴密封鎖，都沒成功。次年2月，航空隊隊員被押解到迪化市南門里的“劉公館”。1944年11月6日，他們又被關押至第二監獄，遭到嚴刑拷打，甚至受到砍頭、槍斃的威脅，但始終沒有屈服，決心把牢房當成戰場。坐老虎凳、站炭火、壓大杠……經受了酷刑的航空隊隊員們，仍堅持復習航空理論，進行徒手模擬飛行訓練。他們在“百子一條心、集體回延安”“全體無罪釋放回延安”等戰斗口號鼓舞下，在所謂“清理特別刑事積案審判團”的3次審訊中，不屈不撓地開展對敵斗爭，彰顯共產黨人寧死不屈的浩然正氣。

中共中央得知這批人員被盛世才關押后，采取一系列措施展開營救。1943年2月10日，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在重慶的周恩來等，建議他們在談判中提出釋放迪化被盛世才扣留的人員問題。1944年6月4日，參加國共談判的中共代表團向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提交的《關于解決目前若干急切問題的意見》中，專門提出釋放新疆及各地被關押共產黨員的要求。中共中央還請蘇聯出面，但始終沒有得到解決。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赴重慶參加國共談判，達成的“雙十協定”中就有釋放除漢奸以外的一切政治犯的內容。1946年3月，張治中被蔣介石國民政府任命為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西北行營主任兼新疆省主席，在他抵迪化就職前夕，周恩來、鄧穎超夫婦親赴重慶登門拜訪，當面囑托他，務請按“雙十協定”釋放被盛世才逮捕的我黨人員，設法送回延安，念及他們長期獄中生活條件艱苦，亦請改善一下。張治中慨然允諾。他到任后，即派迪化市市長屈武代表他到獄中對包括航空隊隊員在內的共產黨人進行慰問，發給伙食補貼，改善生活待遇，后又3次致電蔣介石，提出釋放中共人員。1946年5月，蔣介石同意釋放被關押了3年9個月的共產黨人。6月10日，航空隊隊員31人（原來43人中，有2人飛行事故犧牲，2人病逝，8人離開隊伍）同其他被關押的131名共產黨人無罪獲釋，于7月11日回到延安。新疆航空隊隊員之所以能刻苦學習航空技術，后又頂住肉體的折磨和精神的摧殘，堅持獄中斗爭，發出“百子一條心，集體回延安”的鏗鏘誓言，既是他們對理想和真理的追求，更有黨中央的堅強領導。

籌措東北航校，為放飛航空人才高飛遠航

新疆航空隊隊員回到延安之前，我們黨已在延安成立第十八集團軍工程學校，探索培養航空機械工程人才的路子。后來，根據中共中央“精兵簡政”精神，工程學校被撤銷。1944年5月，中央軍委決定在第十八集團軍總參謀部成立航空組。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浴血奮戰14年的中國人民贏得抗戰勝利。此時，中共中央審時度勢，決定利用日軍在東北地區留下的一些機場和飛機，創辦一所航空學校，為建立人民空軍做準備。1946年8月29日，航空隊隊員被召集到八路軍總部開會。朱德總司令分析國內形勢后說：延安人稱你們為新疆航空隊。延安怎么會有新疆航空隊呢？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是該正名的時候了。八路軍確實很需要一支航空部隊，配合地面部隊作戰。中央對你們寄予很大希望，希望你們及早恢復技術，參加作戰。因此，要求你們提前結束休息，準備接受新的任務。八路軍總部根據中央的指示，決定將新疆回來的航空人員編成一個航空隊，暫定名為八路軍總部航空隊。航空隊的任務就是及早恢復技術。但是，恢復技術必須去東北。東北已收繳許多日本飛機，但缺少航空人員去掌握。東北民主聯軍已在牡丹江成立一所航空學校，但缺少教練人才，目前主要由日本人協助訓練。所以，中央指示八路軍總部航空隊成立后，爭取早日開赴東北，恢復飛行，提高技術。最后，朱總司令當場宣布命令，任命方子翼為航空隊隊長，嚴振剛為航空隊政治指導員。根據朱總司令的指示，航空隊進行了編排。他們采取空中、地勤混合編組，分為三個分隊，由方華、陳熙、呂黎平任分隊長。每天集體復習航空理論，鍛煉身體，準備奔赴東北。

中共中央建設航校的使命刻不容緩，時不我待。1946年9月15日，八路軍總部通知航空隊20日出發去東北。19日上午，中央軍委和中央辦公廳設宴為“八路軍總部航空隊”和國民黨空軍駕駛飛機起義的劉善本機組餞行。彭德懷、楊尚昆等中央領導親切接見并發表熱情講話，勉勵他們到達東北后爭分奪秒，精益求精，把所學到的航空技術恢復起來，把所有的航空器材都掌握起來，爭取早日駕機配合地面部隊作戰。20日清晨，航空隊29人（2人住院）和劉善本、張受益、唐世耀、唐玉文4名同志集合在王家坪，在中央機關、八路軍總部、中央黨校二部等單位代表，以及從新疆歸來的全體同志近千余人的歡送下，踏上了開赴東北老航校的新征程。他們經過4個多月的長途輾轉，于1947年1月下旬到達東北老航校駐地牡丹江。他們的到來，使東北老航校增加了一批既懂航空技術又有斗爭經驗的干部，壯大了航校的領導和教學力量。呂黎平、方槐任訓練處處長和訓練處政治協理員;嚴振剛任機務處處長;朱火華和方子翼先后任飛行一大隊政治委員，安志敏任副大隊長;方華、陳熙任飛行二大隊大隊長和政治委員;袁彬任二大隊飛行隊隊長;夏伯勛任一大隊一隊隊長;黎明任飛行大隊中隊長;胡子昆任一大隊二隊隊長;趙群任一大隊二隊政治指導員;劉忠惠任飛行科助理;張毅、李奎任飛行教員;丁園、云甫、劉子立等分別擔任機務隊、修理廠、器材廠等單位的領導工作。至此，八路軍總部航空隊的組織宣告結束。

作為中國共產黨精心培養的航空種子，“新疆航空隊”的學員們在人民空軍創建與發展過程中，沒有辜負黨和人民重托，他們不負眾望，勇挑重擔，發揮了重要作用，作出了巨大貢獻。1946年10月6日，中央軍委批準創辦的六所航空學校中，第三航校校長陳熙、第四航校校長呂黎平、第五航校校長方子翼、第六航校校長安志敏，均為新疆航空隊隊員;第二航校校長劉風系新疆航空理論訓練班成員。1950年6月19日，空軍第一支航空兵部隊“第四混成旅”在南京成立。所屬四個團中，第十團團長夏伯勛、第十一團團長方子翼、第十二團團長劉忠惠均為新疆航空隊隊員。開國大典飛越天安門、臨危受命奔赴朝鮮戰場、參加一江山島戰役、入閩作戰、空中警巡、黃河炸冰排險等重大任務中，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他們作為人民空軍火種和建設者所作出的突出貢獻，永遠銘刻在人民空軍的光榮史冊上。

責任編輯 / 馬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