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怡
粉絲經濟盛行使追星成為長盛不衰的話題。雖然張國榮已離世18年,但其微博超話每日簽到人數均超過一萬,且每年4月1日和9月12日更甚,有時其粉絲活躍量甚至超過一些當紅偶像。張國榮超話的主力軍基本集中于00后、05后。這些粉絲即便從未見過張國榮的真貌,也將其奉為自己的偶像并持續追逐。粉絲為何關注逝世很久甚至從未真實互動的人?他們通過參與永無本人互動的張國榮超話社區有什么收獲?這是本研究重點關注的問題。
亨利·詹金斯最早將粉絲定義為狂熱地介入球類、商業或娛樂活動,迷戀、仰慕和崇拜影視歌星或運動明星的人①。粉絲虛擬社群是指以媒介技術的發展和社會化媒體平臺的搭建為基礎形成的以某種共同愛好而群集的集體。它打破了時空概念,使粉絲無論身處何方都可以通過虛擬社群進行溝通。這使得大量隱匿于現實世界中的粉絲在網絡虛擬空間里踴躍活動②。
目前,國內外關于粉絲虛擬社群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探究網絡粉絲社群的凝聚力、粉絲虛擬社群中的社會動員與文化再生產行為、粉絲虛擬社群的粉絲關系建構以及粉絲虛擬社群參與的身份認同等四個方面。縱觀現有國內外研究發現,首先,大部分研究沒有針對特定社群平臺,且國內少有針對微博超話的研究。其次,關于粉絲虛擬社群行為的研究多集中在粉絲自身情感體驗和與其他粉絲的情感連接上,而忽略了粉絲個人與偶像之間的情感連接和可能產生的在情感上對偶像和粉絲同伴的習慣和依戀。
本研究選擇張國榮微博超話為對象,試圖從情感依戀角度解讀粉絲在虛擬社群中的參與行為。本研究將粉絲虛擬社群參與行為界定為“榮迷”進入張國榮超話社區后的所有行為,包括內容生產行為和非內容生產行為。前者包括發帖、轉帖、評論、點贊等行為,后者包括簽到、看帖、存帖等行為。
情感依戀理論(Emotional Attachment)是由依戀理論發展而來,指個人通過所有物滿足自我的需求,與自我形成相關聯,從而形成對地點、所有物或者品牌的強烈情感聯結③。數字時代下,學者們開始將情感依戀擴展到人與虛擬物品之間的關系上,其中典型的研究就是情感依戀與虛擬社區的研究。虛擬社區可分為基于共同主題和基于共同關系兩種④。因此,個體對虛擬社區的情感可分為基于共同身份的情感和基于共同紐帶的情感。兩者在個人與社區的互動中是共同動態作用的⑤,都能促進社區情感依戀的形成。
與群體認同不同,情感依戀是情感層面的非理性體驗,強調群體成員之間的交流互助。而群體認同是認知層面的構念,強調個體對于身份差異的感知和群體化的歸類。人在虛擬社區中的許多行為存在著非理性因素。現實表明,長期使用行為可能意味著非理性,可以將虛擬社群持續使用行為看作是“情感驅動行為”,即由使用者對虛擬社區的某種情感導致的長期使用行為⑥。畢達宇等人認為,個體在參與虛擬社群評論時,存在一條由情感依戀驅動的評論信息生成路徑⑦。這一路徑表現為個體的依戀情感被外部環境的刺激喚醒,在總體上為個體的評論指定情感方向,隨后喚起對依戀對象顯著性特征的記憶。個體在回憶的過程中陷入某種特定的情緒狀態,二者共同構成了個體生成評論時的心理情境。這反映出個體對依戀對象復雜的認知與情感狀態。在不同的情感狀態下,個體會選擇不同風格的評論表達方式。
在過去的研究中,情感依戀理論多被用來解釋消費者的品牌依戀現象及其對消費者持續使用品牌虛擬社區的作用。少有學者關注情感依戀在粉絲的虛擬社群參與行為中的作用。但是,粉絲與偶像之間的情感能量聯系是十分緊密的。已有研究證明,粉絲對偶像本身具有一種情感依戀⑧,并且粉絲參與偶像虛擬社群時往往是非理性的、帶有強烈情感色彩的。粉絲虛擬社群同樣可以被看作由共同紐帶—偶像和共同身份—粉絲身份共同組成的虛擬社群。那么,粉絲對偶像超話存在何種情感依戀,其虛擬社群參與行為是否也存在著一條有章可循的路徑?本文嘗試從情感依戀的角度解讀張國榮粉絲的虛擬社群參與行為,探究情感依戀如何指導他們持續參與虛擬社群互動。
基于對文獻的梳理,本研究提出以下具體研究問題。
RQ1.榮迷對張國榮超話社區形成了何種情感依戀?
RQ2.何種因素會喚醒榮迷對超話社區的情感依戀?
RQ3.情感依戀如何影響榮迷超話參與行為?
本研究采用參與式觀察與深度訪談相結合的研究方法,首先從2020年5月至7月對張國榮超話進行參與觀察,根據研究問題選擇預采訪對象,記錄其三個月內的張國榮超話參與行為,之后集中邀請他們進行線上深度訪談。最終有20人接受采訪,每次訪談花費1—3小時。被訪者皆為女性,年齡在15—25歲之間。
數字原住民是伴隨數字化技術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學習者,數字化生存是他們最習慣的生存方式。張國榮超話社區的活躍用戶大多在20歲左右,基本符合數字原住民的定義。在超話的使用頻率上,年齡小或粉齡小的粉絲遠高于那些年齡大或粉齡大的榮迷。究其原因,一是因為數字原住民對超話的使用熱情及應用能力明顯高于非數字原住民;二是由于張國榮是已去世的明星,其相關內容更新少、總量恒定,年齡大或粉齡大的榮迷在貼吧、豆瓣等平臺已經閱覽過大部分內容,超話中大量重復的內容對他們而言難有吸引力。
從接觸到喜歡,無意是起點,深愛是了解后的終點。超話中的多數數字原住民是在無意間看到張國榮的作品,被其才華與顏值吸引,并在深入了解中愛上張國榮的。這些后出現的榮迷對張國榮癡迷的理由離不開其顏值、人品和才華。例如S1講到自己“始于人品、陷于顏值、忠于才華”,但是總的來說,人品是最重要的因素。
由于數字追星的便捷,數字原住民的追星方式顯得較為瘋狂,“吸榮”一詞便描述了多數榮迷的狀態。有的榮迷“住在”超話,將追星作為一種生活方式,例如S5表示:“每天都在超話住著,每天簽到,就為了有事沒事看看更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沒有。”有的榮迷將張國榮視為信仰和生活的原動力,如S7表示:“他可以說是我的信仰,是僅次于我個人的重要存在。”絕大多數榮迷會將張國榮作為自己生活中快樂的源泉,當他們不如意不開心時,便進入超話尋求支持。
1.虛擬個人依戀
偶像是被個體或群體自我選擇和認同,并受到極度尊敬、欽佩或極其欣賞、喜歡或向往的形象化的人格符號⑨。共同的偶像作為紐帶建構并維系了粉絲虛擬社群內成員之間的關系。在張國榮超話社區中,張國榮作為一種人格符號的紐帶連接著粉絲。而超話社區作為一種“想象的共同體”,則為粉絲們提供了一個可以圍繞張國榮盡情分享的場域。
粉絲對偶像的崇拜是一種以人物為核心的社會學習和依戀。它以一種非理性的、神秘化的社會認知來看待偶像人物,反映的是粉絲在自我確認中對偶像的社會認同和情感依戀。但與其他偶像不同,張國榮離世的事實使他無法再有新活動,榮迷也永遠不能在真實世界里與偶像互動,他們只能將自身對張國榮個人的情感依戀全部傾注于現存的虛擬影像和文字資料中。而超話正是一個大量資料的集合體,每天都會有很多粉絲在其中自發地分享關于張國榮的信息。正如S7說到:“超話里的好多圖我都沒見過!類似官方的大賬號會經常有珍貴資料,比如何時何地他在干嘛,他有什么趣事,報道上怎么說他。”粉絲們將對張國榮個人的情感依戀轉化為對超話社區中資料的虛擬個人依戀,榮迷們將超話看作是張國榮的展示體來彌補偶像在現實生活中的缺位。S5表示:“超話中分享的哥哥更立體真實全面,我每次在超話會獲得更多哥哥的信息,會更了解哥哥一些,讓我更愛他了!”同時,由于不能像其他偶像的粉絲一樣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感受在偶像的個人社交平臺上進行分享,榮迷們只能將超話社區當成是張國榮自己的社交平臺甚至是張國榮本人。在這里,超話的陪伴勝似張國榮的陪伴。也正因為這種對于化身的寄托,榮迷們更加無法割舍自己與超話的關系。被訪者S11難掩遺憾地表達自己對超話的依戀:“我昨天一氣之下就把以前關注的超話全取消了,但是哥哥的取消不了……因為那些演員至少我還有個微博可以關注……”
2.現實群體依戀
社區群體內的相互依存和群體歸屬是影響基于身份的群體依戀的重要因素⑩。張國榮超話中有超過28萬的榮粉,他們之間大多沒有直接的關系。“真正見面的機會很少”(S13),他們是因為“榮迷”這一共同的身份才聚集在社區中。榮迷在彼此眼中都是長情又溫暖的。他們不同于其他粉絲群體,不會因為偶像的新狀況而吵鬧,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歸屬感。因為偶像的長期缺位,榮迷們更多的是通過相互之間的幫助和支援來滿足自己對偶像的期待。
由于張國榮是在正當紅時自殺,很多榮迷在剛喜歡他時會出現一想到張國榮就陷入遺憾、傷感情緒中,這被稱為“榮初癥”。大多數榮迷都是從“榮初”走過來的,因此很多榮迷會在超話里安慰“榮初”的粉絲,大家相互鼓勵。同時,由于張國榮在某些方面存在爭議,很多粉絲的家人或朋友不能理解粉絲對張國榮的喜愛。比如被訪者S3說到:“因為喜歡哥哥,好多身邊人會把我當成異類。”鑒于此類生活中不被多數人理解的現象,一些粉絲為了不使自己顯得格格不入,而不愿意在生活中過多地和別人提起張國榮。這加深了榮迷們在真實生活中的孤獨感。而超話社區剛好為這些粉絲提供了一個交流分享的空間。在這個空間里,粉絲之間理解并支持各自對張國榮的感情,他們成為彼此分享自身對張國榮情感的重要對象。比如一位被訪者提到:“我感覺和不懂哥哥的人說又欠缺那一份契機,超話里真正志同道合的人更能讓我有歸屬感呀!”
偶像的特殊性并沒有讓榮迷們感到分裂,反而更加促使他們將寄托集中在超話中,并且在里面相互支撐。在超話社區中,長期的互動與交流使粉絲逐漸形成了一種基于真實接觸的現實群體依戀。
1.作為一種生活習慣的超話參與
依戀具有強烈的動機和行為傾向,具有依戀感的個體更愿意投入更多情感以維系并加強自身與物的關系[11]。榮迷對張國榮的虛擬個人依戀和對其他榮迷的群際依戀使得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頻繁地參與超話互動。在反復的行為實踐后,參與超話成為榮迷們的一種習慣和一種無意識的日常行為。他們甚至把超話當成家,把榮迷們當作家人。正如被訪者S3所言:“我在哥哥的超話參加互動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我每天會找一些資料發到超話里和大家分享,并且在超話里找一些我不知道的資料。”
作為習慣的超話參與行為分為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只進行每日簽到:這類粉絲不會過多參與超話互動,只將簽到視為一種維系自己與超話關系的簡單方式。他們的行為不帶任何目的、不受任何激勵,是一種單純的受習慣驅使的“自動化”日常行為。第二種是互動式參與行為:粉絲們“會在超話發原創帖、點贊、評論、轉帖”,這類行為往往受到一定的外部激勵。微博推廣粉絲互動量高的明星超話就是一種外部激勵行為,而粉絲在超話中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為偶像增加流量。張國榮的流量只能依靠粉絲宣傳。為了讓更多人了解張國榮,榮迷們努力增加超話的互動量以博得“出圈”。還有一種激勵行為表現在粉絲虛擬社群內部的規則與秩序上,成員之間不僅是單純的“粉絲”集合,還會呈現出不同的圈層劃分[12]。在超話中,不同粉絲等級代表著不同的圈層,互動量越高的粉絲,超話等級就會越高。粉絲要想與社群建立緊密聯系,關鍵在于粉絲在社群內部的活躍度和貢獻值。對榮迷而言,與超話社群關系越緊密就意味著自己與張國榮的關系越緊密。因此,粉絲特別是新粉會通過每天的互動來增加自己在超話中的級別,從而加強自己與張國榮的緊密程度。
2.作為一種壓力釋放的超話參與
當人們在外部環境中感受到壓力時,他們往往會從依戀對象身上尋求生理或心理上的保護[13]。在依戀對象這里,人們可以輕松地獲得舒適和安心的感受,并能從中恢復情緒甚或使情緒趨于穩定。能夠依賴的對象為人們創造了一個可靠的基地,這是個人力量的源泉。
由于不同粉絲在超話中的卷入度不同,他們對超話的個人依戀與群際依戀強度也不同。一些被訪者表示,自己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不開心的事或難以解決的問題時總會想起張國榮,這時候他們對張國榮的依戀就被喚起。被訪者S13表示:“平時我遇見困難的時候,就會想如果是哥哥,他在遇到這種事情會怎么做。”超話社區為粉絲提供了一個能夠“找到”張國榮并與其“面對面”互動的空間,這是粉絲們可以放松的可靠基地。在這里,榮迷將對張國榮的依戀轉化為在超話中的虛擬個人依戀。在這種依戀中,粉絲期望偶像能護佑或借力于自己,借助完美和無限的偶像力量,個體在想象之中獲得了力量和心靈的慰藉[14]。因此,這些粉絲會在超話社區中與張國榮“互動”,具體表現為兩種方式。一是在超話中瀏覽或者保存張國榮的影像資料,二是以對話的口吻在超話中發帖。如S17講到:“我經常覺得在超話里抒發情緒,就像是把哥哥當作了一個傾訴對象,說出來之后,我整個人都舒服了、放松了。”
粉絲在超話社區中對榮迷的群際依戀也常被作為粉絲面對個人生活壓力時強有力的支柱。研究表明,回應性是決定情感依戀質量的關鍵因素之一[15]。相較于虛擬的個人依戀,常與其他榮親積極互動的榮迷更能感知到超話中群體依戀的可得性,這促使他們將榮親作為更可靠的依戀對象。一些被訪者表示,榮迷們大多樂于鼓勵他人,因此在自己遇到煩惱時會很想在超話里得到榮親們的鼓勵,這種實際鼓勵的話語會一直支撐著他們。但是也有粉絲認為,張國榮的超話應該放更多關于哥哥的東西,但是自己又實在忍不住想分享自己的生活,這種時候他們會選擇放上張國榮的照片作為一種折中策略。
3.作為一種即刻分享的超話參與
微博打破了現實生活場域對活動的限制,為個體提供了更為便捷和碎片化的表達渠道,粉絲們可以隨時隨地分享自己與偶像相關的所感所想。而情緒抒發是個人進行信息分享的重要因素之一[16]。當榮迷們在現實生活中注意到了某種與張國榮關聯的元素,這種在生活中“偶遇”偶像的驚喜需要一個表達的出口。而與他們有最強情感共鳴的榮親則是榮迷最好的傾聽對象,這會喚起他們對超話中其他粉絲的群際依戀。從與被訪者的交談中,筆者發現這種觸發群體依戀的元素多種多樣,比如S8提到:“我那天翻出高中寫的東西,發現每篇日記都寫到了張國榮,覺得很神奇,就想把它發在超話里,因為超話里都是粉絲。”S7也說到:“最近收到了自己的復旦錄取通知書,然后9.12開學日是我們老張的生日!”
另外,利他主義需求也會刺激個體的信息分享行為。榮迷們有時會在與大家分享激動情緒、獲得情感共鳴之余,認為自己所注意到的信息對其他榮迷是有價值的,那么他們會更愿意發到超話里和大家分享。比如被訪者S17提到自己在超話中分享到與張國榮有關的某咖啡館的經歷,被訪者S12表示自己“在其他平臺看到那種不怎么常見的圖,就會發到超話和大家分享”。
這種即刻分享的超話參與行為多是以榮迷的日常生活際遇為起點,以向群體內的其他成員展示個人與張國榮關聯的真實生活為目的。因此,這種超話互動方式多以個性化的原創發帖為主,具體內容依據榮迷的生活情景而異。
情感依戀像一條紐帶將粉絲的個人生活與偶像虛擬社群參與連接起來,它貫穿于粉絲參與偶像虛擬社群行為的全過程,能夠解釋粉絲參與偶像虛擬社群的心理動因。情感依戀的介入或許能幫助大眾更好地理解粉絲的追星行為。除了虛擬社群參與,情感依戀在粉絲的其他追星行為中如何作用也值得我們繼續探究。
注釋:
①[美]亨利·詹金斯.文本盜獵者:電視粉絲與參與式文化[M].鄭熙青 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
②蔡騏.網絡與粉絲文化的發展 [J].國際新聞界,2009(07):86-90.
③Park C W,Macinnis D J,Priester J R.Beyond Attitudes:Attachment and Consumer Behavior[J].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06,12(2):3-35.
④Deborah A.Prentice.Asymmetries in Attachments to Groups and to their Members:Distinguishing between Common-Identity and Common-Bond Groups[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1994,(5):484-493.
⑤劉蒙蒙.內容型虛擬社區用戶交互方式對持續參與意愿的影響[D].廣州:華南理工大學,2015.
⑥趙欣,周密,于玲玲 等.基于情感依戀視角的虛擬社區持續使用模型構建——超越認知判斷范式[J].預測,2012(05):14-20.
⑦畢達宇,張苗苗,曹安冉.基于情感依戀的用戶高質量在線評論信息生成模式[J].情報科學,2020(02):47-51.
⑧岳曉東,嚴飛.青少年偶像崇拜之心理機制探究[J].中國德育,2006(12):11-16.
⑨鄧惟佳.能動的“迷”:媒介使用中的身份認同建構[D].上海:復旦大學,2009.
⑩王俊玲.虛擬社區依戀效果及其前因研究[D].西安:西安電子科技大學,2014.
[11]Park C.Whan et al.Brand Attachment and Brand Attitude Strength:Conceptual and Empirical Differentiation of Two Critical Brand Equity Drivers[J].Journal of Marketing,2010(6):1-17.
[12]孔子璇,陳子艷.網絡時代粉絲社群的內部關系建構[J].傳媒論壇,2019(15):160+164.
[13]Matthew Thomson and Deborah J.MacInnis and C.Whan Park.The Ties That Bind:Measuring the Strength of Consumers’Emotional Attachments to Brands[J].Journal of Consumer Psychology,2005(1):77-91.
[14]何小忠.青少年偶像崇拜與教育[D].蘇州:蘇州大學,2005.
[15]姜巖.消費者購物網站依戀機理研究[D].大連:大連理工大學,2013.
[16]李照.微信朋友圈信息分享行為研究[D].南京:南京師范大學,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