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趣賞牛聯

●馮忠方

2021年是農歷辛丑年，在浩瀚的聯海中，有不少嵌有“牛”字的妙聯佳對，現采擷一二。

清代才子紀曉嵐小時候是一個能對對子的高手。一天中午，他哥哥因對不上老師出的對子，被老師處罰不能回家。為此，紀曉嵐就找老師求情：“老師，您先別生氣，都是我哥哥不好，我替哥哥答行嗎？”老師一看小小紀曉嵐只有七八歲，又這么懂事，就答應讓紀曉嵐試試，他出上聯：“葦篾織席席蓋葦。”誰知紀曉嵐稍加思考，便脫口而出下聯：“牛皮擰鞭鞭打牛。”老師聽了既吃驚又高興，立即讓兄弟倆回家了。

1917年的一天，湖南省長寧縣官莊，有個惡霸地主名叫谷道生，他逢60歲，大擺筵席慶壽。“革命才子”谷伯珊親手寫制一副嵌名拆字聯：“道去走之旁，空懸其首；生去下一橫,人變為牛。”用竹竿高高舉著，率領佃戶百余人，吹吹打打，直奔谷道生壽堂而來。谷道生見狀，愿擺15桌酒席換取扯下對聯，遭到谷伯珊的拒絕：“我們是來警告你，若再敢作惡多端，為富不仁，就叫你沒有好下場。”說罷，留下對聯，率眾人揚長而去。

1982年春節，央視舉辦迎春征聯比賽，出一上聯為：“碧野田間牛得草。”此上聯嵌作家碧野、詩人田間、豫劇表演藝術家牛得草，要求應對下聯必須對仗工整，寓意深刻。全國應征的下聯數以千計，各有千秋，其中一下聯為：“金山路遙馬識途。”金山是著名演員。路遙和馬識途是著名作家。此聯構思精妙，意境優美，對仗工整，為人名聯中的精品。

清代嘉慶進士陶澍才智超人，幼年時，由于家境不佳，給東家放牛。一日，東家見他牽牛回來，便口念上句：“小子牽牛入戶。”小陶澍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對出了下句：“狀元打馬還鄉。”上句稱陶澍是“小子”，陶澍所對下句妙在反其語，以“狀元”自稱，流露出胸中大志。

從前，有一姓氏為楊、生肖屬羊的妙齡女子對句擇偶，聯曰：

“羊毫筆寫白鸞箋，鴻雁傳書，南來北往。”上聯掛出多日，上門應對者絡繹不絕，但無人對出理想佳句。正當小姐心煩意亂之時，一姓氏為馬、生肖屬馬的闖江湖皮匠路過，當即對出下聯：

“馬蹄刀切黃牛皮，豬鬃引線，東扯西拉。”上下聯對仗工整，嚴絲合縫，珠聯璧合，那小姐也無可挑剔，為兌現諾言，只得與皮匠結為伉儷。

最有趣的牛聯當屬下面的繞口聯。某地一農家的兒子小馬，見自家養的兩匹馬跑出去互相踢咬，趕忙叫媽媽把馬牽回槽上。一位鄰居見此情景，作了一繞口對的上聯：“馬咬馬，馬踢馬，小馬喊媽出，媽打馬，媽拉馬，馬歸馬槽，媽媽喂馬，馬看媽，媽看馬。”后來，一農戶家的兩頭牛跑出牛圈打架，農戶的主人老牛叫女兒小妞拉牛回圈，小馬的鄰居看到后，吟出了下聯：“牛抵牛，牛蹭牛，老牛叫妞來，妞砸牛，妞攆牛，牛入牛圈，妞妞拴牛，牛瞪妞，妞瞪牛。”上聯媽和馬，下聯妞和牛，語音相同，俚語雖俗，然湊事于巧，不失精構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