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芬,施衛琴,蔡麗文
(湖州市婦幼保健院婦女保健科,浙江 湖州 313000)
國際糖尿病與妊娠研究組(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Diabetes and Pregnancy Study Groups,IADPSG)制定的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GDM)診斷標準為妊娠前糖代謝正常,妊娠24~28周就診時行口服葡萄糖耐量試驗(oral glucose tolerance test,OGTT),查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FBG)及服糖后1h、2h血糖,任何一項分別達到或超過5.1mmol/L、10.0mmol/L、8.5mmol/L即可診斷為GDM[1]。GDM在中國的發病率為1.31%~3.75%,其發病危險因素包括肥胖、Ⅱ型糖尿病家族史、多囊卵巢綜合征等[2]。臨床研究顯示,GDM患者剖宮產、子代早產、巨大兒、新生兒低血糖等不良妊娠結局的風險顯著增加,給母嬰安全帶來嚴重的威脅[2]。加強對GDM的早期診斷與干預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而在實際就醫環境中由于孕婦的醫從性、醫院條件限制、孕婦對OGTT嚴格控制服糖量與多次采血及準時送檢缺乏耐心,導致OGTT在醫院的實際效能并不高。有學者研究顯示,GDM妊娠期未對血糖進行有效管理的產婦,其妊娠不良結果的風險顯著高于管理組[3]。說明,孕早期對GDM的診斷與干預能有效地改善妊娠結局與母嬰安全[4]。本研究試圖通過孕早期FBG、糖化血紅蛋白(hemoglobin A1c,HbA1c)及孕前體質量指數(body mass index,BMI)探討對GDM的預測價值及聯合診斷效能,現報告如下。
回顧性分析2019年1月至2019年9月于湖州市婦幼保健院就診、孕周為24~28周行OGTT試驗的孕婦129例,將符合IADPSG診斷標準的53例GDM納入觀察組,其余76例健康孕婦納入對照組。納入標準:臨床產檢資料完整,孕周為24~28周;妊娠期首次發現有血糖代謝紊亂達到IADPSG診斷標準。診斷標準:24~28周行75g葡萄糖OGTT試驗,空腹血糖及服糖后1h、2h血糖值任何一項分別達到或超過5.1mmol/L、10.0mmol/L、8.5mmol/L者。排除標準:嚴重的心肝腎內分泌等器官功能不全者;妊娠前已確診糖尿病;有嚴重的認知障礙與精神藥物依賴既往史者;孕婦年齡≥35歲。本研究觀察組年齡(29.69±4.31)歲,初產/經產率47.22%(17/36);對照組年齡(29.17±3.01)歲,初產/經產率58.33%(28/48)。所有研究對象均知情同意自愿參與研究。
孕早期FBG及HbA1c的測定:回顧性收集所有研究對象在孕13周內的FBG及HbA1c,具體數據資料來源于鄉鎮或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由不同中心檢查并建檔,空腹8h以上于第二天清晨抽血測定。孕前BMI的測定:回顧性收集所有研究對象在孕前的身高體重數據,計算BMI指數。

觀察組孕早期的FBG、HbA1c水平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別具有統計學意義(t值分別為3.231、7.426,均P<0.05),觀察組孕前BMI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差別具有統計學意義(t=6.548,P<0.05),見表1。

表1 兩組FBG、HbA1c及BMI比較
觀察組巨大兒、早產、新生兒低血糖的發生率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差別具有統計學意義(χ2值分別為4.053、4.731、5.381,均P<0.05),見表2。

表2 兩組不良妊娠結局比較[%(n/N)]
FBG的約登指數為0.43時臨界值為5.85mmol/L,曲線下面積(area under the curve,AUC)為0.72;HbA1c的約登指數為0.66時臨界值為4.95%,AUC為0.80;BMI的約登指數為0.32時臨界值為21.56kg/m2,AUC為0.67。聯合診斷的AUC為0.87,靈敏度、特異度分別為74.55%、91.48%,具有較高的診斷價值,見圖1及表3。

表3 孕早期FBG、HbA1c及孕前BMI單獨與聯合診斷妊娠期糖尿病的比較

圖1 孕早期FBG、HbA1c及孕前BMI對妊娠期糖尿病診斷ROC曲線
妊娠期糖尿病被世界衛生組織定義為除Ⅰ、Ⅱ及特殊類型糖尿病之外的單獨類型的糖尿病,其發病率有顯著的地域與家族傾向[5]。各地區發病率從0.75%~14.00%不等。我國GDM的平均發病率約為2.3%,各省份之間存在差異性,如上海的發病率約為2.88%,天津的發病率約為2.10%[6]。種族的差異也是造成GDM發病差異的原因。亞洲人與高加索人發病率顯著低于西班牙及非裔美國人[7]。現臨床研究顯示,GDM發病的危險因素主要有:大齡孕齡、妊娠次數大于2次、BMI≥24kg/m2、身材矮小、孕婦自身為低體重兒、多囊卵巢綜合征、月經不調等[8]。然而即使孕婦存在多種高危因素,也可以通過早預防、早診斷、早干預,有效改善妊娠結局[9]。本研究通過對孕早期FBG、HbA1c及孕前BMI的聯合診斷效能分析,得出孕早期進行三者聯合診斷對早期GDM的識別和防控具有較大價值。
本研究通過分析觀察組與對照組之間的相關參數可得,觀察組的孕早期FBG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這與以往研究結果相符合[10]。觀察組的HbA1c水平也顯著高于對照組HbA1c。HbA1c反映的是患者過去4~8周內的血糖水平。因為HbA1c是通過緩慢、持續及不可逆的糖化反應形成,所以能較穩定的反映出患者1~2個月內的血糖水平,并不受到當天飲食等客觀因素影響,能較好的反應這一時間段患者血糖平均水平[10]。本研究通過分析觀察組與對照組的BMI可得,觀察組的BMI水平顯著高于對照組,說明肥胖是GDM發病的高危因素之一。另外,本研究通過分析觀察組與對照組之間母嬰不良妊娠結局可知,觀察組巨大兒、早產、新生兒低血糖的發生率均顯著高于對照組,表明GDM患者的妊娠結局顯著差于健康人群,提示臨床大夫及患者應提高重視度,盡早采取措施治療并控制妊娠期糖尿病。
本研究通過分析孕早期FBG、HbA1c及孕前BMI單獨與聯合診斷的效能,繪制ROC曲線可見:在最佳臨界值下,孕早期FBG、HbA1c及孕前BMI單獨診斷GDM的AUC分別為0.72、0.80、0.67,三者聯合診斷的AUC為0.87,具有較高的診斷價值。單獨診斷時,FBG的特異性雖好但靈敏性較低,說明單純以FBG作為BMI的診斷方式,由于患者一次血糖水平的波動原因,很容易造成漏診的情況。另外,單獨診斷時,BMI雖然具有較好的敏感性,但其特異性診斷較低,提示單純使用BMI診斷容易出現誤診的情況。因此,結合本次數據分析結果,建議可使用孕早期FBG、HbA1c與孕前BMI的聯合診斷,具有較好的早期診斷效能。
綜上所述,孕早期使用FBG、HbA1c及孕前BMI對GDM的聯合診斷具有較好的診斷價值。如能及早干預,能一定程度改善不良妊娠結局與母嬰安全,可在臨床推廣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