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的理論與實踐研究

王傳奇 陳建棟 李剛

摘要：[目的/意義]在媒體融合背景下，意識形態的生產和傳播方式日益多樣化，傳播的深度和廣度大大提升，同行評議、引文指標等傳統評價方法已不能完全覆蓋數字環境下意識形態的評價。[方法/過程]本文系統分析了媒體融合背景下理論產品的生產規律以及思想理論文章評價所帶來的變革內容，以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系統為例，提出了符合融媒體環境傳播規律的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路徑。[結果/結論]網絡成果評價的實證研究尚未完全破題。構建既符合融媒體時代要求，又能被學界認可的評價體系，不能另起爐灶，應在尊重和借鑒傳統同行評議方式的前提下，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機器深度學習等先進技術，將網絡計量學、替代計量學等定量方法與同行評議這一“金標準”相融合。

關鍵詞：媒體融合 ? ?思想理論 ? ?學術評價 ? ?網絡文章評價 ? ?成果評價

分類號：G251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1.06.02

媒體融合改變了社會思潮傳播的速度和廣度，思想理論產品的生產和傳播方式也日益多樣化。由于同行評議、引文指標等傳統評價方法已不能完全覆蓋網絡思想理論文章的評價，優秀的網絡成果無法納入成果考核體系、不被承認的現狀，挫傷了理論工作者在網絡上發表文章、參與輿論引導的積極性，而網絡發表的思想理論成果的質量也參差不齊。因此，南京大學中國智庫研究與評價中心聯合光明網、光明日報智庫研究與發布中心將思想政治理論文章評價體系建構和評價系統的開發作為主攻方向，研究設計了“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系統”（ideological web articles evaluation system，以下簡稱iWaes），將定量評價和定性專家評價相結合，嘗試彌補網絡文章的評價空白，從標準和體制機制上激活網上理論傳播的能量，以期在落實中央有關精神的同時，回應現實期待。

1 ?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的必要性

2016年5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講到，我國哲學社會科學領域在面對新形勢、新要求仍然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強調“學術評價體系不夠科學”。同年12月7日，習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要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和教材體系，推出更多高水平教材，創新學術話語體系，建立科學權威、公開透明的哲學社會科學成果評價體系，努力構建全方位、全領域、全要素的哲學社會科學體系[1]。2017年12月4日，教育部發布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明確指出，要建設“高校網絡文化研究評價中心”，建立網絡文化成果評價認證體系，推動將優秀網絡文化成果納入高校科研成果統計、列為教師職務職稱評聘條件、作為師生評獎評優的依據[2]。

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第一次會議講話中就曾指出，信息化和經濟全球化相互促進，互聯網已經融入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深刻改變了人們的生產和生活方式[3]。截至2020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89億，手機網民規模達9.86億，構成了全球最大的數字社會[4]。大數據、云計算及人工智能技術的迅猛發展，促進了傳統媒體與新媒體的深度融合，從而進一步改變了網絡公共空間的結構、特征和思想理論的生產、傳播。

媒體融合是報紙、電視、廣播等傳統媒介的“浴火重生”。以微信、微博、微視頻、客戶端為代表的“三微一端”，以其信息傳播豐富性、互動性、即時性和自主性的優勢，成為新時代信息傳播的“信道”，承載傳統媒體的豐富“信源”，已替代傳統媒體成為首發載體。這一變化給思想理論產量的生產和傳播帶來了機遇和挑戰。隨著4G網絡的成熟應用，手機、平板電腦等手持終端成為重要信息傳播工具，“三微一端”等信息傳播的平臺，大大降低了信息傳輸的門檻，廣大網民從被動接受者變成了主動的生產者和傳播者。

一方面，媒介融合下的信息傳輸呈現多通道、立體化傳輸，其便捷性和強交互性特征拓展了思想理論產品的輻射范圍，媒體融合技術把傳統媒體的圖文、聲像等傳播形式融為一體，結合H5、微視頻、圖解、VR/AR等傳播形式，也可以極大地增強思想理論的感染力和吸引力。媒體融合的快速發展在思想理論傳播和思想理論生產的過程中，已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新媒體作為一種星狀網格化人際傳播模式，以“多點對多點”的橫向無中心交互模式替代了傳統媒體時代“一對多、點對面”的線性信息傳播模式，輿情出現基本無法預期。微信等閉合社交媒體強大的鏈接聚合功能能夠迅速地聚集利益訴求一致的群體，動員起強大的輿論塑造能量，危及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同時，智能算法推薦等技術所提供的個性化推送服務，使社交媒體擠壓傳統主流媒體傳播的渠道，導致主流意識形態面臨被邊緣化的風險。除此以外，個別西方國家以媒介融合的網絡技術優勢和強大的軟實力優勢，推動新一輪思想文化攻勢，擠壓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的空間，以西式民主、自由理論侵蝕我國民眾的價值觀認同，導致社會價值觀碎片化。

網絡公共空間成為思想理論斗爭的主戰場、主陣地、最前沿，互聯網成為我黨長期執政面臨的“最大變量”。只有認清和把握媒體融合背景下意識形態的生態變化，才能占領思想理論傳播的制高點，牢牢把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然而，占領思想理論傳播的制高點，使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成果深入人心，則必須順應媒體融合發展大勢，遵循新時代意識形態傳播規律，積極推動內容創新、形式創新、方式創新、話語體系創新，提高網絡理論傳播的吸引力、感染力和影響力[5]。

2 ?人文社科成果評價的變革

融媒體時代的思想理論的生產和傳播已經產生了變化，印本時代（Paper media age）對于思想理論文章評價的同行評議、以刊評文等方式，嚴重阻礙了新媒體形態的思想理論文章“最后一公里”的傳播。浙江大學、吉林大學、遼寧石油化工大學等高校先后順時而動，進行了創新學術評價體系的勇敢探索，發布了優秀網絡文化成果認定實施辦法，將優秀網絡文化成果納入學校職務（職稱）評聘、評獎評優激勵機制。但是這些認定方法中涉及的如10萬+閱讀量、重大網絡傳播等考核標準引發了學界的廣泛質疑，認為這種單純以數量評價的方式偏離正常的學術評價軌道，也會對意識形態引導產生不利影響。

在印本時代，同行評議是學術評價的最主要方式，來自學術共同體的專家也是學術評價的唯一主體。會議評審和通訊評審成為最常見的評價形式，這種評價方法是對評價對象進行直接分析和判斷，屬于定性評價范疇。20世紀60年代，美國文獻學家尤金·加菲爾德（Eugene Garfield）創立了引文索引系統，并從引文角度出發，證實了布氏定律及核心期刊的存在。自此，以引文工具為基礎的期刊定量評價方法被引進學術評價領域。20世紀80年代，我國進入社會轉型期，國家不斷加大對學術研究的投入，學術資源與日俱增加，學術評價和利益的關系越發緊密，“權力支配”“人情主導”“標準缺失”等因素導致同行評議開始“異化”。正如最早引進SCI評價體系的南京大學原校長曲欽岳教授所說，當時引進該評價體系主要基于兩方面考慮：一方面，是當時正是轉型期，學術界有各種不正之風，同行評議成為形式，缺乏一個客觀的學術評價標準;另一個方面，是有些專業國內專家較少，請國際上專家進行同行評議也不太現。因此，在實際的評價中，難以找到統一認同的標準。為了避免紛爭，唯一的選擇就是以數字說話，多就是多，少就是少，而且在數字面前，人們似乎也甘愿臣服[6]。基于影響因子的定量評價方法成為我國主導的方法，SCI、SSCI和CSSCI等量化評價體系成為公認的核心指標。

隨著數字出版的興起，出版的形式日益多樣化，科研成果已不再僅僅局限于期刊發表，學者開始熱衷于將原創性的最新學術成果發表在開放存取的數字出版平臺上，并通過學術社交網絡實現多方位的信息傳播與交流。學者們開始致力于探索新的基于社交媒體活動的測度方法，以彌補引文指標的不足，并反映學術成果更廣泛的社會影響，因此，Altmetrics（替代指標）應運而生，并以一種嶄新的視角為學術界注入了新的動力和養分。塔拉博雷利（Taraborelli）在對同行評議的前景及影響因素指標作為主要評價指標提出質疑后，倡導將社交媒體軟件與分布式科學評價相結合，建立自底向上、分布式的科學評估模型[7]。隨后，多位學者對使用社交網絡計量指標作為論文過濾器以解決信息過載的問題開展了研究，認為在測度單篇論文影響力時，科研人員的收藏、使用數據比下載、瀏覽等更具有價值，并主張使用社交網絡計量指標作為論文過濾器，以解決信息過載的問題[8-10]。2012年，Altmetrics被國內學者劉春麗首次引入，并重點闡述了其研究對象、研究意義、評價指標和使用工具以及與網絡計量學的區別和聯系[11]。自新浪微博被納入Altmetric的數據來源列表后，多位國內學者在相關研究中發現，網絡計量、替代計量方法因數據質量、指標優化與規范等原因亦存在局限性[12-15]。

當下，Web 3.0實現了網絡高度虛擬化，公用顯示器與個人應用終端通用網絡融合的移動互聯網技術的發展，開啟了海量數據的生產、存儲、分享和應用的媒體融合的新時代，促進了云計算、可信計算等一系列新興數據科技的發展。海量信息的收集能力和數據挖掘新技術，使得人們對數據的認識的深度、廣度大幅增加。信息計算處理技術的日新月異，也使得更多信息能夠有效轉化學術評價要素中需要的低密度、高價值數據源。媒體融合的技術和機制大大改善了信息轉化為有效數據的指向性和局限性問題，這一變革給學術評價的全要素帶來了一系列變化，如表1所示。

如上文所述，媒體融合背景下，學術評價對象更多的已不再是紙質文獻的轉化物，而是天生數字化文獻（born digital），不再和期刊、報紙直接關聯，而是和網站相關聯。被刊發的網文（除OA期刊外）有兩種情況：第一類，是只經過“網絡編輯”簡單編輯的文獻，文獻首發就是數字形式;第二類，是轉發紙質報刊的數字化版本對應文獻，例如，《光明日報》刊發的文章數字版全部進入“光明網”。無論哪種情況，同行評價文獻只占較小的比重。同行評議已不能完全覆蓋數字環境下學術成果的評價，而當下流行的網絡計量、替代計量方法因數據質量、指標優化與規范等原因亦存在局限性，用影響因子思維也難以解決數字化、網絡化給文獻的價值評價和影響力評價帶來的問題。媒體融合技術和機制的發展在給學術生產、傳播和評價帶來挑戰的同時，也催生了網絡文章的價值評價和影響力評價的學術評價新時代。

3 ?基于大數據的學術評價新模式

在參照傳統學術評價的基礎上，本文結合網絡新媒體傳播的特點，通過對黨報、黨刊等官方門戶網站上發布的有關馬克思主義、思想政治教育等一系列政治理論文章的采集、分析，采用多維度對文章進行打分，結合專家同行評價，形成對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的價值評價，解決網絡成果缺乏科學評價機制、無法納入工作成果考核的問題，并利用評價結果去引導和規范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的發表，打造網絡理論宣傳強的矩陣。通過實踐，嘗試在填補我國在網絡成果評價工具空白的同時，創新學術評價新體系。

根據上述目標來確定相應的設計理念和設計原則，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系統對傳統學術評價進行重新理解和組合。

第一，iWaes也不可能把全部互聯網中的全部文獻作為評價對象，必須選定被評價對象。iWaes的評價對象主要是黨報、黨刊等官方門戶網站上發布的有關馬克思主義、思想政治教育等一系列政治理論文章。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理直氣壯地唱響網上主旋律，堅持鞏固和壯大主流思想輿論，實施網絡內容建設工程，發展積極向上的網絡文化，改進創新網上宣傳，形成網上正面輿論強勢[16]。馬克思、列寧都堅持“灌輸論”，并認為先進理論和意識不會自發產生，只能從外面灌輸進去。要想“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黨報、黨刊等主流官方媒體的地位只能加強。因此，本文將iWaes的評價對象定義為：通過網絡傳播的有關馬克思主義、思想政治教育等一系列理論文章。為了便于操作，本文把網絡理論文章定義為符合主流意識形態認知的重點黨報、黨刊等門戶網站上發布的思想政治類文章。這些文章從其首次發表的媒介上，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是這些理論網站原發的理論文章（定義為Ab）;第二類，是轉發自其他紙質理論媒體（定義為Ap）（見圖1）。

第二，堅持根據“來源”評價理論文章價值的原則。iWaes評價理念借鑒“以刊評文”的學術期刊文章評價思路，將理論文章首發的網站和紙質媒體的行政級別、學術等級作為評價的重要依據，尊重現有學術評價體系的權威性，做增量、做加法，而不做顛覆性改革，以更有效地推動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體系的建設。

第三，網絡文章有鮮明的自我屬性，即傳播數據可即時記錄、即時監測、即時獲取。閱讀量、轉發量、點贊數量、評論數量都是評價網絡文章傳播影響力的重要指標。在媒體融合背景下，思想理論文章傳播和評價的方式被賦予了新的內容。一篇思想理論文章只要是在網絡平臺上傳播，那么這個平臺就會通過大數據、云計算提供其形式評價、內容評價及效用評價的所有指標，且每天都能更新相應的指標。而傳統的以期刊影響因子為核心的統計只能以一年為單位提供報告。同時，廣大人民群眾作為思想理論文章的重要評價主體長期缺位，思想理論評價文章忽視讀者的評價權，將評價限定在精英團體之內，從根本上背離了意識形態傳播的使命，撇開網民認可的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缺乏生命力。閱讀量、轉發量、點贊數量、評論數量等客觀數據是廣大網民對網絡文章最直觀、公正的評價指標。iWaes借助融媒體時代更迅速、便捷的云計算技術，挖掘思想理論文章評價的各個利益相關者的多元指標，以期將完全基于“同行評議”的單一的“因果關系評價標準”，轉變為量化前置的“相關關系評價標準”，從而提高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的質量和價值評估。

第四，同行畢竟是學術產品的最權威的發言人，因此，iWaes也并非另起爐灶，而是將定量評價的結果提交給同領域專家，請同行專家給予內容評價，然后，把定量和定性專家評價的結果加權計算，得出評價結果。同行評議一直是學術評價的“金標準”，2013年5月，78個科學組織和155位科學家聯名簽署的《關于研究評價的舊金山宣言》（San Francisco declaration on research Assessment，DORA）中，明確反對使用基于期刊的計量指標來測度單篇研究成果的質量或評價科學家個體的貢獻，也不能作為決策依據，同行評議永遠是最核心的評價方法，并且呼吁計量指標的數據和計算方法必須公開透明[17]。類似地，2014年，由美國佐治亞理工學院的公共政策教授Hicks等提出的七條合理使用科學評價方法的原則《萊頓宣言》（The Leiden Manifesto for research metrics），后擴充為十條發表于Nature雜志上，強調了應以量化評價的方法來輔助質化的專家評估，并考慮學科等方面的差異，制定合理的評價指標[18]。

iWaes的評價模型如圖2所示，分別是來源分、傳播分和專家分。

基于基本目標和評價理念，本文將評價原則確定為：①導向性原則;②數據可獲得性原則;③指標和模型的可操作性原則;④傳播力原則;⑤動態性原則;⑥同行評議原則;⑦以“站”評文原則。

4 ?融合定量和定性評價的系統功能架構

4.1 ?系統功能架構

iWaes的系統設計，旨在構建既符合媒體融合時代要求，又能被學界認可的評價體系，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機器深度學習等先進技術，將網絡計量學、替代計量學等定量方法與同行評議相融合。為了達到這一目標，通過充分調研，本文將iWaes劃分為四個子系統，分別對應實現iWaes的系統功能層級，具體如圖3所示。

4.1.1 ?信息采集子系統 ? ?作為iWaes理論文章的來源系統，子系統通過對篩選過的理論文章站點進行自動化采集、清洗以及規則化處理，實現了重要站點理論文章的匯聚。信息采集子系統通過對采集到的文章進行主題分類，相似度匹配，為各類榜單的生成、專家評價提供了參考依據。信息采集子系統將規則化的數據索引存儲，為網站、小程序等交互界面提供數據支持。主要架構及數據處理流程如圖4所示。

4.1.2 ?后臺管理子系統 ? ?后臺管理子系統主要提供了系統運維的（諸如數據采集管理、專家信息管理、采集內容管理、文章排行統計等）相關配置管理功能，為信息采集系統、專家評價等提供配置支撐，具體如圖5所示。

4.1.3 ?門戶網站子系統 ? ?門戶網站子系統支撐思想理論文章的門戶網站，為專家提供文章評價入口，使專家賬號登錄網站，閱讀評價思想理論文章，查看修改個人信息、積分明細，查看各類榜單。具體如圖6所示。

4.1.4 ?微信小程序子系統 ? ?微信小程序子系統以微信小程序的形式實現專家的注冊和登錄、榜單文章查看、文章推薦評價、積分明細查看等，更好地實現iWaes的平臺化和智能化，方便專家評審文章。

4.2 ?系統數據庫設計

4.2.1 ?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索引數據庫 ? ?思想理論網絡文章索引數據庫面向用戶索引和文章分類推送需求，通過機器智能學習技術，可以對思想理論網絡文章進行全字段標引和抓取，是集采集、整理、檢索、分析等功能的強大的獨立數據庫。

4.2.2 ?思想理論文章專家庫 ? ?思想理論文章專家庫面向同行評價和專家索引需求，包含專家自然概況、研究領域分類、積分管理、等級管理、激勵機制和優秀評審專家定期排名等功能。

5 ?滿足價值導向、問題導向、應用導向要求的任務流程

以強大的系統功能和數據庫為支撐，基于七大評價原則，iWaes通過技術手段抓取網絡文章的來源數據、傳播數據與邀請專家進行同行評議的方式，分別計算文章的“基礎分”“傳播分”和“專家分”，最后，根據數學模型進行加權，得出綜合得分，從而實現科學評價。

5.1 ?定量分析

評價系統首期將240余家網站和報紙納入抓取范圍，其中包括：①中央重點新聞網站，如人民網、光明網等，主要抓取的是其理論頻道文章;②重點理論網站，如求是網、黨建網等;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中心網站;④教育部重點基地中的思想政治文化類基地的門戶網站;⑤985大學重點馬克思主義學院的門戶網站;⑥省級社科院網站;⑦省級黨校門戶網站;⑧思想文化類高端智庫網站;⑨各省宣傳部管理的地方網站。根據文章的來源網站及報紙的不同權重，文章被賦予不同的分數。

5.1.1 ?基礎分 ? ?“基礎分”是根據文章首發媒體類別，對文章賦予不同的基礎分。系統分別計算分析PR值、百度權重、網站入鏈數，通過該三級篩選后，最終確定A、B、C、D等4類分區。同時，系統還將根據Top 100榜單等情況，定期對媒體權重進行調整，即是動態調整的過程。

5.1.2 ?傳播分 ? ?“傳播分”是文章被轉發情況、點擊量和互動量。文章根據被轉載的次數，以及被轉載網站的不同權重，被賦予相應的分數。轉載次數越多，被轉載網站的權重越高，文章被賦予的分數就越多。

5.2 ?同行評議（專家分）

定性評價即同行評議，專家數據庫中專家對相關研究領域文章進行同行評議，得出“專家分”。iWaes基于多源數據的同行評議專家庫建設研究，可以從根本上改變專家來源單一、信息采集不全面等微觀層面的問題，從而最大限度地保證專家評議過程的公平性。系統創新性地將專家資質設定為在讀博士及以上學歷或中級及以上職稱者。

5.2.1 ?主題分類 ? ?系統由光明日報社理論專家組根據黨的十九大以后若干重大理論分類，結合“學科+問題”的方法，將理論文章分為12類主題：經濟建設、軍隊國防、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社會建設、生態建設、外交與國際關系、文化與精神文明建設、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學習貫徹十九大精神、政治建設、中國改革的歷史經驗與方法論。專家注冊系統時，需選取其研究領域（可多選），并且只能對其研究領域的文章進行評價。

5.2.2 ?評價流程 ? ?在保證領域匹配的前提下，系統隨機將待評文章推送給不同的評價者，以實現文章獲得評價樣本的均衡性。評價專家根據文章的創新程度、完備程度、社會價值等，對收到的待評文章進行評分，且不可重復評價。專家實際的打分結果需根據專家的等級乘以權重比例計算得出。

最后，系統通過對文章的“來源分”“傳播分”“專家分”按數學模型進行加權，計算出該文章的最終得分。所有文章按照得分的高低進行排序，形成TOP 100榜單。此外，設立了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系統學術委員會，邀請理論界學術水平造詣深厚、政治素養堅定的代表性專家學者擔任學術委員，全面指導和參與評價系統建設，對榜單文章從學術角度、政治角度等進行審核和把關，從而確保榜單文章既有對社會文化和社會輿論的引導性，又具有一定的學術水準，如圖7所示。

5.2.3 ?激勵機制 ? ?為了激發專家學者參與iWaes系統同行評議的熱情，iWaes系統推出了一系列的激勵機制，賦予專家不同積分。專家的學術水平越高，初始積分就越高;專家參評的次數越多、精準度越高，累計積分就越多。同時，對應不同等級（分為5級），享受相應特權（推薦權、重點評審權）。專家等級可以根據積分的變動實現動態調整。

國家層面的媒體融合戰略的實施為創新學術評價體系提供了契機，從而為思想理論網絡文章評價工具的誕生創造了機遇。iWaes的成功上線，填補了當前評價領域內對于網絡成果評價理論和實踐的缺失，其基于多源數據的定量評價和“同行評議”為主的定性評價相結合的理論，可為完善我國哲學社會科學成果評價體系提供直接或間接的參照依據。黨的十八大以來，專家學者在網絡上撰文發聲的現象有明顯增加，“標題黨”占領互聯網輿論場的現象大大減少，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網絡文章的理論水平和形象，但要在網絡輿論場實現“良幣驅逐劣幣”，唯有不斷創新學術評價體系，讓學術評價成長與媒體融合同步進行，方能求得在互聯網時代的新生。因此，iWaes一直在不斷地優化更新：一方面，在后臺功能進行升級的同時，在前臺突出呈現，以便激發互動性，提高用戶體驗;另一方面，從權威性、便捷性、可操作相結合的原則出發，推出更豐富的產品形態，新增網絡文章全文庫、作者庫，以及iWaes系列指數等，力爭促進思想理論文章引領社會思潮的同時，使其成為反映民心的“風向標”，成為黨政機關把握社情民意的“傳感器”和“晴雨表”。

6 ?結語

iWaes不僅基于大數據平臺消解了同行評議偏見策略的研究結果，對于專家公開、公平以及公正地評議思想理論文章還提供了理論與方法層面的支撐，同時，簡化了評價實踐過程中的時間、任務復雜度，推進了思想理論文章“定性+定量”評價方法的實踐進程，為解決網絡文化成果長期無法認證等問題提供了解決路徑。然而，目前在思想理論文章分類及精準推送、專家評分指標、機制等方面仍存在諸多問題，亟待優化改造以獲得各方認可。相信隨著系統不斷運行和優化，該系統必將成為提升媒體融合背景下主流理論文章的傳播力和引導力，完善網絡文章的價值和影響力評價，促進意識形態工作宣傳和理論創新的有力工具。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 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 開創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發展新局面[N]. 人民日報， 2016-12-09（001）.

[2] 中共教育部黨組. 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質量提升工程實施綱要[Z]. 中共教育部， 2017-12-04.

[3] 總體布局統籌各方創新發展 努力把我國建設成為網絡強國[N]. 人民日報， 2014-02-28（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