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田會議奠定了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

易重華，平亮

古田會議奠定了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

易重華，平亮

（國防科技大學 信息通信學院，湖北 武漢 430010）

古田會議是人民軍隊定型的會議，也奠定了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古田會議奠定的人民軍隊紅色基因既包括聽黨指揮、建立鞏固人民政權、堅持群眾路線等核心內容，又包括加強黨的建設、注重宣傳教育、嚴明制度法規、爭取優秀分子等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古田會議為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提供了開創性成果，為確立和堅持政治建軍原則提供了重要依據，為黨和人民軍隊贏得人民支持提供了重要途徑，為人民軍隊不斷發展和壯大提供了精神動力，也為人民軍隊傳承紅色基因提供了根本遵循。

古田會議；人民軍隊；紅色基因

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是人民軍隊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在長期作戰和奮斗的歷程中形成的理想信念、精神品質、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等的總和。正如生物基因是決定一個生物體的物種性質一樣，紅色基因體現了人民軍隊的根本性質。古田會議是我黨我軍在建設初期的關鍵時刻召開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回答了什么是人民軍隊、怎樣建設人民軍隊這個根本問題，是人民軍隊定型的會議。會議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以下簡稱《決議》）反復強調紅軍應具有不同于白軍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從而塑造了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

一、古田會議奠定了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核心內容

《決議》回答了紅軍“目標在哪”“聽誰指揮”“為誰扛槍”三個根本問題，揭示了紅軍的人民軍隊性質，夯實了紅軍發展壯大的根基，奠定了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核心內容。

（一）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決議》把“單純軍事觀點”置于紅四軍黨內存在著的八個錯誤思想之首，明確提出黨對軍隊絕對領導這條根本的建軍原則?！稕Q議》指出：“軍事只是完成政治任務的工具之一。”[1]79軍隊的性質是由其所擔負的政治任務的性質決定的，歸根結底是由賦予其政治任務的領導力量的性質決定的?！稕Q議》嚴厲批評了單純軍事觀點政治水平低，“不認識軍隊中政治領導的作用”[1]80。紅軍的人民軍隊性質，在于為中國人民建立革命政權的政治任務而服務，歸根結底是由賦予其這一政治任務的中國共產黨的人民性所決定的。離開黨的領導，紅軍就會失去人民軍隊的性質，就不可能擔負起實現中國人民解放的政治任務。

《決議》還從當時的階級狀況出發，分析了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重要性。當時，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占中國人口的絕大多數，這兩個階級有一定的革命要求，但受自身階級的局限，都不能成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的領導力量。這就決定了以農民和小資產階級為主體的紅軍，只有在黨的領導下，才能完成思想改造，成為一支為實現中國人民的徹底解放而奮斗的無產階級軍隊。

（二）建立、鞏固人民革命政權

《決議》開宗明義地指出：“中國的紅軍是一個執行革命的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1]79軍隊是政治上層建筑的重要組成部分，從來都是為了執行一定階級賦予的政治任務而存在的。紅軍和其他所有軍隊一樣具有鮮明的階級性，但紅軍代表的是中國無產階級的利益。中國無產階級是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廣大工農群眾。紅軍是世界上第一個不為少數統治階級利益而為最大多數人民群眾利益奮斗的軍隊，因而是一支新型的軍隊——人民軍隊。紅軍執行的政治任務具有革命性，這就是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即推翻帝國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對中國人民的統治和壓迫，建立和鞏固人民革命政權，走社會主義道路，實現中國人民的徹底解放。

明確人民軍隊性質，對于紅軍官兵改造思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第一，以實現中國人民徹底解放為遠大理想，軍事行動有了判斷成敗的標準——是否有利于幫助人民群眾建立和鞏固革命政權，指引紅軍官兵跳出單純軍事觀點、流寇主義、盲動主義等短淺思維，形成最全面、最長遠的戰略眼光。第二，以實現中國人民解放為奮斗目標，指引紅軍官兵把個人利益融入民族利益，克服農民和小資產階級的本位主義、個人主義、享樂主義、雇傭思想、急功近利等弊端，形成最開闊的胸襟和最宏大的氣魄，勝不驕、敗不餒，直至實現奮斗目標。

（三）密切聯系群眾、依靠群眾

《決議》專門設立“紅軍宣傳工作問題”“士兵政治訓練問題”“廢止肉刑問題”“優待傷病員問題”四個篇章，闡述紅軍為什么和怎樣最大限度地爭取人民群眾?！稕Q議》指明紅軍與人民群眾的關系是魚水關系，紅軍的內部關系是平等的官兵關系和親如兄弟的戰友關系，這些內外關系成為紅軍區別于其他軍隊的顯著標志。

《決議》從紅軍肩負的政治任務出發，闡述了堅定不移地走群眾路線的極端重要性。“工農階級要推翻統治階級的權力和依于這個權力的剝削，便要發動自己階級的廣大群眾的力量，才能取得斗爭的勝利?！盵1]109紅軍的政治任務是推翻反動統治、建立人民革命政權，這決定了爭取群眾是紅軍的重大任務之一。第一，政權的基礎在民心，多爭取一個群眾，反動統治力量就削弱一分，革命政權建立的希望就增加一分，否則“就等于幫助統治階級削弱紅軍的勢力”[1]96。第二，革命政權是人民政權，建立革命政權必須相信人民群眾、依靠人民群眾。第三，紅軍是無產階級為了消滅不平等這個共同的階級利益而走到一起來的，因而只有平等的同志關系，沒有高低貴賤之別。平等、民主、友愛的內部關系是紅軍吸引群眾的重要因素。第四，革命政權是無產階級政權，是最進步階級的政權，在管理方式上應以引導教育官兵自覺遵守紀律取代封建王朝軍隊野蠻粗暴的打罵體罰。進步的管理方式也是吸引群眾加入紅軍的重要因素?！稕Q議》站在政治高度，卻要求爭取群眾的工作落點很細很小，反復地表明一個觀點——爭取群眾無小事。只要能爭取群眾，再小的事也要認真地做起來；但凡傷害群眾的事，再小的事也要堅決地糾正過來。

人民軍隊是無產階級性質的軍隊，必須接受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依靠無產階級群眾，才能完成革命政治任務。黨的領導、建立鞏固人民政權、群眾路線三位一體，三者相互關聯、密切聯系，共同支撐紅軍不同于其他軍隊的本質特征，因而成為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根基。

二、古田會議提出了人民軍隊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

工作方式、方法是一個組織的根本性質在實際工作上的具體表現?！稕Q議》在闡述紅軍是無產階級軍隊的基礎上，針對紅四軍存在的問題，提出了如何建設一支無產階級軍隊的一系列工作方式、方法，這些工作方式、方法經過實踐積累和歷史沉淀最終成為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即紅色基因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加強黨的建設

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原則，必須全面加強黨的自身建設。第一，加強黨的思想建設。古田會議將“關于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放在整個《決議》的首位，確立了思想建黨原則，指出無產階級政黨和軍隊必須堅決批評和肅清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要加強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習和研究，掌握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分析方法，注重調查研究等。第二，加強黨的組織建設?！稕Q議》對軍隊黨的組織建設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和規劃，提出堅持支部建在連上的組織原則、提高會議討論質量、嚴格入黨標準、發揮黨員帶頭作用、嚴格執行黨的紀律、注重對下級請示的回復、積極注意和討論軍事工作、注重青年組織工作、在士兵委員會設立黨團組織等多個重要事項。第三，加強黨內教育?！稕Q議》全面闡述了黨內教育的意義、內容和方法，要求有計劃地進行黨內教育，糾正過去無計劃的聽其自然的狀態。第四，接受黨內外批評。“批評”二字在《決議》中出現了24次?！稕Q議》指出“黨內批評是堅強黨的組織、增加黨的戰斗力的武器”[1]82，同時強調，批評要在黨的會議上表達，是針對工作上所存在問題的批評，而不是人身攻擊、捕風捉影、背后議論。軍隊黨組織既要接受來自地方黨組織和群眾政權機關的批評，也要在黨內開展批評，并作為黨內教育的重要方法。

（二）注重宣傳教育

《決議》用三個部分專門闡述宣傳教育工作。除了加強黨內教育外，還要加強對軍外群眾的宣傳和對軍內士兵的教育（《決議》稱后者為“政治訓練”）。通過宣傳，提高群眾的思想覺悟，吸引群眾參軍支軍?！稕Q議》把對外宣傳和對內教育都當作一個全方位的系統工程，強調了五個基本原則：第一，全面耐心細致。對外宣傳對象不僅包括貧民、婦女、青年，還包括游民、流氓、俘虜甚至地主武裝和白軍士兵及下級軍官，對內教育對象包括馬夫、伙夫在內的所有士兵。在宣傳教育的形式上要做到應用盡用、無孔不入、見縫插針。第二，宣傳教育內容和方法要有針對性。依據群眾和士兵的接受特點，教育內容要緊貼實際、通俗易懂，教育形式要靈活機動、豐富多彩，對不同的對象要有不同的宣傳內容和策略，對新兵、俘虜、傷兵等特殊人員要進行個別談話等特殊教育。第三，完善宣傳教育機制。要形成穩定的宣傳機構，明確領導責任，配備充足人員，保證足夠的經費。第四，提高教育者隊伍素質?！稕Q議》指出，要通過選調優秀分子擔任宣傳員、經常對宣傳員進行培訓、政治委員和政治部主任授課等方式提高教育者素質。第五，以良好作風形象增強感召力?！稕Q議》指出，要以嚴格執行群眾紀律、優待俘虜、醫治敵方傷兵、發揚三大民主、關心士兵疾苦等良好作風形象取信于民、取信于兵，增強宣傳教育的感召力。

（三）嚴明制度法規

《決議》提出，嚴明制度法規是無產階級軍隊應有的管理方式。第一，制度法規管理是先進的軍隊管理方式，是與無產階級先進性相適應的管理方式?！稕Q議》把當時一度盛行的肉刑視為“紅軍最大的污點”[1]108，指出肉刑是封建時代的產物，是落后的帶兵方式，而通過制度法規管理，體現對士兵人身權利的尊重，有利于發揮士兵個性、增強士兵作戰能力，是先進的管理方式。資本主義軍隊已廢除肉刑，無產階級作為最先進的階級，其軍隊不僅不應該存在肉刑現象，而且應該引導教育官兵自覺遵守制度法規這種更進步的管理方式。第二，嚴明制度法規是無產階級推翻反動階級的重要保證。反動階級及其軍隊是高度組織化的，無產階級政黨及其軍隊如果沒有更高水平的組織化，就不能戰勝強敵。制度法規是組織化的重要保證，是糾正農民和小資產階級自由散漫、進而提高部隊戰斗力的重要手段。《決議》指出要全面地編制紅軍法規，“明白地規定紅軍的任務，軍事工作系統和政治工作系統的關系，紅軍和人民群眾的關系，士兵會的權能及其和軍事政治機關的關系”[1]81，還明確提出要健全軍內民主制度，從制度上和政策上糾正盲動的行為，以及要把關照傷病兵的方法確定為一種制度等。第三，嚴明的制度法規是紅軍保持良好作風和形象的保證，是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的有效途徑，對于紅軍完成革命的政治任務是至關重要的。

（四）爭取優秀分子

《決議》指出，在思想上改造黨和軍隊的同時，還要從組織上改造黨和軍隊，明確提出“從斗爭的工農群眾中創造出新的紅軍部隊”[1]87。在糾正單純軍事主義和流寇思想上，《決議》也把選派和爭取有斗爭經驗的工農分子加入紅軍作為一條重要的方法。第一，有斗爭經驗的工農積極分子成長于工農群眾之中，和工農群眾有感情，愿意而且能夠與工農群眾打成一片，不會滋生單純軍事主義和流寇思想。第二，有斗爭經驗的工農積極分子成長于革命斗爭環境，沒有沾染舊軍隊習氣，思想比較純正，可以削弱不良習氣的影響，帶動形成良好風氣。第三，經過革命斗爭的磨礪，工農積極分子富有斗爭經驗，適應斗爭環境，善于組織地方工農群眾開展革命斗爭，進而源源不斷地為紅軍輸送有斗爭經驗的工農分子，將紅軍逐漸改造成為一支無產階級軍隊。

《決議》從黨的建設、宣傳教育、制度法規、人員成分四個方面，闡述了紅軍作為一支無產階級軍隊應有的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每一個基本工作方式和方法都具有豐富的內涵，而且具有各自的基本原則，這些基本原則經過傳承和沉淀也凝結成為紅色基因的組成部分。四個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既是人民軍隊紅色基因核心內容的衍生，又成為紅色基因不斷衍生的源泉，如同四根支柱擎起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大廈。

三、古田會議奠定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深遠意義

《決議》在奠定人民軍隊紅色基因上，既有馬克思主義理論性，又有鮮明的現實針對性；既有鞭辟入里的分析闡述，又有極具操作性的對策措施；既確立了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基本內涵，又開拓了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發展的廣闊前景，對于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鍛造一支新型的人民軍隊、推動人民軍隊發展壯大以及人民軍隊傳承紅色基因都具有深遠的意義。

（一）為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提供了開創性成果

紅色代表著光明。共產主義社會沒有剝削和壓迫，代表著人類歷史上最光明的前景。“我們的黨的名稱和我們的馬克思主義的宇宙觀，明確地指明了這個將來的、無限光明的、無限美妙的最高理想。”[2]1059大革命失敗的慘痛教訓讓中國共產黨認識到，“沒有一個人民的軍隊，便沒有人民的一切”[2]1074，只有用革命的武裝戰勝武裝的反革命，推翻壓迫中國人民的反動統治，建立社會主義新中國，才能給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帶來光明的前景。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廣州起義以及其他許多地區的武裝起義，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開始獨立領導革命武裝，并將這支革命武裝稱為“紅軍”，表明紅軍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共產主義為奮斗目標、為中國人民謀解放的武裝力量。然而，在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占人口大多數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怎樣建立一支無產階級軍隊是中國共產黨面臨的重大問題。古田會議從現實問題出發，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無產階級立場、群眾史觀和階級分析法，闡述了紅軍在思想和行為上不同于白軍的地方，為軍隊注入了紅色基因，使新型人民軍隊得以定型，開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偉大進程，取得了重大的開創性成果。古田會議為人民軍隊確立的紅色基因既遵循馬克思主義基本原則，又具有中國革命特色，為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積累了經驗、增強了信心、奠定了基礎。

（二）為確立和堅持政治建軍原則提供了重要依據

古田會議確立了政治建軍原則。政治建軍原則，就是在牢牢把握人民軍隊是一支無產階級性質的軍隊的基礎上建設軍隊。開誠布公地亮明自己的無產階級立場，是共產黨人的鮮明特征；而資產階級為了掩蓋自身的剝削性，總是把自己裝扮為全民的代表。政治建軍原則，是共產黨領導的軍隊與其他軍隊相區別的根本標志。任何事物都不能孤立地存在，需要其他事物的支撐。政治建軍是一個總原則，必然會衍生出聽黨指揮、建立鞏固人民政權、群眾路線等內容，并進一步拓展為加強黨的領導、注重宣傳教育、嚴明制度法規、爭取優秀分子等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并且在此基礎上衍生出許多具體的行為規范。這些核心內容、基本的工作方式、方法及其具體的行為規范，經過歷史沉淀而凝結成為人民軍隊的紅色基因。政治建軍原則是永葆人民軍隊性質的根本原則，任何時候都必須牢牢堅持。紅色基因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和生物基因一樣具有可傳遞性。紅色基因在一代又一代軍人中傳承，政治建軍原則就牢固地屹立于人民軍隊之中。

（三）為中國共產黨贏得人民支持提供了重要途徑

毛澤東在延安時期曾形象地指出，政治就是把支持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對我們的人搞得少少的。這句話表述很生動，但道理很深刻，精辟地表達了馬克思主義群眾史觀。歷史上，許多政治力量粉墨登場時，都打著人民和民族的旗號招兵買馬，但實際上擁兵自重，終究會暴露出與人民離心離德的本質面目，最終逃不出失敗的結局。鄧小平在1992年年初南方談話時指出，人民是看實踐的。人民群眾看一個政黨，不僅看這個政黨是怎么說的，更看這個政黨是怎么做的。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是中國共產黨的初心和使命。這個初心和使命體現在黨及其領導的軍隊的一言一行之中。軍隊是暴力組織，因而是強勢組織，同時軍隊直接面對生死考驗，其道德操守、精神面貌、意志品質最能反映出其領導力量的政治屬性。人民軍隊紅色基因是在深刻的思想認識基礎上，在每一名軍人身上表現出來的一系列穩定的行為方式，如待群眾如親人、對群眾利益秋毫無犯、為保衛群眾利益赴湯蹈火、官兵一致、同甘共苦、艱苦奮斗等。人民群眾正是通過這些行為表現，確信紅軍是一支為他們的利益而戰的軍隊。古田會議為人民軍隊奠定的紅色基因，展現了人民軍隊的性質和本色，也是反映黨的人民性的一面鏡子，無論過去、現在和未來，都是黨贏得人民支持、戰勝強敵、實現初心和使命的堅強力量之源。

（四）為人民軍隊不斷發展、壯大提供了精神動力

習近平在古田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指出：“古田會議奠基的我軍政治工作對我軍生存發展起到了決定性作用。”[3]262《決議》構建了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基本體系，既是我軍政治工作的一項重要成果，又使傳承紅色基因成為我軍政治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為我軍政治工作發揮生命線作用提供了重要依托。毛澤東指出：“同樣一個兵，昨天在敵軍不勇敢，今天在紅軍很勇敢，就是民主主義的影響。紅軍像一個火爐，俘虜兵過來馬上就熔化了。中國不但人民需要民主主義，軍隊也需要民主主義。”[4]65紅色基因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建立民主的社會主義新中國為目標，塑造了人民過上新生活所應具有的高尚思想品質，讓深受帝國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封建主義壓迫的中國人民看到了希望，點燃了他們追求新生活的熱情之火，滌蕩了他們自身存在的農民和小資產階級的污漬，激發了人民軍隊形成壓倒一切敵人、征服一切困難的革命精神，使人民軍隊在戰勝一個又一個強敵、創造一個又一個威武雄壯的戰爭奇跡的過程中發展壯大。政治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就是引導一代又一代軍人傳承紅色基因，讓人民軍隊大熔爐之火持續地熊熊燃燒，使全軍將士永遠保持奮斗激情，為人民軍隊不斷發展壯大提供不竭的精神動力。

（五）為人民軍隊傳承紅色基因提供了根本遵循

奠定紅色基因，就是為了傳承紅色基因?！稕Q議》在為人民軍隊奠定賴以生存和發展的紅色基因的同時，還為人民軍隊提供了傳承紅色基因的根本遵循。第一，傳承紅色基因要有政治站位。紅色基因的內容非常豐富，《決議》既提出了聽黨指揮、熱愛人民、群眾路線等重大原則，又提出了干部為傷病員送茶水、蓋被窩、背槍；士兵管理伙食；為群眾上門板、捆禾草、掃地；和群眾講話和氣、買賣公平、損害東西要賠等細小之事。只有站在政治建軍的高度上，才能深刻理解重大原則和細小工作在本質上是一致的，才能把握形式各異的紅色基因的精神實質，從而自覺地傳承紅色基因，從大處著眼，從小處入手，嚴格規范自己的一言一行。第二，傳承紅色基因要知行合一?！稕Q議》特別強調要加強思想教育，指出要讓每一名黨員、每一名軍人從思想上充分認識到紅軍和白軍的不同之處在哪里以及認識這些不同之處的意義在哪里。同時，《決議》還巨細無遺地列舉了體現這些不同之處的具體行為方式。這表明，提高認識和養成行為習慣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也啟示人民軍隊傳承紅色基因既要思想認同又要見諸行動。第三，傳承紅色基因要重在解決現實問題?！稕Q議》是在提出問題、分析問題、糾正問題中奠定人民軍隊紅色基因的。人民軍隊在發展過程中必然會不斷地面臨各種現實的挑戰，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古田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傳承古田會議的問題意識和問題導向，直接針對和著眼解決人民軍隊在市場經濟條件下面臨的嚴峻挑戰和存在的突出問題，通過激活紅色基因，引領人民軍隊重整行裝再出發，開啟了改革強軍新征程。不破不立。傳承紅色基因，要像兩次古田會議那樣，在糾正不正確認識和行為中使紅色基因始終挺立在人民軍隊之中，永葆人民軍隊的性質、宗旨和本色。

[1] 毛澤東．毛澤東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 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 習近平．習近平論強軍興軍（團以上領導干部使用）[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17：262.

[4] 毛澤東．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5．

Gutian Meeting Laid the Red Gene of the People's Army

YI Chonghua, PING Liang

(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 Wuhan 430010, China)

It is Gutian Conference that shapes the People's Army with red gene. The red gene of the People's Army includes following the Party's command, establishing and consolidating the People's political power, and adhering to the mass line as well as some working patterns such as strengthening Party building, focusing on communication, regulating the laws, and modeling the outstanding members. Gutian Conference provided groundbreaking achievements for promoting the sinicization of Marxism, spiritual support for People's Army to inherit the red gene.

Gutian Conference; People's Army; Red Gene

D231

A

1006–5261(2021)03–0001–06

2021-03-10

易重華（1970― ），女，湖北武漢人，教授，博士。

〔責任編輯 葉厚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