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蘇維埃革命的歷史貢獻及啟示

廣東是一片充滿紅色記憶的熱土，是大革命的策源地、中國共產黨探索革命道路的重要區域、中國共產黨開啟武裝斗爭的發源地之一。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在中國革命面臨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中國共產黨人為探尋革命道路在廣東進行了一場旨在發動武裝斗爭、建立工農民主政權、開展土地革命的蘇維埃運動，為黨的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

一、廣東蘇維埃革命的主要歷史貢獻

在開展蘇維埃革命斗爭中，廣東黨組織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在創立革命道路模式、奠定制度根基、加強政權建設等方面進行了大膽而可貴的探索，體現了共產黨人的主動性、創造性和革命獻身精神。

1.廣東蘇維埃革命是全國蘇維埃運動的重要地域之一。廣東具有光榮的革命傳統，是土地革命時期全國蘇維埃運動的重要區域之一。大革命失敗后，中共中央于1927年8月7日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決定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毛澤東在會上提出，“以后要非常注意軍事，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1]P303，同時指出，“小地主問題是土地問題的中心問題，不沒收小地主土地，則有許多沒有大地主的地方，農協則要停止工作，所以要根本取消地主制”[1]P303。毛澤東的論斷指出了中國革命的特點，為制定正確的革命路線奠定了認識上的基礎。9月1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決定將蘇維埃模式付諸社會變革實踐，提出“現在的任務不僅宣傳蘇維埃的思想，并且在革命斗爭新的高潮中應成立蘇維?！盵2]P369，這一決議提出了宣傳和建立蘇維埃的口號，標志著中國建立蘇維埃政權正式進入實施階段。9月下旬，中共中央致信中央南方局和廣東省委，要求建立蘇維埃政權，建立“中國臨時革命政府”。10月15日，中共中央南方局和中共廣東省委聯席會議明確提出“建立工農兵代表會”“政權應歸于工農兵代表會（蘇維埃）”[3]P90-92。此后，以蘇維埃制度作為新的政權形式和社會形式的蘇維埃運動在南粵廣大農村區域蓬勃開展。

1927年11月，廣東海陸豐地區在彭湃的領導下，相繼成立海豐、陸豐兩縣蘇維埃政府，實行工農代表會議制度，組建工農民主政府。在海陸豐蘇維埃政府成立前后，海豐縣汕尾區、惠陽縣高潭區相繼成立蘇維埃政府，這是中國較早建立的區級蘇維埃政權。在中共中央要求建立蘇維埃政權指示的推動下，紫金縣于11月25日至12月1日在炮子鄉召開工農兵代表大會，成立紫金縣蘇維埃政府，通過了《取消苛捐雜稅》《一切土地歸農民》等重要決議。12月11日，在廣州起義的炮火中廣州蘇維埃政府成立了。從1928年1月起，蘇維埃運動在廣東迅猛發展，廣寧、普寧、惠來、南雄、仁化以及陵水、樂會、萬寧、瓊東（后四縣今屬海南）等地建立了縣一級蘇維埃政府。1928年8月中旬，瓊崖地區成立了以王文明為主席的瓊崖蘇維埃政府。1930年5月1日東江地區選舉產生了陳魁亞為委員長的東江蘇維埃政府，并成立了古大存任軍長的紅十一軍。由瓊崖、東江革命根據地構成的廣東革命根據地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全國較大的一塊農村革命根據地，是早期探索中國革命新道路的地區。到1930年，東江革命根據地達到全盛時期，“所轄區域包括東江地區20多個縣（市），江西南部的尋烏縣，福建南部的平和、詔安兩縣。蘇區人口超過100萬人”[4]P293。在蘇維埃運動的發展以及紅四軍多次進軍粵東北的推動下，粵東北地區相繼建立了五興龍、潮普惠、海陸紫、焦平尋、饒和埔、饒和埔詔等邊縣蘇維埃政府，這些蘇區與贛南、閩西蘇區逐步形成一體，是中央蘇區的一部分，包括梅州全域以及南雄、饒平、龍川等縣（市、區）在內的粵東北地區成為中央蘇區南方戰略屏障和戰略緩沖地帶。1930年9月，中共廣東省委在香港成立了中國蘇維埃大會廣東省準備委員會。1931年11月，東江蘇維埃政府派出代表參加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古大存雖然沒有出席會議，但仍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執行委員會委員。從全國蘇維埃運動來看，廣東蘇維埃運動具有建立早、區域廣、持續時間較長、社會反響大等重要特點，在全國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力。

2.廣東蘇維埃革命為探索中國革命道路進行了有益嘗試。斯大林指出：“武裝的革命反對武裝的反革命。這是中國革命的特點之一和優點之一?！盵5]P487-488武裝反抗國民黨的屠殺，找著新的道路重振中國革命，是1927年我們黨八七會議的歷史抉擇。早在八七會議之前，廣東紫金黨組織就積極發展工農革命武裝，發動紫金“四二六”暴動，進行了用革命的武裝反抗反革命武裝的一次英勇嘗試。暴動后成立的紫金縣工農革命軍，是一支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的正規的工農聯盟革命武裝。這為中國共產黨探尋革命道路模式、轉換決策思路提供了實踐參考。廣東黨組織創造性地把馬列主義真理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較早地實踐了“武裝奪取政權”“實行工農武裝割據”“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的蘇維埃式革命道路模式。1927年5月，中共東江特委在海陸豐第一次武裝起義失敗后，就堅持從實際出發，提出先占據鄉村，后奪取城市的主張。1927年9月，東江特委和海陸豐縣委主動放棄在海陸豐第二次武裝起義中占領的兩個縣城，率領革命武裝轉移到海豐、陸豐、惠陽、紫金四縣邊界的山區一帶。中共東江特委和海陸豐縣委認為：“在敵強我弱之下，‘不應希望馬上得到惠州和廣州’，而需要‘造個形勢險要的根據地’?！盵6]P127這說明廣東一些地區黨組織對于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有了初步的認識。廣州起義失敗后，廣東省委客觀分析了廣東實際，意識到城市的革命態勢已經變得低落。1927年12月，廣東省委在給中共中央的報告中較明確提出“工農武裝割據”的主張，要求“先從農運較有基礎的地方發動暴動，造成一縣或數縣割據的局面，形成包圍廣州的形勢”[4]P280。1928年1月，廣東省委在香港召開會議，通過了《目前黨的任務及工作方針決議案》，確定黨在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從鄉村直到城市，從局部的割據直到奪取全省政權”[7]P94，主要的策略就是“要極力發展各地農民暴動，在東江、西江、北江、南路都造成一縣至數縣的割據局面，形成包圍廣州的形勢”[7]P94。這些主張或決議內在地包含了建立農村根據地、“工農武裝割據”的革命道路思想。

廣東蘇維埃革命將農民群眾認定為革命的主體力量，創造了動員和組織社會力量尤其是緊緊依靠農民的新模式。廣東蘇維埃運動的主要領導人彭湃具有豐富的農村工作經驗，他很早就把發動和組織農民作為革命斗爭的主要任務，并因地制宜地制定“喚起群眾”的方法。東江蘇維埃政權在政治制度上建立了工農兵代表會議制度，充分發揮了工農群眾在政權建設中的作用，直接讓工農兵參與政權、監督政權，有力有效地擴大人民群眾的政治參與。廣東蘇維埃革命在實行區域性“武裝割據”、創建農村革命根據地、組建蘇維埃政權、開展土地革命運動以及動員群眾參與政治等系列中國革命道路基本問題上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嘗試，為開辟中國革命的成功之路奠定了一定基礎。

3.廣東蘇維埃革命在黨的領導方式、人民民主專政制度及執政方式上進行了有效探索。在廣東蘇維埃運動中所創建的黨的執政體制機制、黨的領導方式、蘇維埃（工農兵）代表會議的根本政治制度以及由其決定的民主主義的組織機構、財政經濟制度、人民武裝體制、文化制度和社會制度，共同構成廣東蘇維埃政權制度創建的主要內容和革命運行的主要形式。一是在政治制度上，海陸豐、東江、瓊崖以及廣州蘇維埃政府都實行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度，組建了工農兵民主政權。廣州蘇維埃政府在發布的政綱中提出改善工人及城市貧民的生活，以保障他們的政治權利。二是在組織機構上，蘇維埃政府之下建立和健全了各級政權機構。廣州蘇維埃政府設政府主席1人，主席以下設內務、肅清反革命、勞動、土地、外交、司法、經濟、海陸軍等8個委員會。廣州蘇維埃政府的建立，對于此后全國蘇維埃運動的政權建設有重要借鑒作用。東江蘇維埃政府也在主席之下設立調查、文化、經濟、土地、勞動、軍事等10個委員會，并要求各縣建立和健全縣、區、鄉三級政權機構。三是在武裝體制上，蘇維埃政府特別注重革命武裝的建設，形成了由主力紅軍、縣地方人民武裝和區鄉赤衛隊3種層級的人民武裝體制。至1930年3月，東江特委所轄三級蘇維埃政府都建立了自身的革命武裝。四是在財政經濟制度上，蘇維埃政府設立經濟和土地委員會，實行土地革命，通過大力發展農村經濟、加強商品交流以及整理稅收、擴大財源等措施鞏固和發展蘇維埃政權。海陸豐蘇維埃政府還建立了勞動銀行，發行紙幣，以“救濟金融，利便市面交易”[8]P17。廣州蘇維埃政府提出將“銀行、鐵路、礦山、大工廠、大輪船收歸國有”，“沒收大資本家和地主的一切財產”[9]P111。這反映了中國共產黨管理城市的一些設想和有益嘗試。

廣東黨組織在蘇區開始了局部執政的實踐。在瓊崖、東江以及粵東北蘇區，廣東各級黨組織創建并領導了具有獨立政權形態的人民政權——從鄉、區、縣級蘇維埃政府到地區級蘇維埃政府，開始了我們黨領導和管理國家政權的局部執政。廣東蘇維埃革命將國家權力深入到基層社會，在各級政府內設立黨團、采用委員制，在紅軍中建立政治委員制度，初步探索和建立了治黨治國治軍和安民的方法，確定了黨與政權、黨與軍隊、國家與社會、國家與人民之間的嶄新關系和基本方向，培育鍛煉了一大批黨政軍領導人才。彭湃、張太雷、楊殷、周文雍、陳魁亞、古大存、劉琴西、馮白駒、黃學增、楊善集、王文明、陳舜儀等一大批杰出共產黨人在蘇維埃革命中得到了充分的政治鍛煉。毛澤東深刻指出，在蘇維埃革命時期，“黨開辟了人民政權的道路，因此也就學會了治國安民的藝術。黨創造了堅強的武裝部隊，因此也就學會了戰爭的藝術”[10]P611?？梢姡K維埃革命在黨的建政、執政歷程中的基礎作用，可以說是開啟了執政之方。廣東蘇維埃革命開創的制度模式及其執政方式方法的歷史作用也是基于此。

4.廣東蘇維埃革命為孕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提供了實踐養料。廣東蘇維埃革命對早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具有重要推動作用，較早地在一定區域使科學社會主義從理論變為現實。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獨立自主是毛澤東思想活的靈魂。深入研究廣東蘇維埃革命運動史，我們都可以從其歷史實踐中找到這三個基本點的影子。八七會議之后，以彭湃、張太雷為首的廣東共產黨人堅持從實際出發，積極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廣東革命發展道路，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際的結合作出了重要貢獻。彭湃在領導建立海陸豐革命根據地、東江革命根據地的過程中不斷反思農民運動的經驗教訓，產生了實事求是的理論自覺，逐步萌生了群眾路線、武裝斗爭、獨立領導、土地革命等新設想。通過組建工農民主政權、讓農民監督政權，建立赤衛隊、組建紅軍，組織領導海陸豐三次武裝起義、協助廣東區委領導開展夏季討蔣起義等方式，使這些設想付諸實踐。中國革命的中心問題是農民問題，農民問題的實質是土地問題。1927年11月通過的《海陸豐工農兵代表大會決議案》明確規定：“打倒反革命政府”“焚燒契約租簿”“由蘇維埃政府發田地使用證分給貧民”[4]P260。彭湃還特別提出兩個口號：“不勞動不得田地，不革命不得田地?！盵11]P83這是中國共產黨人領導土地革命的創新，也是中國共產黨早期踐行馬克思主義經濟革命觀、政治革命觀的一個樣本。廣州起義是從理論和實踐上對處于轉折時期的中國共產黨獨立領導革命和開展武裝斗爭的一次較大嘗試。紫金“四二六”暴動是觀察中國革命新道路的一扇“窗”。發展工農革命武裝，建立蘇維埃政府，開展分田廢債運動，創建農村革命根據地，孕育了有關中國革命新道路的思想理論。從歷史上看，毛澤東在《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反對本本主義》等一批理論著作中，對中國革命道路問題，土地革命的方針政策以及農村革命根據地的黨的建設、社會建設、經濟文化建設等方面的內容進行了理論提煉和概括，這些理論成果與廣東蘇維埃革命孕育的思想有相互吸收、相互發展的關系，在內容上具有較高的內在統一性。廣東蘇維埃運動的探索對于開展和完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和實踐體系具有重要作用，為毛澤東思想的孕育形成提供了實踐參考和生動素材。

二、廣東蘇維埃革命的歷史啟示

歷史總是在不斷地總結經驗、解決問題中前進。從百年歷程來看，廣東蘇維埃革命為中國革命勝利作出了不朽的歷史貢獻，還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歷史啟示。

1.必須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和中國實際相結合，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李立三盲動主義、王明“左”傾冒險主義先后給廣東革命根據地帶來嚴重危害，中央和省委曾指責東江、瓊崖蘇區的黨組織對四中全會路線“實際懷疑不執行，右傾危險甚嚴重”[12]P9，后來更是大搞內部“肅反運動”，大大削弱革命力量，限制根據地發展。海陸豐第三次武裝起義的東江特委、海陸豐縣委領導人沒有頂住來自高層認為的“軍事投機”“失敗主義”“上山主義”等種種批評，沒有從實際出發加以分析，沒有從根本上認識到“上山”建立永久根據地的長遠作用，由此導致海陸豐蘇維埃政權僅僅存在4個月就宣告失敗。東江革命根據地將立足點放在大南山，而不是北鄉山，這是根據地最終丟失的原因之一。聶榮臻在回顧東江蘇維埃革命歷史時指出，大南山地區地處海濱一隅，交通又十分方便，因此幾乎沒有活動余地，地形非常不利，“正因為這樣，在優勢敵人的圍攻下，我們的根據地先后丟失”[13]P189。按照當時的情況，必須要有長遠的打算，從宏觀上把握全局，向東江北部地區擴大蘇區，向贛南靠攏，才符合決策實際。

2.必須將武裝斗爭、土地革命和政權建設緊密結合，不斷鞏固和發展革命政權。廣東革命根據地的建立，是以武裝斗爭為前提，從最初的工農討逆軍發展為工農革命軍，最終建立了紅十一軍等工農紅軍。東江特委對發展地方武裝頗為重視，但對如何擴大紅軍則不夠重視，方法也不夠多，而且“最忽視的是對于吸收非蘇區的廣大革命群眾，尤其是失業工人來當紅軍”[8]P19，導致東江紅軍最多時不過4000人而已。須知，“相當力量的正式紅軍的存在，是紅色政權存在的必要條件”[14]P50。土地革命是民主革命的核心內容，不進行土地革命，就沒有雄厚的物質基礎，就無法支援武裝斗爭和開展政權建設。彭湃等領導人深刻地認識到建立紅色政權的重要性，在蘇維埃政權建立后，制定頒發代表工農兵根本利益的8條施政綱領，積極推進民主政治建設，強化對敵人實行專政，從根本上強化統治機器;高度重視搞好經濟工作，采取了統一財政、實行單一稅率制度、創辦工農販賣合作社、建立海陸豐勞動銀行、發行蘇維埃紙幣等財政、經濟政策，以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穩定金融秩序和改善人民群眾生活。由此可見，武裝斗爭、土地革命和政權建設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既是廣東蘇維埃革命的主要內容，也是中國革命斗爭的主要內容。

3.必須貫徹和執行群眾路線，形成黨、政、軍、民相結合的堅強堡壘。毛澤東指出：“革命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只有動員群眾才能進行戰爭，只有依靠群眾才能進行戰爭。”[14]P131海陸豐蘇維埃政府通過制定《取消苛捐雜稅案》《沒收土地法案》等一系列政策和決議，實施一系列維護群眾關系的嚴格規定和紀律，大大密切了黨群關系和軍民關系。海陸豐第三次武裝起義后，海陸豐黨組織及時提出“發動群眾力量，用群眾作戰的方法來消滅敵人”的“總策略”。為保衛和鞏固新生的蘇維埃政權，東江人民群眾發揚首創精神，創造眾多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為組織暴動，從內部瓦解敵方，有些群眾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打入敵人內部。在東江的大南山、八鄉山曾流傳這樣的民歌：“南山北山搭橋梁，穿來穿去是天堂?！边@句民歌充分地證明了東江紅軍和群眾的深厚情誼。1929年4月，國民黨反動派集結1000余兵力“圍剿”八鄉山革命根據地，但是沿途群眾共1000余人自動組織起來，徒手或拿菜刀襲擾國民黨軍，“是役生擒反動首領黃奪標，獲敵人長槍20余支，殺死警衛和兵士20余名”[15]P114。東江紅軍在大南山、八鄉山地區的群眾基礎給革命帶來了一定的回旋余地。

4.必須堅持黨的領導，不斷加強黨的建設。在血雨腥風中，廣東革命根據地始終堅持黨的領導，黨組織始終牢牢地掌握著農民革命武裝和根據地的領導權。毛澤東在1928年11月論述革命根據地能夠存在和發展的幾個條件時就說，要“有很好的黨”[16]。因為黨的建設關系重大，牽動全局。海陸豐蘇維埃政府高度重視黨的思想建設，在海豐縣城開辦東江黨校，每期招生100人，這是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革命根據地較早建立的一所黨校，雖然存在時間不長且規模較小，但它為中共創設黨校、組織建設和思想教育等方面提供了寶貴經驗。高度重視黨的宣傳工作，海陸豐蘇維埃政府創造性地采取了出版《革命日報》、建立宣傳隊等宣傳手段。高度重視黨務巡視制度，1932年東江特委作出建立巡視制度的決定，對蘇維埃的工作進行巡視和監督，及時糾正和處理蘇維埃政府在執政中的不良現象;東江特委和海陸豐縣委還提出了健全支部等諸多措施。高度重視黨風廉政建設，饒和埔蘇區制定的《政府工作人員懲辦條例》規定：“若有侵吞公款、受賄有據、假公報私等行為者分別給予嚴懲，情節特別惡劣者給予槍決。”[8]P15粵東北的五興龍蘇區就有一名赤衛隊隊員因為貪污公款被槍斃。

廣東蘇維埃革命給我們留下了眾多經驗教訓，并對其后黨的歷史發展實踐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先后提出“要把蘇維埃革命中的經驗教訓作為最好的和最切近的參考”“一定不要重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的錯誤”[17]P28。廣東蘇維埃運動雖然有種種失誤和不足，但它不失為中國共產黨對革命道路模式和局部執政的可貴探索，在許多方面為中國共產黨打下了發展前進的基礎。廣東蘇維埃革命的豐富實踐與遺產，值得我們不斷深入研究和廣泛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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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何友良.蘇維埃革命：建基立業的重要歷史階段[J].紅旗文稿，2021（6）.

[作者簡介]陳雷剛，男，中共廣東省委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處二級調研員（主持工作）、廣東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研究方向：中共廣東地方黨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廣東的實踐。

責任編輯 / 彭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