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西·朗月
“看背影是小姐姐,轉身之后你恐怕得叫她奶奶。”80歲的汪碧云活出了少女姿態,在網絡上擁有超1600萬“粉絲”。在網紅群體中,汪碧云有點另類,她劈叉蹦迪踩高跟,無所不能,拍視頻、開直播、上綜藝,樣樣走在時尚最前沿。她喜歡涂口紅、穿高跟鞋,喜歡著裝漂亮,每天舞蹈鍛煉一小時。“粉絲”們叫她“小姐姐”“凍齡女神”“汪美女”……
汪碧云出生于杭州浣紗路上一個富裕家庭。14歲時,汪碧云開始學跳舞,被歌劇團選中,直接參加了工作。
憑著努力和堅韌,汪碧云漸漸跳成歌舞團的臺柱子,最后又成為舞蹈圈小有名氣的編導老師,創作出《曲院風荷》(平湖秋月》《三潭印月》等舞蹈。1982年版的《西游記》劇組還曾幕名邀她為妖精角色編過舞。
1990年夏天,已經退休的汪碧云搬家到深圳,繼續從事編舞工作。她所領導的深圳大劇院沙都藝術團屢獲殊榮。

生命不息,鍛煉不止

抖音網紅穿搭精致氣質佳
舞蹈給了汪碧云比同齡人更優雅的氣質和更年輕的心態。無論什么時候,她出現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美好的樣子:精致的妝容、優雅的儀態、華麗的服裝。她從不允許自己邋里邋遢,不論是出門倒垃圾還是去菜市場買菜,都打扮得像去走時裝秀。
愛美的汪碧云為了不讓脖頸有皺紋,經常朝上拉伸,做蜻蜓點水狀,如果脖子酸了,就用頭在空氣中寫“米”字,預防皺紋產生。除了雷打不動的每天拉伸,她還會跳一到兩小時舞,常年將體重保持在86斤,決不讓身材走樣。跳完舞后,汪碧云會去咖啡館,和年輕少女們一樣,點杯咖啡看看書,享受悠閑的下午茶時光。
2 0 1 9 年元宵節,汪碧云進行日常舞蹈練習,女兒看到調侃道:“媽媽,過節也不休息,不如拍下來發到抖音上,激勵一下和我一樣懶散的人!”抖音是什么?汪碧云感到很好奇,十分配合女兒的拍攝。
鏡頭中的汪碧云穿著白色長裙,做了一組伸展壓腿動作,舉止優雅嫻熟,并配以文字說明:“今天是我78歲生日!祝大家元宵節快樂!”視頻一經發布,迅速引發點贊狂潮。有網友留言:“奶奶,30年后我想成為你”“是女人羨慕的生活沒錯了”……看到不斷增長的小紅心和留言,汪碧云很激動。在女兒教導下,她興奮地一一回復。
當天晚上,點贊數破百萬的時候,汪碧云開心得睡不著覺:“原來網絡這么有趣,可以和這么多陌生人交朋友。”

抖音網紅
汪碧云的視頻引起《中國達人秀》節目組關注,節目組向她發出邀約。在舞臺上,她和年輕的舞伴將一系列高難度的劈叉、高空托舉、旋轉等動作完成得利落漂亮,在場的所有嘉賓都驚艷不已。
正常情況下,7 8 歲的老奶奶就是跑一段路都會讓人擔心,更何況是穿著高跟鞋跳這樣一段有難度的舞蹈!這次亮相,讓網紅孵化機構八爪魚文化注意到她,開始全權接手她的抖音創作,決定將她打造成“國際奶奶”。在一年多時間里,汪碧云“粉絲”從7萬發展到了1000多萬。
許多不知情的人紛紛猜測:汪碧云的精致到底是人設需要還是果真如此?其實網友看到的樣子,正是汪碧云的日常生活。她的鞋柜里幾乎全是高跟鞋,哪怕在家,她也喜歡穿高跟鞋,最高能駕馭根高24厘米的高跟鞋。
拍攝視頻之外,汪碧云又有了新的任務:直播帶貨。
各種產品提前試用,并對其功效進行了解。2020年3月25日,79歲的汪碧云忐忑地開始了她的第一次直播帶貨。對她來說,除了要了解直播規則和了解要帶貨的產品,高強度的體力輸出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粉絲”們源源不斷地涌進直播間,下單提示音此起彼伏。汪碧云雖然“久經江湖”,可對于直播也只是剛入門的“小學生”,面對層出不窮的各種提問,她不免有些慌神。播到36分鐘時,因不熟悉規則,觸發懲罰機制,直播間被強制下播,直播活動中止10分鐘。
首戰失利,并沒有挫傷汪碧云的銳氣,相反,她不斷地總結經驗,在此后的直播中越來越自信。令人意外的是,汪碧云的帶貨力驚人,其中一款面膜訂貨量超過10000單,銷售額超過80萬元。
緊接著,汪碧云入駐淘寶全球購當買手,做屬于自己的第一家海外美妝戶品,之后還拓展到首飾、服飾品牌的聯名款。汪碧云已79歲高齡,要把產品的名字和功效都準確地描述出來,背后的艱辛和努力可想而知。
每天拍攝近3條視頻,每次拍攝要花兩三個小時,還有配音、直播等工作……年輕的同事怕汪碧云吃不消,她反倒安慰他們自己沒事,她很樂于讓自己處于緊張工作狀態。在不斷地學習、接受和嘗試新鮮事物過程中,汪碧云感覺精彩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汪碧云的“年齡”隨時會發生變化:陪孫女去游戲廳時是16歲,安慰失戀小姐妹時是25歲,陪鄰里打麻將時是67歲……小閨蜜來哭訴生活辛苦時,她會安慰:“車開久了都需要保養,人累了也要緩一緩。”小閨蜜失戀時,她會開解:“學會牽手也要學會放手。如果難過無法避免,那就在離開的時候漂亮一點。”當遇到因家務、養娃等瑣事而不再光彩照人的家庭主婦時,她則提醒對方:“生活不應該囿于柴米油鹽,也要有風花雪月。”
很多網友說:“每次看汪奶奶的視頻,就像聽到家中老人在耳邊叮嚀,又像閨蜜在和自己說悄悄話。”“看了奶奶的視頻,我瞬間覺得人生有了方向。”“汪奶奶活出了我想象中的未來模樣……”
一次,汪碧云常去光顧的菜攤攤主的女兒麗麗告訴她,自己要結婚了。她一臉失落地說:“女人過了30歲就不值錢了,感情可以在結婚以后慢慢培養。”汪碧云想了想,說:“我要一個不新鮮的土豆。”麗麗愣了:“為什么要不新鮮的?”“買回去,說不定越看越新鮮了。”
汪碧云的說辭讓麗麗感到匪夷所思:“奶奶您說什么,哪里會越看越新鮮!”汪碧云趁機規勸:“是啊,現在看不上,買回去就能看上嗎?你現在看不上的人,結婚以后就會看上了嗎?你看我,30多歲遇見我先生。年齡,只是數字而已。”麗麗聽后恍然大悟。
聽說許多小閨蜜都有過年怕回老家的想法,汪碧云就把自己的親身經歷拍出來,安慰擁有同樣焦慮的“粉絲”們,讓她們知道,無論你怎么做、愛議論的人都會找到損你的理由,不如活出自己的精彩,不去在乎別人的看法。比如,她做舞蹈演員時,鄰居大媽就議論“也不怕把腰桿扭斷了”。當她做時尚博主后,鄰居大媽背后又說“都這么大年紀了,還涂粉抹口紅的,老不正經!”而自己努力工作事業有成,對方還是會挑刺:“80歲還要出來工作,兒女肯定不孝順。”這畫面太真實了,網友們直言看后笑得肚子痛,感到非常解壓。
2 0 2 0 年底,《你好,李煥英》在成都路演,汪碧云飛去和賈玲見面。當主持人要臺下觀眾猜汪碧云年齡的時候,有人調皮地說:“20多歲。”機靈的賈玲一旁打趣:“20多歲?也太夸張了!我猜我們同歲吧。”這一席話,逗樂了現場觀眾,也逗樂了被當成“同歲”的汪碧云。雖說有點夸張,但是她儀態萬千的身姿,確實與大家想象中80歲的樣子大相徑庭。
因為直播帶貨的上下游產業鏈全在浙江,為了更好地工作,2021年初,汪碧云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帶著女兒和部分行李,離開生活了30多年的深圳,搬回杭州。她說:“只要步履不停,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