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飯君
“恩恩怨怨,唇槍舌劍”,我們常常會在生活中和人爭辯起來,說出自己的看法,表達不同的意見。表達的過程(爭吵也是一種表達),就是寫作的過程。這大概就是議論文產(chǎn)生的雛形。
當我們探討的內(nèi)容與時事結(jié)合起來,就會形成一種寫作主題——時政作文。時政作文大多以議論文、抒情文、演講稿、書信等形式出現(xiàn)。要寫好時政作文,我們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相反,要多關注生活,留心時事,還要能夠?qū)⑦@些素材進行整合、歸類,提煉觀點,形成看法。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在中國還是外國,其實有非常多人長于時政作文的寫作,這是一種非常有生命力的寫作主題。
制造反差引起好奇
對平時看到的很多時事素材,我們會形成自己的看法,雖然看法各有千秋,但這并不妨礙我們表達,表達就是一個探索自我的過程。我們在闡述一個觀點時,為了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以學學歐陽修。
歐陽修有一篇文章叫《朋黨論》。“朋黨”這個詞在我們看來有點“狐朋狗友”的貶義意味,但歐陽修把他定義為中性詞。他拋出觀點——君子因為志趣相投結(jié)為“朋黨”,小人因為利益結(jié)為“朋黨”。當你覺得,是這樣的!他立馬來了個反轉(zhuǎn):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此自然之理也。然臣謂小人無朋,惟君子則有之。
他卻覺得小人之間,那根本就不叫朋黨。君子之間才叫朋黨。畢竟小人因利而聚,利盡而散。用新的觀點去否定大家普遍接受的觀點,這樣的開篇方式,就容易產(chǎn)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效果。
和上述對比法相似的,還有設問法。人都有好奇心,你拋出一個有意思的問題,讀者就會想去探究它的答案,如果你答得精彩,讀者自然而然就會被你“牽”著走。
帕特里克·亨利《不自由,毋寧死》的演講,將對比與設問進行了結(jié)合,在設問的過程中,還融入了反問語氣,引人思考的效果被無限放大。
沉湎于希望的幻覺是人的天性。我們有閉目不愿正視痛苦現(xiàn)實的傾向,有傾聽女海妖的惑人歌聲的傾向,可那是能將人化為禽獸的惑人的歌聲。這難道是在這場為獲得自由而從事的艱苦卓絕的斗爭中,一個聰明人所應持的態(tài)度嗎?難道我們愿意做那種對這關系到是否蒙受奴役的大問題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人嗎?就我個人而論,無論在精神上承受任何痛苦,我也愿意知道真理,知道最壞的情況,并為之做好一切準備。
他先說人的“劣根性”——人都容易沉迷于幻想,不愿意正視現(xiàn)實的殘酷。然后以反問加設問的方式來撕毀這種“劣根性”。接連拋出兩個問題,很難不引起人們對習以為常的認知與行為的反思。
講故事更有說服力
歐陽修還有一篇文章叫《伶官傳序》,講了個大道理——國家興衰看似是天命,但其實也是人為。統(tǒng)治者往往忽略了“滿招損,謙受益”的道理,在問題尚且微小時沒有處理得當,最終被問題反噬。為了說明這個道理,他講了一個故事:晉王臨終前,給了繼承者莊宗三支箭,告訴他三個背叛自己的仇敵分別是梁國、燕國和契丹,希望他記住自己未了的心愿。莊宗鄭重地接下三支箭。每次出征都把三支箭從祖廟里請出來,警示自己不要忘記初心。當他完成晉王遺愿,多么意氣風發(fā)啊,可是天下太平之后,他沉溺享樂,寵愛伶人,最終被伶人所害。自己當初的意氣風發(fā)哪里去了呢?
文章最后還設計了一個問題:“難道只有寵愛伶人才會導致這樣的結(jié)果嗎?”這個問題將文章主題拓展到更寬的領域,家國大事如此,生活中的尋常小事又有何差別呢?
時政作文里,大家常常容易陷入純粹說理的誤區(qū)。沒有人愿意聽大道理,但我們從小就愿意聽家人給我們講故事。故事能夠讓道理變得親近,變得可以接受。
時政作文歸根到底就是議論文,除了用表達方式制造反差、用故事包裝觀點之外,我們還可以通過用好修辭、引用名言等方式表達或佐證自己的觀點,或者用抒情文的表達方式,以情感包裝觀點。議論文的目的就是表達觀點,我們能夠巧妙地把觀點說得讓讀者愛聽,那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