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EFR的職場商務話語語用能力測評研究

王曉冬 于姍姍

摘要：CEFR交際語言能力涵蓋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三個維度的語用能力。通過問卷測評商務英語使用者與學習者的商務話語語用能力，結果顯示兩組受試者中的語用能力整體差距較大，學習者在言語行為能力方面最需加強，其次是對會話含義的理解和運用能力，兩組受試者在慣用語方面區別較小。基于研究發現，商務話語語用能力與語言能力并非正相關，語境是語用意識與能力培養的關鍵，言語行為與會話含義互為影響因素。

關鍵詞：CEFR ?職場商務話語 語用能力 ?語言能力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3791（2021）12（a）-0000-00

A Study on the Measurement of Pragmatic Competence of Workplace Business Discourse Based on CEFR

WANG Xiaodong1 ?YU Shanshan2

（1 College of Arts and Sciences，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Province，150001 China; 2 Changchun High Tech Xinghua school， Changchun， JilinProvince， 130000 China）

Abstract： CEFR communicative language competence covers three dimensions of pragmatic competence： speech act，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and idiom.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large gap between the pragmatic competence of business English users and learners. Learners need to strengthen their speech act competence， followed by their ability to understand and use conversational meaning. There is littl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in terms of idioms. Based on the findings， the pragmatic competence of business discourse is not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language competence. Context is the key to the cultivation of pragmatic awareness and competence， and speech act and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 affect each other.

Key Words： CEFR; Workplace business discourse; Pragmatic competence; Language ability

商務話語是指具有商務英語言特征的詞匯語法系統，商務話語研究把語言作為變量，結合教學設計、話語分析和語用學理論等進行。張文忠探索性因子分析顯示外語教學語言應用不足是未能有效促進教學的首要因素[1]。馮薇依據中國英語能力等級量表提出提升學習者語用理解和語用表達能力的培養模式[2]。在職業英語語言策略方面，魏婷以商務英語外貿函電寫作為預料探究了跨文化交際中的語用原則和語用策略[3]。英語教學應該注重工具性，但不能弱化人文性[4]。格萊斯在《邏輯與會話》中以自然語言為研究對象探討了會話的一般規律，總結了會話含義是以違背合作原則的一個或多個準則產生的，側重理解交際中的非字面意義。理查茲和施密特指出在言語行為理論中，話語攜帶兩個類型的意義即命題意義和言外意義[5]，其中言外之意是指話語或文本對聽者或讀者產生的影響[6]。以往學者多集中在通用英語教學、言語行為及語用能力等方面研究，忽略了職場商務話語語用能力研究[7]。該文將以CEFR交際語言能力框架中對語用能力的闡述，設計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問卷測評，探究提升職場商務話語語用能力的途徑。

1 CEFR交際語言能力框架下的語用能力建構

歐盟發布《歐洲語言學習、教學與評估共同參考框架》（Common European Framework of Reference for Languages： Learning， Teaching， Assessment，2001，該文簡稱CEFR）[7-8]，它旨在為歐洲各國提供統一的、連貫、透明的外語教育政策框架，是制定共同的語言課程教學大綱、教學材料和評估的基礎。二十年發展，依然對全世界的外語教育、語言規劃和能力評估提供參考依據，也為我國構建中國英語等級量表対接國際標準提供借鑒，促進國內在語言教學中的交流與反思、國家間在語言教學和語言規劃方面的合作[9]。

“語用能力”是由Chomsky最早提出的概念，他區分了語法能力和語用能力，前者屬于語言信息，后者則屬于非語言信息（包括使用和理解語句的個人信息，背景知識等）。Thomas和Leech（1983）提出“語用語言能力”和“社交語用能力”，前者是以語法能力為基礎涉及語言的使用規則，及在一定的語境中正確使用語言形式以實施某一交際功能的能力，后者為更高層次的語用能力，是指遵循語言使用的社會規則進行得體的交際的能力。可見，語用能力是交際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很大程度上決定交際的成功與否。Bachman提出交際語言能力模型，闡述語言能力包括組織能力和語用能力，其中的語用能力分為以言行事能力和社會語言能力。CFER吸收了基本語言交際模型的觀點，其核心是培養學習者運用語言進行交際的能力，包括語言能力，社會語言能力和語用能力。CEFR凸顯了語用能力的重要性和語言使用的動態性。語用能力指的是運用語言資源及互動交流中的語境和語篇產生功能，包括話語功能和話語能力。CEFR中話語能力是包括言語行為、會話含義、慣用語在內的話語基調、話語方式以及話語連貫性的把握。該文針對商務語境中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的語用能力進行實證研究，測評職場商務英語使用者與學習者的商務話語語用能力。

2 設計測評實證研究

2.1研究對象與研究問題

研究對象分為國內商務英語的使用者和商務英語的學習者。第一組受試者（又稱：使用者）是從國內一所外企公司（安德魯工業紡織品制造上海有限公司）中隨機抽取的20名可熟練使用商務英語的員工，這些員工均出自工業制造、財務管理等非英語專業的職員，均未受過英語語言的專業學習。第二組受試者（又稱：學習者）是從某院校英語專業（商務英語方向）四年級隨機抽取的20名學生。該年級所有被試者均參加過高考并達到該校商務英語專業的錄取分數線，入學成績幾乎相當，均有一年的英語語言基礎學習和三年的商務英語專業學習。為排除目的語國家的生活經歷對語用能力的影響，兩組受試者均無出國經歷。

通過測評商務英語使用者和學習者在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這三個層面的語用能力，利用定量和定性的研究方法，具體研究三個問題：（1）對比兩組受試者的語用能力測試情況并分析職場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在哪方面最需要提高？（2）商務話語語用能力測試的三個微觀層面之間是否有一定的關聯？（3）基于分析測試結果如何構建職場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培養模式？

2.2 問卷設計與研究工具

問卷設計旨在調查包括對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這3個方面的語用能力，問卷由四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為個人信息，包括性別、已通過的英語水平等級、出國經歷、年齡等信息。第二部分由10個單項選擇題組成，每題描述一個情景，然后給出4個選項，要求被試選出在該情境下最合適的答案。這一部分中每題都涉及對言語行為知識的使用，旨在考查學生對言語行為，特別是言語行為的表達形式的習得情況。第三部分包含10個判斷題。要求學生閱讀每題中的場景，然后判斷畫線部分的表述在該場景中是否恰當。這一部分旨在考查學生對會話含義的掌握程度。第四部分由10個單項選擇題組成，這部分內容要求被試在所給的選擇中選出最適合題干部分所描述的場景，旨在調查慣用語層面知識的了解程度。問卷一共包含的30道客觀題，出自《過渡語語用學視角下的我國大學生語用能力評估研究》[10]一文的附錄，問卷的信度效度已經證實具有可靠性，而此次調查根據職場這一特殊語境對問卷略做修正。調查結果先輸入辦公軟件excel進行初步處理，再使用統計軟件SPSS和Origin進行分析。

2.3 研究結果與討論

2.3.1研究結果

（1）第一組受試者測試情況分布

圖1 ?第一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關系圖

會話含義答題正確數受言語行為答題正確數影響較大，兩者的相關系數達到0.69，這說明言語行為答題正確率越高，會話含義答題正確率也會相應提高。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與言語行為答題正確數的相關系數僅為-0.10，這說明言語行為答題正確率對慣用語答題正確率幾乎沒有影響。

（2）第二組受試者測試情況分布

圖2 ?第二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關系圖

第二組答題正確數結果與第一組類似，會話含義答題正確數受言語行為答題正確數影響較大，兩者的相關系數達到0.64，這說明言語行為答題正確率越高，會話含義答題正確率也會相應提高。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與言語行為答題正確數的相關系數僅為-0.08，這說明言語行為答題正確率對慣用語答題正確率幾乎沒有影響。

（3）兩組受試者測試情況對比分析

圖3 ?第一組與第二組（a）言語行為、（b）會話含義和（c）慣用語答題正確數對比圖

由圖3可見，第一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均要高于第二組，第一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平均值分別為8.25、8.10和7.95，總正確數平均值為24.30，而第2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答題正確數平均值分別為6.15、6.50和6.80，總正確數平均值為19.45。可見，第一組的言語行為、會話含義和慣用語題平均正確數分別比第2組高2.10、1.60和1.15題，第一組總答題正確平均數比第2組高4.85題。

如表1所示，在語用能力的三個方面的調查比較中，第二組體現出對言語行為能力的掌握較薄弱，而在會話含義和慣用語層面的失誤率第一第二兩組受試的失誤率的區分并不顯著。通過對比可見，商務話語語用能力中最需要加強的就是言語行為知識的習得和言語行為能力的培養。

以下選取兩道兩組受試者區分度較明顯的試題，兩組受試者根據給定的交際環境分別給出了不同答案：

（1）例1：言語行為

You work for a large company and this week you've failed in your business. Your boss has two pieces of news for you. The first one is good because you could get double pay this month. The other one is bad because someone may take your place.So you will say，

A. ?No， I can't accept it.

B. ?Sorry to fail in the business.

C. ?Sorry， Sir， but I really hope you could give me another chance.

D. ?It will never happen again.

第一組的受試者有18人給出正確選項C，第二組受試者中正確的答題人數為13人。該題體現了與言語行為密切相關的禮貌原則，即為了確保交際雙方社會關系的和諧，會考慮自己與對方關系的親密度以及自己言語行為的強加度。選項C中傳達了兩層含義，一是對自身工作失誤的抱歉，二是對自己不希望被解雇的意愿，在言語行為中運用恰當的禮貌策略可以保護交際雙方的面子，并達成交際目的。

（2）例2：會話含義

Scenario：Peter goes to the snack bar

to get something to eat before class.

Waiter： May I help you？

Peter： Would you be so kind as to give me a sandwich and a yogurt， please？

畫線部分的語言使用是否恰當？

畫線部分的句子是不恰當的。但是第二組受試者中多認為是恰當的，理由是過于重視了

語言形式的禮貌性、交際雙方的地位、熟悉度等方面，而忽略了交際發生的情景，此處應盡量遵循簡潔原則。

2.3.2結果討論

（1）商務話語語用能力與語言能力并非正相關，根據以上數據可以看出，可熟練使用英語在職場中進行交流的職業人員雖然沒有接受過英語語言的專業學習，語言水平不及商務英語專業學生，但從總體上看，其語用能力較后者更好。這說明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和語言能力并不是相互依賴的，更不存在正相關，它們各自的發展與學習者所處的環境有著密切的聯系。商務英語專業學生的總體語用能力較差，這是教師過分注重以語法為中心的語言能力培養，較少對學生進行語言恰當程度的指導，同時學生受母語對外語學習的影響，導致在語言使用得體性方面把握不夠好。

（2）語境是語用意識與能力培養的關鍵，言語行為作為話語能力的重要方面，是語用能力的集中體現。職業英語語用能力培養研究離不開語境這個關鍵詞。何自然教授早在1997年就提出“英語學習必須要創建語境，實踐語言”，這說明商務英語語用能力培養模式能夠為學生提供更多的使用商務英語的機會，把顯性教學和隱性教學相結合。顯性教學更強調對元語用知識的輸入，以此提高語用意識，并要求提供語言使用的具體語境為學習者提供交際機會，從而提高語用能力。

（3）言語行為與會話含義互為影響因素，言語行為中，發話人影響受話人，而受話人應推知發話人意圖。話語所傳遞的信息要結合言語行為發生的語境理解。語境可以是上下文語境、會話現場語境、交際語境和背景語境等。會話含義就是句子本身字面意義以外的意義。會話含義的產生在于會話策略的運用，同一會話含義可以由不同的言語行為實施。會話含義也依賴于交際語境，此外還有交際雙方的關系，交際目的以及交際方式等。雖然二者的理論起源、基本內容、研究范疇和重點不同，但二者都致力于字面意義之外的話語含義，結合調查數據可見二者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

4 結語

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學習者進入職場的基本素養，基于上述測評分析，商務話語語用能力的提高可以從教材、教師、教學、職場這4個要素層面入手，以夯實語用知識、語用意識培養為核心，構建出 “教材-教師-教學-職場”一體化的商務話語語用能力培養模式。加強語用理論知識的教材導入，拓寬教師行業知識、實施顯性語用教學，通過校企融合，強化學習者的職場語用意識與能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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